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犬大吠,估摸时辰也差不多了,多日未送生肉于春秋佲吟楼,得多辛苦几趟,想起春秋姑娘的曼妙,赵屠子傻笑,出了房门就见石栖咬护门犬,再打量下去,自家牲畜是一干二净,赵屠子挠头,又打井水喂给石栖,远远观望。
食饮后,石栖走远,赵屠子才偷摸在角落笼中摸出几条兔子,去找春秋姑娘将就将就。
“赵老哥?您回来啦!”
赵屠子不见春秋姑娘在柜面,步子缓慢,期待下一刻的相遇,被人一唤,顺而望去,竟是慕容求逸与肖小六同坐,赵屠子点点头,慕容求逸上前来,刚要再讲。
“知道了,是误会狄老弟了,诶?怎不见他人?”
慕容求逸将昨夜所生之事讲述给赵屠子,赵屠子心中有数,狄赢寺飞身出巷,并非寻刺客,只是单人。
“你狄大哥可行不轨之事?”
赵屠子胆大心细,不像王相庵出语伤人。
“没有啊,对了,有老头被狄大哥迎来赵老哥家中,狄大哥走后,子攸来说那老头是洛王剑,我去寻狄大哥商量对策,之后您都知道了。”
赵屠子清晨归家可不曾见过洛王剑老头,那狄赢寺又知不知晓呢?后续出巷又是为哪般?即便狄赢寺未杀求逸大哥,也不像良人。
“哦,我哥留有于我的武功招式被狄大哥拿走。”
说完,将脑海之中一一复刻于纸张之上,不曾习文,竟将繁杂的心法招式书写,慕容求逸难得有灵性。
“慕容五枪!你姓慕容?”
赵屠子大惊,出言后,有脑袋搭在自己肩头,赵屠子不敢相视,是悄无声息的肖小六。
“想学吗?我教你呀。”
“不用,狄大哥回来教我。”
一口回绝,肖小六是自作多情了。
“狄大哥?那个四线?哼哼。”
“你笑什么,虽是不比你厉害,可是狄大哥仁义。”
赵屠子不敢动弹,肖小六闻之不再搭理,从他后背爬下来,赵屠子松口气,心道狄赢寺拿了慕容五枪逃走,想必不会回来,实话实说就要伤慕容求逸心,这心法招式叫肖小六看见,自己更留有不得,送还给慕容求逸,叫他不要声张于外人。
常映红醒过酒,来春秋佲吟楼寻子攸,探出头不见子攸,再去她府上,见大狗乱叫,见子攸坐石阶捂耳,见小和尚念念叨叨。
“不听不听,龙涎念经。”
“嗯?你来干嘛?”
见常映红来自家府上,子攸意外。
“子攸仙女!东方先生叫我与子攸仙女习武,您不记得了。”
东方先生真是的,明知自己不喜常映红,还叫他来,诶?这不正好有笨蛋无所事事。
“叫笨蛋龙涎教你,他比我厉害。”
“不行!”
“不行!”
异口同声,两人相视,多是敌意。
子攸伸手要打,龙涎硬着头皮收下常映红,常映红也不情不愿。
“你既不愿与我习武,何苦跟着?”
东方天印领秦文白来讲书,肖小六嫌吵闹,去常青家看本姑娘,慕容求逸跟后身,像个跟屁虫,不太自在。
“那我与你习武,你让我跟着。”
慕容求逸要救本姑娘,是狠了心的,后事后说,女色面前,把持不住。
“那好,我要你杀了狄赢寺,夺回慕容五枪,你肯不肯?”
刚要言语,肖小六将脸凑过来,吓慕容求逸一跳。
“狄赢寺手中乃洛王剑芙蓉,他改号云巅,是冲你家功法来的,慕容长生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知道了?知道了就去杀,他在阳关道李贤旬家,你杀得,我给你活生生的唐幸袁,你杀不得,我就救活再杀。”
虽不在场,多有耳目,所生之事,肖小六悉知,前因后果怕稍有差池。
慕容求逸骇怕极了,杀气腾腾的肖小六像个魔头,与清晨判若两人。
“不要,吓他。”
语如棉絮,缠绵娇媚,有妖娆女子,白衣,白斗笠,白纱掩面,清清白白,后悬一剑。
“我逗他玩玩。”
见是来人,肖小六眼中温柔仰慕,去抱那女子,用头蹭她衣襟,轻眯双眼,嘴角带笑。
“哈哈。”
慕容求逸干笑,他所说是真是假,细细琢磨,难道?
“六哥!你看我给你···”
白日黑衣,来人是李大公子府上打手,戾猖狞,戾猖狞见白衣女子,双膝跪地,不敢直视,将手中所托高举,是李大公子赏赐而来的玉扳指。
那女子撩开掩面,嘴角上扬带着媚气,俯身吹在戾猖狞手中,他手中扳指竟化作烟尘散去。
“不,稀罕。”
“攸?呢。”
“子攸在她府上,她说姐那日回生人巷,我才回来,又寻不见你。”
那白衣女子竟是小疯子的姐姐,这就不难怪了,她在袖口拿出一小包,交给肖小六,肖小六打开,欣喜万分,是甜糖。
一把抱起那女子,她咯咯的笑,戾猖狞磕了头要退下,见慕容求逸不知好歹,捂嘴拖走。
桃婴儿见小腹越发隆起,心中惆怅,难道真如老何大夫所说?不能不能,待李大公子闲暇下来再去请教。
几天下来,桃婴儿养胖了不少,也与李大公子互生情愫,亡夫之事早就忘却,恨不得快些让李大公子据为己有,正是情感勃发的年纪,幻想着床榻之事,越发难以忍耐,不巧李大公子进门,桃婴儿小脸儿羞得通红。
李大公子出手熬了新粥,见桃婴儿脸红,要用手背抚额,不料桃婴儿将脸颊挨在手上,细细摩挲。
“亡夫当年娶过小女,还未行事便去从军,小女本分,恪守妇道,勤勤恳恳,如今竟落得无家可归。”
桃婴儿要将自身清白告知与李大公子,小腹之事可稍后再说。
“婴儿姑娘安心住下我府中,权当自家,伤心之事不提也罢。”
时机成熟,李大公子要将手滑下到桃婴儿胸口。
“大公子!”
戾猖狞来寻李大公子,拽着慕容求逸。
“他是什么东西!”
快抽回手,李大公子震怒,戾猖狞后觉,撒手让慕容求逸不打搅肖小六二人,所行之处才坦荡,慕容求逸得以脱身。
“宴言笑也回来了。”
没了往日狂傲,戾猖狞一本正经。
“哎,敬而远之吧。”
戾猖狞点点头,桃婴儿要问谁人是宴言笑,好为皱眉的李大公子分忧,李大公子想起什么,无情的走开了。
眼前世外桃源,莺声燕语,无数风华女子说说笑笑,刘欣欣被丢在此处,哭红了眼,不明所以。
“呦,新来的美人?瞧瞧,这姿色,姐妹们日后难以得宠喽。”
那亭中女子取笑风尘仆仆的刘欣欣,余下女子们凑上前来。
“你们要干嘛?”
刘欣欣蜷缩身子,惶恐,怕她们吃人。
“不怕不怕,只要日后安分守己,侍候好大公子,一应俱全。”
那些女子们打量起刘欣欣,刘欣欣撞开出路,敲打来时门,被恶奴提刀吓退,坐在角落看她们笑话自己。
有一女子侠客衣着,坐下刘欣欣身侧。
“既然被捉来,就不要想着逃走,也不要想着自尽,我被救活三次。”
给刘欣欣看手腕伤疤,脖颈瘀痕,那女子眼中落寞,无精打采。
“当真逃不出去?”
刘欣欣寄希望于眼前女子,想着另寻他法,那女子苦苦摇头。
“那畜生是阳关道的大公子,手下尽是高手,只要你逃,就会被抓,后想着法祸害。”
心想不如留在太平山,回家不见老父,被人捉来,只得等,对了!
“太平山匪可能解救咱们?”
赵屠子仁义,路见不平,自己失踪,他不会睁一只眼,待他发现端倪,定会出手相救。
“没听过,想必是些小鱼小虾,除了一线高手相助,只能老死此处。”
刘欣欣不知一线高手有多高,看她脸色,想来无望。
兜兜转转,慕容求逸找不到出路,一个个下人凶神恶煞,不好问路,赶巧不巧,来到了李大公子后花园。
“呦,公子怎还有这癖好?”
守门人小声嘟囔,来送饭的以为慕容求逸给大公子办事来,守门人以为送饭的是顺道押人。
入门,慕容求逸惊呆,眼前一幕想必余生都难以忘却,那些个衣衫呐,身姿,脸庞之类,打进慕容求逸眼眶,忽闻刘欣欣哭泣,上前询问,发觉深入虎穴,叫门不开。
那些女子们不急着分发食饮,上前来逗弄慕容求逸,以为是大公子带来了玩物,她们撕扯慕容求逸衣衫,上下其手,被如狼似虎的女子们吓得乱窜,突如其来的温香软玉拦住去路,慕容求逸眼前一黑,搂抱上去,柔软炙热,被反手抱住,余下人一拥而上。
“慕容?慕容枪!”
慕容求逸想起长生哥所说,将留有的荷包掏出,侠女识货,解慕容求逸燃眉之急,拦下欲行不轨的女子,将慕容求逸扶起。
“你是慕容家的人?可是来解救我等?”
看着眼前女子灼灼目光,慕容求逸的无心之举要如侠女所说。
“可以试试。”
果不其然,将荷包拖守门人交予李大公子,他竟亲自前来,将荷包归还,亲切有加,得知慕容求逸要带走姑娘们,一咬牙答应下来,谁知尽是贪恋荣华,只带出那侠女与刘欣欣。
出门来。
“小女妍芝,多谢公子仗义搭救。”
“小女刘欣欣,谢过公子。”
慕容求逸想不到慕容家威望甚高,竟叫人家公子以礼相待,两位姑娘的行事过于端庄,慕容求逸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礼。
见慕容求逸久久不为所动,想罢。
“妍芝愿服侍公子,以报大恩大德。”
既是慕容家人,背靠大树才凉快,况且眼前人正直,看他衣着该是有些地位,燕妍芝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出师不利,想接着走在江湖路上,只好有所寄托,慕容求逸要摆手婉拒。
“难道公子嫌弃妍芝非完璧之身?”
突如其来的遗弃让刚出虎穴的燕妍芝觉得江湖之大,无处可去,瞅着眼圈红了。
“没有没有,那,那由你好了。”
慕容求逸并不知道什么叫完璧之身,也不知她口中服侍是哪般意思,只是不好叫人家姑娘难过。
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刘欣欣并非不知礼数,只是家中老父不见,心中焦急。
“公子,恕欣欣不能侍奉左右,家中有老父要赡养,之后全凭公子如何?”
慕容求逸连忙拉起,叫她去赡养老父,自己出手也并非另有所图,两位姑娘被慕容求逸高雅行事佩服,二人送走刘欣欣。
“笑笑!”
“攸。”
“笨蛋龙涎,你要寻的白衣御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