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世璠以马宝为大将,王府臣为副将,郭得胜为先锋,郭宗汾为后应,提兵五万,以卷席之势杀向大理。
时大理国虽已灭亡百年,然其宗族仍存。大理开国皇帝段思平之后段盖,听闻吴军南下,召集宗族数百人,集合云南老少,于大理备战。
这段盖字逍遥,年方二九,正是韶华之年。此人生得相貌堂堂,英俊潇洒,器宇不凡,身上隐隐约约竟是散发着贵族之气。他腰下别着一把长剑,正是祖上的六脉神剑!
六脉神剑是剑谱,却又不是剑谱。以前武林中的人均以为这是武功秘籍,其实只不过是心法而已。
习此法之人,当以手背为阳,手心为阴,依靠身上经脉而御剑,若习好,当是天下无敌,反之,则走火入魔。
这一天,段盖在家中舞剑,那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只觉得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此时从天空飞来一只大雁,那大雁飞得很低,快要贴在地上一样,段盖屏住呼吸,一招凌波微步,腾空而起,宝剑抽出,寒光一闪,只觉四处银光乱晃,随后落地,收剑,整个动作竟是一气呵成。那大雁仍然在飞,只是身上羽毛全无。
“唉!”段盖望着天空上的大雁,长出一气,“想我段逍遥,一身武功,竟是无用武之地啊!”
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望向段盖,说道:“段兄,你不说准备与吴兵对抗吗?怎么能是无用武之地?”
“此非在下本意,”段盖以手按剑,望向他,“人生在世,应该做些有意义的事。可是对抗吴兵,是保家卫国,是迫不得已,到时候战端一开,方圆百里,生灵涂炭,必将死伤无数,似此用武,在下宁可无用武之地!”
话音未落,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箭,射死方才瘦小的男子。段盖大惊,急忙拔剑出院,去看个究竟。
只见城中百姓,往东而跑,段盖眉头紧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见吴兵已经入城,倒吸一口凉气。
吴兵见段盖非但没跑,反而过来了,当下笑道:“弟兄们快看,这有个来送死的!”言讫,手持长枪,奔着段盖扑来。
段盖侧身闪过,用手握住长枪一端,奋力一拽,吴兵失去重心,被拽了过来,这时段盖拔出长剑,一剑砍去,将吴兵连盔带脑,砍去一半。
其余吴兵见兄弟被个毛头小子杀死,又惊又怒,从东南西北四方杀来,段盖全无惧意,握紧长剑,闷口气,神威奋起,将吴兵手中长枪尽皆削为两截。
吴兵见状大惊,各个面如土色,向后退了退。
段盖弯腰捡起枪头,当做飞镖,扔了出去,吴兵应声而倒,例无虚发。
此时先锋郭得胜攻破西门,率领大部分吴军杀入城中,段盖孤身一人,毫无惧意。只见他手持长剑,冲入吴军阵营,左砍右刺,如入无人之境,吴军见者无不胆寒。
郭得胜望见段盖,自持勇力,挺枪迎来,两人斗有十余合,段盖不敢恋战,一剑劈来,郭得胜横枪便挡,段盖趁其不备,望东门跑去。
没了段盖的阻挡,吴军长驱直入,肆无忌惮地残害城中百姓,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与此同时,东门也被王府臣攻破,段盖父亲段横,手持大刀,亲自率领宗室与吴军厮杀。
“父亲,”段盖跑来,手持长剑,砍死两名吴兵,大声喊道,“西门失守,孩儿抵挡不住,特来请罪!”
段横一刀砍翻一名吴兵上将,怒吼道:“先不说罪不罪的,这些吴狗,甚是猖狂,欺我大理无人吗?”
父子二人杀到一处,背对着背,被吴兵紧紧围在核心。
眼见身边的族人越来越少,段盖双眼通红,怒吼一声,杀将过去,但是寡不敌众,被吴兵击退。
此时段横见吴兵越来越多,无力回天,即刻砍死一名吴兵,抢走他的马匹,翻身跨上,一把拉起段盖,父子二人跨上马,杀将出去。
王府臣看在眼里,冷哼一声,驱马追来:“贼将休走!”言讫,拿出定天弓,引箭搭弓,拉满弦,大喊一声“中。”那箭破空而出,奔着父子二人而来。
这段盖身高没有段横高,因此那箭奔他头顶而过,正中段横之头,一箭射穿,鲜血四溅。因段横被射死,无人驾马,那马吃惊,竟是撒开蹄子跑去,直奔城外。
王府臣的枣红马被郭少济刺伤,此刻骑的是寻常马匹,更本追不上打了鸡血的马。
那马将段盖带到城外,也已没了力气,停在那里。段盖下马,扶段横下马,望着被箭射穿的父亲,眼角翻出泪花,随后挖了个坑,将其埋了。
“啊!”
段盖大喊一声,拔出佩剑,插在地上,那剑晃了几晃,闪耀着凌人的寒光。
良久,段盖抬头望去,见城中烈火焚天,浓烟滚滚,只听得四处传来哭声,他们寻子觅爷,扶老携幼,极其悲惨。
此时大理皇宫,也就是段家居住的地方。吴世璠率领三千吴兵将此地围绕起来,随后带着马宝推门进去。
段家家丁见来者不善,持棍而出,叱咤道:“尔等是何人?居然敢闯入段府?”
马宝也不搭话,一枪刺来,将家丁挑死,余者四散奔走。
吴世璠直入大殿,见两位女子貌美如花,其中一位年岁大的是段横之妻,一位年岁小的是段盖之妻。
“爷爷,这是孙儿给你选的皇后!”吴世璠抽出宝剑,一剑将年岁大的劈死,“你可收到?”随后望向年岁小的,“汝是何人?”
“妾乃段盖之妻,郭氏也。”女子惧怕地说道。
吴世璠收回宝剑,向女子走来,步步紧逼,面目狰狞地望向她:“真乃国色天香也。”
郭氏退到一角,惊恐地望着吴世璠,心中只盼段盖来救。吴世璠一下扑在郭氏身上,褪去郭氏之衣,正要行禽兽之礼。郭氏惊恐,一脚踢去,吴世璠没有防备,被踹中下体,他大喊一声,捂着下体,疼得满地打滚。
“你这贱女人!”马宝一个箭步上前,一枪将郭氏刺死,随后长枪插入她的身体,奋力一挑,将其摔到一旁,脑浆迸裂,流撒满地,见者无不作呕。
此时段府上上下下,尽皆被处死,只有段盖一人活命,他在城外痛哭流涕,肝肠寸断。哭有一时,将剑收回,默默念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言讫,跨上战马,奔着北方而去。
正是:画地自保无仇怨,不犯人来人犯我。
未知怎生报仇,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