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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一路上,菀寓聚起云雾不断挣扎,但却丝毫不能动弹。

“连姬旦的七璧我都能突破,更何况你呢!”

菀寓挣扎不起,开始哭泣,“你别怕,我法力你也看到了,跟我在一起可比你的世子要好多了!”赢革开始放下她,但就这一放松风劲的瞬间,菀寓身上绸服立即膨胀,引动她衣裳之外夏气发出爆炸,嘭的一声把赢革震开,而她则急速穿过层层树枝,往林子深处去了。赢革哪里肯放过,化一丝疾风急速追赶,可他虽然在平地上飞速比菀寓快,在这层层叠叠的林中却要受到灌木丛阻滞,没法保持极速。而他好不容易赶上,看到菀寓行踪,就被她借树枝遮掩,转向走了。他追了一阵,没能找到菀寓踪迹,只好去林外守候。他高空眺望,看到前面尘土滚滚,估计司命官军就在前方,便去了那里的树林边缘守住。

菀寓没有察觉到疾风或来氏魂气了,松了口气,便往树林边缘而去,听得路旁人声马嘶,猜是司命官援兵到了,急忙要迎上去,但她刚从树梢上冒出头看到司命官人马,就遭到一阵疾风压制,前后左右都没法举动,急的她借风传音大呼,“小祲,快来救我!”但她刚喊出这一句,就被一阵暴风呼啸送至树林里,撞断几棵大树,摔出一个大坑,而有暴风保护,没有使她受伤,只是被压得一时喘不过气来。

少司命在行军途中听到菀寓叫她,便对司命官请求要去林子里。

“最好不要,我们此去救援,正愁人力不够,而刚才的一声可能是周人陷阱,你不可为此分神!”司命官说。

“但我认得是菀寓的声音,应该是她,就算是陷阱,救了她也多个助力!”少司命听那一声似乎很急,就有些担心菀寓安危。

“你去吧,但如遇到姜尚这一级别的强敌,可要及时退走!”川妃鼓励说,她想好不容易女儿才有关心外人的心思,不可不答应。

少司命看司命官点头,就起身朝林中飞去了。

菀寓被摔在树林深处落叶里,刚睁开眼,就看到赢革从头上朝她扑下,急的她用尽全力,展开一团丝线挡住。这丝线分四层,纵横竖斜排列,把赢革压制她的疾风分别往八个方向呼呼的急速散去。她稍微觉得压制松弛,就蛇行出了压制范围,牵住四层丝线定在身后为盾,往树林深处急奔。赢革紧追不舍,心中暗暗吃惊,想自己以八种风合力压制她,这力道连姬旦的七璧都可以突破,怎么突然被她这一下就摆脱了?

“祁女,你有此法力,一定要跟我回去,不然被我抓到,把你一辈子禁锢为奴!”赢革一边急追,一边兴奋的大喊。

此时少司命已经进入林中,可她虽然善于觉察气息踪迹,但这林中实在是草木溪流土石之气杂乱,以至于她也没法发觉菀寓行踪。这时正好林中传来赢革的说话声,她想起这个来氏对邑姜的猥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菀寓,你别往山上逃,往路旁逃就是了,我急着赶路,不管你了,来氏是抓不到你的!”少司命借风传音大喊道,“我走了哦!”

菀寓正在林子里慌不择路的没头乱跑,一听是少司命的声音,想都没想就喜极而泣的往声音传来的路旁奔来,但她还没能到声音传来的少司命所在,就突然被一股强风压住,只见头上树枝突然化作一张挂满玉坠的大网朝她压下。她急的一声大叫,但随即就被大网卷起包裹得严严实实,而一彪凤羽飞至,缠绕在她脖子上,顿时声音嘶哑的说不出话来。

赢革嘿嘿的走到她身旁,“早知道你会听信少司命的话,往路旁跑,你没听出她说不管你了,意思是让你自己往远处逃走吗!”他一把抱起菀寓,就往山头上跑,“她都说要走了,你还敢往我这边跑,就你一个人能打赢我?”赢革一边飞奔,一边得意的念叨,菀寓听到这话,只是无声的流泪,既说不出,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赢革奔了一阵,没有察觉少司命追来的气息,就慢下来,把被大网包裹蜷缩的菀寓放在地上,稍微放开绕在她脖子上的凤羽,“你以前只能依赖黎人世子,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我死也不跟!你就算把我为奴,若不放我回去,我就自尽!”菀寓红着脸怒吼说。

赢革听了一惊,想总不可能一直禁锢她吧,万一她真的自尽,自己就不百忙了吗?他正要说话,突然察觉身后三种气息来袭,逼得他急忙带着菀寓化一丝疾气逃到了树梢。他站稳定睛一看,却没能发现少司命的踪迹,只觉得周围密密麻麻的树枝里散发出两种气息来,令他周围的风都停了下来,半点声响都没有了。赢革想了一下,估计少司命是在等待自己御使疾风而逃,这样一旦自己的御风之气刚好与她布置的气息结合,自己身上就会受到侵蚀,也会被禁锢。他咬牙狠命一想,立即决定用不周风和闾阖风两种风气推动自己逃走,倏地一声,果然顺利逃出少司命布下的气息笼罩。他稍微大胆了些,便停下来,却仍然找不到少司命的气息。

“哈哈哈,少司命,你是困不住我的,我有八种风气可以御使,还可以叠加生出多重变化,怎么可能恰好就被你设下的气息侵袭呢!”他激少司命说,“不如你出来,我把图法交给你,你放我带着祁女归去,如何?”

但四周毫无动静,而他周围则又聚集了另外两种气息。赢革看她不肯出来,知道她是畏惧自己的丝丝疾气网,就不愿意再与她多纠缠,抱着菀寓穿过树梢,从空中往山头上去了。他翻过这座山,却看到山下是一片沼泽,想若是仍旧在林中,就算少司命在十步以内,自己都不一定不能察觉,但在沼泽就不同了,这里视野开阔,只要她敢接近,就以一丝疾气给她一击,把她也抓回去!于是他便故意往沼泽地深处而去,要在此引来少司命现身。到了沼泽深处之后,只见这里茫茫一片,只有几只水鸟在地上栖息,他就把菀寓放下来,放松她的脖颈。

“这下少司命不敢出来救你了吧?”他故意大喊道。

但菀寓只是抽泣,不能说话。

“跟着我有什么不好?我法力高强,连司命官都不敢来追,姬旦也不是我的对手,你们族人再也不用受周人和殷人欺压了!”

“你快放开我,让我走!我死也要跟姜疑哥哥死在一起,我不想看到你!”菀寓着急的大哭说。

赢革听了愠怒不已,“现在由不得你,我先跟你合欢,你以后若不顺从我,就一辈子禁锢你为奴!”他说着就几下剥了菀寓衣裳。菀寓此时也不哭泣了,只是喃喃的低声念着,任他压在自己身上。她看到一只水鸟孤零零的停在不远处的泥地上,迟迟没有飞走,想到自己,不觉泪水模糊了眼睛,一时间没法再看清那只水鸟了。她抽泣着,一低头看到自己雪白的肩膀陷在污泥里,不由得泪如泉涌。

赢革起身,看她仍然脸上淌着泪,就安慰了一下,“这次你会被我抓住,要怪就怪你太过依赖少司命的话了,你以后若是对我也百依百顺,就不会吃苦头!”

但菀寓此时对他恨之入骨,哪里会去理他。赢革等了一会,仍然没有看到少司命踪迹,想一定是惧怕自己,不敢在这开阔地现身袭击,而这么长时间应该已经走了。他想虽然没能顺势得到少司命,得到这个祁女也不错,就扶起菀寓,要带她穿过树林,回到大路上,找匹骏马回大商。但他刚回到树林,就发觉有辰气笼罩,原来少司命猜到自己会回大路,一直在林中等,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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