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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在长途汽车站下车后,早有人等着我俩。

阿珠提前与她同学郑文玉联系过,于是我俩一下车,就有摩的笑盈盈地迎上来——

“阿珠,这是你男朋友啊?”郑文玉黝黑的脸庞,带着尖尖的斗笠,手拿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上下打量着我,问道。

“是!他叫楚田,在报社工作,是编辑,这是我同学阿玉!”阿珠边走过去边介绍道。

“你好!”我见郑文玉和阿珠没说越语,早知道她俩是发小,便笑着打招呼。

郑文玉似乎还在琢磨我是个什么人,目不转睛盯着我,没反应过来,也没理会我的招呼。

“车在哪?”阿珠看出端倪,不高兴地问道。

郑文玉手一指,身旁络绎不绝的人群缝隙中,顺着手势,远远看见一辆嘉陵50的黑色摩托车停在一块草坪上。

我暗自嘀咕,这破摩托车能载三人?阿珠见我皱眉头,猜到我在想什么,便悄悄说道:“海南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比走路强吧!”

郑文玉应该听到我俩的嘀咕,拍拍胸挥挥手,朗声道:“别看我这破车,最多坐过五个人,嗨,有的是劲,放心,保证安全送到!还不要钱!”

第一次三个人坐摩的,光天化日之下,第一次这么搂着阿珠的腰,在马路上风驰电掣,心里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

一面是担惊受怕,害怕一不小心翻车,一面是享受这种感觉,阿珠的秀发不停拂过我的脸颊,头顶那支银簪,银簪上那只蝴蝶,在我眼前翩翩起舞。

阿珠很享受这种被搂的感觉,没我想象的那么保守和矜持,时不时身体朝后仰仰,蹭得我脖子痒痒的。

但就是这种蹭,像过电似的,从脖子传到脑子,脑子里的中枢神经系统再激发多巴胺,一种异样的兴奋,从上至下传导至NAHUA,NAHUA便不由自主不老实起来、、、、、、。

“你?”阿珠感觉到我XIABANSHEN的异样,扭头瞪了我一眼,没说话,但眼眸里分明在指责我的不正经。

嗨!

我盯着她的后脑勺,暗暗自嘲道:这能怪我吗?是个正常的爷们,都会这样!难道我中过蛊,就不正常了吗?

等我慢慢缓过来时,天空也开始乌云密布,摩的在山路上蜿蜒穿行,不到半小时,五指山就在眼前,从山脚往上跑,明显感到这嘉陵有些吃力。

“上得去吗?”车到半山腰,前面是陡坡,见车速慢下来,我大声朝郑文玉喊道。

“上、、、、、、上、、、、、、。”阿玉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嘉陵就熄火了。

我们三人赶紧下车,阿玉将嘉陵推到路边,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歉道:“对不起,还真上不去!”

“怎么办?”阿珠看着我问道。

“咱俩走上去呗!又不是没走过,慢慢走,没事的!”我安慰道。

“不好意思啊,阿珠,只能送你们到这里啦!”

“多少钱?”阿珠边问边掏钱包。

“不要钱,不要钱,你帮我姑姑那么大的忙,再说咱俩是同学,侄子还在你幼儿园呢,怎么好意思收你钱呢?”阿玉嘴上拒绝,手却伸过来,毫不客气从阿珠手上抽出十块钱,扬扬钞票,解释道:“算了,不收你还不高兴,收个起步价吧!呵呵!”

两人心不对口,口不对心地客套几句,我和阿珠便告别阿玉,头也不回,迈步朝山上走去。

还没走出半里路,雨点从天而降,一点,两点,三点,四点、、、、、、。逐渐,逐渐演变成瓢泼大雨,哗啦啦地下起来。

“咱俩得躲一躲,阿珠!”我拉着阿珠的手一边跑,一边叫道。

“还有半里路,那儿有间茅草屋,继续跑吧!”阿珠喊道。

“好!”

五指山的雨,追着我俩下,我俩哪是老天爷的对手,等跑到路边那茅草屋时,浑身已然淋透。

“歇、、、、、、歇一会!”我上气不接下气,头发湿透,衣服湿透,一屁股坐在屋檐下,再看看阿珠,也是活脱脱一只落汤鸡。

她弯着身子,喘了一会粗气,转身去推门。

茅草屋只是屋顶铺着茅草,其它都是木质结构,占地约二十几平米,非常老旧,鲜有人歇脚,当初依山建房时,显然按照越族的建筑风格制作,地面厚厚的木板架空铺设,廊檐倾斜近四十五度,虽然低矮粗糙,但遮风避雨绰绰有余。

“这房是干什么用的?”我跟着阿珠进去,两人浑身都嘀嗒着水珠。

阿珠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们越族人心地善良,为过路人修的,走到这里歇歇脚,避避风雨和烈日,躺一会什么的!”

“阿珠,换身衣服吧,我包里给你带着呢!”我边说边卸下背上的帆布背包。

阿珠接过背包,翻开一看,还好,外面湿漉漉的,里面的衣物却完好无损。

“你出去先!”阿珠看着我,语气生硬地命令道。

“出、、、、、、出去?”我结结巴巴纳闷道:“咱俩都这样啦,你还这么保守?”

“哥,你出去嘛!帮我把门!”阿珠见我不肯挪脚,声音缓和下来,求道。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我连连回道,心里却一百个不愿意,心想:咱俩该吻的也吻了,该搂的也搂了,现在谁搞对象,还那么保守,我班上同学据说一毕业就领了结婚证,为啥?不就是怀孕了吗?

算了!

也罢!

随着门再次吱呀两声,我把自己关在了木屋外。

五指山的雨,依旧下个不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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