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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革心头顿时一震,他刚要说话,就看到任伯闯了进来,他是迟迟没能等到赢革回来,觉得不妙,就让任余去找,自己则先过来化作水雾到太师挚大营偷听,却恰好听到两人对话。由于营帐很大,帐内赢革又在用法力禁锢太师挚咽喉,因而没能察觉帐外有水雾魂气浮动。

“革儿,快逼他说出图法!”任伯一进来就低声喝道。

“来氏,你要信我!”太师挚声嘶力竭的说。

任伯刚上前,就觉得几丝冬寒疾气穿过他身前的水雾防御,这回没有推起丝毫波动,就穿过了自己的头颅和心脏。他张口刚要说话,被赢革随即聚起疾风一击穿透心脏,瘫软在地。

“你为何要反而…”

“居然敢骗我为你做事?”赢革走近他,怒气勃发说,“等得到图法之后,你不就自己带走族人货贿,把我赶回东夷了?”

“你真狠,就算我欺骗你,也是为了我女儿,你也不该…”

赢革一击击穿他的头颅,让他不能再说话,他不想因为这事来使人质疑自己独断狠辣的行事。这一击的伤口覆盖在了刚才自己以一丝疾气击中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夏气炸裂的伤口一样。

太师挚在一旁看了,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下太师可以放心的把图法交给我了吧?”赢革上前对他说。

“你放开我的手,容我来取!”

赢革先卸下他刻有图案的甲胄,再放开他一只手,“别想乱动,我的细微疾气你刚才也看到了!”

太师挚缓缓的从葫芦里取出一根金针,对着身后的屏风划出一个框,随即就有一叠丝帛显现,并随金针到了他手上。赢革暗想:原来这图法是被他附在了屏风上,幸好自己刚才用强风封住了他的行动,若是被他靠近屏风,一定会被他取下屏风上的图法挡住袭击。此时太师挚刚要稍微展开丝帛,就被赢革御风吸走了。

“接下来就要拜托你继续与姜尚会面了!”赢革松了禁锢他的强风,只保留渔网裹住他的身体,此时太师挚的图法在赢革手中,赢革自然不再担心他会叫来士卒抓捕自己。

此时,任余去找赢革,没能发现他的踪迹,却在接近姜尚和大女丑氏的时候,反而被他们发现了。她不能如赢革一样化风无影无形,而是身藏日光之中的,只可惜这日小雨绵绵,日气不足,她虽附身日气,却仍然免不了被小雨淋湿,一下就被擅于水气的大女丑氏和姜尚察觉。女丑氏的火绳出手,直指任余藏身的空中,使她慌忙逃走,却被姜尚指住飞走的行迹,被一股迎面的强压堵住。大女丑氏赶上,以火绳捆住,压制了她身上的法宝。

“你是什么人?”姜尚近前一看,是个刚成年的小女,却不认识。

“我是太师大人麾下亲信,来迎接吕侯!”

“你如此鬼祟,哪里有迎接之礼,必是另有所图而来打探!”姜尚便吩咐大女丑氏收在蛇皮袋里,待见过太师挚之后才把她放出。

大女丑氏便借着灰蒙蒙的天色藏在小雨里,而姜尚则被太师挚邀请进入大营。

“吕侯凭奇异法术闻名四海,不想今日终得相见!”太师挚作揖说。

“任伯可在你这里,为何没有出来相见?”

“任伯正在我大营等候,他与吕侯有些嫌隙,今日便由我来调解!”

但两人刚进入营帐,就看到对面坐着一排手持刀剑的甲士,其中一人怒目圆睁,正是任伯。“姜尚,任伯在此,今日便要了却仇怨!”甲士中一人大呼。

话音未落,姜尚就看到任伯与这群甲士迎面朝他扑来,砍出的疾风扑面。但姜尚已经看出这群甲士法力不高,就侧身让开,大叫“太师,这是怎么回事?”但却不见回答,而这群甲士一扑落空,竟然要围上来贴身肉搏。姜尚看这大营狭小,而这群甲士逼得又紧,就挥手发出蓄气,一阵疾风把甲士连带任伯在其中,都击倒在地,有几个身上被击穿,挣扎几下就死了。他顿时觉得任伯弱的奇怪,看立在角落的太师挚,正要问起此事,突然任伯和几名未死的甲士朝他射出杀矢。姜尚不耐烦的映照出杀矢冲击,呯的一声响,杀矢被撞击射回,正中任伯等人,把他们胸前射穿,倒在地上。姜尚急忙上前查看,只有任伯头上,胸前都被刺穿,血流满地,其余的甲士都只是胸前被杀矢或疾气击穿。

“姜尚,你为何不让任伯,要下杀手!”太师挚大声吼道,声音如雷,恐怕连大营附近的士卒都能听得到,“营外守卫,快带任伯亲信前来!”

“这果真是任伯?他为何会如此不堪?”姜尚没能辨出尸体真假,只好先为自己辩解。

“自然是任伯无疑,其他都是他的亲信侍卫!”

“我并没有对他头部攻击,何故有此伤痕,一定是你先下的杀手!”姜尚怒吼道。

这时,一群士卒已经涌入大营,带来了几名任伯的亲信,他们一看,立即大哭,太师挚即指认是姜尚下杀手。姜尚怀疑这些人根本不是任伯亲信,就出营帐,叫空中的女丑氏下来,放出捉住的那名女子,要让她去辨认。任余在蛇皮袋里被困着头晕眼花,但听到大营内外人声嘈杂,隐约听到任伯死的说话声,立即精神一震,急忙朝大营内冲去,果然看到一堆任伯侍卫中间躺着被击穿的任伯尸体。她立即扑上去大哭。

“姜尚,这是任女,你还要抵赖吗?”太师挚大喝道。

姜尚与女丑氏互望,都有些不知所措。“任女,我只对你父伯出了很普通的一击,他便被击倒,你要想想,这里连营帐都没有损坏,你父伯哪有那么容易被杀,这必然是太师挚事先下的杀手,要嫁祸于我!”

“姜尚,我亲眼看到你杀死任伯,为何嫁祸于我,我若要对任伯下手,随时都可以,何必等到现在?”太师挚大吼驳斥。

任余止住哭声,默默的让任伯亲信把尸体抬走,她此刻听到二人辩解,即认定必然是他们俩其中一人下的杀手,但自己势单力弱,无论是谁都没法复仇,只得先离开回到自己族人大营驻地去。而姜尚看自己没法自证,只好先提起带走儋耳族人口货贿一事,但立即遭到太师挚反驳。

“姜尚,你既然杀死任伯,就算得到人口货贿,他们儋耳族还会服从你吗?”

“事情原委尚未清楚,这要由儋耳族人自己判断,你若执意不肯交出人口,就难免一战!”姜尚丢下一句,就与女丑氏离开了。

任余聚起自己族人,一一对尸体进行辨认,果然都是任伯侍卫,只有其中一具尸首是不认得的,有人则说这是太师挚麾下侍卫仙人。任余便问起这些侍卫是谁叫走的,任伯亲信便答是来氏。就在此时,赢革出现了。

“你刚才哪里去了?”任余没有抬头的问道,她一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来氏也可能牵涉到自己的父仇中去,就全身冷颤,而没有敢直视逼问。

“此事我也不知道是姜尚还是向挚所为,我本奉任伯舅之命,在大营外守候,他则决定要与太师挚联手诛杀姜尚,我听到疾风破空之声,进去一看,只看到任伯舅尸体,而向挚则在与姜尚争执。我想很可能是太师挚突然变卦,与姜尚联手杀了任伯舅,不然也不会如此毫无声息!”

“那我认尸体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辩解!”任余突然大声吼道,她显然不信赢革的话。

“我当然不能让姜尚认出,我本就是从东夷来此暗中相助的,怎么能暴露身份,结下仇怨呢!”赢革拉长声音说,“只是不知为何任伯舅会突然与太师挚联手,要去惹姜尚,难道是我们要夺取图法的事被太师挚知晓,被他要挟所致?”

任余默然不语,她知道此事疑点很多,虽然最有可能的就是如来氏所说,自己父伯与太师挚联手杀姜尚,却反被他所杀,但任伯亲信居然对此事一无所知。而尸体上的伤口,以及一具太师挚侍卫尸体,也很让人生疑,还有就是姜尚辩解说任伯被他击倒时变得很不堪,这难道是已经被太师挚用法力禁锢住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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