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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关子华辞别宋腾飞,北上入京,在京城住上一晚。与此同时,范兴也抵达贵州,他发现此处并无叛乱,但也不想回去了,便在此处挂印,前往成都青羊宫,与陈清觉结草而居,建立门派,其名曰:“碧洞宗。”

第二日,裕亲王正在府中批阅奏折,处理国事。

看有一时,伸个懒腰,许是累了,打算出去走走,刚刚推开府门,便被一个毛头小子撞了个满怀,险些撞倒。

裕亲王稳住步子,正欲发作,那人先已跪在地上:“启禀王爷,边关告急!”

“说!”

“准噶尔部酋长噶尔丹率十万铁骑,先锋部队已经击败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车臣汗部、札萨克汗部。”

裕亲王身子晃了一晃,强行稳住,看向来者,问道:“无缘无故,他为何兴师?”

那人答道:“据说是俄人策动!”

“晓得了。”裕亲王罢下手,叹口气,“你先下去吧。”

那人应声“嗻”而走。

裕亲王回到府邸,闭目沉思。胡乱思索一阵,驱车来到文宣王府。

裕亲王刚刚下车,推门入院,问道:“哪位是关子华?”

因有昨天的事儿,关子华认得他,吃他一问,跨前一步,答道:“在下便是,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噶尔丹驱兵十万,意欲席卷大清!”裕亲王说道。

几人皆吃一惊,面面相觑。

“那王爷是来?”关子华看向裕亲王。

裕亲王叹口气,说道:“噶尔丹来势汹汹,非关子仪不能敌也!本王是想让你前往瑷珲,通知皇上,将关子仪调遣回来!”

关子华意识到情况严峻,冲着他抱下拳:“嗻,在下遵旨!”

瑷珲,总兵府。

关子仪支走宋腾飞后,正在与宝泰等人研究下一步进军方针。

“报……”一名小卒冲进府内,单膝下跪,“关子华回来复命!”

关子仪眉头一皱,心道:“我本意是令他缠住宋兄,如今他回来,那宋兄岂不是也?”想到此处,老脸一沉,挤出一个字,“进。”

小卒领关子华入内,随后退出。

关子仪见就他自己,因而问道:“宋兄何在?”

“宋兄在家替母守孝,让我先回来复命。”

关子仪听闻此言,宛如一尊雕塑。良久,叹道:“唉,宋兄命苦啊!”苦笑一下,“不说这个了,华弟,来看看大哥的战略部署。”言讫,走向几案上的地图。

“大哥。”关子华没有动,看向他,“借一步说话。”

关子仪眼珠一转,走出府门,二人并行而去。

两人走向一处偏僻的地方,关子华拿出袋子,将白霜色物质倒在地上,并说出正阳门失火之事,前后并无一丝纰漏。

关子仪听闻此言,二目喷出火来,紧握双拳:“福全,欺我太甚!”

“裕亲王?”关子华显然不知,“与他何干?”

关子仪将自己分析的一一说出,竟与宋腾飞所想一模一样。

关子华听后,大是叹服。

“还有一事,”关子华继续说道,“噶尔丹兴兵十万,已经攻克蒙古各部了。”

“噶尔丹?”关子仪半是自语,半是询问,“奇怪,咱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兴师?”

“听说是俄人策动的。”关子华回答他。

关子仪倒抽一口凉气,正自震惊,忽然爆出一串长笑:“哈哈哈!福全竖子,让你焚我房屋,烧我书籍,这下有你受的了!”

“大哥?”关子华让他笑懵了。

关子仪阴笑两声,问道:“皇上知道吗?”

关子华点点头,“小弟先禀报的皇上。”

“很好。”关子仪在他的肩上拍一下,“走,听皇上调遣去。”

二人进入总兵府,发现玄烨端坐在主位上,急忙跪下:“臣参见皇上。”

“免礼。”

“谢皇上。”

二人起身,站在两侧。

玄烨先将目光射向关子仪:“爱卿,噶尔丹出兵了。”

“臣知道。”

“是小华告诉你的?”

关子仪点点头。

玄烨身子前倾,询问道:“爱卿既已知晓,可有御敌之策?”

“不知皇上是想小胜,还是想大胜?”关子仪以问作答。

“何为小胜?”

“寸土不失。”

“那大胜呢?”

“开疆拓土!”

众人见他言辞托大,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玄烨细细思索,想有一时,摇摇头:“爱卿,眼下两线开战,兵士不够,供给不足,寸土不失已是奢望,如何能开疆拓土呢?”

关子仪抱拳说道:“皇上如若不信,可亲自监军!”

“好!”玄烨拍案而起,“既有此说,朕决定御驾亲征!”

关子仪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但还是不希望他去,因此说道:“皇上亲临前线,必将不战而胜!只是有一处不妥。”

“哦?”玄烨看向他,“何处不妥?”

“沙俄!”关子仪一字一顿。

玄烨低头沉思,猛然想起萨布素和纳兰性德来,看向他,说道:“萨布素、纳兰性德,听令!”

二人跨前一步:“臣在!”

玄烨拿出令箭,递给他二人:“朕令你二人率兵三千,携战舰、火炮,分水陆两路向雅克萨开进。”

二人接过令箭,拱手:“嗻。”转身欲走。

“且慢!”玄烨叫住。

二人顿住步子,回头。

玄烨上前,亲执萨布素之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抗俄之战,兵凶战危,朕以仁治天下,向不嗜杀。以大清之兵强马壮,俄军不敌,必然会献地归诚。到时候勿要妄杀一人,让他们都能回到故土,以显示朕的怀柔之意。”

“遵旨!”二人朗声应道,随后出去。

“其余人等听令!”玄烨厉声喝道,“沙俄勾结准噶尔,兴兵十万,犯朕疆土,朕决定御驾亲征!尔等皆随军出征!”

众人一齐跪在地上:“臣等遵旨!”

玄烨等一行人班师回朝。

就在玄烨走后,萨布素奔水路进军,围住雅克萨。

萨布素决定先礼后兵,当下写好书信,张弓搭箭,射上城楼。

此时彼得早已撤走,在此镇守的是托尔。

托尔拿起书信,看也不看,撕了个粉碎。

萨布素震怒,下令攻城,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将雅克萨东、西、南等三门包围,并在城下堆满柴火,打算连轰带烧。

托尔不以为然,下令死守。

清军日夜向城内猛轰,俄军胆颤心惊,鏖战七天七夜,再也抵挡不住。

托尔率领百人,奔北门而逃。

俄军刚出北门,乘船下江,正巧纳兰性德埋伏于此,他率领清兵猛劈狠砍,俄军战船被掀翻,托尔溺于水中,拼死挣扎。

纳兰性德想起玄烨临别所言,不能妄杀一人,当下跳入江中,准备将托尔救上来。

托尔以为他是赶尽杀绝,忽然拔出军刀,一顿乱砍,纳兰性德见军刀砍来,以臂去挡,好在距离过远,只是将其划伤。

纳兰性德怒火中烧,再也不顾及了,纵身一跃,骑在托尔头上,将他往水里摁,托尔先是一阵挣扎,再就是没有动静。

纳兰性德知晓他已经死了,因此也就松开手,但是自己也失血过多,一头栽倒于水中。

正是:自古诗人多薄命,向来他就不逢时。

未知纳兰性德性命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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