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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诸人都觉无趣,常福川再次拱了拱手,喝多了,诸位下次有缘再聚,常福川喊下人甩出碎银子给店小二,两桌儿账一起结了,多的赏你,别找了。随后转身离开,离开时正听得刚才那桌上有人正在嘟嚷,“这种牵涉人命的说辞岂可是能道听途说随便瞎说的......”

来不及多想,常福川又带着下人连夜赶回夷陵云池,向父亲报告这趟的见闻。回到窑场,老窑主仍在正厅踱步,桌上还摆着一桌没动的饭菜。

看见常福川进门了,老窑主急急迎了上来,常福川叫了声父亲,正要禀报此趟经过,父亲止住他,指着饭桌上的茶饭,说“先喝口茶,边吃边说”。

常福川此前一直觉得父亲古板窝囊,大半辈子和泥巴打交道,只会烧窑和训斥自己,不会待人接物、处理事物,此番大难临头,父亲虽然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心中仍没有乱了分寸,此时,父亲第一件考虑的是自己星夜兼程,备好了茶饭等自己,看来父亲并不是平时所认为的那样只是一个粗枝大叶只会下苦劳力的窑匠工。

常福川边大口吃饭,边说了被燕子矶窑场拒绝见面,并详细说了在茶馆听来的之前燕子矶窑场烧窑不成功,陈公公发火了之后派人去江西路景德镇求救,从江西回来的人抵达后再次烧窑就成功了。常老窑主坐在桌旁一次不落地听了进去,也没有打断常福川的叙述,此时,老窑主反而越发安静了,示意常福川继续往下说,常福川受到鼓舞,接下来说起了“献童男”的事情。

常老窑主听得“献童男”三字,浑身像被电打了一样,陡然从桌旁坐起来。轻声复述了一遍“献童男”。

常福川正端着碗用筷子往嘴里扒饭,看见父亲突然坐起,赶紧把饭快嚼了两口咽下去,接着说到,这个人喝酒了随便说的,还被同伙呵斥了。那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街溜子。

老窑主缓缓坐了下来不再说话,静静看着常福川把饭吃好。待常福川饭后喝了茶,老窑主看着常福川,和蔼说到,福川,这次大祸临头,我老了,不要紧,要是这关闯不过去,你和你妹妹怕也是凶多吉少,说着垂下泪来。

常福川站起身来道,父亲,就到了这个地步了么?往年不都挺过来了么?

老窑主:今年这都烧了四回了,都没有成功,误了内廷供奉,这就是死罪啊。

常福川:兴许还有别的办法?没有山穷水尽吧?

老窑主:所以我让你去打探岳阳杨家那边的情况。。。

常福川:是啊,他们一开始,也没有成功,内廷的陈公公都发火了。

老窑主:你也听说了,他们的办法是“献童男”。

常福川一愣:是的,这是个什么办法?我当时听了也很惊诧,就这么简单?童男献到哪儿去?怎么献,献给谁看啊,然后就成功了?

老窑主沉吟半晌,迟迟没有开口,最后对常福川说道,你吃好了吧?他们先收桌子吧,咱们去门口说。

【晴天霹雳,天打雷劈的烧窑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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