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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公子斟酌如何填词,玉树?倜傥?什么轩昂来着?用路见不平才显得正人君子,又如何工整押韵?

“好!好诗!”

见李大公子接不下去,身侧奴仆插嘴称颂,东拼西凑来的词句在他李尹颜大公子口中格外出彩,想必养伤之期没少在书房摆弄笔墨。

李大公子点点头,对那奴仆表示赞许,回头让教书先生寻思两句,好用在下一位受人欺凌的良家小女。

“你这庸医!欺负一个姑娘作甚!”

老何大夫面露难堪,那姑娘掩面哭哭啼啼,听李大公子叫他庸医,姑娘横眉怒视。

“都说老何大夫医术高超,可起死回生,不料传闻所虚,竟是个庸医。”

姑娘哭得厉害,李大公子心疼,一把揪住老何胡子。

“说!你将人姑娘怎了!”

“老朽怎敢将人姑娘如何?老朽买下两个炊饼要回家去,这姑娘急迫,拉着老朽大庭广众下为其号脉,明明喜脉,不知悲从何来。”

“你胡说。”

那姑娘轻声细语,我见犹怜。

“我夫与军三载,方才归来,哪里来的喜脉,明明是胀气。”

众目睽睽下,姑娘将鼓胀的小腹显摆出来,本分的姑娘落实了庸医名号,老何大夫急的跺脚,李大公子叫奴仆去一旁殴打。

“本公子替你出气,姑娘不必为一庸医话语垂泪。”

既然人家夫君归来,李大公子不太好下手,要用手帕为姑娘擦去泪痕。

“住手!”

异口同声,狄赢寺见有人殴打老何大夫,出口制止,有人甲胄不卸,见李大公子调戏自家妻女,出口制止。

两人相视,那将军模样见狄赢寺英雄气概,出手救助我家妻女,难道他二人有隐情?心中有数。

“桃婴儿,不要丢人现眼,与我回家中去。”

那将士打量狄赢寺一眼,毫不怜惜拉扯着姑娘远去,狄赢寺拦下殴打老何大夫的奴仆,有土石飞来,狄赢寺反手握住。

姗姗来迟的慕容求逸见到了杀兄仇人,要扔死狄赢寺,狄赢寺见慕容求逸不在理智,不好辩解,心中又惭愧,飞身逃去,慕容求逸穷追不舍。

“今个热闹,喝酒去喽。”

李大公子难得自在,递给那奴仆一个眼神,只身去喝酒。那奴仆心领神会,去往桃婴儿离开方向,老何大夫侥幸免除一顿毒打。

“好!”

“孰敢喜笑颜开!判官站在城头之上,手执黑尺天道,只身守孤城,城外五万八千铁甲,黑压压一片,讥笑方祁王无人可用,气数不多。一记苦尽甘来朝那五万八千人打去,漫天的残肢,兵甲,血雾,哀嚎声中走出一人,尔等可知是谁?”

“那人谁呀?谁人有如此本领?”

“下回分解!”

众人拍手叫好,往日书中判官竟是东方先生,就在眼前,一桩桩战事叫人热血沸腾,向往江湖与军阵。

东方天印讲过书后坐回凳椅,秦文白为新茶添水,常映红扑通跪倒在东方天印身前。

“东方先生,我想与你习武。”

小何远远望着东方天印风生水起,受人敬仰,气不打一处来。李大公子进门刚要吆喝,一见东方天印转身就走。

“你功底薄弱,习不得上成心法,先与子攸学过吐纳罢。”

常映红一听要与子攸习武,感激涕零,连连叩拜。

桃婴儿衣不遮体踉跄奔逃,那将士步步生尘跟在身后,桃婴儿不慎跌倒在春秋佲吟楼前,正逢本姑娘骑大虎挡在身前,是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东方先生!救命呐!”

桃婴儿倒是机灵,知道来此寻找东方天印,好请人家出手相救。

本姑娘取回留在赵屠子家的白岚虎,正巧不见慕容求逸,省的寒暄,想悄悄溜走,可别叫王相庵等高手发现才好,这下坏了,眼前女子唤出了东方天印,铁尺判官,只得船到桥头。

东方天印出来楼,负手而立,秦文白随行,桃婴儿如获大赦,匍匐到东方天印脚下,请求救命。

“不要挡本姑娘的路。”

那将军见本姑娘骑大虎,抽出腰侧佩剑,双手撑剑以剑撑地,笑容狞恶。

“你也是多管闲事的?”

“不要挡本姑娘的路。”

本姑娘不卑不亢,不管他胸前甲胄印有谁家图腾,不管他家兵强马壮,就算惹祸上身,唐家折在自己手里,亦不能辱没门面。

“本将军要处理家事,姑娘绕路罢。”

语毕,那将军要收拾不知好歹的东方天印。

本姑娘将食指抵在下唇,轻吹口气,指缝间的紫色粉末朝那将军飘去。面色一沉,拂手将之消散,怎料手臂麻痒,生出褐色斑点,怒从心上起。

“三线洛王剑,你想试试?”

剑指本姑娘,待她再出手就要辣手摧花。

“我想试试。”

一臂拦在本姑娘白岚虎身前,慕容求逸追不到狄赢寺,回来碰碰运气,看召集人马的赵屠子是否归来,只见有人将军模样,剑指本姑娘。

“你快让开,那人打我,与你何干。”

本姑娘不想再与慕容求逸产生瓜葛,也是语出冷淡。慕容求逸见本姑娘这般关切自己,心中温暖。

“你要打她,先来杀我。”

那将军见这后生并无底蕴或者势力,想必无知无畏,将手中洛王剑掷在慕容求逸脚下。

“哼,如你所愿,本将军让你兵刃。”

慕容求逸用尽全力将洛王剑拔出地面,也只能拔出地面。

“洛王十二剑,王旗。”

王旗将军行礼后一动不动,慕容求逸见状拖着剑去砍王旗,本姑娘想出手助他,不料动弹不得,是东方天印按制住本姑娘,要看慕容求逸胆色如何。

白岚虎不能有大动作,不能撕咬他东方天印,怕他下手害自家主人。

慕容求逸抡起洛王剑砍向王旗小腿,王旗侧身躲过,一巴掌掀飞了慕容求逸,洛王剑重归手中,再掷到慕容求逸脚下。

“傻子!快逃命去!”

此时本姑娘失去狡黠心性,被东方天印压制不动,急的快哭了。

慕容求逸吐出口血,朝本姑娘傻乐,拾起洛王剑再砍王旗,王旗伸出四指插向慕容求逸肩头,要卸他左臂。

“不要!”

本姑娘失声痛哭。

“青天白日!”

再不出手,慕容求逸必死无疑,不知东方天印为何不出手相救,倒也罢了,躲藏起来的狄赢寺高跃百丈,送还云霄,待云巅入手,一记青天白日打向王旗。

几乎同时出手,来迟的子攸听本姑娘大哭,见有人打枪王之后,下了死手,子攸出手想救下善良的慕容求逸。取出灿金色的莲花状暗器,含在口中,以四线无相境界吹出,带着口中汁液直刺王旗。

王旗自知不妙,不及取来洛王剑反制,一手要荡开莲花,一手催动内力使硬功要抗下青天白日,当手掌消失在眼前,王旗懵了,胸口百般难受,被莲花绞得粉碎,血雾炸开,犹如血莲盛放,气力消散,无数光束刺透躯体。

“尔等怎敢与我洛王为敌?”

王旗自知不可生还,要拉慕容求逸陪葬。

“归去来兮。”

东方天印以竹筷为尺,刺穿王旗头颅,后翻腕后拉,有一暗绿色王旗从王旗体内抽出,是其魂魄,带着惊恐错愕被东方天印捏碎。

尺去魂归,成名后便不用此招,有违天道,如今王旗作恶多端,下一世不是残废便是痴儿。

桃婴儿见自家夫君殒命,伤心欲绝昏死过去。

“大公子,她夫君已死,这不···”

那奴仆脸上淫笑,李大公子掐断他喉咙,远处观戏。

解开本姑娘束缚,本姑娘擦去泪迹,转而笑脸盈盈,小跳儿去看望力竭倒地的慕容求逸。

“呦,好有胆色,好有英雄气概。”

一瞬间失去笑容,慕容求逸周身布满褐色斑点,大口鲜血吐出,本姑娘上前查看,发现慕容求逸脖颈指痕,该是王旗用中毒的手打了慕容求逸,此时毒入肺腑,回天乏术,他可没有王旗那般内力制毒,死的要快些。

“你这傻子,早叫你逃命去,不听我话···”

本姑娘呜咽,泪水遏制不住,李一一离去,只余东方天印一位高手,不得不屈身求教,东方天印直摇头,绝了本姑娘后路。

在怀中慌乱翻找救命之用,掉落一地尽是毒药,突然喜极,一玉瓶之内倒入慕容求逸口中,是家父绝命之笔,剧毒十天,期待以毒攻毒。

狄赢寺子攸等人围上前来,尽是焦灼,不久,慕容求逸眼神涣散,要死了。本姑娘起身笑了。

“你家兄长是本姑娘所杀,与狄赢寺无关,你姓慕容,枪王之后,要死便让你死个明白罢。”

“来世要记得找我报仇,本姑娘,唐幸袁。”

慕容求逸死去,或许没有听见,狄赢寺听闻要问个明白,为何杀慕容家,子攸不明所以,不打算深入,东方天印可惜这后生死于非命。

只见本姑娘躬身拾起瓶瓶罐罐,尽数饮用下去,众人错愕,待东方天印知晓其用意,不及制止。

“还请东方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本姑娘第一次恳求外人,只是为了外人。

“苦尽甘来!”

以掌作尺,骤风化微风,缭绕本姑娘,以苦尽甘来打在本姑娘周身大穴,强升境界,最为伤身,万不可用于修炼,只是本姑娘饮下毒药,无有后顾之忧了。

用药后的本姑娘青丝换白头,皮肤苍白渗人,霎时入四线巅峰,待周身大穴打通,疼痛难忍,如虫蚁蚀骨,蛇鼠吸髓,七窍鲜血溢出,咬碎了牙一声不吭。

本姑娘直入二线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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