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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下旨,春水散播反书,背叛诚国;放纵大火,焚毁环城。罪大恶极,百城通缉。传阅其书,包庇其人,同罪,重可夷族;批判其书,擒杀其人,必赏,上可封侯。

国主下旨,门卫长乂俊于火灾之中,虽恪尽职守却弑杀重臣;于暴*乱之中,虽力挽狂澜却侮慢国主。其功难赎杀人之罪,其行难掩犯上之心。国主仁爱为本,乂俊发配充军。

国主下旨,捕头雪夜反对初建冠压天下楼,举办祈福庆典,不思悔改,不做反省,依旧反对重建冠压天下楼,举办火灾祭典,并且为反书辩解,为春水脱罪,大闹刑法司,重伤刑法官,不敬家父、老师、上司,杀死家兄、师弟、义弟,霸占兄嫂,觊觎弟妹,无知无理,无情无义,打入天牢,遇恩不赦。

国主下旨,奸商修本偷逃赋税徭役,敛财暴富,贿赂官员;收购灵器灵兽,耀武扬威,草菅人命。尤其传阅反书,包庇春水;甚至蛊惑重臣,欺骗国主。国主宽容为怀,修本抄家为奴。

国主下旨,征伐军被春水欺骗,向坛陵军宣战,千里回朝,一心效忠。将士皆记大功,尽升一级。赐金万两,犒食百车。得旨撤军回营,戍边守疆。然而征伐军置若罔闻,百官噤若寒蝉,百姓呆若木鸡。

春水让殊嫚一分为二,将书信下传于上:我本有理无罪,却愿自首赴死,一为朝廷赔偿同养白鸽者,同样字迹者,二为征伐军收回兵马。然而朝廷、征伐军常违承诺,从无信誉,故而二者必先做到,本人随后履约。朝廷若不放人,则为搜刮苍生财富;坛陵军若不撤军,则为图谋国家权位。我将为苍生洗冤平屈,为国家止战平乱,推行吾教育,唤醒众苍生,改变此国家。

“善与恶论道,弱与强讲理,滑稽;以教育治人,以小民救世,幼稚。”乂俊看罢春水书信,揉而弃之。环城门卫举报乂俊,带着捕快找来。国主宫侍卫抓捕乂俊,率领军队赶到。乂俊大笑,“众人以为我会立功,争相送礼摆宴,结义提亲。现在看到我却获罪,竟然落井下石,背信弃义。”只有门卫知方、知耻兄弟跟随乂俊,杀出重围,逃离环城。乂俊又笑,“你们能与我同生死,我愿为你们做任何事。”然而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众百姓响应号召,坛陵军趁机复仇。乂俊狂笑,“一群肥傻猫,敢挡神风斧。”幸亏山贼大勇、无畏众人帮助乂俊,大杀众百姓,再破坛陵军,藏入山林。乂俊冷笑,“朝廷逼我成贼,我与朝廷争王。”

乂俊向天下发英雄贴:有才之人,即使有罪,只要能改,则可投我城卫军,我必重用,谁敢阻拦,虽众必杀。有敌之城,即使无德,只要有利,则可求我城卫军,我必力保,谁敢侵犯,虽远必诛。英雄贴一出,城卫军即成。大勇、无畏忧虑不安,“我们救你,因为兄弟有功无过,是忠非奸。兄弟用人却唯才是举,不分功过;做事竟唯利是图,不论善恶。”乂俊笑道:“我不管仁义善恶,不论道理对错,只看利益得失。虚情难依,虚名无用,唯有实力可靠,实利有用。世人不会尊敬人,只会畏惧人。”

乂俊又向征伐军下挑战书:征伐军传檄坛陵军,通缉春水。实为占领环城,威慑朝廷,操控国主,号令天下。乂俊虽被朝廷污蔑,国主猜忌,乃至有功不赏而获罪,有军不容而为寇,却仍心怀天下,欲保环城。遂与征伐军,约战津城。知方、知耻疑惑不解,“大哥不为仁义善恶,不求道理是非,只顾利益得失,为何如此?”乂俊笑道:“此战可得天下支持帮助我,可得征伐军装备壮大我,可使朝廷畏惧不攻我,可使国主需求重用我。”

乂俊插旗帜、置帷幔于津城郊外,有深河长桥,有深沟高坝,旗帜绣“乐天校尉”。演歌舞、设宴席以款待宾客,或参战求功,或观战取乐,歌舞名《二护环城》,一护环城战坛陵军,二护环城战征伐军。

春水飞鸽传书,未得回复,亲自出现,“乂俊何在,春水求见。”知方笑道:“大哥繁忙,何事求见?”春水笑道:“一阻拦征伐军进犯环城,二制止城卫军滥杀无辜。”知耻怒道:“你敢跟我们作对,与我们为敌?”春水笑道:“我是给你们帮助,与你们为友。”宾客有人偷袭春水,“杀了他,给环城大火报仇。”“抓住他,向司府衙门请功。”

乂俊令人传话,“如果你想加入我,求我保护,我会杀了你,只因为你无才无智,我鄙视蔑视。没想到你敢妨碍我,与我为敌,我就留着你,只为了你看我杀人,我看你痛哭。”宾客听乂俊要留春水,不敢再打,春水被宾客打倒在地,不能起身,唱道:“世人冤枉兮,吾沉默。世道不公兮,独啸鸣。碎骨铿锵兮,为雅乐。破喉呻唤兮,是龙声。”乂俊闻其歌而醉笑,春水闻其声而更笑。

“干杯奏乐。”乂俊立于宴席之首,亲自擂鼓,雷霆万钧,仰天高歌:“自私苟活,百年无益。逍遥可鄙,为活弃义……”

“壮哉狂也。”春水依于角落之中,向人借琴,十指百影,闭目相和:“为公赴死,千古生辉。仁爱可贵,虽死无悔……”歌姬展喉惊莺,舞娘飞裙飘花,士兵无不动容,宾客纷纷失态。人闻之而缩,马闻之而退,鸟闻之而落,落花流水;风因之而起,云因之而涌,日因之而暗,暗然失色。

忽有探子禀报,“征伐军五千先锋,驱狼而来。”乂俊笑道:“领兵何人?”探子禀报,“独行将军金梁。”宾客不禁慌了。又有探子禀报,“征伐军一万主力,绕道环城,一万后备,紧随其后。”乂俊笑道:“领兵何人?”探子禀报,“不败将军良才。”宾客顿时散去,跑的超过一千,剩余不足一百。

乂俊大笑,“趋利避害,炎凉世态。趋吉避凶,冷暖人情。皆为浮云,尽是轻烟。一场雨皆去,一阵风尽散。诸位何对匹夫之事感念,英雄何为小人之举发叹。看我对战,片刻凯旋。”欢儿醉道:“我也要去,我不怕死。婷儿是花魁,可配你这校尉,我是万人迷,也配你这万人敌。”

乂俊一惊,眼睛一亮,背上青铜神风斧,骑上青烟白云驹,搂着万人迷欢儿,率领知方、知耻、大勇、无畏五百余骑,过河拆桥,背水一战。欢儿娇躯侧坐乂俊怀,玉臂环抱乂俊腰,笑容紧贴乂俊胸。

征伐军三面包围,乂俊一笑,“独行将军,闪电神枪,千里宝马,纵横寰宇。有幸与你一战,真乃人生一快。将军如果不死,我结拜兄弟,交为心腹,用为臂膀。”金梁怒道:“乐天校尉,滥杀屠夫,好色淫贼,作乱狂徒。早想与你一战,为国为民除患。校尉如果不死,我无力进军,无颜回营,退隐江湖。”

二人刚要厮杀,春水从人胯下钻出,从马屁后跑来,“二位大人,皆为当世之豪杰,国家之栋梁,若有立场观念之对立,利益得失之冲突,举酒交流为上,依法处置为中,动武解决,实乃下策。若求功术之强弱高低,名誉之荣辱先后,各自展示最好,彼此切磋也行,以命相搏,毫不值得。”两军哄笑。

乂俊笑道:“这个白痴,不要扫兴。”金梁怒道:“谁家白痴,也敢添乱。”春水笑道:“欢儿姑娘,快点下马。打仗可不是玩笑,在这可不能胡闹。”欢儿骂道:“白痴,滚开。”众人大笑。

“这是哪出好戏,这是哪个小丑?”众人疑惑不解,交头接耳,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千里马已经赶到,闪电枪已经出招。“我的劝阻,有何谬误?”春水疑惑不解,低头沉思,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肩头已被刺穿,身体已被挑起。

征伐军一片喝彩,“将军威武,天下臣服。”城卫军一阵惊呼,“如此神速,真是怪物。”春水挂在枪上,恭敬行礼,真诚问道:“小弟愚笨,将军赐教,我的提议,有何问题?”金梁坐在马上,见其吐血,闻其请教,一脸愕然,浑身怵然,“你娘的,你是什么人?”众人站在远处,见此奇葩,闻此怪谈,张口结舌,发呆变傻,“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鬼?”

乂俊抱紧欢儿,“四象北风阵。”六十四骑听令跳跃,“玄武斧式。”乂俊手中神风斧共振,蠢蠢而动,如马欲挣脱缰绳,千里飞腾。

金梁甩飞春水,“五行生木阵。”八百一十骑听令奔驰,“刺狼枪式。”金梁手中闪电枪共振,扭曲而动,如蛇欲钻出洞穴,一击致命。

乂俊一愣,“你这不是五行、刺狼,而是五帝玄功,大禹之式,你暗藏欺诈不忠。”金梁一怔,“你也不是四象、玄武,而是八佾廷舞,王者之式,你摆明僭越不敬。”

乂俊斧如旋风,力量巨大,一招就让对手手心冒汗。金梁枪如闪电,速度极快,一击就让敌人脊背发凉。欢儿虽后悔,却已晚,只好听天由命,一直咬唇闭眼。

一个回合,未分胜负;二位骁将,各归两边。乂俊猛然转身,神风斧突然迎风长大,大如房屋,轰然劈下。金梁同时回头,闪电枪发声变长,长如旗杆,乍然射出。

欢儿眼闭着,只听到一声巨响,让人耳鸣头晕,只感到一股剧震,让人骨酥身麻。接着,瞬间陷入死寂,然后,逐渐传来议论,由远到近,似山风吹起大火,由小变大,似海浪形成巨潮。“只听过,没见过……”“我虽见过,却没见过这么大的,这么快的……”“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这叫生死大战,鬼神对决……”“我有什么错?我该向谁问?又该怎么问……”

乂俊没想到对手力量也不小,横索抵挡,竟难支撑,而被击断,巨斧留下深痕。金梁没想到敌人速度也不慢,拨马躲避,竟来不及,只好跳下,宝马已成两半。乂俊颤抖而兴奋道:“终于碰到一个对手,让我必须谨慎小心,真正紧张激动。”金梁颤抖而愤怒道:“竟然遇到这个敌人,让我难开康庄大道,难立贤者为君。”

神风斧举入高空,遮天蔽日,甚至还在生长,似乎要把一切东西摧毁,而无处躲避。“哪有这么大的生命力,哪有这么强的玄功……”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

闪电枪对准乂俊,左冲右突,甚至钻入泥土,可能会从任何角度攻击,而无法判断。“哪来这么多的奇异人,哪来这么强的变态……”欢儿眼闭着,只感到两股力量、两种气息,让人瘫软无力、窒息欲死,欢儿还等着再次巨响、再次剧震,最终天塌地陷、鬼灭神绝。可是冬天仿佛降临了,一切全都冻住了;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切全都消失了。接着,还是没有任何声音,然后,依旧不觉任何动静。

欢儿再难忍受,暗自偷窥,更加不可思议的情况出现了,更加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春水一手顶住神风斧,一手抓着闪电枪,“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谁能告诉我,应打还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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