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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这位陈公子刚在我这将你赎走了,今后你便自由了’。

粉衣姑娘抬头看了看‘陈延清’,然后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

‘在下陈延清,跟姑娘是曾是旧识,如今,你怕是都不记得我了吧’。

‘陈延清,陈....’,玉儿只觉得这名字十分的顺嘴,尽管还是想不起什么,但是对男人的戒备已经少了几分。

‘谢,公子’。

‘陈延清推开房门‘酥锦楼往东的一家水粉铺子我帮你盘了下来,做点小生意好好生活吧,至于那些从前的事情,就不要试着再回想了’。

粉衣姑娘点了点头‘有些时候想不起来,大概也有不愿自己想起来的原因吧’。

出了酥锦楼‘陈延清’便开始到处寻觅那两人的身影,最后在城门口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他将包裹扔到季春生的怀里,然后随即上了马车。

季春生已经将包裹打开,将里面的用油纸包好的糕点一个一个的打开然后吃了起来,嘴里还忍不住连连赞叹。

‘你这温柔乡还有这么好吃的糕点,实在是屈才了啊’。

‘你尝尝’,说着已经将一块糕点塞到了江颂真的嘴里。

‘洛遐龄应该已经到了沧澜地界,要想救人一命,怕是得连夜赶路了’。

‘要救人还来这种地方?’,季春生莫名的感叹出声。

男人没有出声,像是未听到这话一般,想到今后的一段时间可能都得与此人有牵扯,季春生连糕点也没有心情吃了。

至于江颂真,这个所谓的茗柳书院他是一无所知的,穿的像个教书先生,可处理事情上面倒看不出文人的半分风骨。

可他说他能护他,他还是信了。

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倒是真的想不出有什么能使别人费心图谋的必要。

共走一程,却不知道这一程又会有多远。

酥锦楼中,花魁娘子不断摆弄着手中的玉佩,思考片刻,最后还是拿起笔在纸条上写下了几个字,然后招来信鸽将消息送了出去。

‘你可要活下来啊’。

........

入夜,三人找了空地升起了一堆篝火。

季春生重新将糕点拿了出来,然后一人分了一些‘陈延清’看着那逐渐大起来的火势,看了看此刻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少年‘想要吃肉吗’,说着,只见将手里已经削尖了的竹签往不远处的草丛一扔,再之后,江颂真便被使唤着将那被一击致命的兔子拿了过来。

扒了皮,把兔子架在火上考,不一会就开始香味四溢。

江颂真先是一只腿给白衣男人递了过去,至于季春生也不是亏待自己的主,下一秒就将另一只腿掰了下来放在了嘴里。

‘这自己烤出来的肉就是香’,季春生吃的满嘴流油,倒像是好几天未进食一般,夸张的很。

‘你们听说过祸冲之乱吗?

身边蝉鸣鸟叫不绝于耳,但男人的声音却仿佛格外的清晰起来。

‘一夜之间天北苏家被灭了满门,一瞬间火光冲天,听说无一人生还’,季春生将自己所听全部说了出来,似乎是话题太过沉重,一瞬间气氛仿佛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那你们觉得,是何人所为?’

陈延清再一次提问道,他似乎很期待面前这两位少年留给自己的答案。

‘虽说这几年接连失去了两位无极之境的高手,但是百年世家的底蕴还是在的,如果没有江湖中人的参与,是可能做到如此之绝’。

‘而且肯定不止一个究绝境’。

‘究绝之境,再往上就是神护,再然后便是碎天,就是不知道自家掌门又是什么境界呢’,想着,他不由的出了神。

‘一个百年世家的覆灭,身旁的人都想分一杯羹,来的及时的自然能得到些甜头,知晓的慢了也就只能看着那宅门府第成为过眼云烟’。

‘是啊,就是这样,如果自己也是当时的其中一人,就算不是哄抢者之一,也只会老老实实的去目睹,不会妄图去改变什么’。

虽说这话听起来太过凉薄,对于对于力弱的自己,这就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许一人之意,横秋论天下’。

江颂真看着这天上的繁星,又看了看周围被火光映照下的翠竹,目光最后落到了自己那把光秃秃的剑身上。

‘天下吗’,白衣男人似乎想起了多年以前陆恒言对自己说过,他有一人,将来会接替他成为一派之主,而那时他所属意的人不过才八岁。

‘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啊’。

第二日天蒙蒙亮,三人便开始继续往前行进,消停了许久的日子,终于在江颂真已经忘记危险的时候再次被打破了,

‘陈延清?’

听到这名字,江颂真先是微微一愣,再然后便是进到里面进行询问。

‘我先声明,虽然我这名字也不是那么的真,可我万万没有改性的爱好啊’,季春生先是撇清自己。

‘先生,那这是冲着你来的?’,这是江颂真第一次叫他先生,只见他从马车里走了出去,打量了一眼前面拦路的几个人。

‘怎么,如果是,你们还要杀了我吗?’

‘你必死无疑’。

几人持剑便要冲上来‘陈延清’将扇子飞出,瞬间便见了血。

本想在这里直接将马车上的几人全部解决掉,但没想到,仅凭一把扇子便害他们损失一人,而另外那个少年,没有丝毫动静,只是兴致勃勃的在原地坐着观看,仿佛真就如看戏一般。

接下来只见白衣男人将几人逼退,随即拾起那掉落的剑引着他们往另一边跑去。

‘坐好’,江颂真驾着马车直接离开,季春生时不时的向后张望‘我们就这么走了?’

‘你以为他为什么将所有人都引走,抓紧离开才是才是上策’。

‘那我们现在去哪?’

江颂真看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路‘再往前走一段时间,总该能看到什么城镇了吧’。

约麽到了正午,两人带着一身的疲惫入了城。

这是个不大的城镇,大概是刚从浮雪城过来,因此看着如此面貌的地方,只觉得有些凄凉。

两人随便点了些吃食,虽然地方看着不起眼,但是结账的时候着实让江颂真惊了一下,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小菜,只有零星的一点肉末,收费竟然比在浮雪城不相上下。

见季春生仍不假思索的想要直接给钱,江颂真连忙抓住了他的手,随后转过头去看向那个店小二。

‘我们是头一次来到这里,但这里也不是我们的第一站,我很好奇,你们这的菜难道比浮雪城里的还要金贵吗?’

只见那店小二笑笑。

‘自然是比不得那样有名的地方,可是客官,既然您吃了,菜有菜价,你也得按规矩给钱吧’。

‘江颂真,算了,没多少钱,也省得惹麻烦’,说着季春生将银子交给了那店小二。

‘要是按照你这样的花法,怕是最后就只能靠你回家要钱了’。

江颂真忍不住调侃道。

季春生只觉得吃力不讨好也不再理他,自顾自的逛了起来。

‘剑阁’,江颂真看着那铺子的上方略带些风霜痕迹的木制牌匾,瞥了一眼抓在手里的被布条包裹住的咫言,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而等走进去才发现,不起眼的小铺子里面竟然别有洞天,他走到柜台,将剑拍在台面上。

‘我想为它做一个剑鞘’。

掌柜的抬头看了一眼身着石青色素面长袍的江颂真,言语上没有一丝热切。

‘剑鞘啊,我这有的是,只是有些价格确实是比较的贵’。

‘价钱好说,可否让我先简单的看一眼’。

紧接着,店铺掌柜从里面随意的拿出来了几个样子,江颂言只是一搭眼就没有了兴趣。

‘这些剑鞘,别说是我的剑,就算是我也半点看不上眼’。

江颂真直接直白了说出了自己想法,他不是想故意找事,他只是气不过,面前之人如此的势利。

‘你是来找麻烦的?’

店铺掌柜话音刚落,只见咫言从江颂真手中脱出,直接将放着剑饰的柜子拦腰砍断里面的哗啦啦的全部掉落在地上,脆弱的一些材质的已经碎成了几块。

掌柜的心疼的看着这满地的东西,江颂真只觉得自己怕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掌门的剑还真是像成了精,只不过你倒是开心了,这回算是坐实自己来找麻烦了’。

不一会只见从铺子里走出来好几个人,直接将江颂真给围了起来。

眼见情况不对,他连忙开始翻找自己的身上,拿出来一看只有几两银子和一个瓷瓶以及那个血红色的珠子。

珠子时不时的泛着红光,那店铺掌柜一看到那珠子,眼睛顿时都直了,挥了挥手让那些人让开,自己则带着谄媚的笑意走上了前。

看到此情此景,江颂真哪里还不明白‘这珠子你喜欢?’

‘喜欢又如何’,掌柜的眼睛依旧落在那颗珠子上,江颂真也不想跟他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点明自己来他这里真的是为剑鞘而来,至于后来的这些损失,就拿这珠子顶了。

‘好好好’,看着面前的人如获至宝的将珠子收起来,江颂真还在思考他似乎把这珠子的价值给低估了,但是解决了如此大的麻烦,吃点亏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

何况这本就是别人的赠予之物,想起那时马车里的老者,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刚走出店铺,差点便撞上迎面而来的季春生,只见他兴致勃勃的拉着他看着道路两旁的铺子,问他是否看到了什么。

江颂真仔细打量了许久,终于发现了那个他想让自己发现的点。

很多铺子的最靠边的右上角都会吊着一个不大的牌子,走近一看能看到上面写着茗柳书院四个字。

‘怎么这书院不教书开始涉及商铺了’。

江颂真从这一刻才真正的对那先生口中的茗柳书院上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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