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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宋水这边吧!当程飞剑回到宋水时,宋水城内早已沸沸扬扬,受欺压百姓个个精神抖擞,认定宋水得见天日了——刘羽所设立的临时公堂,果然收到了无数民间诉状,一时间有点文化,会写字的人都忙不过来了。干啥?写诉状或者帮人写诉状啊!这些年来,受欺压的递交诉状的民众排成的长龙比集市上做买卖的人还多!

不用说,诉状中不能说全部,但七八成都是与程飞剑派系相关的,特别值得说的一件事儿是一个叫张容的诉状:控诉韩冰寿恣意更改仵作伤情判定,自己蒙冤受屈多年四处碰壁——情形跟章晓飞差不多,衙门不是说正在调查便是说诉状有问题。

成年人都晓得:衙门并不是影视剧里演绎的那样,一接到诉状就去拿人,也是要讲究个程序的——刘羽每天除了要批阅诉状外,还要时刻关注一个人。谁啊?程记之呗。

那日程记之被武维同带走后,当夜刘羽便又亲自领人直接从武维同带那里将程记之带回宋水监察院——过程顺利不顺利呢?顺利也不顺利!怎么说?按照武维同的说辞,武维同与刘羽同级,从律法角度来说,武维同和刘羽都有对程记之监管权限——最后的结果是,程记之虽然被刘羽带回到监察院,但看押守卫的人一半是武维同的人,一半是刘羽的人。情形有点荒唐:武维同的人像伺候老爷一样每天照料着程记之的衣食起居;刘羽的人时刻防范程记之逃匿或者出现意外。

那程记之呢?该吃吃,该睡睡——他知道他爹会回来救他。

程飞剑回到宋水,首先找到几个心腹了解情况,此刻的程飞剑已经知晓了甲元楼事件已经路人皆知了,但听闻程记之已经已经认罪画押后,一时也压不住火气,口中骂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几人分析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一个太好的方案,程飞剑唯有飞鸽传书,命在长安寻觅程记之替身的苟参事即刻前往宋水——苟参事接到命令,料想程飞剑必是遇到难题无计可施,只得当下手中事物,前去宋水。

临行前,安排了崔佳果继续寻觅程记之替身——崔佳果没有见过程记之本人,苟参事就找来画师,画了程记之画像,让崔佳果按画像面貌寻找,并细细说了程记之身高,体型等特征。

这苟参事到送水城门口时,恰巧遇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往刘羽监察院方向而去。苟参事向守城兵士问询才知道,这队人马领头人不是旁人,却是方刚!

原来,方刚将其他人犯押解至道庵县后,妥善安排好后,心中挂记刘羽安危,亦知刘羽在宋水可用兵马有限,便又领了一些兵士前来支援。

在苟参事回到宋水之前,宋水城内再无大事发生,两股势力虽然暗自剑拔弩张,但也都皆是各行其道,并无直接冲突!

倒是程飞剑,在苟参事返回宋水当日,去了检察院——没看程记之,只会见了刘羽。

不看程记之的道理很好解释:程记之的情况每天都有人汇报,看了只会生气发飙!会见刘羽干啥?地球人都想得到,求情呗!

两人见面情形挺有意味,所以我还是跟大家陈述一番:

刘羽:不知程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程飞剑:刘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理解,理解!

刘羽:惭愧,惭愧!程大人今日驾临,不知所为何事?

程飞剑:刘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程某却有一事相求!

刘羽:好说,好说!刘羽愿听程大人吩咐教诲……

说完这些,刘羽同程飞剑齐步去了书房。在下人看茶之后,关了房门……

程飞剑见门掩好后,一个单膝跪下,拱手道:“刘大人,程某自追随陛下,去太平公主以来,不曾求人——今日程某恳请刘大人网开一面,放过犬子性命。我程家唯有此一根独苗,程家的血脉传承不能断送在我程飞剑身上!”

刘羽急忙上前,意欲扶起程飞剑,但程飞剑执意不起,文弱书生出生的刘羽那里拗得过行伍出身的程飞剑——按大唐层级划分,程飞剑层级与刘羽等同,二人可互不施礼或等同施礼。

无奈,刘羽也只有单膝跪下,拱手道:“程大人,使不得,使不得!还是请程大人起身说话……”

程飞剑并不起身,只是说道:“程某悔不当初,对犬子管教无方,才酿成今日祸事——程某亦知刘大人高风亮节,秉公无私,因此程某只是恳请刘大人:犬子暂且不做收押,待逆子诞生子嗣之后,程某一定亲自将逆子送交大人处置……”

这程飞剑话说的真切不真切?老实说,我听得都有点儿感动了!

不过成年人也都晓得,从政的人,“说一套,做一套”是一个政客基本素养,到了某个时间点,必然有另一句话“此一时彼一时”——刘羽对这些当然是知的,碍于同僚情面,唯有说道:“刘某知道程大人舐犊情深——只是,程公子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做下这等十恶不赦之事,刘某身为本地掌管司刑长官,如若此事都不作为,且不论是否有颜面面对一方百姓,皇上是否会怪责,只恐雨天惊雷之时,刘某亦会遭天谴……如若只是为了此事,还请程大人回府,不要让刘某为难!”

两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是没得谈了——按照现代香港警匪片里的场景,就该是掀桌子了!不过程飞剑毕竟是场面上的人,自然不会有这些类似举动,只是缓缓站起身来,冷笑说道:“既然刘大人心意已决,程某也不好再多说其他——就当今日程某不曾来过吧!程某祝愿刘大人加官进爵,岁岁平安!”

说完这话,程飞剑“告辞”之话也没说,便转身出了书房,大踏步扬长而去。

我猜想不会有脑残问我:既然程飞剑在宋水势力滔天,干啥要对刘羽这么卑恭吧?要真有,我真想拿个荆条抽你屁股,然后告诉你:打架费气力不?杀人损阴德不?为啥狮子和老虎即使碰上面,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发生冲突?

程飞剑在离开刘府之前,还抱着“和谐”的幻想;出了刘府,程飞剑咬着牙在心中默念: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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