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逍遥再看第一册余下三篇,皆是些诡异招式功法,以这‘小无相功’催动这些招式,威力极大。甄逍遥悟性甚高,不消半个时辰,已将这第一册所载武学尽数贯通。于是他又翻开第二册,只见这开篇第一页写着‘瑜珈密乘’四字。”
“甄逍遥顿感这‘瑜伽密乘’所说皆是粗浅的佛家内功心法,便快速向后翻阅。之后第二篇的‘大瑜伽密乘’,第三篇的‘无比瑜伽密乘’均感粗浅,甄逍遥只看了一遍,便即领悟。此时甄逍遥已翻到了《神书》第二册的最后一篇------‘无上瑜伽密乘’,下边还有一句批注,说的是必须练全‘无上瑜伽密乘’,方可继续参阅《神书》第三册。”
“甄逍遥看这最后一篇的图谱,不由一惊,这不正是自己在同韩晋竹比斗时,对手的招式么?原来却是出自此处。再看下去,发觉此篇中所载远远不止在与韩晋竹比斗时,对方所使的那些。他依着《神书》上所载修习,忽觉这最后一篇较之先前三篇高深了许多。”
“甄逍遥看完了全篇,依着书中所写运气,顿觉周身不畅,真气游离。他感觉必是哪处错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甄逍遥思来想去,似乎有了些眉目,他之前速成的第一册中的心法,是道家内功。而此时练的这第二册心法,却是佛家内功。此时他道家与佛家功法聚于一身,异性相斥,这周身之气如何能走的顺畅?”
“甄逍遥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套截然不同的心法,缘何会同时出现在《神书》里?况且,这《神书》各处注释细节都说的明白,唯独未说这第一册心法和第二册心法不能同时修炼。既然没说,那么自然是可以同时修炼,可这一个是道家,一个是佛家,如何能两功兼具?”
“甄逍遥又想,之前几番危难之际,他都施展过的那门邪功,也有‘吸’和‘吐’两种用法。于是他便想,若他将这真力暂时吐出,而后又迅即吸回,又当如何?如此再依着《神书》所载演练,两股真气快速周身游走。尽量不让佛道两家的真气同时聚于体内,道家真气吸进时则佛家真气吐出,频繁在‘吸’和‘吐’之间切换,以免两股真气在体内相撞。”
“如此施展,虽说颇为繁琐,但勉强可以依着《神书》所载演练。不知不觉已到了正午,两个丫鬟送了吃食来,甄逍遥料想这第二册一时半会练不成,虽说不怎觉得饿,但仍决定先用完饭再练。饭饱后,甄逍遥接着又练了许久,不知不觉又到了饭点。许是练功太勤,此时腹中早已饥肠辘辘,这干饭速度自然远胜午时。”
“用完饭,又练了两个时辰,终于能凑凑合合将这《神书》第二册最后一篇,从头到尾不间断、一气呵成的练完一遍了。甄逍遥虽仍觉练的不甚自如,但堪堪也算练成了这最后一篇。”
“甄逍遥虽然依旧觉得这第二册最后一篇练的别扭,但他还是鼓足信心展开了《神书》的第三册。说来也奇,甄逍遥将这第三册拿在手中,顿感较之第一、第二册薄了许多,心中大喜。他原本想来,这秘籍薄了,似乎意味着字数少,意味着可以速成了。”
“于是,甄逍遥也不先从开头细看,而是随手向后翻阅一下,飞速浏览着本册所载的大致内容。他已翻到了最后三页,忽然,他触碰倒数第三页纸时,竟然怔住了。甄逍遥此时发现,这第三册中,第一篇是从开头一直到了倒数第四页,而从倒数第三页开始,竟全无图文。”
“这倒数第三页上有一句话:‘学全本册第一篇内功后,方可凭内功开启本页’。甄逍遥再看本册最后的两页,分别写着‘学全本册第二篇内功后,方可凭内功开启本页’和‘学全本册第三篇内功后,方可凭内功开启本页’。”
“甄逍遥方才醒悟,原来这第三册之所以如此之薄,全因后面三篇的玄机各自藏于一页纸中,须学成前一篇的内功,方可开启。甄逍遥想来,这或许是当年梵天宗祖著此书时,担心有人入内誊抄这秘籍,再带走修炼。有了如此安排,未练前篇内功之人,便无法开启后篇所载内容,开启不了也就没法誊抄。”
“甄逍遥再看这最后三页纸,一眼瞅去是纸,但用手触之却如丝绢般柔软,韧性极强,手撕不烂。这玩意儿,又是似纸非纸,似绢非绢。莫非和那‘天方夜谭’表面那般,并非世间之物,而是天外之物?”
“甄逍遥未敢多想,只得先规规矩矩的回到开篇第一页,只见上面写道‘般若易经密乘’。甄逍遥根据这名目,猜想其应是一门佛家内功,于是照此练将下去,却又似与佛家内功大相径庭。甄逍遥隐隐觉得,这‘般若易经密乘’表面看似是佛家内功,可实际上,其中还包含有道家功法。”
“甄逍遥依着这《神书》第三册上所载,屏息打坐,佛道两股真气在体内,不似先前那般相互冲撞。他渐感内息萦绕,飘飘欲仙,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推门之声惊醒,甄逍遥迅即坐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才发觉天已大亮。方才的推门之声,正是那两个丫鬟又来送早饭。他狼吞虎咽般将早饭对付完,便又开始打坐练功。”
“甄逍遥不愧为千年难遇的奇才,未到正午,他便已练成了第三册的第一篇。甄逍遥运起这第一篇所载的功法,手指运劲,欲开启载有第二篇心法的那页。说来也奇,先前死活打不开这页,如今却轻松开启。”
“更奇的是,这一页迅速分作了数十张纸。甄逍遥看着分出来的数十张纸,与寻常纸张无异,吾自不明所以。似乎先前这第三册第二篇是为不明物事锁住,须练成第一篇才可解锁,才可显现载有详尽图文的纸张。”
“甄逍遥也弄不明白先前这数十张纸是如何被锁在一页内的,反正现今开启了,便依着练吧。把这秘籍展开,依着第二篇练了下去。可没多久,甄逍遥发现,这开启后的几十张纸,会在一盏茶功夫后,自动复原,重新被锁成一页。”
“于是甄逍遥多了套动作,每隔一盏茶功夫,便要运功开启一次。如此来来回回,也是不胜其烦,但为练成此功回去救人,岂能因这小小阻碍而退却。其实,此功若练成,除了可救金台,也可自救。毕竟体内所中这冰蛊之毒,若不重塑骨血,绝难根治。”
“一晃已到了黄昏,甄逍遥赶在用晚饭前,已将这第二篇练成,只觉遍体忽暖忽凉,体内佛道两家的真气似在逐渐融为一体。才练成第二篇,这甄逍遥却不敢懈怠,须知只有三日时间,如今已练了近两日,只余一日多一点了。”
“甄逍遥开启了本册的第三篇,大致看了一遍图谱,顿感较之先前两篇,又深奥了许多。甄逍遥照着图谱修习,却发现诸多不解。如此又过了三个时辰,已是三更时分,甄逍遥仍是不得要领,许是过度钻研极为疲倦,他又一次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次,甄逍遥醒的较早,起来时天刚蒙蒙亮,丫鬟尚未送来饭菜。甄逍遥随即坐起,依着图谱继续练将起来。他一门心思只在这秘籍上的图谱,便是送来的早饭也视而不见,丫鬟见甄逍遥迟迟不用,便去禀明门主。”
“门主柳下倾城听闻,便吩咐丫鬟将早饭取来倒了,待到正午,再送新的饭菜过去。却说甄逍遥此时眼中除第三篇所载的图文外,再无他物,这午饭送来,依旧放凉了,丫鬟便也取回倒了。”
“甄逍遥对这第三篇所载,是愈发不明所以了,照图练来,只觉得自相矛盾,越练越觉着诡异。甄逍遥终于感到饿了,有如前胸贴着后背一般,这才放下手中秘籍,看向门口。他这才发觉,此时已过黄昏,晚上的饭菜已经摆在门口多时。因见甄逍遥两顿饭未用,柳下倾城便嘱咐下人将这晚饭备置的丰盛许多。”
“甄逍遥也顾不得神功能否练成了,先把肚子喂饱才是正途。三下五除二解决掉这顿饭,回来捧起秘籍,又琢磨了两个时辰,仍是不明其理。见天色已晚,他料想这三天之内,是绝难练全这《神书》第三册中所载武学了。”
“甄逍遥心中恼恨,只恨自己资质有限,非练武之才。他却哪里知晓,这《神书》上的武学,韩晋竹等人亦算是天赋较高者,修习二十五年有余,尚未练全这第二册。而他甄逍遥,不到三天,便已练成第三册前两篇,这等天赋,当世只有门主柳下倾城可与之匹敌。”
“这甄逍遥救人心切,当下便寻思,这《神书》第三册后面这几页,须以其上所载的内功才可开启,故而无法誊抄。为今之计,只有偷偷将这秘籍带走,容后慢慢修习,待练成后再予归还。”
“甄逍遥心里盘算,若将《神书》第三册整本带走,易被察觉。既然自己前两篇均已练成,便将这两篇内容全盘记住,到时授予金台便可。他只须撕走锁住最后两篇的诡异纸张即可。”
“甄逍遥随即这么做了,庆幸只撕下这最后两页,无须像开启该页那般催以内劲。他将这两页揣入怀中,待明日一早,装作若无其事般与金仲宁下得山去。前两日因练功而致体乏,均是迷迷糊糊睡去,这第三日已过了二更,甄逍遥料想再练下去也绝难再有精进,不如美美睡上一觉。”
“次日辰时,甄逍遥似没事人一般,与金仲宁一道彬彬有礼的和柳下倾城等一众人道别,便即刻下山去了。一路上,金仲宁询问甄逍遥这《神书》上武功练的如何了,甄逍遥只是摇头。金仲宁见甄逍遥神色有异,未敢再问。”
“二人行出七八十里地后,已近午时,于是找了家小店,叫了几个小菜,准备小憩片刻,再行赶路。此时甄逍遥对金仲宁低语,道出了他偷走秘籍中两页之事由。金仲宁吃惊不小,心想此事若叫‘棱镜之巅’的人知晓,必不会善罢甘休。”
“甄逍遥说,自己只为救人,不得已行此偷盗之事,只待回到庄里,潜心修习。待练成此功,治愈金台所患之症,必将再上‘棱镜之巅’负荆请罪,物归原主。二人均觉事不宜迟,已无心进食,随意对付了几口,便即赶路。”
“回到庄里,甄逍遥白天教这金台内功心法,到了夜间继续冥思苦想,以求破解那《神书》第三册的第三篇。过得半月,甄逍遥终于练成了这第三篇。他喜出望外,但在传授金台时,见其毕竟年幼,资质虽远胜常人,但终是不及自己。半月间,甄逍遥还传了金台那门邪功,助其练成自己口授的第二册全篇,但第三册的开篇始终未能融会贯通。”
“见此情形,甄逍遥便找你们师祖相帮。料想你们师祖读贯各类医书,且对于繁复冗长的‘玄冥圣心诀’总纲中七成的篇幅,亦可倒背如流,记性远非常人可比。他于是将这秘籍中所载尽数告知你们师祖,为的是日后自己倘若不在旁侧,你们师祖也可凭着强记下的心法,念与金台听,令其继续修习。”
“又过了半月,甄逍遥仍是未能破解这《神书》第三册的最末篇,但金台则有所精进,此时已练成第三册的第一篇,但再练第二篇时,却遭遇重重阻碍。也便在此时,甄逍遥盗取《神书》两页心法之事败露,门主柳下倾城亲自下山至‘万兽山庄’问罪。”
“甄逍遥自知武功敌不过柳下倾城,更不愿连累‘万兽山庄’上下,便言盗取秘籍之事,皆是他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言罢,便怀揣那两页残纸,夺路而走,柳下倾城忙疾步追赶。其余众人武功较他二人相差甚远,如何能赶的上,只任由他二人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