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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便提起虞侯以命换来夺得图法一事,并传信给任余。她接到消息,不过一日,就飞身赶上了押运队伍。

“来氏承认杀我父伯了吗?”她着急的对钱氏喊道。

“他说是唐国太师诬陷他,才不得已夺取图法自保的,但我看应该就是他杀人夺宝,以封住太师挚之口的!”

“快把图法交给我,我去威胁唐国太师!”任余急忙说。

“不可,这图法是虞侯以性命换得,必须交给虞侯之子妫满处置!”

任余急忙望向一旁的姜疑,但他只撇过头去不理会,她只好又苦求钱氏。

“你在此等消息吧,我得到虞侯世子的允准后,会带着图法去找太师挚,问个清楚!”

任余急忙握着钱氏的手,“多谢刘暇哥哥了,你要我怎么报答你都行!”

钱氏急忙缩手,“没事,这个来氏荒淫无耻,我这不光是为你报仇,就算也为祁女、太子妃等人解恨了!”

一行人此后有蓐收氏混沌兽护送,没有再遇袭。回到镐邑后,姬发得知邑姜失去法力,而虞侯阵亡的消息,就要趁机起兵伐商,被姬旦和柞氏阻拦。他们俩提及姜疑的冬麦阵法,劝说最好在冬日征伐,这样殷人的田阵只能御使水土二气,而有冬麦阵法的话,即使在冬日也可以御使水土草三气,一定可以击垮封父氏这样的强敌。

“这些年坊氏的城墙聚力术有没有更牢固?”姬发便问。

“坊氏三年前就在孟邑城墙周围修筑了壕沟,但据前些天昆虫氏的暗探,只是最近才开始将大水泽里的水引入壕沟,为护城河的,所以我认为他们应该是没能再扩大城墙的聚力范围的,不然不会到现在才慌乱的引水灌入城壕!”姬旦回答,“不过,现在暑热未散,正是夏气充斥水泽的时节,我们不该在此时攻伐的!”

“好,那就依你们所言,等到冬时再起事!”

二人退去,邑姜便卧在姬发怀里,“就算等到冬时,我怕是也不能帮你出征了,只好让我弟弟姜伋给你带兵了!”

“没关系的,你就再等两个月,等我们攻下洛邑,再会盟诸侯伯对殷人施压,威胁司命官给你祛除身上毒蛊!”

“司命官一家人都是倔脾气,不会受威胁吧!”邑姜摆弄着姬发身上兕甲,淡然说,她这一两个月以来已经安于没有法术和争斗的生活了。

“不行就拿城池交换,一定要让你恢复法力!”姬发狠狠的说。

邑姜甜蜜的嗯了一声,“我热,你快帮我吸些凉风过来!”

姬发闷闷的答应一声,就开始引动宝玉水气为她送上凉风。怀里不会法术的小娇妻让他很不习惯,他宁愿她能有些小脾气,还会显得有些主见,最重要的是,能帮他打仗立功。

“你不乐意为我纳凉吗?”邑姜看出了他的勉强。

“不是的,我只是看你变得柔弱心疼,盘算着你何时能恢复而已!”

“你这不就是不高兴我不能施法了嘛!”邑姜拧着浓眉说。

“真的不是,哪个夫君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活泼些嘛!”

邑姜盯着他的笑容,没能找出破绽,但她却仍不心安,姬发的为人她知道,他不会喜欢一个整日只会坐在家里闲情逸致的人,就像以前的莘姒妃那样。但他既然连不耐烦都对自己表露出来了,只能说他也没有把握能逼迫司命官为自己解除蛊毒。想到这里,她的不快便被冲淡了些,开始为自己恢复法力着急起来。

两个月后,诸侯伯对于大商挑衅周人,杀死虞侯一事已经变得有些淡漠了,而坊氏和泰逢看周人迟迟没有征伐,都心安下来,不再派人日夜守城。就在此时,姬旦率领由姜疑教授种植冬麦的士卒,并由他加以训练的五千人马,再加上姜伋带领的虎贲,一起朝孟邑突袭而来。直到周人接近孟邑郊野,坊氏才发现突袭,开始亲自率领仙人布下定阵宝玉,并令士卒聚集守城,拆毁了护城河上的桥梁。这时虽然是初冬,地下到处都是积雪,但由于坊氏在河水入口布置了聚积水流的法宝,所以大水泽乃至于护城河的水仍然没有结冰,反而还比平日里流速更快。

但此时,姜尚已经率领轻骑到了城墙一侧,率领士卒对着护城河堤岸发动一击,猛烈的冲击立即撞垮堤坝,使护城河水喷涌而出,聚集了城内水土二气的冲击顿时释放。虽然堤坝震天价的一声崩溃,但冲出来的护城河水却并不猛烈,只是哗哗的流出,只是堤坝四周,特别是姜尚骑兵所在地上咯喇咯喇的爆出数道巨大的沟壑,往四周延伸而去,而只听地下轰隆隆的闷声巨响不断,惊得姜尚人马不断掉入沟壑,马嘶人唤不断,但却都没有受伤。

而姬旦所率领的周人士卒则已经在护城河边列阵,举戈持盾开始朝城门发动冲击。冬时气引动的冲击虽然不如春时气的凌厉迅疾、夏时气的猛烈炸裂,或秋时气的柔韧细密,却是刚猛沉重的,如一堵峭壁一般刮下地上草木泥土往朝城门撞去。呯的一声巨响,城门竟然只有裂缝,却纹丝不动,而同时护城河水嘭的一声,城门两侧百步内的水面上逆流掀起了几尺高的大浪,护城河水被逆流隆隆推后,久久不能恢复顺流。城内也传来闷声轰鸣,城上的坊氏士卒则都在为抵住了周人冲击而大声欢呼。

接着,还没等周人发动第二击,城门就突然爆裂,朝周人列阵释放出了反向冲击,当然也立即被姜伋指挥虎贲聚起冲击抵消。原来,坊氏在城内根据地上裂开和地下轰鸣猜测挡住周人一击已经很勉强,便吩咐众仙人牵引出定阵宝玉,把聚起的冲击力释放出去。众人查看宝玉时,果然已经裂缝,只好又换上了新的蓄气宝玉。坊氏的聚力阵法虽然只用宝玉作为转移冲击力的媒介,但要牵动巨大的冲击,宝玉本身也必须要有一定的蓄气才能承受,而因为冬时的宝玉只能蓄积水土二气,当然也就不如三年前那样能承受多次周人冲击了。

“没想到这护城河水的逆流也能转移城门冲击,怪不得能依旧挡住我们的冲击!”姬旦对柞氏说。

“我就是说嘛,就凭他坊氏只有水土二气定阵,如何还能承受从城门上转移到周围地下的冲击!”柞氏不屑的说。

“我看这转移到水下的冲击只有百步宽,只要我们用浮梁铺在水面上再发动冲击,应该可以在以导引冲击的同时,以冲击本身暂时压制水流流动,可能这样的话,冲击便不会转移为逆流了!”姬高在一旁进言说。

“果然值得一试!”姬旦抚掌笑道,随即命后军从戎车上卸下渡河用的浮梁,由姬高组织士卒用系着宝玉的绳墨连系。这些浮梁是周人的渡河工具,他们吸取三年前渡河被困阵法的教训,用绳墨法宝连系为浮梁,成为稳定的阵法通道保护士卒悄无声息的渡过了河水,此时却正好用上。城墙上坊氏看到周人在忙着连系船只,靠近水面上铺设,便令放箭,但坊氏士卒的田阵战力当然不及周人,被一队队的周人士卒朝半空挥戈抵消箭雨冲击,掩护着铺设浮梁的士卒。

待浮梁铺好了城门周围百步内的护城河水面,姬旦随即命士卒踏上水面,发动一击,只嘭的一声巨响,经过浮梁的哗哗水流顿时静止,且不再有逆流大浪出现,而眼前的两道城门都被冲击粉碎,城门内则仍然传来地下轰鸣声。周人举着盾牌一窝蜂的涌入城门,以沉重的冲击疾风击退守在城门口的士卒。

“不要再打了,我坊氏愿意俘虏!”坊氏在城墙上看城门被破,着急的大喊道。姬旦随即命令暂停前进,坊氏士卒也不再阻拦,丢下了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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