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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海口欣童幼儿园紧邻金融花园,占地两千平米左右,中间一栋两层楼,前后院子,后院种满了花花草草,前院是陈旧的水泥地,地上摆了些爬爬梯、跷跷板、秋千和高低杠,还有些不知名的器材,用废旧轮胎围成一圈,就成了儿童游乐园。

佑佑来到幼儿园门前,发现大门紧锁,院内空无一人。

“你找谁?”从背后传来一老态龙钟的声音。

佑佑转身一看,是一拄着拐杖的老头,连忙问道:“大爷,这幼儿园怎么没人啦?电话通了,也没人接?”

“孩子,你不懂吗?放假啦!放暑假!”老头估计耳背,自己说话自己听不清楚,嗓门很高。

佑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傻,本来就是放假过来海南岛玩的,幼儿园能不放假吗?

谢过老头,佑佑直奔旁边的金融花园,按照楚田的描述,阿珠租的房子是进大门左边的A栋8楼,乘电梯上去,轻敲801房门,不一会,房门打开,出来一系着围裙的女人,堵在门口,诧异地问道:“你找谁?”

佑佑反问道:“你是阿珠?”

“我就是啊,你是?”

“你得和我走一趟,楚田被你阿公下蛊,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你也心安理得,居然在家里做饭,你想过楚田的感受吗?他钱包丢了,手无分文,被你们赶到雨中,流落街头,要不是认识我,他估计连命都没了,你、、、、、、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亏得楚田死心塌地来追你!”佑佑看着她坦然的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就来气,机关枪似的一通数落,只差开骂。

“楚田?哪个楚田?我不认识什么楚田啊,再说,我外公死了五年,怎么冒出个阿公出来?莫名其妙!”那女人露出不解的表情,皱着眉,疑惑道。

“你?、、、、、、你不是符碧珠?”佑佑在码头看阿珠和楚田手牵手走过一段路,她当时扫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没仔细看,现在见这女人眼角左右都有鱼尾纹,估摸着也有三十左右,想想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一脸尴尬,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什么符碧珠扶汗珠的?你简直是、、、、、、。”那女人瞪了佑佑一眼,正待骂脏话,忽然后面传来幼稚的童声:“妈妈,谁呀?是姑姑来了?”

“碰”地一声,那女人恨恨地白了佑佑一眼,推后一步,扬手给个闭门羹,关门哄孩子去了。

是801啊,难道是我搞错啦?佑佑摸着后脑勺,慢慢走到电梯间,按下电梯按钮,重新回到一楼,走出单元门一看,果然,自己没留神,走到了2单元,楚田说的是1单元,门口还有棵大榕树,树下有木条凳,这2单元门口,除了一对石狮子,光秃秃的没种树,只有草坪。

怪自己太粗心,1单元801,佑佑确认无误,开始敲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她把刚才的怨气全撒在这扇门上,由轻到重,由缓到急,见没人搭理,干脆用脚踹,“砰砰砰、、、、、、。”

“谁呀?”隔壁门开了,是位年青的小伙子,穿一花裤衩,光着膀子,胸前纹一狼的图案,探头问道。

“这家人死哪儿去了?”佑佑开口问道。

“嗨,我说你这小姑娘,拿脚踹人家门干嘛?说话这么没礼貌?你找谁呀?”

佑佑被那花裤衩一骂,清醒许多,赶紧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找这家的主人,阿珠,她是住这里吗?”

“是住这里,好几天没见人了,告诉你哈,以后找人要敲门,而不是踹门,没教养的东、、、、、、。”花裤衩没骂完,“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佑佑碰了一鼻子灰,来回被骂,一下子血涌上脑门,气急败坏地再次踹了一脚,对着空荡荡的走廊,悻悻地骂道:“该死的越族人,躲?我看你躲到哪里去?符碧珠,掘地三尺也会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骂完,再怏怏下楼来,出了小区大门,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情沮丧到极致,她茫然失措,不知道往哪儿去,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到哪儿去找这该死的阿珠呢?

这帮该死的越族人,跑哪去了?

佑佑心想:要不搭车到五指山一趟?那里茫茫大山,怎么能找符碧珠和她阿公阿爸呢?即使几天后找到,这楚田还有命吗?四天没吃东西,只剩半条命的楚田,那病恹恹的样子,在脑子里打转。

她心急如焚,满头是汗,头发、背心全汗湿,腿也软了,几乎走不动,想想没辙,干脆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

怎么办?

要不,和老爸联系一下,看他有什么办法?

打定主意,她重新站起来,朝公用电话亭走去。

十字路口拐弯处,就是上次她雨中接楚田的地方,那儿有电话,佑佑挥汗如雨,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电话亭走去。

电话亭的西北方向,是通往欣童幼儿园的一条步行小路,佑佑路过那儿,不经意地朝幼儿园大门扫了一眼,这一扫不打紧,心头骤然一动——有个中年妇女,正拿着钥匙,开幼儿园的大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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