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祎钒是明霞少有的认识了十几年的发小之一,当初是祎钒的爸爸妈妈来到云中家做客,明霞才认识的祎钒。为什么她的爸爸妈妈有机会认识云中的父母?原来祎钒的爸爸和云中是大学同学,久了以后两家人也就逐渐熟了。

回想一下,明霞和祎钒父母的交情并不深,她和这家的缘分全靠和祎钒姐的维持。第一次见到祎钒,明霞还是一个有社恐的小女孩,见到新朋友渴望认识对方,又不知道该怎么认识。第一次见面,祎钒就拉住了明霞的手说:“你好!我叫祎钒,很高兴认识你!”明霞还没反应过来,祎钒又拉着明霞直接到明霞的房间里,直接翻出了明霞书柜里的一本画册:“哎,你还有欧洲画的画册呢!(翻了翻)我以后正好打算学学画画呢,这里面都是名作啊!我得好好看看这本书!”这样的开场,明霞再怯场,也能接一句半句话了。

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两家的父母也从来没有在正式见面之前聊过孩子的情况。但是从祎钒的一举一动,能看出来她似乎知道明霞内心的脆弱。而且她做得最令人感动的一点是,意识到这点以后,她并没有直接跟明霞指出来。

此后,每逢国庆、五一、寒暑假,两家都会找时间尽量聚一聚。有一次,祎钒的爸爸选了一个山区。那年刚好明霞结束中考,祎钒马上升高三,彼此都有一段空闲的时间。在会合以后,明霞目不转睛地寻找祎钒,找到以后很快就跟着祎钒走了。俩孩子直接往山上跑,路上,祎钒顺手折了一截树枝一路拖着。到半山腰的时候,她们发现前面多了一排栅栏。

封山......了。

嗯?可是为什么山下没有通告呢?

这可难不倒祎钒姐,人家从小玩到大,怕一个封山吗?她直接拽着明霞去了栅栏没围到的地方,挑了一块儿土多的空地,拿刚才捡到的树枝开始画画。没有具体颜色的调配,明霞根本看不出来她画的是啥,就问她:“姐,你画的是啥呀?”“就那天在你画册上看的画啊。”明霞惊呆了,因为那本画册里的内容都是油画,远看很逼真,近看外行根本看不出线条和布局。但是从钒姐树枝的走向,似乎已经把画里的线条给表现出来了,只是她看不出来这是哪位名家的作品。

画好以后,两家的大人也刚好赶上来,锦娘正兴高采烈地拍照,忽然看见前面一排栅栏写着:前方封山。一路跟着走地云中马上看出来她地不爽了,在半山腰四处转了转,发现了祎钒留的沙地画。于是在她发飙之前,云中拉着她去看画。“真不知道这是谁画的,虽然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但是感觉还不错啊!”后面祎钒爸妈也看见了画,就无意间说了一句:“这该不会是菁菁(祎钒姐的小名)画的吧?”云中马上就追问菁菁妈:“这是菁菁画的?”“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们家菁菁小时候学过画画,素描也学过,油画也学过,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算是有一点底子那种。”

还有一次,两家在五一小长假相约去了金海湖。在那儿,明霞跟着祎钒爸学会了一个新技能:打水漂。这个名字不好听,但是具体做也需要一定的技术含量。有些电影开场就是一块石头在水上连续跳出五、六个涟漪,这也是祎钒爸的水平。“叔叔,您是怎么打的呀好厉害!”“你是说水漂吗?首先得选石头,用那种扁平的石头成功率比较大。”明霞抓住了这个关键点,开始满大街找石头,不一会儿就装了两口袋。“扁平”的概念没有统一的标准,所以明霞找了很多非常扁的,也有一些凹凸不平的。之后,她按照叔叔教的,用拇指和中指捏住,手臂身体分成45°,保持半蹲的姿势甩了又甩,最后向湖面扔出去。

她扔了几十次,都是扔出了一个巨大的涟漪,连第二个涟漪的影子都没有。祎钒也按照她爸爸教的试了又试,也没一次成功。菁菁爸说:“没事,多试试。”

她们俩又耐住性子试了很多次,那一连串动作重复了数百次以后,祎钒成功打了三个,明霞打出了两个。明霞寻思这已经是天大的突破了,就不打算继续找、继续练了。

除了两家的聚会,两人的小聚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有一年寒假云中和明霞旅行回来,明霞就约了祎钒姐去了陶然亭。姐妹俩在公园里闲庭信步,畅谈人生。一人买了一根棉花糖,吃完以后还去玩了公园最经典的大小二雪山(滑梯),那会儿明霞的胆量已经被祎钒练得差不多了。尤其让明霞记忆犹新的是大雪山,非常陡、非常滑。在滑梯口还没坐稳,人就出溜下去了,半秒害怕和犹豫的时间都不给。对祎钒来说这早已不算什么,对明霞来说这就是难以置信的心理障碍突破,以至于她又付了一次钱,又玩了一次。

两人滑梯玩嗨了以后,又去玩了冰车。好久不玩冰车的两人,刚坐上去连冰镩子都忘记怎么用了,两人拿着冰镩子拿在手里在风里凌乱地坐着。过了几秒钟,祎钒才反应过来这两根冰镩子是用来破冰让车前进的,两人相对着大笑。等逐渐熟悉了玩法以后,两个人彻底开始放飞自我,把冰车玩成了碰碰车,互撞还互损。

祎钒不仅是明霞的好伙伴,还是知心姐姐。有一次举家出游,明霞和她妈妈闹矛盾,妈妈不顾当时的场合,当面直戳明霞的痛处,还拿祎钒姐和自己比,说自己不能自立、不会和大人顺畅地沟通,诸如此类。明霞内心早已泪流满面,但是表面不敢发作,云中也不方便劝,菁菁爸就直接让祎钒带着明霞到别的地方转转、聊聊心。那次从房间出去以后明霞就哭了,祎钒一路拉着她的手,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等明霞稍微平静一些的时候,就跟她说了好多话,先平复了她的心情,然后话里话外、字里行间也帮明霞的妈妈说了一些话,但是没有引起明霞的反感。

现在,祎钒准备攻读国外研究生,明霞也有了自己的事业,距离远了见不上了,所有的交集都只能限于微信了。明霞自己也想不到,她和祎钒已经认识14年了。但是她绝对相信的是,即使交集只能局限于线上,她们的友情也会一直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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