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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风黑河道:“区区鹰王,何必老堂主出刃,属下就可效命!”进步向前,单膝跪于地,阵前请命。

南宫霸也思忖着,不如先让风黑河一挡锐气,到时旁观连云碧招式,就能了如指掌,一刃毙敌。便点点头,召回太白刃入魂脉,道:“风护法所炼蓝刀掌,也已几分火候,不在寒云掌之下,可让诸位高客一赏掌威!”

风黑河领命,立身向连云碧一拱手,道:“鹰王请赐教。”

连云碧漠然相对,道:“我跟你无仇,我不杀你!”

风黑河冷笑,道:“若我要杀你呢?”挥掌劈风,掌风是一把弯刀,直向连云碧头颅。

连云碧蔑然一笑,荡起火蟒鞭一卷,鞭末梢登时卷住了刀把,抖鞭再一拨,刀锋回转,返射向它主人。

刀至跟前,风黑河一掌轮起,又一刀飞出,与来刀碰在一处,双双落地。一刀挥过,撩掌又一刀,破空声鸣,连云碧抖鞭如流水,刀来即收,转眼已抵三十几刀,刀锋落满一地。

连云碧鞭如蛇舞,火光满屋流动,忽的鞭身一曲,绕过了风黑河,直击座上南宫霸,鞭身微盘,化成一条红花大蟒,张口尖牙,咬向脖子。

南宫霸一惊,不及召出太白刃,忙往右避蛇,头刚侧转,一把弯刀已迎头砍来。南宫霸怒斥一声,身形瞬移,却究竟疾不过飞刀,左耳削伤,血迹淋漓。原来风黑河阵前讨战,只为了骗取南宫霸收回太白刃,趁机给予雷霆一刀,夺他性命。

萧堂主一愕,飞步向前,一抓控住风黑河,斥道:“风护法,你要造反么!”

风黑河急声道:“堂主,枯狼堂创派不易,不可毁于一人之手。咱们容留南宫霸,慕容府岂能罢休!不如早杀了他,咱也免得一场灭门大祸。”

萧堂主厉然道:“我受老堂主知遇之恩,恩情未还,岂能加害于一毫,置我于不义之地?我宁受刀而死,绝不负老堂主。”

风黑河极劝道:“堂主,大局为重!枯狼堂虽称霸西疆,但终究惹不起慕容府啊。”

萧堂主听此,思量半晌,终于痛下决心,背转身子,冷然道:“风护法叛主犯上,触及堂刑,当处裂颅之刑。执法长老,执刑!”

执法长老铁勾划听命而出,向萧堂主行礼,道:“堂主,按堂刑而论,风护法无罪于枯狼堂。”

萧堂主狼眉一斜,怒气上冲,道:“你说什么!”

铁勾划面朝堂主,不卑不亢,道:“风护法身在枯狼,而为枯狼着想,就不算‘叛主’。南宫老堂主虽为故主,但已出枯狼堂,不以上司位居,所以风护法刺杀老堂主,也算不得‘犯上’!”

只听南宫霸一声长叹,道:“唉!老夫一去十三年,归来原已身是客。萧狼我侄,慕容府势力满天下,枯狼堂终究难抵,我本不该连累你,老夫去也。”说完,踏步出门,就要离开。

萧狼道:“师叔且慢!”顿了一顿,又道:“慕容府虽不好惹,但咱们已邀遍天下豪杰,共抵慕容。既然同侪如此效力,师叔何必多虑。”

南宫霸眼神回转,一一望遍座上来客,尽皆是神态冷淡,哪有半分同仇之概。不禁感到一股苍凉,竟朗声大笑,道:“南宫已是英雄末路,谁肯为了区区一个我,去得罪如日中天的慕容府?

忽听座上一个手持白斧的豪客,冷声挖苦道:“萧堂主,你向天下豪杰遍洒聚义帖,帖子上不说南宫霸之事,却曲说要在此沽诀卖谱,诓我们而来,岂不失信于整个天下?”

萧狼笑道:“《星引指诀》与《蓝刀掌谱》,乃我枯狼堂从古传下的武学秘籍,从未让外人窥,连本堂长老以下的,都无权过览。”眼光顿冷,射向那白斧豪客,冷森森地道:“如此镇派之笈,岂能用钱刀沽卖?”一摆袖子,道:“请出《星引指诀》!”

话刚落地,一众枯狼堂弟子肃入屋内,皆赤着上膀,个个胸口上纹绣着狰狞狼头。众弟子进屋后,忽的散开,绕着一个独眼人,圆形站立,成卫护之势。独眼人手捧一盘,盘上一笈,笈面早已陈旧,显是古物。

萧狼道:“此就是《星引指诀》,沽价乃一颗头颅!”

连云碧已身撤一旁,听到此,微微冷笑,道:“谁的头颅,竟如此值钱?”

萧狼眼神如狼,瞪向每一个人,一字一顿地道:“慕容府如今的主人,慕容爝!”

众人一听“慕容爝”之名,都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云碧却又道:“《星引指诀》,恐怕值不了这个价。”

萧狼一摆手,众弟子退出大屋,道:“咱们大家伙携手,必能斩杀了慕容爝。”又望向风黑河,道:“风护法虽未叛主犯上,但违我之命,其罪亦非小。如今我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与我合掌对付慕容追兵,风护法可愿否?”

风黑河长长一叹,终于跪下,道:“属下听令!”

萧狼道:“铁勾划听命!”

铁勾划跪下听令,神态肃正。

萧狼缓缓地道:“凡我枯狼堂子弟,敢于同诛慕容者,各赏紫气丹一粒,记大功一次。畏缩不勇者,尽降位一阶,以作惩戒。”

众枯狼弟子听讯,尽皆沉默,没一个出来领命,宁肯降阶堕职。可见慕容府之威,足让人畏而却步。

此时,狼仆来报,缥缈谷谷主司马烟青应帖而来,门外相等。

萧狼大喜,整衣出门迎纳。

南宫霸神情冰冷,坐回主座,显得孤独之极。

不一会儿,萧狼已纳司马烟青入屋,与各位介绍。众人久闻缥缈谷谷主大名,今旦初见,都觉得仙风飘逸,神采无尘。

司马烟青与各位座上客寒暄,却也惊讶,原来如此贫寒之庐,竟齐聚了不少名家大侠,“草上飞”韩轻,“白额侯”范云,“银斧千岁”薛莽,如之十几客,皆声名不凡。

刚与“神矢”张羽墨寒暄完,忽听狼仆又报:“白猿二老到了。”

众人更为惊恍,白猿二老修炼魔境百二十年,一向闭关藏身于一只桃核内,十年打坐,十年一眠。关于他们的传说叠叠不穷,在凤族地界已显赫之极。没想到如神一般存在的二老,竟也眼馋指诀与掌谱,连袂奔来此漠上孤镇?

须臾,二个白袍老头飘进屋来,童颜鹤发,骨格特异,各人眼前一亮。大老袁又村眼睛在堂上一扫,目光如电,道:“古龙山下,是谁奸污了村女,并遗尸荒野?我们一路逐到了这儿,是谁?给我滚出来!”

二老袁又树鼻子微嗅,嗅出了迹象,身子一晃,晃到“神矢”张羽墨座前,道:“给我出来!”伸爪拿他喉骨,张羽墨张手微挡,暗合九路后招,脚尖却如闪电般踢出,守势完美,攻势凌厉。

袁又树完全不搭理招式,一抓就入他的喉咙,张羽墨飞脚踢到,却如踢入棉花中,竟丝毫不受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袁又树单手抓起张羽墨,提出人群,瞬间废了他的魂力,掷在地上。

袁又村冷声道:“自作孽,不可活!”伸掌就欲了帐了他。掌风还未吐,忽见一刃拂来,刃白而曲,忽隐忽现,刃气袭骨,正是南宫霸的太白刃。

袁又村撤掌回转,瞥向太白刃主人。南宫霸道:“神矢张羽墨是我的座上宾,袁老想杀即杀,岂不是污我的脸面?”

袁又村正色道:“违天道辈,虽友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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