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气更加寒冷,趴了一个多时辰的栾玉娇开始抽搐了一下。本来已经哭干了泪的栾玉燕,又开始了哭泣。劣绅在家听着就心烦。端了一盆冷水,出后门就朝姐妹俩泼去。栾玉燕“啊”了一声晕了过去。
“两个不知死的穷哭鬼。”
说完就要关门回去。门却闭不严,怎么推都闭不严。以为被什么绊住了,拉开门就重重挨了一拳,蹲坐在地上。一个白衣女人进来,用细弦缠住了劣绅的脖子,
“女侠,我们没什么仇吧,有话好好说。女侠。”劣绅哀求着。女人毫不理会,把人拖了出去。
栾玉娇和栾玉燕身边还跪着一个女人,正运功为姐妹俩疗伤,驱寒。
拖着劣绅的女人,对着跪在地上的女人问道:“云心,她们怎么样了?”
“小的没什么事,大的身上多处骨折,内伤严重,又失血,又失温,要费些事。”云心清晰的回答着。
用细弦拉着劣绅的女人吩咐到:“发信号告诉你师妹云流不要走了,让他们都来这里集合。”
“是师父。”说完。跪在地上的女人,取出一只烟花,放了出去。
这两个女人人就是栾玉娇后来的师祖青凤和师伯云心。
青凤又让劣绅先闭嘴,让他抱起栾玉燕。云心抱了栾玉娇进到屋子里。劣绅的小妾见丈夫出去有些时候了,还不回来。听见又有了动静骂着就出来了。
“你个死东西,泼盆水都这么误事。”
掀开暖帘,看到丈夫抱着栾玉燕往里走,又准备要骂,仔细一看,立马改了口音。机变之快,让人不觉得有一点尴尬。
“小心点,往里走,我来掀门。”麻溜的把门掀大,放五个人进去了。
“两位姐姐辛苦了,饿了吧?我去给两位姐姐弄点吃的去”,说罢就要溜走。被青凤勾住了后衣领。
“姐姐!饶命啊,全是他的主意,不关我事。”小妾指着丈夫,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我没…她…”劣绅正要解释,被青凤一脚踢在了他的腿上,跪了下去,又转眼看看劣绅的小妾,小妾立马就明白了,赶紧跪下。
“等他俩醒了,你们再起来。”青凤肃声的说道。
劣绅和他的小妾被眼前的女人的杀伐果断的气势给吓住了,也不敢接话,只好跪着。
清晨,云流端了些粥进来,给云心和姐妹俩送饭。见跪着的二人早滚作了一团,睡着了。也没管他们,栾玉娇已经醒了,只是不大能动。云流耐心地喂栾玉燕和栾玉娇吃了点粥就出去了。
云流刚走,青凤带人进来,踢醒了地上睡着的两人。他俩又是一阵求饶,以为夜里睡着了,现在要惩罚他们。结果,青凤让他们滚了。
“云心!我们不能耽搁了,把她们也带到车上去照料吧!”青凤吩咐完,让人把姐妹俩抱上车。这次被带走,姐妹俩没有反抗,甘心前往。
没多会儿,一列长长的车队就消失在了清晨的阳光中……。
客栈里抱着的姐妹俩,支走陈翠翠后,也带着悲伤早早睡了。
新的一天,已是雨过天晴。栾玉娇也好了很多,收到通知,今天下午车队就要起身了。
栾玉娇这几天生病没顾上,现在好了,想去把晓敏的尸体安葬。去找了师父告假。云流不放心,让嫣儿陪着去了。
来到栾玉娇前天晚上躲雨的院子里,场景依旧比较乱,尸体却一具也没看见,就连屋子里也被搬空了。
栾玉娇关了门,又往看见火龙的院子来,还未到跟前,远远就看到一个男人扒在门外,向里张望着,以为里面有人。栾玉娇和嫣儿来到门外,刚要进去,就被扒着门的男人给拦住说道:“哎哎哎…别进去,这院子可是不详之地,就在前天晚上发怒的老龙,可刚惩罚过他们。”
栾玉娇问道:“您看到了?”
男子小声说:“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肯定是那天哄骗我们,说好的晚上请客吃饭,结果,只是有钱的在里面吃的热火朝天,我们邻里的都被挡在了门外不让进去,触怒了上天,当晚他们就被老龙全部抓走了!”
栾玉娇自然知道怎么回事,浅笑了一声,就往里走。那男人见有人真敢进去,一边假装劝阻着,一边探头探脑的紧跟其后。
来到院里,跟在最后的嫣儿轻叹道:“院子好大呀!”只是诺大个院子,依旧景象散乱,依旧一人不见。
栾玉娇去查看了房间和后院,什么也没发现。男人见院里也没什么可怕的,开始屋里屋外四处乱翻,什么也没找到,最后拆了两扇窗户搬走了。栾玉娇知道碰到了个胆子不大,还要吃绝户的,也没说什么,只是出去后把门用原来的锁给锁了。
栾玉娇和嫣儿并没什么收获,想着准备要去周围问问。没走多远,看见有个青年妇人从前面的房子里出来,赶紧迎了上去指了指刚才出来的房子问道:“姐姐,您知道他们家怎么回事吗?”妇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讥笑道:“不知道,怎么了,你们是他们亲戚吗?什么也没捞着?”
栾玉娇听妇人说的莫名其妙,知道是她误会了。赶紧接着说:“姐姐,您误会了,我们不是他家亲戚,只是想找人,可他家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妇人听完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又笑着说道:“不是亲戚啊,要找人可找不到了,这些为富不仁的老爷,前天结亲家,早上还派人来说到晚上请我们也去坐坐排场,可一到晚上就关了门,还让下人在么门口拦着,把我们都撵走了,昨天,两家人又都冒着雨搬走了。生怕我们吃他们是的,都是些瞧不起人的狗东西。”
栾玉娇吃惊的大声问道:“什么?搬家?”突然的大声,把另外两人也吓了一跳。妇人气愤的叫道:“干什么,吓死我了。”
栾玉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陪着不是。又小心问道:“姐姐,刚才对不起了,您说他们搬走了,那您看见人了吗?”
妇人一看就是生气了,板着脸说道:“好了,好了,不知道,你们去别处问问吧!”又自言自语说道:“还想去打牌呢,出门就碰晦气,真倒霉。”说着就要走。
天音坊的人都在哪里浑的!?怎么能不知道该怎么抓住有欲望的人心?
栾玉娇赶紧掏出了些钱,抓住妇人的手,直接塞了进去。妇人板着的脸,瞬间如沐春风,笑脸相迎道:“看见了,看见了。昨天下午,天还在下着大雨,我在屋里坐不住,又出不去。急的我过一会就往外面张望一次,想着雨也该停了吧!不知道往外张望第几次时,发现门前来了好多大车,在给那狗东西搬家。还怕我们知道,尽雇是外乡人。没多久,他那短命亲家的方向,也走来了些一模一样的大车,相跟上就走了。”
栾玉娇想是有人为了处理尸体,装作搬家的吧。是谁,她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魔王的残存三将之一:鬼方族)
两人没什么实际收获,支走妇人就回到了客栈。和云流说了所见所闻,又商量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结果。
下午,车队如约启程。
栾玉娇和妹妹回到了自己的天梭房里。要走时,栾玉娇感觉有人上来,一边嘱咐妹妹把衣服放好,一边顺手撩开帘摆,正眼看时,却一时难言,真没想到居然会是抱着孩子的夜秦楼。
愣了一下,赶紧起身,把夜秦楼请了进来。“师姐!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说的没有那种意思,请你原谅我好吗?”栾玉娇委屈的解释着。
“好了,你别说了。”夜秦楼大声阻止后。
又说道:“我可不是来原谅你到。我来,是因为孩子还没名字。既然是你带回来的,就帮她取个名字吧!”
栾玉娇见夜秦楼不原谅自己,又请求道:“师姐!我刚才说的是真的,原谅我好吗?”
夜秦楼一把抓住栾玉娇的领口揪了过来。恶狠狠的瞪着她说道:“别…说…了…,快取个名字吧”!
栾玉娇知道大师姐和师伯忘幽欢脾气暴躁。从来也不知道师姐夜秦楼也这么暴躁。当时被吓了住了,不敢再乱说。
“要走了”。外面喊了一声,车开始动了起来。夜秦楼放开了栾玉娇,在栾玉娇对面坐了。
“你不取?那就叫思邪(xie)吧!”夜秦楼见栾玉娇迟迟不说话,便主动给婴儿取了名字。说完冷笑着瞅了栾玉娇一眼,假装要走。
栾玉娇没拦着夜秦楼,却突然开了口。一边从身上掏出半块玉佩,一边看着婴儿说道:“师姐!等等,那就姓莫吧!这是捡孩子时她带的玉佩。”
说完,栾玉娇把刻着“莫”字的半块玉佩放在了孩子的被子里。
夜秦楼一听姓莫,莫思邪。“自己本没想真叫思邪,现在到好,弄巧成拙,她还装无辜来气我。”夜秦楼直起身子,头也不回,真的出去了。
栾玉娇也跟着出来,目送夜秦楼走回了自己的天思车上。
准备进去时,掀帘眼斜,看见不远处的水面上,游过一只竹筏,竹筏上站着一个老人,手里抱着个孩子。栾玉娇细看,“没错是秦玉仙”。放下帘摆,又目送完秦玉仙,才进去。
夜晚来临,眼眶湿润的栾玉娇独自抱着膝盖,望着车窗外面幽静的黑暗,若有所思,若有所痛。身后的妹妹天真的在床上滚着,玩耍着。
天音琴车在蜿蜒的路上忽隐忽现,最后消失在了旷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