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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迎面走来一中年男子,身着官袍,对着裕亲王等人施礼。

裕亲王揉一把眼睛,见是徐展,问道:“徐大人,有什么事吗?”

这徐展不是别人,乃是当年工部尚书徐虚之弟。

徐展看一眼三人,神秘一笑:“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借一步说话。”

裕亲王冲他点点头,四人一同走向裕亲王府。

裕亲王推开府门,走至院内,顿住步子,回身看向徐展:“此处可以了吧?”

徐展刚进院门,见裕亲王在当院拦住他,知他是何用意,便很识趣地将门掩上,回身看向他,开门见山地说道:“王爷,适才朝堂所言,句句在理,在下心知肚明,然而事成定章,早有结论,无法翻案,眼下只有拿出无头之案,或许可行。”

“无头之案?”裕亲王不解地看向他,问道,“还请大人直言。”

徐展上前一步,对着裕亲王沉声说道:“当年关子仪身为工部侍郎,害死在下兄长,皇上一直不知,如果将此事搬出,或许可行。”

“嗯,”宝尔上前插一嘴,道,“孩儿赞成徐大人所言。”

裕亲王点点头:“明日早朝,就奏此事。”

徐展摇头。

裕亲王不解:“徐大人?”

徐展煞有介事地说道:“这宋腾飞言辞过于犀利,明日早朝,咱们恐怕还是辩不过他。”

“那就把他结果了!”宝尔面露凶光,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杀杀杀!”裕亲王白他一眼,骂道,“你就知道杀!你知道宋腾飞官居几品吗?他是一品大员,有功于社稷,你若是将他杀了,为父也救不了你!”

“哼!”宝尔冷哼一声,“卖国贼而已。”

裕亲王紧盯宝尔,为他解释:“你懂个什么?当时关子仪正在与准军对持,俄军趁火打劫,关子仪分身乏术,宋腾飞临危受命,不顾自身危难,前去与俄人谈判,这才令其退兵。”

徐展咳嗽两声,止住他们:“王爷,话题远了。”

裕亲王这也意识到说多了,当即止住,看向徐展:“那徐大人可有方案?”

徐展凑近二人,压低声音:“咱们这就面见皇上,将关子仪的罪行说出,皇上若是同意,咱们即刻将其抄家!”

裕亲王诡诈一笑,表示同意。

养心殿。

此时玄烨正在处理政务,他对靳辅的死表示痛心疾首,当下召见了其子靳治。

靳治进殿,跪在地上,三叩九拜,朗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玄烨挥下手,对他说道,“你父靳辅,为河道总督,挑河筑堤,漕运无误,不可谓无功;但屯田、下河二事,亦难逃罪。但死者为大,朕念其旧日之功,追赠其为太子太保、工部尚书,谥号文襄。”

靳治再跪:“臣替父亲谢过皇上。”

玄烨没有理会他,故自说道:“你父亡故,是朝廷的损失,但国家大事,不可耽搁,现委任你为工部侍郎,即刻前往包头上任。”

靳治叩首:“遵旨。”

“下去吧。”玄烨罢下手,靳治告退。

靳治走后,裕亲王、徐展不告而入,直接跪到玄烨面前,泣道:“皇上,你要为臣等做主啊!”

许是批阅奏折,太过专注,直到此时,玄烨才意识道有人进来了,心头一惊,若是刺客,该如何是好?好在不是刺客,玄烨恢复平常,抬头去看,见是裕亲王、徐展,开口说道:“爱卿平身。”指下椅子,“坐吧。不知是何事?”

二人就坐,徐展看向玄烨,哭泣道:“皇上,臣之兄长,死的冤啊!”

“你兄长?”玄烨念道一下,想了一阵,说道,“可是徐虚?”

“正是。”

“他怎么冤了?”玄烨问道。

“被关子仪一剑封喉,如何不冤?”徐展有些气愤地的说道。

玄烨看他一眼,身子向后一仰,说道:“可是据朕所知,是他陷害关子仪在先啊?”

徐展早知玄烨会这么说,因而想好对策,朗声应道:“我兄长之死,已是不争之事实,至于他有没有陷害关子仪,实未可知。不过,这很有可能是关子仪畏罪,故意编出来给世人听的。”

“这……”玄烨看向裕亲王。

“皇上,死者为大。”裕亲王拱手说道,“徐大人死了兄弟,却被关子仪一句话所化解,换做是谁,都心有不甘啊!”

玄烨将目光落在徐展身上,见他频频抹泪,又将目光射在裕亲王身上,问道:“那他之前为何不说?”

“皇上,”裕亲王不慌不忙,侃侃而谈,“当时关子仪立下旷世大功,此正处于春风得意之际,谁敢动他?”

玄烨点点头,看向徐展,问道:“那你想如何?”

“将他入狱!”徐展一字一顿。

玄烨听闻此话,眉头紧锁,心道:“无论怎么说,这关子仪立下过汗马功劳,若是将他下狱,恐怕寒了天下人心,若此,难以定也。”想到此处,推脱道,“你们先去吧,朕累了。”

裕亲王、徐展告退。

二人走出养心殿,走在路上,裕亲王忽然停下,看向徐展,阴笑一下:“不如,咱们先斩后奏?”

“这……”徐展迟疑一下,“若是将他杀死,恐怕,恐怕咱们也活不成了。”

裕亲王失声笑道:“哈哈哈,就他?一介书生,便是杀了,又能如何?本王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

“不不不,”徐展连连摇头,“在下是说,郭少济等人。”

裕亲王闭目沉思,脑海里浮出郭少济的影子,只见他一杆长枪,挥舞开来,上下翻飞,继而抖出九朵枪花,猛然刺向他。

“啊!”裕亲王睁开眼睛,惊得一身冷汗,“这……”

“不如这样吧,”徐展上前一步,低声细语,“咱们直接将他入狱!如若有人问起,就说是皇上之意。”

很显然,这又是个馊主意。

裕亲王白他一眼:“若是闹大了,如何收场?皇上若是追问,该当如何?”

徐展为他解释,道:“事情闹大了,就推给皇上,皇上若是问起来,就说:‘皇上,您不是同意将关子仪入狱了吗?’皇上定会问:‘朕几时同意了?’咱们就答:‘您说,你们先去吧,朕累了。’这意思难道不是令我等先去捉关子仪吗?”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裕亲王咬下牙,“本王可是皇亲国戚,这郭少济有何胆量,敢与本王为敌?”

想到此处,二人回到裕亲王府。

裕亲王直接推开府门,对着宝尔说道:“你即刻前往包头,将关子仪缉拿归案!”

“嗻!”宝尔亢奋,提刀而起,直奔门外而去。

正是:恩恩怨怨何时了,冤冤相报无尽时。

未知宝尔此去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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