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官等人没能追到姜尚,回去与少司命等人会合,知道她也没能擒住邑姜。而这时费氏所率领的押运士卒也到了,妲己便让他先率队飞马往殷地而去。原来,适才袭击姜尚等人的那一股巨浪般的风暴就是赢革御使地上尘土之风,导引着两里地之外这些士卒的田阵冲击转过山崖,顺着山路冲击过来的。
“我早就说那个巫咸王不可靠,巫术又诡异,现在说对了吧,少司命那时偏要听信她那推心置腹的曾侯,现在好了,人都被巫咸王救走了,一个人都没有擒住吧?”赢革一路大声抱怨说,“还白白浪费我大商王后的巨剑蓄气,真是得不偿失!”
“王后,你刚才用的巨剑如果以我的十二子合化法来炼制,一定可以在追击姜尚的时候就顺着杀气禁锢住他的法力,对不对?”司命官听赢革抱怨实在难听,就突然对妲己说,“来氏,你觉得此法如何,你能挡得住吗?”他又转向赢革说。
赢革听了只好住口,他听人说起过司命官在孤竹国如姜尚一样滑开冲击之事,估计自己偷袭也很难一击得手,这时听他借着问话威胁,也就不敢再多说了。
“以后我有空再召呼你来找我吧!”妲己抿嘴笑着,暗自高兴,虽然司命官此时只是为了压制来氏才提出要与她一起修炼,但总算开始不得不倚靠自己了。
少司命则一路上默然不语,她一回去就与众人开始盘问曾侯。
“巫咸王这些年与我来往不多,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巫术竟然到了能与王后对抗的地步了!”曾侯叹道。
“我只听说这个巫咸王是戏方伯的前任夫人,而你与戏方伯交好,在她迁徙至此之后,还曾助他夫人平息当地蛮人骚乱吧?”赢革嘿嘿笑着说。
“虽然如此,但这两年她早已投靠我的死对头庸伯,不再可能把法术透露给我了,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其实是不能御使蓄气宝玉的,如何能反而教她?”曾侯一脸无辜的看着直视的少司命说。
“这次应该只是这个巫咸王隐藏了实力,怪不得曾侯!”少司命凝视曾侯良久,回头对众人保证说,“虽然没能擒住姜尚,但下次我会直接废了他的法术!”
“哼,说的好听,姜尚本来就连我和王后的法术都避得开,你如何能废掉他的法术哩!”赢革一脸嗤笑。
“来氏,你应该听过我废掉姬鲜一身的聚魂吧?”曾侯为少司命帮腔说。
赢革被少司命与曾侯夫唱妻和的一起反驳,恼羞成怒,朝妲己一拜,“王后,曾侯对巫咸王太软弱,不如派我跟娄氏、武罗氏去,我就不信她能随时提防住我的袭击!”
妲己想这次少司命等人三次袭击都没能擒住一个人,确实该压一压气焰,就对来氏点头,“嗯好,不过先要探得姜尚不在才好下手,我们和周人都会定期到这里押送金铜,有的是机会!”
曾侯与少司命对望,两人正要反驳,却被司命官出言阻止。“祲儿,你先回大商,准备我交代你的事,以后废掉了姜尚法术,再来南土向曾侯道谢!”原来司命官看少司命与曾侯一直在眉来眼去,而他觉得此时需要他们家族镇守太行山对付周人,不该过于留恋南土,就对少司命下了命令。
少司命没法,对她父亲的话不得不遵从,翌日便随众人一起回大商去了。
路上,“这次回去你就先别回淇邑了,先到我牧邑来跟我一起炼制巨剑吧!”妲己立在戎车上,对一旁的司命官说。
“好!但我先要去办一件事,等完事后再去你牧邑!”司命满口答应。
“什么事?是去追查泄露少司命押运金铜日期和路线的暗谍吗?”
“不,只是一些琐事,大王交代我的!”司命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琐事啊,不能告诉我吗?”妲己饶有兴趣的问。
“一些抓捕逃亡之人的小事,不值一提的!”
妲己听了这话,立即有些不快,司命显然在说谎:刚才他还提及是帝辛交代他的事,却又说只是抓捕氓隶,帝辛会关心这种小事,派大司命官亲自去抓捕吗?“这种小事比修炼巨剑还重要吗?如果这次我的巨剑既能追击杀气,又能损伤法器,姜尚这次就已经被擒!”
“虽说是小事,但既然是大王吩咐,我不得不推迟与你修炼,你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的!”司命一拜说。
妲己闷哼一声,便不再多话。
邑姜、弇兹氏等人看到姜尚与巫咸王并肩携手而来,都神情各异。邑姜一脸不快,弇兹氏和南宫括表情复杂,虞侯乐呵呵的看着,任余则一脸幸灾乐祸。
姜尚便向众人诉说了巫咸王拦下妲己巨剑,救自己性命一事,“你们不用惊讶,我这次打算带她回渭水,为我夫人!”姜尚与巫咸王甜蜜的对视着。
“我当然不用惊讶,但到时候看你怎么跟母亲交代!”邑姜一转身,恨恨的走了。
姜尚想起五年前吕桃氏之事,也有些为难,但巫咸王则仍然一脸笑容,姜尚当然对她说起过申妃的情况,但她似乎丝毫不在意。“你们二人怎么逃出郁垒氏和少宗伯追击的?没有受伤吗?”姜尚便走近弇兹氏和任余,问起她们以转移话题。
“我能隐藏杀气,郁垒氏他们虽然探到魂气,自然会因为没有察觉杀气而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任余满脸得意,像立了功似得,“只是不知弇兹氏是如何逃过追击的了!”她饶有趣味的看着弇兹氏说。
“我能御使百步之内的丝织气,还会怕他们俩!”弇兹氏瞪眼虎视任余说。
“但此前我看你虽然扭结了他们俩的法宝,却不能散去强劲的冲击,你是怎么躲过的?”姜尚也有些怀疑。
“我把他们扭结的法器撞出火焰,消解冲击的!”弇兹氏不耐烦的说,“姜尚,你有闲情怀疑我,不如先想想谁是此次伏击的泄密之人!”她说着斜睨任女。
“怎么你怀疑我?”任余立即怒目圆睁,“如果是我,怎么会不事先借口躲开来氏刮起的那一阵沙尘风暴!难道我会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
姜尚急忙安慰任女。
“吕侯,你就没想过是巫咸王吗,她那日不是还让飞虫跟踪我们吗?”任余似笑非笑的问。
“应该不是她,她在我们出发时才用飞虫查探我们消息,但我们遭到反伏击时,妲己、司命官都赶来了,而我们得到的情报是只有费氏率军前来,并没有提到他们俩会来增援!”
“会不会是情报有误?”弇兹氏追问。
“这个虽然难以预料,不过按理说,如果殷人不是事先知道我们要来伏击的话,不太可能派司命官、妲己以及郁垒氏和少宗伯四人前来!”
这下弇兹氏和任女也相视茫然。南宫括回到自己的卧房,他这些时候虽然伤好了,却仍然虚弱不能激发宝玉,这些天听到众人议论巫咸王欺骗自己,令他本就烦乱,而刚才又看到姜尚与巫咸王携手而来,更是烦躁不安。但此时他却看到巫咸王独自轻盈的飞身进屋。
“你伤好些了吗?”她轻声说。
“多谢了!”南宫括不看她说。
巫咸王看他冷落自己,知道他在忌恨自己,“其实你错怪我了,你也知道我之前就能抵挡来氏的如针网一样的风力,现在又挡住了大商王后的巨剑,哪里需要骗取你的法术嘛!”
“这么说你只是跟我玩玩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在我们这…算了,其实我…对你…”巫咸王面露难色。
“好了好了,你别说下去了!”
“你好好养伤吧,不过别让人知道你是我救的就好…”
“你为何还要掩藏自己法术?难道还有下一个不愿意让他知晓你底细的人?”南宫括歪着嘴讥笑说。
“你根本不懂!”巫咸王轻蔑的转过身去,“你知道在南土高山密林里,只要知道我的所在,偷袭是多么容易的事吗?我若把自己法术都暴露了,哪里还能有安稳日子?”她闷声说。
“庸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能治好姜尚吗,其实凭你的高强法术,即使曾侯也奈何不了你吧?”
“庸伯只知道姜尚是自己恢复的,但这不打紧,我只是怕来氏、少司命这样的殷人来偷袭而已,他们若真要偷袭,我怎么挡得了?”巫咸王突然转过身来,提高声音说,“而且,我不像你们周人有士卒布下田阵保护,殷人如果大军来袭,我的族人反而会被用来威胁我,这些你有想过吗?”
南宫括没法反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你的疗治蛊虫之法是曾侯教给你的吗?”他最后鼓起勇气问道。
“不,是云梦泽的娥皇氏教给我的,蛊虫术在更南的大宗那里是很普通的巫法!”
南宫括看着巫咸王一脸平静,虽然安心,却不免有些失落,“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守住法术秘密的,你这里的士卒确实缺乏阵法训练,不如我…”南宫括话没说完,就看到姜尚推门进来,一脸不快的看着巫咸王和南宫括。
巫咸王急忙慌张的拉着姜尚,“我来看看南宫侯的伤势而已…”
姜尚看她笑靥如花,心情放松下来,跟南宫括寒暄了几句就被巫咸王拉走了。
“你怎么一趁我有事,就来私会其他男人?”姜尚不满的问。
“你的妒火真的是...”
“我问你话呢!”
“…让我心痒痒得要吃了你…”巫咸王调皮的如一条蛇一样缠在他身上,捧着他的头对他呵着清香说。姜尚一阵陶醉的眩晕,没有再能问下去,两人一起回了巫咸王的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