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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公子第三次书信邀请海族官员相见,战事已起,所需钱粮大增,不止兵士,还有因战变为流民的百姓,若不妥善处理,又有可能化为匪盗四处作乱,八公子在接到战事已起的消息之后就连夜向王都赶去,正是立功之际,不可能只是候着这钱政一事。

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第三次书信邀请海族的第二日就收到回复,海族愿意相见,只是会谈的地址却需要由他们定夺,十四公子为减少麻烦,只得同意。

又是几次书信交往,总算是定下见面一事,赵聪学等幕僚身上并无一官半职,并不能知道那场会谈的具体过程,只是十四公子等一众官员回到府衙之后面色凝重,先贤徒孙试探性的问起见面一事,十四公子也只是叹着气摇着头。

又驻留了半月,十四公子突然决定先回王都,对于这个决定,赵聪学他们很是疑惑,毕竟在这里呆了两三月之久却一无所获,那场会谈过程和结果十四公子也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起,不过看情况,估计很差。

王都上下依旧是一派繁华之景,丝毫没有被前方战事影响,赵聪学自回到王都之后就没有其他事情,整日只是静坐读书,十四公子不常回府,每次回府也是匆匆离去。

先贤徒孙也暂且放下钱政一事,闭门谢客,赵聪学几次拜访皆被拒之门外,让他很是不解。

战争已经开始半年,五公子被接回王都静养五月,在上一月重新奔赴战场,据府内消息,前线战事很是吃紧,北方王国来势汹汹,又有从未见过的攻城利器,兵士一时间应对不暇。

不过也是有好消息的,突然有一日王都开始张灯结彩,似有什么大事发生,十四公子也久违的将所有幕僚聚集在一起,说海族有贵客将于一月之后抵达。

赵聪学恍然,这钱政一事竟顺利开端,只是之前种种,赵聪学还是有所疑惑,十四公子似知道赵聪学所想,在之后单独诏见赵聪学和先贤徒孙,也总算将半年之前的那场会谈具体情况言明。

原来海族内部非常复杂,光是派系就分为十五六个,相互制衡,而那次会面,到场的海族官员足足三十位,会谈期间,各持己见,甚至不顾外人相互攻伐,有两个海族官员当场被打死,那些海族官员如蛮荒一般,当场将那尸体分而食之,惹得十四公子等一众人族官员反胃。

会谈很是不易,最终海族官员决定将人族所求上报他们的共主,十四公子早就不适,草草结束会谈,也正因海族官员在会谈之时的所作所为,导致十四公子一度不愿回想。

赵聪学和先贤徒孙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这海族竟如此蛮荒,但是在那沿海城市中看到的那些海族很是平常,果然不能只看表象这话在哪都适用。

海族来人,国君竟亲自率文武百官在宫外迎接,赵聪学他们也是好奇非常,一来好奇这海族如何能进入内陆,二来好奇这海族来人究竟是谁,竟能惹得国君亲自相迎。

挤在街道两侧的人群中,随着钟声响起,在那街道尽头,尘烟渐起,人群中的惊叹声也由远及近,望去,首先能看到的,是一尊巨兽,形似山龟,但那鼻侧有长须及地,壳有尖锥,四肢并不是从两侧伸出,而是从下方伸出,每走一步,都会激荡起阵阵尘埃。

离近了,再细细看去,那尖锥上有凹槽,凹槽中嵌着不知由何物制成的粗绳,粗绳拉着一个古怪的车,车呈深蓝色,亦不知由何物制成,车过之处都会留下两行水迹。

共十七个巨兽走过,虽然已经走远,惊叹声却一点都不见少,赵聪学也从来没见过如此事物,啧啧称奇,有绘画较好的幕僚在回府之后,依照刚刚所见将那奇景画下来,赵聪学也讨要来一份。

会谈持续了七天,十四公子满面红光,回到府中之后就犒赏幕僚,那海族来人就是之前沿海县城中海族官员口中的共主之子,早已被定为下一任共主,随行的还有各派系官员,规格之大,难以想象,此次会谈收获颇丰,不仅成功敲定王国与海族钱币兑换比例,更是为王国争取到与海族更深贸易的机会,如有可能,甚至会各派官员到两方都城驻扎!

接下来就是上行下效的事情,诏令一发,各地纷纷变革,尤以沿海地区动静最大,赵聪学等幕僚又开始忙碌起来,归理十四公子得到的各地消息,整体来说向着好的地方发展,虽然前线依旧吃紧,但是这钱政现象一改观,那之后的事情都会顺利许多。

钱政一事王上全部交由十四公子处理,眼看平稳,先贤徒孙突然请辞,尽管十四公子竭力挽留,但是先贤徒孙主意已定,也只好由他,在辞行前一晚,先贤徒孙将赵聪学叫来,嘱咐他定要好生辅佐十四公子,日后十四公子必能继承大统。

赵聪学很是好奇为何先贤徒孙为何会突然请辞,也好奇为何先贤徒孙会断言十四公子必能继承大统,虽然钱粮都涉及国运,十四公子也都办的不错,也深得王上欢心,但总体来说功绩和势力还是不如大公子,何况,嫡长子继承国君位置是祖制,除非大公子能意外身亡。

钱政改革越发平稳,虽然要百姓接受海族货币一时很难,但总归能用时间去填补的。

赵聪学曾和十四公子说欲接来家中父老妻儿,获得同意之后便差人暗中前往家乡,但是并没有接来任何人,家中父老早在赵聪学入狱之后就不堪噩耗,一病不起,不久之后就逝世,妻儿虽然依旧抱着那微末希望,但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绝望之下,妻子经家中劝解,又经媒婆说媒,再度成家。

赵聪学哀叹出声,二十三岁开始游历,距今已是十年有余,他未曾给家中父老尽孝,也不曾做到为夫为父之责,而今,总算成了那孤家寡人,却不知为何,赵聪学并未感到多少悲伤,或许,早就有了准备,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公子突然失势,甚至于那四公子和九公子也被莫名牵连,在不久之前十四公子还气愤非常,说什么大公子他们没有远见,只会打击他,还说什么大臣们只会向着大公子,四公子和九公子,这才短短几天,所有的情况都变了。

赵聪学从来不直接参与政事,一般情况下也只是在一旁就事论事,出谋划策,钱粮两政,他也都只是提议,真正的能成为政事,也是十四公子在朝堂上提出议案,商议之后由王上定夺,赵聪学一直都只是隐居在十四公子幕后的幕僚罢了,对于大公子等人失势的变化一点都不了解,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书读的好点罢了。

大公子他们失势之后,一些意料之外的变化出现了,首先是西北荒漠,有官员发来急件,说在西北荒漠突然出现一支白袍骑兵烧杀抢掠,嘴里边说着的是他们听不懂的话语。

在西部山岭地区,不知为何竟爆发起义,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一路东进,在东北部,又有疑似海族作乱,中部地区,部分官员不满大公子等失势,纷纷上书给王上施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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