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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赶紧来加入我们魔界,凑个容玉夺命四修罗啊!”

“师父你开什么玩笑哈哈!要不你说点徒弟我的好话,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同意了呢。”

千容袭忽然没有了下文,说点好话又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嘛……

温芹舒往这边凑了凑,坐在这个角度正好能嗅到她身上好闻的梅花香。“师姐,你身上涂的是什么啊。”

“吊玉兰。”

“吊玉兰?”得了,又触碰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师弟,来我们魔界玩嘛。”温芹舒温声细语劝说道。大多数见到的温芹舒都是“张牙舞爪”的样,此时却给人一种幻觉,像一种招财的小猫咪。而且很显然,我是财,师姐是小猫咪。

嗯……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笑了笑,模棱两可:“还是师姐好。”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师姐这般,让我想到一个人……”

“谁?”温芹舒很配合地问。若说和谁在一起最放松,那当属温芹舒了,总能在适当的时间发问。“我一个不曾过门的妻子。”

“以前她啊,也总喜欢这样抱我,原先我是很疏远她的,现在倒有些想念起她来。”我顺手拿起桌边似是酒瓶的东西,确认那里面是酒后尝了一口。

“不曾过门?”温芹舒面露疑惑。

我才恍然堪堪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哦,当时,她大抵是认错人了,竟把我认作她的相公,其实人家还没成亲呢!现在想想,她大概已经嫁作人妇了吧。”

“枫儿,我觉得你只是将她想象成了你心中的一道影子,你爱上的人并非是她。”千容袭难得认真地对我说道。

是影子,还是不是影子,我心中清楚得很,若非遭遇不幸。可已经发生的事并非捏造不是么?

“可能吧。”我亦不想再作过多无用的解释。

东方郁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掏出她那把心爱的折扇冲我们几个中探了探头:“要是容袭经历这种事情,估计会冲人家骂一顿,还理直气壮对人家说:‘你把我玉树临风的形象都毁了。’”哈哈哈,确实像沙雕师父的性格。

师父冲师祖摆了个“你自己品”的脸色,师祖见状打着哈哈摇着扇子走开了。

“话说,你和盈蓁的婚事咋样了?”师祖找了个地儿坐下,不紧不慢问道。

“快了,大概还有小半年。”这是……狗师父要成亲了?我看向师姐,师姐面色平淡,可想而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有师娘了?”这等喜事我也只能赶着凑热闹。

“现在还不是你师娘,等正式成亲了才算。”千容袭缓缓道。

温芹舒喜形于色,忙拉着我说道:“诶我跟你说,蓁蓁姐可好看了。”大概师娘和师姐早就认识了,这模样,我差点儿以为师姐要成亲了,半晌才清醒过来,成亲的人是师父你高兴啥?

不过温芹舒都说师娘好看了,还忍不住告诉我,那就说不定是真的好看。

没想到自那次谈话后,师父那老家伙就把我扔给了温芹舒,每每问起都称24小时在外面抱师娘,还美其名曰:“事业爱情两不误”。具体如何抱,怎么个抱法,那不是我们这些单身狗该问的,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耐心解答。他这还没成亲就抛下容玉堂不管了,我这才刚拜师,以后谁来管我啊?

“找你师姐。”“……”

“让你师姐教。”“……”

“你师父我现在忙得很,你师娘还在十里外的地方等我呢。”真的吗?我不信。

尽管师娘好看是真,但这也不能作为抛弃徒弟的理由!

于是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时不时对千容袭开炮。

这天他深夜子时才回来,黑灯瞎火地闯进含玉渊,却正巧撞上了正聊得欢的我和师姐。

“你俩还没睡啊?”师父那微眯的眼睛在看到我们之后速地睁大。我赶紧接道:“师父你咋垮着个脸回来。”

“哎,刚刚出去和兄弟们喝酒,一不小心喝上头了,这会有点难受啊……”千容袭口气中带着憋屈,看来的确是喝了不少酒,而且多半是被别人灌的。“师父你不是会内功吗?用内劲把酒逼出来不就可以了。”用内劲强行将酒逼出,在修炼的历史长河中确实是存在的,但是贪杯的酒鬼用了第一次,就会不免用第二次,久而久之对自身体质造成损害,修炼速度也大减不如从前,所以聪明的修者大都应该知道:净酒术非到关键时期不可取。

我这话说得略显轻松毫无顾忌,千容袭则用他那怀疑的暗红色的瞳眸瞪了瞪我:“枫儿你是午睡还没睡醒吧?”

“呵呵呵——”我不置可否。

……

又是一日风清日朗,我和师姐各自搬了张塌椅在容玉堂草地上晒太阳,过了不久后,师祖也加入了我们。

虽然难得悠闲自在,我却还不免惦记着之前——要是真应了他,投身到这魔界,倒也不失为一番美事,不说名扬魔界,单只是宅在这容玉堂,确实是美的。

“师祖,师父他天天在外面做什么啊?”

东方郁香略想了会儿,摇了摇手里的折扇道:“容袭那家伙最近在忙着筹备和盈蓁的婚事,他前些年答应了他那准岳父,这个时候要亲自迎娶盈蓁过门的。”听起来狗师父还是个痴心的。

“我看他都快把我这个徒弟给忘了。”本是不经意出口的话,却在沉默的空气中显得莫名凄凉。

东方郁香听罢佯怒道:“容袭那狗家伙徒弟没教会,自己竟然先跑去风花雪月了,简直就是人神共愤!”师姐听到师祖这样说,也附和点头道:“就是就是!”虽然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好的,但是她俩如此地理直气壮,我竟无法反驳。

恍然间半年过去……我和师姐在这半年内吃喝嫖赌,不是,快意恩仇,小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师父你看,我最近新得了一宝贝!”我飞身到庸音阁前,手心里缓缓现出一隐隐泛着紫光的青蓝玉壶,一小泉于壶上空化为雨自然落下,敲在壶壁上叮铃作响,片刻又消散在天地间。从师祖那儿好不容易得知师父回来了,便马不停蹄赶来,这半年来我有了不小的进步,可要在他面前好好炫耀一番才能够满足。

千容袭正泡在庸音阁特设的温泉里,听到法宝的响动动都未曾动一下,用不屑的口吻道:“魑魉壶啊,我早就有了!”

“我才刚在魔界混熟悉,哪像你个老前辈。”我找了个地儿坐下,颇为不满地怼道。千容袭听罢大笑,觉得小徒弟说话还蛮有意思。

默了默,我试探性地问道:“师父得空,什么时候再教上徒儿几招?”

千容袭沉默了下,语气沉缓:“你师娘下个月就要嫁过来了,以后怕是都需要你师姐来带你了。”

温师姐性子跳脱,能教得会我嘛……修炼中途没被师姐所说的宝器或者美食诱惑,我就万事大吉了。每一次不是进行到一半,聊着聊着就一起相约逛魔界的集市去了,哪还有半点修炼的心思。话到了嘴边复又咽下,迂回了许久方才觉得不说才是妥当。

“唉,真羡慕有夫人的人呐!不像我这么孤苦伶仃……”话到后半句我的声音愈来愈小,这个时候恰逢师姐经过。我赶忙拉过师姐,用虽然不大但千容袭也能听见的音量说了些酸话:“师姐,师父怎么在魔界待了这么些年就成亲了呀,年纪轻轻不多闯荡一下么?”

温芹舒宛若已经见怪不怪,极其熟练地指责道:“他怕蓁蓁姐说他在外边沾花惹草!”

“狗舒舒!”我正讶异,就听得师父一声厉喝。“你别听你师姐瞎说,你师父我在这魔界以前可是抢手对象,只是自从遇见了你师娘之后,没有以前那样年轻气盛了。”我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呸!”温芹舒终是沉不住气,想要撕穿千容袭那“我是天下至美”的模样,“什么抢手对象,就是在外边沾花惹草!”

千容袭面色铁青,已然有些怒了,尚还在极力克制。

“狗舒舒你给我住嘴!”

我见他俩吵得霹雳难息之势,赶忙上去劝解,拉住了温芹舒的手腕,不卑不亢道:“师姐,咱不跟师父一般见识。”话音刚落,师父略显惊讶、师姐稍显柔和的目光向我投来,气场中心一下突然转向了我,无疑是如芒在背。

我赶忙状似不经意地打了个哈哈:“哈哈……那个我忘了我还有个术法没学会,先走了。”

麻利开溜,留俩人懵逼地在庸音阁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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