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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当前,司马离忧大快朵颐,吃的开心、尽兴。

此时,那条街上迎亲队伍挪动起来,更有穿喜袍的送亲队伍,在前吹吹打打开路。

到的司马离忧等窗下边,司马离忧内力极好,在纷乱奏乐中听得诸多隐隐哭声,而且,是男人的声音。

这可奇怪了,难道是谁在聘男人么?

“小二,过来,为何会有六辆喜车?车内聘的是哪家姑娘?咱蜀地习俗是早上成亲,怎的这中午才动身?”司马离忧招呼小二问。

那小二支支吾吾:“公子,饭菜可还合口?您还需要点什么?”

司马离忧以为他没听见,便又问一遍。

那小二为难,可若不说,瞧着这位公子乃是江湖人士打扮,怕也不能放过他,便小声道:“公子,这些人是各州为皇后选送的男侍,百姓都称他们男娘子。其他的,小的便不知,也劝公子少问。”

男娘子?司马离忧所在无忧谷封闭闭塞,还真不知道如今民风已经如此开化,皇后公然选妃一般挑男人。可是,那些人为何哭的如此悲戚?难道有什么隐情?待要再问小二,却怎么也抓不到人了。

司马离忧一收羽扇,对春华秋实道:“你二人吃,不必等我。我去瞧个究竟。”

春华秋实还未来得及阻止她莫要多管闲事,司马离忧已经凌身一跃,翩然挡在那队伍前面。

见有俊俏公子从天而降挡住去路,队伍停下来,领队气呼呼一指司马离忧:“小子大胆,敢阻皇后男侍喜驾。莫非你也想进宫伺候皇后?来年应选吧,今年没你机会了……”

领头的中年身材肥胖,一脸猥琐,何曾见过司马离忧这等美貌男子,说实话,就连车上那几位遴选之人的样貌也难及司马离忧一二。

他此话一出,原本紧张的送亲人群盯着眼前的貌美少年发出不怀好意的大笑。围观百姓也窃窃私语。

司马离忧并不恼,轻摇羽纱,启朱唇道:“官爷,在下乃一山人,自不敢阻拦皇后之好事。只是听闻这轿中之人呜咽凄然,便想看个明白,若是这些人自愿入宫自当无话,若是被强人所掳……”

“强行所掳也由不得你来管,找死!”那男子见司马离忧果然是来找事的,忽的抽出腰间佩刀朝着司马离忧砍过来。

司马离忧丝毫不避,待那刀还差分毫到头顶才迅速向旁稳稳一侧身利落让开那刀锋。那胖男子使出十成十的力气来砍司马离忧,全部力气都掼在刀上,一下落空哪里收的住劲,身体惯性前扑。司马离忧运内力挥羽扇在他后肩上一敲,一个巧劲助这位威武的大爷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众人惊讶片刻后又有四人同时扑了上来将司马离忧团团围住。四人均使长刀,齐齐砍向司马离忧。

司马离忧脚尖点地腾在半空,然后旋风一般旋转一周,那圈人脸上便各自挨了一脚纷纷倒地。众人正在地上爬起来之际,那六辆马车突然躁动起来,不知道是否被一番打斗惊到,马匹受了惊吓四散跑起来。众人哪里挡的住,纷纷连滚带爬的避让。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遭了殃,踩掉鞋的、踩伤腿的、撞到腰的,一时间鸡哭马叫,乱做一团。

那些马车卷起一阵黄尘顺着街道向镇子外奔去。

司马离忧向二楼望去,只见秋实在向他挤眉弄眼,顿时明白,方才是这丫头怕他吃亏做了手脚,才让那马受惊。这丫头也是大惊小怪,就这几个人这粗浅的连内力都没有的功夫怎么会伤的了她呢?她要问的事还没有明白,于是便解了门前拴马桩上的一匹马追那些喜车而去。

那群送亲人反应过来也哇哇乱叫:“快去报官,男娘子被人劫走了。”

马总比车快,在吃了一嘴的尘土后司马离忧终于追上了惊逃的马车。司马离忧一点马背,飞身落在领头的车上,狠收缰绳,将那马逼停。这领头的马一停,后面的也都停了下来。

司马离忧跳上一辆马车,一掀轿帘,只见一个稚嫩少年正被绑缚了手脚塞了口,红着流泪的眼睛惊恐看着他。

司马离忧将少年解除绑缚,问:“你可是被人强掳来的?”

“小人是在奴隶市场被买来的。本以为是要去做粗活,谁知道竟然是要送到宫里去送给皇后。”那男子哭着道。

司马离忧问:“去伺候皇后不比做奴隶强吗?为何如此悲戚?”

那男子道:“公子有所不知,据说那贾泽天皇后为人残暴,所选男宠只服侍一夜便杀掉。此去,怕是不能活着回来,所以……”

司马离忧愤然,这妖后,公然荒淫也便罢,竟然滥杀无辜,简直毫无人性。司马离忧又将其余男娘子都解救,众人皆是如此说,有的是被买来的鲜卑、匈奴等族的贫困人家的孩子,有的是路上的流民被强掳来的,总之,大家皆没有自愿前往的。

司马离忧道:“那你等脱了这喜袍各自逃命去吧。”

众人纷纷拜谢,脱了喜袍四下而散。

此时,马蹄凌乱,自镇子方向又来一队人马,为首一身官服,三十上下,手持一柄利剑,到司马离忧面前一勒坐下马,又见轿帘大开,满地喜袍,便知这少年已经放走那些人,剑指司马离忧道:“可是你劫走了这些男娘子?”不等司马离忧答话飞身离马挥剑便刺。

这人剑招凌厉,剑锋又内力充盈,与前几个交手之人不可同日而语。

司马离忧不敢大意,全力应战。

此人一招剑挑星月,那剑锋化成缕缕银光道道直刺司马离忧脖颈。司马离忧连连后退避过剑锋,心道,这是极乐帮流星赶月剑,这人原来是极乐帮弟子。

素闻极乐帮是贾泽天在江湖上培养的势力,这帮内弟子又在官府任职,看来所传非虚。

司马离忧找个破绽腾空翻身飞至这人身后,这人见如此,连忙后翻护住身后空处。此人虽然剑势强劲,但十几回合斗下来在内力和速度上还是远逊于司马离忧。故而,司马离忧也不着急,许久没有好好打过架,这人武功尚可,正好用此人将那放的快生锈的乾坤斩四十八式都练上一遍。打定主意,便猫逗狗般与这人走招。

同这官人来的十余官差,见为首的拿不下这少年,便一窝蜂冲上来围攻司马离忧。饶是如此,司马离忧也能应付自如,只是许久没有实战,有些招数用起来便没有那么熟练。缠斗翻腾间,只觉一阵劲风袭来,不好,这是暗器。稍有慌乱间司马离忧听得那暗器直击左肩,急忙用羽扇去挡。

未及截住那暗器,只听一声金属撞击之声那暗器被击飞,反打在那为首官人右腿上。那人受伤单腿跪地,怒目望向司马离忧。

此刻,司马离忧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人。此人白巾覆面看不出容貌,一身天蓝色丝质外袍配着镶嵌玉石的腰封显示此人非富即贵,肤色柔白,一双美目不怒自威。

方才,正是这人出手,击飞那暗器打到了这官人身上。

那人轻声道:“兄台快走,马上有大批人马赶到。公然对抗官府这是谋逆。”

说着,手在司马离忧肩上一提,便将她带在空中,飞于马上,二人共一骑向那官道旁隐秘小路跑去。

司马离忧心惊,这人武功了得,悄然而至自己竟然不曾察觉。不过,他既然出手相救想必也不是敌方,便欣然道:“多谢,兄台如何称呼?”

那人声音极其温和镇定道:“兄台可称呼在下乂公子。”

司马离忧又气这人如此装逼不坦诚,不禁愤然。

跑了一阵子,二人方才停下,那人先下马,又来接司马离忧。

司马离忧哪里肯让他接,方才自己本可应对,倒是这人多事插手,显的自己本事不济,随即一个漂亮腾身落下马来。

“兄台好轻功。”这乂公子也不恼,“敢问如何称呼?”

司马离忧看着他不屑道:“我连你面貌都没看全,为何要告知你我姓名?”

那人听闻,美目一怔,随即一抱拳笑道:“如此,你我就此别过。若有缘,自当后会有期。”

司马离忧再看一眼这相救之人,也不纠缠,洒脱道:“多谢乂公子方才义举,别过。”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待司马离忧走远,那公子三击掌,自旁边密林出来一队人马,均着皂衣覆黑纱,抱拳恭敬道:“王爷!”

原来,此人正是云平王周乂。

乂公子扯下面巾,目露威严,愤然道:“走,随本王去成都府一趟。若非此番出来,本王竟然不知道,各州已经公开向宫里送男人,简直……丢尽皇家颜面!”

其中一人道:“公子,如此不就公然得罪了皇后?”

乂公子怒目:“得罪?本王怕这妖妇不成?如此厚颜无耻,她也配为国母?!”

那人再不敢说什么,自林中牵出备好的马,随乂公子向成都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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