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印静待后文。
那娃娃之意是与自己?还是那位高人?再不是与那高人设其圈套?罢了。
唤出云巅,由天而下,插在二人之间,狄赢寺点剑使仙桥,横卧于空。
“你既与东方天印对决,我便不好出手,待他将你打过,若不死,休养生息后,狄某再手下无情。”
背负求逸初到此处,便有一人气息孱弱,不是将死之人,就是江湖高手,该是眼前娃娃,那叫花样的高人与东方天印自己是觉察不出的。他二人是否与长生老哥的死有所关联,就要等求逸醒来另加询问。
当时叫花逃往之处正是这娃娃所处,狄赢寺才放心为赵老哥解忧。
“不不不,我二人联手胜之不武,何况本姑娘本是为少侠拖住东方天印,无意出手。”
本姑娘又何尝不知狄赢寺也是高手,还在思量如何叫他二人大打出手,自己好巧妙杀害他二人,谁知对峙时,那狄赢寺气势显露,该是与东方天印有过节,这便省事了。
再者,那少侠不出手,剑神李一一也不望东方天印好过,到时实在打得东方天印急眼,性命不保可求助剑神李一一,他自然会为东方天印留有后患。
“既如此,东方先生意下如何?”
东方天印撇过头,不把狄赢寺放在眼中,伸出右手,待狄赢寺先行出招。
“那好,敬您是前辈,狄某一招决胜负,生死各安天命。”
狄赢寺落地,长生之仇置之脑后,双手奉起云巅,高举过头,手中云巅直入云霄。
“得罪了。”
狄赢寺纵身一跃,一跃百丈,张开双臂,那送还云霄的云巅通体金黄,光耀八方,再入狄赢寺之手。
“青天白日!”
众人心头一紧,得见无数光线挥洒至下,要洞穿东方天印。
东方天印不为所动,一掌拍出,霎时骤风迎去,消散了缕缕金光。常青再熟悉不过,师傅的苦尽甘来丝毫不输二线境界。
“好!好一个青天白日,哈哈哈!”
东方天印笑声狂傲,落地的狄赢寺撑剑半跪,大口出气。
“你的青天白日招式精密,再得相符心法,假以时日,可成天人。”
“后生可畏呀!”
东方天印回春秋佲吟楼,要小酌一杯。本姑娘也不想出手,可怜李叫花子看戏不成,众人散去。
“哎!少侠?”
本姑娘拍拍大虎头颅,要去嘘寒问暖,大虎不肯,本姑娘摘下身上饰品丢掷少侠。
大虎摇摇欲坠,本姑娘发觉不对,刚要查看,狄赢寺一剑刺来,眼神空洞。本姑娘要做反击,谁料,一个衣冠不整的精瘦少年挡在本姑娘身前,云巅刺入他小腹,随狄赢寺拔剑,少年回转拥入大虎额头,带着大虎侧翻倒地。
“姑娘快逃。”
此人正是慕容长生家弟,无辜之人,慕容求逸。
本姑娘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为何救本姑娘?”
本姑娘做了什么她心知肚明,慕容求逸虽不知其事,就算他生性善良。但,那一刹那,他挡在自己身前,本姑娘嚎啕大哭。
赵屠子见狄赢寺又要刺那娃娃,一手按上后腰屠刀,情急下就要飞刀杀人。
常青李叫花子不知狄赢寺本姑娘二人如何恩怨,知晓本姑娘防身无忧,谁知出了祸事,放开紧攥李叫花子衣角的手,纵身而下,在赵屠子出手前制住了狄赢寺。
索性狄赢寺内力耗光,常青才好得手,见他呼吸急促,抚上腕脉,该是招后走火,背起狄赢寺,寻静谧之地,加以治疗。
赵屠子抽出屠刀,一手抚在刀面,剧烈抖动下那屠刀由红变金,按在求逸伤患之处,烫的求逸小腹滋啦出油,肉香四溢。
安抚好本姑娘,带求逸回自家疗伤,本姑娘磕磕绊绊跟在身后,赵屠子只好背负求逸,一手拖拽大虎回去家中,任本姑娘跟随。
众人见再无生事,大多散去,有人要回去春秋佲吟楼琢磨他东方天印是何等人物。
落座的东方天印悉知外面所生之事,只是自己饮酒。
忽然视线扭曲,一下子的头晕目眩,是东方天印的无言传音,叫李叫花子下来饮酒。
“嗯?”
恍惚间见东方天印端坐眼前,秦文白为之斟酒,子攸再睡去。
后李叫花子嗤笑而来,众人注视之下畏畏缩缩坐在东方天印子攸二人身旁,不敢沾染子攸,不敢触东方天印霉头,东方天印不高兴,春秋姑娘就不高兴,自己就要怪罪自己。
招呼不周的小何见李叫花子落座,不可思议,要咒骂,秦文白亦要有所行动。东方天印抬手示意不必,小何不敢招惹东方天印,这是另一方面。
东方天印另起杯,斟满酒,递给李叫花子。
“李一一,我二人相识五十余载,你一代剑神,不服本先生苦尽甘来,情有可原,可本先生亦不输你瀚海阑珊。”
众人错愕,除秦文白常映红这般小辈,未涉及江湖,除此之外又谁人不识剑神李一一。
二十年前劈砍一线大天人的宇文应化,直至剑刃翻转,全身而退,落得剑神之名。
李一一坐直身体,双手抚膝,一脸傲气。
“嘿嘿,当年若不是宇文应化使剑想扎我,才不与他拼剑,我一式瀚海阑珊至少武圣之名。”
常映红一听,这李叫花子似乎也有两下,思量拜谁为师,不好斟酌。
“你有所顾忌,不与我交手,不如拿宇文应化开刀,看谁人先取他首级,看他宇文应化大天人坐得稳否。”
活络经脉的东方天印手痒,想再出招,字字咬牙切齿。
“生人巷算是太平,招惹宇文王宇文应化,那可不敢,再说宇文王手下兵将不计其数,他二人如何杀得?”
“李一一尚有一战之力,虽说东方先生武功不低,这也···”
东方天印扫众人一眼,不再嘀咕。
“罢了罢了,不与小辈较劲,判官就是判官,杀伐果决,诶?你的天道去哪了?”
“判官?你是判官!”
小何红眼,旧事涌上心头。
东方天印将桌上黑色板块抽出,长三尺有一,宽两寸,二指厚,交予李一一。
见东方天印不理睬,小何上前再问,一手接过,一把掐住小何脖颈,李一一细细观摩。
“这便是黑尺天道?哈哈,太重了。”
“东方天印就是黑尺判官,不管你恩怨,不要扰我吃酒。”
一掌将小何拍晕过去。
众人怕遭其手,暗暗买账离去。
“天道缝补桌用,你也太不当回事了。”
李一一送还天道,东方天印插回桌面。
“哼!杀生之用,如何供养。”
李一一东方天印长谈江湖现状。
隔天清晨,东方天印啃食馒头,秦文白倒碗清水,见老何大夫拎着活鸡,一筐鸡蛋,煞是费力,小何跟在后面。
“老师,老何大夫和小何来了。”
东方天印喝口水,压下喉中哽咽,端坐。
老何大夫不进门,将手中薄礼置于地上,拉着小何屈尊跪下。
“东方先生,昨日我儿冒犯,还请恕罪。”
喔喔喔,恰逢时辰,那活鸡迫不得已,老何大夫知东方天印喜好清净,一拳打在鸡头,见还有生气,再补两拳。
良久,东方天印不言语,只是端坐,静待后文的老何大夫幡然醒悟。
“东方先生,老朽告退。”
拉着阴晴不定的小何离开。
“你将他二人带来之物带回家中,交予爹娘,去吧。”
东方天印打理衣着,要去教书。
“多谢老师。”
折好被褥,将薄礼带走。
“你还知道回来?”
那汉子出言挤兑,秦文白也不搭理,打好两个鸡蛋,一碗一个,浇上热水,回身而去。
“呦,你是那东方天印的小侍从,他人呢?”
秦文白横一眼本姑娘,不予理睬,不必耽误老师教书。本姑娘转而小跑追问。
“上次交手是否引旧疾复发?”
“可还鲜活?”
“本姑娘有些丹药,劳烦转交?”
“原来是个呆子。”
见秦文白反应,本姑娘自知时机未到,还是不好出手。
去春秋佲吟楼歇息下,再做打算。
进门便见常青为子攸把脉,写下方药,常青也是后来得知子攸是自家师妹,才视若己出。
“男孩儿女孩儿?”
本姑娘亲切上前,细嗅。
子攸周身酥软,抬不起眼,不好回怼。
常青大骇。
“你来此作甚?休要再生事端!”
“本姑娘自有分寸,倒不会偷鸡不成。”
本姑娘察觉自家大虎口齿中的香气与子攸身上如出一辙,定有联系,才暗讽。见子攸病症,心中有底,递出一包白药。
“听闻方祁家暗器诡秘,制药也是一流,此药可解蒙汗,不如子攸姑娘辨下有无用毒。”
方祁子攸听闻大口服下,她既知晓自己身份,便不可能用毒,用后若自身有异样,光天化日下她不能好过,此女心思缜密,要小心灯下黑暗,并非明面之上。
不明所以的常青要拦子攸用药不及,再度号脉已无恙,才安心下来。
“此女何意?为何下毒自解?”
本姑娘去邻桌讨酒,常青悄悄询问子攸,怕本姑娘听闻使脾气。
“那日我用药喂给生灵毒她座下大虎,不慎吸入。”
常青紧忙使眼色,示意子攸小心本姑娘听见。子攸对常青的眼色置若罔闻,敢作敢当,本姑娘对子攸这般却来了兴致。
“你倒不避讳,真有胆色,若你知晓我是何人,还会如此?”
“唐家家主唐幸袁,座下大虎白岚,上古珍兽。”
“那又如何,你再招惹,我用针扎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