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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江颂真便起了身,看着坐在身旁眼眶略微有些乌青的季春生,不由的问道‘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季春生打着哈欠,一脸不堪回首的样子‘虽说心里早有了准备,但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一遍一遍的去回想’。

江颂真将店小二刚上桌的面送到了季春生的面前‘那跟在后面的尾巴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与其日防夜防,还不如借他人之手斩草除根’。

听着面前之人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杀人之事他越发觉得江颂真不会是什么大门派子弟,毕竟那些人他也见过不少,大部分都是自诩正义道貌岸然之辈,完全没有江兄弟来的真实。

看着这光洁如初,不见半分血迹的街道,仿佛昨日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但是怀里那筒里少掉的银针无不再提醒他,江湖不只有单纯的仗剑天涯。

就像母亲经常在自己耳边说的那样,出了家门,想要得到什么无一例外都是要争斗的,而这番争斗是会要人命的。

看着季春生吃的正香,江颂真走到外面,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他有内心一种感觉,驱使着他从里面走了出来。

正当他觉得自己太过敏感想太多的时候,他与一位正在小摊贩前手拿一把扇子的白衣男人对上了视线。

他确信,他不认识这个人,因此也只是当作巧合,转身便重新走了进去。

却不曾想再次见面那人竟然直接走到了他们两人的面前笑吟吟的开始打起了招呼。

‘京北季家的嫡长子季春生,你怕是都不知道你爹娘为了找你都要闹翻天了吧’。

这话一出,季春生满脸戒备的看着面前之人,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你是他们找来的?’

‘不,我跟你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冲他来的’,白衣男人举起扇子指了指全程安静的江颂真。

‘受故人之托带你一程,你可以叫我柳先生’。

江颂真愣住了,一时有些想不出跟谁有关。

‘你说的故人是谁?’

‘在下曾喝过一壶好茶,自此久世难忘’。

江颂真直接绕过他,似乎不再想听这个面前之人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言论,一旁的季春生也连忙跟上,确实,对于这种突然出现就把自己底细摸了个干干净净的男人,他也无法坦然的与之同行。

似乎是看出了少年心性的两人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他大声喊道‘没有我,你们怕是刚出了着浮雪城便身首异处了,别怪我没提醒两位啊’。

‘是啊,如果真的还有人埋伏在城外,依靠两人的力量是无法保证一定能逃脱的’季春生沉吟了片刻脚步也慢了下来,正想拉前面的人一把,却没想到,原本走在自己前面的江颂真已经转身朝自己这边走来。

‘所以呢,你很厉害?’

转瞬之间,江颂真已经站到了白衣人的身边。

‘说不上有多厉害,但是想要护住你们二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嗯,我信你’。

江颂真点了点头,而他则轻而易举的便得到了信任。

达成了共识以后,江颂真二人便跟着白衣男人继续回了客栈,一个等字便是半日光阴。

‘好了,该去取我要送你的见面礼了’。

‘见面礼?’,带着疑问,季春生独自留在了客栈内,而江颂真独自跟着他离开了。

眼看着城主府大门越来越近,白衣男人只是在自己耳边叮嘱了几句,便让他自己一人按照指示行事,江颂真不明就里,但也匆匆应下的。

他踏墙而上还未等作何表示,内院的方向已经多了很多提剑而来的人‘看来是要惹麻烦了’,想着他连忙大声喊道。

‘茗柳书院弟子,前来拜会’。

话音刚落,从内堂里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但却未见其人。

‘不可怠慢贵客,小友请到内院一叙’。

本来已经围上来的人全部都恭敬的行了行礼,转眼便散去了。

江颂真随即从高墙上跳了下来,按着内院管家的指示来到了泠水阁,一打开门,一股轻微的花香味若隐若现的弥漫在空气中,多吸了几口意识倒越发的清明起来。

‘这是什么味道’

江颂真莫名的对这香多了一丝喜爱。

‘一日之间接待两位贵客,倒也承蒙各位记得我宋来风’。

‘你这屋里熏了什么香吗,味道很特别’。

江颂真没有忍住问了出来,宋来风一楞,将刚刚放起来的瓷瓶重新拿了出来。

‘这熏香有凝神之功效,因此平时我总爱放上一些,这味道极淡,今日也只是简单的熏了一熏,没想到倒是让你给嗅出来了’。

江颂真接过宋来风递过来的瓷瓶,打开盖子里面的味道顿时涌了上来,想起那男人交代给自己的事情,他将瓶子原物奉还。

装作一副高深的模样‘我来是城主带来一个口信,是关于洛遐龄的,不知道宋城主有没有兴趣知道’。

‘家弟不久前失踪,相信先生是知道他的所在之处了吧’。

江颂真点了点头。

‘只求告知先生所求之物’。

江颂真犹豫片刻‘那玉瓶里的东西我倒是喜欢,用它交换如何?’

素闻茗柳书院在外广受门徒,可能真正进的了书院大门的只有那寥寥几人,他虽对书院了解不深,但是如此重要之事只是换一个熏香,那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宋来风将瓷瓶重新递了过来,代表同意了此次交换。

江颂真刚把瓷瓶握在手里,身后的门再次被打开,白衣男人凑到他的身边,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瓷瓶,‘算了,既然他已经跟你说好了,我也不便反悔,这样吧,我顺便帮你把洛遐龄给带回来,你看怎么样?’

宋来风看着泼为年轻的白衣男人再次提出交换条件,也是懂得了这人怕是最开始便是为了某种目的来的,至于这少年,怕是出的一个变数。

‘请先生直说吧’。

‘我不求什么外在之外,毕竟你浮雪城有的我也瞧不上,人情,我也只是想为他讨个人情罢了’。

后来,宋来风没有片刻迟疑便答应了。

白衣男人带着江颂真出了府,江颂真沉声问道‘一城之主,未来有一天我当真会用的上吗?’。

‘也许吧,可若最后仅仅是结交个善缘,更是极好的’。

‘那这高墙叫喊....’,江颂真实在是想不明白。

白衣男人大力的挥了挥衣袖‘你不觉得这样的出场很适合我吗?’

‘确实’,他昧着良心点了点头,想起不久前差点被包围的场面,如果他之前所言有一点不靠谱,怕是自己就会被乱剑砍死吧。

想着,江颂真不免有些心惊,步伐也不免加快些。

‘接下来,要去哪?’,跟季春生汇合后,江颂真接过他递来的咫言,三人一齐驾车而去。

‘往东二十里有一座酥锦楼,我们的第一站地就是那里’。

白衣先生直接言明去处,似乎这一选择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酥锦楼,是酒楼吗?’

季春生看着身旁慵懒闭眼休息的男人,轻声问道。

男人睁开眼睛用和上的扇子请敲季春生的头顶‘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少爷,孤陋寡闻了吧,春风浮露,花相容,那可不是一般的温柔乡’。

‘你竟然要去花楼?’

季春生拉开帘子似乎在寻求江颂真的意见‘江颂真往里面望了望,见他轻摇折扇,一本正经的端坐在那里,月白色素面长袍散落在一边,倒真有了一副仙人之资,只是这仙人真的会痴迷于单纯的皮囊吗。

‘前面路抖,坐好了’,说完,马车的速度快了起来,时不时路过的碎石和行过的洼道,使得季春生一路上屁股都没有挨到底。

不过除了道路不好,本以为的危险却一个都没有遇到,下了马车,江颂真略有深意的看了男人一眼,男人也只是弯弯嘴角。

‘等我回来’这一次他没有带着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人,而是一人独自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来到酥锦楼,他用内力阻隔着那些想要靠近的女子直至走进楼内。

垂带花帘,落地是几扇凭墙而立的屏风,宾甚翕集,无不都饮酒作乐。

大抵是自己身着不凡,那楼里的管事的笑吟吟的便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只想见见你们楼里的花魁’,说着,将一个满满登登的钱袋子送到了那人的手中,只见她笑容更甚,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带着她上了顶楼。

来到一间屋子,先是由那管事的进去交代了几句,他才推门走了进去。

纱帘层层叠叠的相互缠绕,独留下那床塌前的唯一无二的一层遮挡。

若隐若现的他能够看到女子娇媚的身躯。

‘在下茗柳书院陈延清,来到这里也只是想赎一人离开,因此并无其他的想法’,男人温润的声音传来,帘后的女子心中一动,也开口说道。

‘公子找的怕不是我的丫鬟吧’。

女子的声音娇媚的很,但是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腻烦不适之意。

‘姑娘真的是聪慧的很’。

花魁将纱帘掀来一丝缝隙,便看到了端坐在桌前的只能看到一个侧影的白衣男人。

‘不是我聪慧,只是那姑娘气质太过不俗,若不是脸被毁了,怕是用不了一年,她便会超越我成为这楼里新的花魁’。

‘红颜若枯骨,以色侍人始终不是长久之道。

‘陈延清’站起身来,将一块特殊的玉石留在了桌面上。

‘刚才为了见你将我身上全部的银两都给了那管事的,如今只剩下它了,不过价值却比那些更甚,就当是那人的赎身钱了’。

花魁轻摇蒲扇摇曳生姿,就这样逐渐走到男人身边,将那块玉佩拾了起来,她打量了‘陈延清’几眼,便直接出了房门,再回来时身后则多了一位带着面纱的粉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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