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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解救司马离忧的覆面男子正是当朝天子六弟云平王周乂。

周乂封地在云平,此番来蜀地是微服出巡,寻访胞弟西蜀王周颖。方才,在无名楼之上,司马离忧一进酒楼便引起他的注意,原因自然是这三个人相貌太过令人惊艳,再细看,个个内力敛藏,便猜疑是江湖高手一众。

十年前,哥哥楚王周昕被当今皇后贾泽天设计害死,至今,大仇未报,乂公子除了加紧练兵更是广交江湖豪杰,以备与妖后刀兵再起。

乂公子前去成都府整治吏治自不必说,只说这位豪阔大侠司马离忧,与乂公子作别之后并未回镇子,而是放出信蜂联络春华秋实,一个人往洛阳方向去了。

本以为只一个人行路会安静些,她却搅患的一路鸡飞狗跳。

待惹事的少尊主一路奔袭后,春华与秋实心疼的付了饭菜钱便向洛阳去路追下去。先是到的一户城郊农家,只见一个粗胖的妇人正站在一棵高大的柿子树下垂泪,不断对树上一四五岁的孩童说:“我孙别怕,抓紧树干,莫要乱动。奶奶这就去寻人,抬梯子将你抱下来。”

再看,高大的树叉子上坐着一个小童,紧紧抱着树杈吓的哇哇哭。

见此,秋实运轻功到那树上,将小童安稳抱了下来交给妇人。

老妇人感动的跪地磕头。

春华疑惑问:“这树如此高,娃娃怎么上去的?”

妇人边哭边道:“方才一位天神般俊美的小公子向俺问路,俺这娃调皮,稀罕他腰间那白腰带,便伸手去抓。那小公子想是嫌俺娃手脏兮兮的,便翻了脸,就像这姑娘这般,飞起来给俺娃撂树上了。俺家又没那高梯子,俺又不敢走开怕娃掉下来,要是不姑娘救俺娃,可怎么是好!”

春华秋实互相一望心下了然。白腰带,那不是雪藤鞭么?能做出这等缺德事的自然是少主无疑。

春华问那妇人:“方才那公子向何方向去了?”

那妇人往东北方向指了指。

二人放下心来,还好,没走错。便告辞继续追。

又行了约模一个时辰,到的一个村庄边上,二人口渴,便去村口一农户家叫门讨水喝。

哪知道那门并未上锁,轻轻一拍便洞开。在那院子当中,赫然用一根长麻绳捆着三个农妇和一个老汉,手脚被死死困住,嘴巴里塞着脏兮兮的抹布。

春华惊道:“世道如此混乱了么,白天入室抢劫不成?”与秋实赶紧去断绳救人。

众人得了救便纷纷哭倒:“多谢两位天仙姐姐救命……”

“还敢夸人家,一点记性没有。”那老汉喝断妇人。

其中一名妇人自己打了个响亮的嘴巴道:“都说祸从口出,俺以前还不信,今天算是信了。可俺也没说别的啊,就是见那公子模样过于俊,多夸了两句多瞧了两眼,谁知道他便恼了,便将这一屋子的人给捆了。要不是姑娘相救,非得等到天黑这邻居来俺这寻李大嫂等才能脱身……”

妇人絮絮叨叨中,这二姐妹算是听明白了,这个恶作剧又是他家少主无疑。问:“那公子可是白衣白袍,俊美无双?”

众人点头。

二人别过便又去追。

秋实无奈道:“还好乡野人见识有限,不识我无忧谷之人,否则……咱们辛苦攒下的那点好名声都让少主败光了。”

此时,天色渐晚,春华收了缰绳,让马慢下来,促狭道:“妹妹慢行,前面便是越镇,出了这镇需要再行三百里山路才能出蜀地,方才有城镇。我猜此刻,咱那惹祸精肯定等在镇上呢。就他那脾气,怎么肯找个荒野破庙将就过夜呢?”

秋实并未参透姐姐话中之意,不解道:“姐姐既然知道少主在等,为何要慢?”

春华道:“他这等顽皮自然是要他多等一会儿。消磨消磨他那精力,省的一会子要拿你我开心。”

秋实一笑:“知少主者莫若姐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春华被这一句玩笑说红了脸。为掩饰羞赧,春华道:“妹妹,我给你唱歌听吧。”

秋实欣然:“好啊,许久未听姐姐唱歌了。”

随即,少女清脆婉转的歌声响起在日暮薄雾中:“繁荣兮安足恃,霜露兮递相寻。鸟哭兮楚山外,猿啼兮湘水阳。梦中兮城阙近,天畔兮海云深,空对兮忘忧酌……”忽然,她唱不下去,那一句是:“离忧兮不去心”。

她自己也恼,怎么就哼唱起这首来。这首歌还是听尊主唱过的,少尊主的名字便是取自最后一句。方才已经受了秋实那丫头的嘲笑,这要是再唱出来岂不又要被取笑?!

其实,春华秋实都已经二八,此般如花年龄已是芳心洞开。哪个少女不怀春,不爱俊美少年郎。眼前就晃着如此一个天人般的少尊主,这二姐妹虽不敢外漏心思,在敬重之外,爱慕的成分也是不少。

岂知秋实那丫头鬼机灵的很,久等不闻下一句,偏偏挤兑姐姐道:“那下一句呢,姐姐怎的不唱全了?提示你一点,离忧……”

无论多放肆,她们也决计不敢妄称少尊主名讳,便借歌会意。

春华羞赧至极,在秋实那马上加大力道给了一鞭子。那马受了疼,立刻撒欢跑起来。

秋实自是知道姐姐恼了,一路笑着,任马儿向前面越镇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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