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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两个家伙没头没脑地瞎说乱扯时,蒋进昭悄悄地把脑袋从楼道里探了上来。他在楼下看到了成闻鼎的车,可能是有了不祥的预感,所以刚才他一直站在楼道的黑暗处听着文木长和成闻鼎的对话,他们来的来意他也基本弄清楚了,现在他决定挺身而出,解决这一起突发事件。

蒋进昭刚一探出脑袋,就被成闻鼎发现了。一见是蒋进昭,成闻鼎刚缓解的差不多了的情绪又立马高涨起来,他大喝一声:“狗日的!老子今天弄死你!”说着就提着铁锤子站了起来,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扑过去。

文木长还蹲在地上,他本来是准备拉成闻鼎的,但见成闻鼎这幅德行,也就没站起来,他几乎已经确信蒋进昭见不了红了,成闻鼎也姓不了成了。

只见蒋进昭搓着双手,笑眯眯地、春风得意地走了上来。他也没问成闻鼎和文木长一句话,径自掏出钥匙潇洒地打开了门。在蒋进昭开门的时候,成闻鼎咬着牙,就站在蒋进昭旁边,他那只攥铁锤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可能是由于怒火攻心,烧过了头,已经烧的他没了力气,所以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吧!

蒋进昭开了门,自己先跨进去,然后转过身笑着对门外的两个家伙说:“来,要杀我就干脆点。嘿嘿!”

文木长站起来指着蒋进昭,说:“那你可要好好配合哦!”

“当然,反正我有的是耐心。进来吧!无论是你俩想先灌醉再杀,还是直接给我吊到屋顶上,我都配合。嘿嘿!”

“这么说你这还真有酒?”

“当然有。”

“瞧!闻鼎,他这儿真有酒,你再也不用担心咱俩尿不够的事儿了。”

成闻鼎仍然一言不发地站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蒋进昭。

“但是我这只有啤酒,估计你两灌到明天早上也灌不死我啊!”

“那就不喝酒了,咱们直接干活。作为曾今的室友,我给你个机会,抓紧时间去洗个澡,然后火速向你爸妈道个别。我俩即刻就要动手了。”文木长说。

“这么说,要按照闻鼎的方案来办我喽?”

“如果你硬要像猪一样地被绑起来,我还是会满足你的。毕竟这可是你人生最后一次向我提要求了。”

“我还是比较中意闻鼎的方案,思路清晰而又不失人文关怀。”

“啊哈!所以我一直认为闻鼎具有官相,天生的领导。小小年纪,就懂得人文关怀呀!”

“你也不错呀!一下子就提出了两个方案呢!”

“妈的,闭嘴,你这混蛋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不忘拍马溜屁。我真服了你了。”

“嘿嘿!好吧!那我先去料理一下后事。”

“快点,抓紧时间。洗澡,诀别。哦!还有,记得写遗书。”

“遗书?你俩不是已经说好由你来写的嘛!”

“还是你写吧!你的文笔好,文采斐然,更值得留下一些作品给后人们。”

“给后人们?”

“以儆效尤。”

“好让后来的混蛋们不要步我后尘?”

“不对,好让后来的混蛋们在自杀前先练好文笔。”

“我靠!自己杀自己有必要这么讲究吗?”

“当然有必要,一个文笔太差,不能独立完成一份遗书的家伙是没有资格自杀的。”

“看来世界文学的发展要靠自杀的人来推动了。”

“妈的!少啰嗦,还不赶紧构思你的遗书?”

“问题是,我没写过遗书啊!连格式都不会。”

“要我看,你就按照历史上那些‘讨贼檄文’的格式来写,保准错不了。”

“拉倒,从古至今也没见过自己讨伐自己的啊!逻辑上说不通啊!”

“那就按照卢梭的‘忏悔录’那种格式来写,把你所犯的罪行,全都忏悔出来。”

“那得写好几年啊!卢梭的‘忏悔录’用了四年才写完呢!”

“不要企图拖延时间。洗澡,诀别,写遗书,总共给你十分钟。快点去!”

“十五分钟吧!我还想拉一泡屎,最起码也要五分钟。”

“啧啧!哎呀!这恐怕不行。”文木长像模像样地摇摇头,

“靠!室友一场,拉泡屎的要求都不给满足?你还有没有人性?”

“哎呀!这个确实难办啊!我现在唯闻鼎马首是瞻,闻鼎不发话,我也不敢给你太多的时间用来拉屎啊!”

蒋进昭笑嘻嘻地转向成闻鼎,说:“闻鼎兄,给个面子,能否在你把我吊到屋顶上之前,容许我先解个手。

“我要弄死你!”成闻鼎咬牙切齿地骂道。

“呵呵!不要生那么大气嘛!先进来嘛!”蒋进昭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成闻鼎。

“弄死你!”成闻鼎硬是站着没动。

“好吧!你爱站就站着吧!”

蒋进昭刚转身,成闻鼎就冲进了房间。然后抡起铁锤子看见什么就砸什么,他一边砸蒋进昭的家当,一边骂些不三不四的话,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他就砸了蒋进昭的电脑、洗衣机、玻璃茶几、电冰箱、写字桌、台灯、衣服柜、马桶、甚至还砸了几下蒋进昭的沙发和被子。蒋进昭和文木长都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任由闻鼎乱砸一通。

成闻鼎砸够之后,将铁锤子随手一丢,指着蒋进昭骂道:“我草你祖宗!”

蒋进昭并未生气:“哎吆!你能不能别骂我祖宗?这事跟我祖宗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弄死你祖宗!”成闻鼎不依不饶。

“闻鼎,你能不能转换一下思路?”站在一旁的文木长插了一句。

“收声,文木长,保持沉默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成闻鼎说。

“那么,成闻鼎,你到底要干嘛?”蒋进昭说。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成闻鼎骂道。

“哎!猪和狗都是畜生,既然都是畜生,就没有‘畜生不如猪狗’这个说法。”文木长又插了一句。

“木长,我明白你的意思,闻鼎刚才的话翻译过来就是:混蛋不如混蛋。对不对?”蒋进昭说。

“闭嘴,弄清楚你的谈话对象,蒋进昭。”成闻鼎说。

“不好意思,成闻鼎,差点忽视了你的存在。”蒋进昭说。

“你干了那么龌龊的事,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在这里卖弄幽默感?心里就不愧疚吗?”成闻鼎说。

“我觉得咱们现在这种谈话方式很好,既能把问题说明了,还不失风趣。所以还是要保持......”文木长说。

“保持幽默感?”蒋进昭说。

“是啊!知道咱们仨这几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就是把所有的事,无论紧要与否,都当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来处理。”文木长说。

“可咱们决不能把当前这事当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来处理,这是一件极为操蛋的事。”成闻鼎说。

“为什么不能当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来处理?”蒋进昭说。

“这对筱舟不公平。懂了吗?你这个下三滥的蠢玩意儿。”成闻鼎说。

“是啊!这确实对筱舟不公平。毕竟你这孙子都当人家面和别的女人干那事儿了。”文木长说。

“你听谁说的?”蒋进昭说。

“我猜的。”文木长说。

“啧啧!文木长你脑子里装的不是鞭炮吗?你响一响(想一想)啊!我又不是你。”蒋进昭说。

“就算你没当着筱舟面干那事,背后地里不照样干了吗?”成闻鼎说。

“啊!干了。”蒋进昭说。

“狗日的!干你祖宗。”成闻鼎依然忿愤难平。

“成闻鼎,你如果老是以这种态度与我聊天,那我觉得咱们根本没法长久的聊下去。”蒋进昭说。

“你为何不敢生气?底气不足是吧?”成闻鼎说。

“是啊!你俩都合计到那种地步了,我怕稍微一反抗真被你俩就地解决了。”蒋进昭说。

“不得不说,老蒋,你的选择是明智的。”文木长说。

“蒋进昭,我劝你还是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你以为我今天会放过你吗?”成闻鼎说。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蒋进昭说。

“老蒋,事已至此,你真应该庆幸自己是个男的,否则,我真不敢保证我会对你做些什么。”文木长说。

“文木长,在这紧急时刻请别还老是惦记自己的那生活了。干完蒋进昭这一票,我带你去‘野兽公寓’,快乐一下。”成闻鼎说。

“我靠!成闻鼎你为什么不早说。”文木长说。

“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和您俩一起上‘野兽公寓’?”蒋进昭说。

“想得美。去‘野兽公寓’这事先搁一搁,事后慢慢琢磨。倒是闻鼎,请你快点作出决定,到底如何处理蒋进昭?”文木长说。

“对啊!你们到底打算如何处理我?”蒋进昭说。

“别着急,你先必须给方筱舟一个交代。”成闻鼎说。

“不杀我了?”蒋进昭说。

“那要看情况,如果你的交代能让我满意,可以考虑暂时放你一马。”成闻鼎说。

“暂时放我一马?迟早要杀喽?”蒋进昭说。

“哎!你错了,相当于现在判你个‘死缓’,以后要是表现好了,就不杀了。”文木长说。

“木长,你很好地解释了我的思想。”成闻鼎说。

“那我就暂时放心了。”蒋进昭说。

“所以,你快点拿个交代出来。”成闻鼎说。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蒋进昭说。

“要不要先喝一罐?冰箱里真有啤酒哇!”文木长边说边瞅着被成闻鼎砸掉了门子的冰箱。

“麻烦给我拿一罐过来。”成闻鼎说。

文木长绕开地上的碎玻璃,走过去,一把掀掉摇摇欲坠的冰箱门,拿出一罐扔给了成闻鼎。

“给我也来一罐压压惊。”蒋进昭说。

“你居然还敢要啤酒?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一顿老拳。”成闻鼎说着已经坐到了蒋进昭的沙发上。文木长也拿着一罐啤酒,坐到了成闻鼎的旁边。蒋进昭依然站了。

“我邀请你俩坐我的沙发了吗?怎么这么随便?”蒋进昭说。

“闭嘴,你这蠢驴。现在我问你话,你给我如实回答。”成闻鼎说完,提起一只脚搭载了面前被砸的残缺不全的茶几上。

“哇!说了这么多话,喝一口冰啤酒,果然神清气爽啊!”文木长说。

“既然不允许我喝酒,那至少让我坐下来回答问题吧!站着好累!”蒋进昭说。

“累?刚和你的姘头干完那事儿是吧?”成闻鼎说。

“噗”文木长喷了一口啤酒,说:“妈的,成闻鼎,能不能不要再刺激我了,好不容易把心思转移到啤酒上。”

“哦!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这么脆弱。”成闻鼎说。

“刚才真没干那事,加班来着。”蒋进昭说。

“加什么班?”成闻鼎说。

“写年中工作总结?”蒋进昭说。

“有没有把你寻得新欢的事情写进去?”文木长说。

“公事和私事我还是分得开的。”蒋进昭说。

“嘿嘿!很有原则嘛!”文木长说

“我就分不开公事和私事。”成闻鼎说。

“闻鼎兄当然分不开,因为在你的脑子里根本没有公事和私事,有的全是下流事。”蒋进昭说。

“也全不是下流事,比如说,今晚差点要了你命这事,它就是一件高尚的事。”成闻鼎说。

“要人命还高尚?”蒋进昭说。

“要了你这贱人的贱命当然是件高尚的事,为民除害嘛!”成闻鼎说。

“不行,闻鼎,虽然你瞧着进昭兄的命贱,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进昭兄的命还是值钱的、高尚的、值得存活的。”文木长说。

“你能举个例子吗?”成闻鼎说。

“比如说,他的新欢,肯定认为老蒋非常具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文木长说。

“是啊!所以,问鼎兄,请你不要挟裹民众的意志图一己之私利。”蒋进昭说。

“还他妈有理了?说吧!你那个新欢到底是谁?”成闻鼎说。

“一个......大领导的女儿嘛!”蒋进昭说。

“我靠,别跟我这儿装。还大领导?我呸!”成闻鼎说。

“蒋进昭你变了,居然能在无形中拿出大领导来威胁我们。”文木长说。

“这叫以柔克刚。你以为我还处于那个‘我爸是李刚’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蒋进昭说。

“明白了,这都是领导家风熏陶的结果。”文木长说。

“别瞎扯,你那领导女儿到底为何能出奇制胜?把蒋进昭这个贱货从筱舟身边弄走,这才是咱们关注的重点。”成闻鼎说。

“对啊!那女的有何法宝?胸大?”文木长说。

“胸确实不小,你俩都见过。”蒋进昭说。

“哎?难道她来自野兽公寓?”成闻鼎说。

“她来自我们单位。”蒋进昭说。

“检察院的?”文木长说。

“嗯,你俩还记得咱们一起在市检实习时带我的那个姐姐吗?就是她!”蒋进昭说。

“我的天哪!原来是她,果然胸大的女的具有非凡的竞争力。”文木长说。

“妈的,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搞上的?”成闻鼎说。

“好久了。”蒋进昭说。

“哦!我记起来了,前年过年时你去厦门了,我就感觉你要出事......”文木长说。

“不是‘出事’,是‘出轨’。”成闻鼎说,

“管他出什么呢?这个贱人从厦门回来时还带了条红裙子,当时我就疑惑重重,现在终于云开雾散啦!”文木长说。

“是啊!差不多就是那个时间好上的。”蒋进昭说。

“这么说,你毕业时欠下的学费也是人家缴纳的吧?”文木长说。

“你记性真好。”蒋进昭说。

“那你这狗日的骗了方筱舟好几年呐!我草你大爷的!”成闻鼎直接将喝剩的半罐啤酒砸向了蒋进昭。蒋进昭挨了一下,然后摆出一个“两手一摊”的造型,。

“居然还在摆造型强装无辜?但这个造型的确太难看。”文木长说着把自己喝剩的那半罐啤酒也砸向蒋进昭。蒋进昭又挨了一下,不过,没敢再摆造型。

“我暗示过她好多回。”蒋进昭说

“你为什么不明示?大贱人。”成闻鼎说,

“我于心不忍嘛!”蒋进昭说。

“你都背着筱舟干那事了,居然还有你‘于心不忍’的?”成闻鼎说。

“筱舟太好,她人太好。”蒋进昭说。

“人太好就可以任由你背叛、欺负?”成闻鼎说。

“都是成年人,我也应该有选择的权力嘛!”蒋进昭说。

“还敢跟我谈‘权力’?我去!文木长,我突然改变注意了。”成闻鼎说。

“要剥夺蒋进昭的生命权?”文木长说。

“差不多吧!”成闻鼎说。

“刚不是说好判我个‘死缓’的嘛!怎么又改‘死刑立即执行’了?”蒋进昭说。

“因为发现你在犯了贱之后居然毫无悔改之意,我实在无法容忍你的存在了。”成闻鼎说。

“好吧!你们这种出尔反尔的作风实在无法让人尊重。”蒋进昭说。

“闭嘴,大烂人,我不需要你的尊重。”成闻鼎说。

“木长,难道你也不需要我的尊重吗?”蒋进昭说。

“闻鼎,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文木长说。

“除非日月颠倒。”成闻鼎说。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杀我,那我就认了,不过能否给筱舟带个话,就说我祝她......”蒋进昭说。

“闭嘴,筱舟现在不需要来自你这贱人那虚情假意的狗屁问候。”成闻鼎说。

“看来你的祝福只能留给自己在黄泉路上用了。”文木长说着顺手捡起掉在地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我真不明白,电视机这么显眼的玩意成闻鼎你刚才怎么没有砸呀?”

“真是百密一疏。”成闻鼎说。

电视里又在播放奥运会。当镜头转向观众席时,两个大胡子gay赶紧抓住机会拥吻在一起,这些家伙总是会在人们最不想看到他们的时候突然跑出来狠狠地吓大家一跳。文木长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对成闻鼎说:“咱们杀了蒋进昭实在太便宜他了,我看不如把他绑了,送给这些大胡子去玩。”

“你的办法总能让人耳目一新。”成闻鼎说。

“打算把我送给搞基的?就是鬼子电影里那种穿西装戴墨镜绕成一圈对着美少年做下流动作的中年大叔?”蒋进昭说。

“我靠!研究的很透彻嘛!”文木长说。

“一点私人爱好而已。”蒋进昭说。

“那就绑了吧!”成闻鼎说着站了起来。

“别,不劳你大驾,还是我来吧!一看到绳子,我真怕你忍不住诱惑,私自实行你的方案了。”文木长说着也站了起来。

“让木长来吧!让木长来吧!”蒋进昭说。只见他抽出自己的皮带,拿在手上开始装模作样地玩弄起来。

“我来帮你一把。”文木长说。然后他走过去,先用皮带绑了蒋进昭的双手,然后把他摁倒在地上,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根塑料绳子绑了他的双脚。

待文木长把蒋进昭给绑起来之后,成闻鼎走过来踢了蒋进昭一脚,说:“从今往后,我见你一次修理你一次。”

“当然可以,但你不能为了修理我而故意见我。”蒋进昭说。

“我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成闻鼎说。

“筱舟她......”蒋进昭说。

“你已经没资格再叫她的名字了。”成闻鼎说。

“我知道,但有时候......怎么说呢!这都是命。”蒋进昭说。

“她是个处处为人着想的好女孩,但她更让我喜欢的一点是:诚实善良,又自尊自爱。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她根本不知道,我想她也不想知道。”成闻鼎说。

“你说得对。当然,我想我们以后很难再见了。”蒋进昭说。

“不是‘很难’,而是‘永远别’。”成闻鼎说。

“我明白。真高兴你俩还能为了她做这些事。”蒋进昭说。

“我俩主要是闲得发慌。”文木长说。

“我砸了你这么多东西,你打算告我还是私了?”成闻鼎说。

“你不用管了,回去吧!”蒋进昭说。

“走吧!木长。”成闻鼎说。

“走了,老蒋!生命来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文木长说。

再次回到成闻鼎家里时,马超然正在陪着方筱舟一起掉眼泪,但是却哭的一点儿也不真实。成闻鼎走过去,看了一眼方筱舟,她手上打着吊针,呼吸均匀,他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不如傍晚那会儿发烫了。他顿感四肢乏力,便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拿自己的混账手不停地搓自己的混账脸,这导致别人根本从他的混账脸上看不出他的混账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

“哪有饭吃啊?”文木长问道。

“厨房里,都给你俩留着呢!”马超然还在佯装抹眼泪。

“我不饿。木长自己去吃。”成闻鼎说。他搓够了自己的混账脸,又开始搓自己的混账头发。

干掉了成闻鼎家的剩饭之后,已经快十点了。文木长过去跟方筱舟告别。方筱舟看着他,目光有些不舍。文木长知道,其实方筱舟很想跟他回去,否则她下午也不会跑来找他,在方筱舟烧的晕头转向的时候,说不准早已把他当成许帆飞了。但现在只能这样了,成闻鼎肯定不允许他把方筱舟带走。成闻鼎搓够了自己的混账头发,这会又开始搓自己的混账膝盖。真是个混账人!

回到9楼,文木长脱掉上衣,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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