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介绍一下,他俩是侯爷的厨子,他叫马三,你叫他老马就好。这是蒋鱼,可能比你大一些叫他蒋哥吧,这是小王,这几天都跟着我,好了都认识了,来先喝一口。”
老潘随意的介绍了一番端起酒就喝了一口,王得发在他介绍的时候也端着酒‘马老哥、蒋哥’的喊得热乎。
看他们都端碗喝了,于是也小喝了一口,一入口就发现这酒度数不高,喝起来像黄酒可又比黄酒要甜一些,有点像醪糟的感觉。
王得发情不自禁的又喝了一大口,然后他确定这酒就是度数高一点醪糟水。
他把碗放下后就见老潘、老马还有蒋鱼都盯着他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大家这是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说完还拿袖子擦了擦脸。
“我说小王啊!你可是有点不厚道啊!刚刚还说不能喝呢,怎么一转眼就干上了?”
老潘看着王得发面前的那个空碗说着,然后端着碗又喝了一小口,蒋鱼则是很勤快的从坛子里又打了一提子酒给王得发添上。
“潘老哥说笑了,马老哥这酒好喝,所以就多喝了一点。”
“小王!你别理他,这老潘酒量不好,也见不得酒量比他好的,来!来!咱俩喝一口。”
老马端着碗损了老潘两句就找王得发喝,王得发刚把碗端起来,就听老潘把碗往桌子一顿:
“你个老小子放屁,我是那样的人吗?”
看到两人这样子,王得发赶紧端着酒站起来:
“两位老哥别生气,我敬两位一碗,先干了!”说完端着碗一口就干掉了。
“你小子喝慢点,这可是烈酒,照你这么喝,一会吹了风就得倒。”老潘见王得发喝得急好心的劝到。
“小王酒量好,没事的,来我再给你添上。”蒋鱼说着又给王得发添了一提子酒。
“谢谢蒋哥了!”
王得发站起来接了酒,其实他喝的时候凭感觉觉得这酒的度数大概在十五度往上,二十度往下,所以老潘说这酒烈他心里是些不是很在意。
“坐下!坐下!来我俩喝一个。”
蒋鱼说完端着酒就跟王得发碰了一下,一抽碗干了。
王得发看他干了,也端着碗喝起来,刚喝完把碗放下蒋鱼又给他添了一提酒,酒刚倒好驿卒们就端着饭菜上来了。
这酒虽然度数不高,可王得发连喝了三碗还是有些不舒服,见饭菜来了跟几个人客气了两句,就夹了块肉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又跟着两个老哥喝了几口,蒋鱼倒是个妙人,酒没喝多少但添酒很勤。
谁的碗要空了他就打一提子添上,王得发就这不知不觉的就喝了七碗。
或许是喝得急了些,虽然没人还没醉但说话声音已经大了不少。
“马老哥!你这酒虽然好喝,可比起我老家的酒来还是不够烈啊。”王得发喝了一口后说到。
“嘿!你小子喝糊涂了吧?我这酒还不够烈?你要能找到比我这还烈的酒我...我给你十两银子。”老马有些生气的说。
“马老哥!莫生气嘛,你这酒还差了道工序,不然还能更烈,烈到一般人喝一碗都得醉了。”
王得发虽是实话实说,可他没想到这话算是打了老马的脸。
老马在西北算得上是顶了尖的厨子,他酿的酒要说口感可能不是西北最好的,但绝对算得上西北最烈的。
“哦!这么说你能把我这酒变得更烈?”老马歪着头问到。
“当然是可以!”
这话要搁三年前王得发是不敢说的,可这三年里因为不能随意出门的原因,每天都在某音上看人秀才艺,也是让他学会了不少东西。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小鱼,你去拿一坛酒来给王老弟,我到要看看他是怎么酿出更烈的酒的。”
也不知道老马是气急了,还是平时就是个行动派,转头就吩咐蒋鱼去拿酒。
“诶!蒋哥!不急!不急!”王得发叫住起身的蒋鱼。
“我能酿出烈酒,但不是在这里,不管做什么总得要有工具不是?我现在啥都没有,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小王说得有理!老马你也别急,你俩这个赌我来给你们做保,等回了西宁城,看看小王缺些什么给他备齐了,倒时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骗不过你我不是?”
老潘其实也是不太相信王得发能酿出烈酒的,毕竟这老马在西北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厨子了,他这么多年就没喝过比马三酿的酒还烈的,但他也希望王得发能酿出来,那他就能饱一饱口福了,所以他才出面做了这个保人。
“是啊!是啊!老马咱们不着急,来!来!我再给你们满上。”
蒋鱼看到气氛有些紧张连忙顺着老潘的话打圆场,接着又给每人都加了一些。
王得发也借坡下驴端着酒就敬老潘和老马一口,老马也不好再急着让王得发兑现他的话,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老潘为了缓解气氛又把话题说回侯爷明天的早饭上,这回王得发也不再插话了,只管一边吃肉一边跟蒋鱼喝酒。
没一会又是两大碗酒下了肚,蒋鱼还想再给王得发倒上,可王得发觉得肚子装不下了就推说喝多了。
跟蒋鱼问清厕所在那后,就告了个假去上厕所了。
出了大堂王得发又找了个驿卒问了厕所的具体方位,顺便跟驿卒借了个灯笼提着去了厕所。
等到厕所放完水后冷风一吹,王得发就觉得酒劲开始上头了,这让他想起以前在苗乡喝米酒的时候也是这样,喝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等酒后风一吹就醉得很快。
王得发也不敢装一三了,提了裤子就往回走,等把灯笼还给驿卒后又让他带着自己去了睡觉的地方。
这驿站里的客房除了大堂二楼的几间上房是单间,其余的都是大通铺,驿卒领着王得发去的就是一个能睡六、七个人的大铺。
好在驿站早早的就烧了炕,王得发进了暖和的屋子后也不脱衣服就直接钻被窝里睡了。
睡到夜里四点左右王得发被渴醒了,起身后借着昏暗的油灯看到自己身边睡了好几个人,有一个正是早上领他去见老潘的那个士兵。
王得发起来小心的推开房门,他记得大堂里的桌子上是放得有水壶的,就直接往大堂走去。
到大堂里试了几个水壶总算是找到一个有水的,王得发端着水壶就往嘴里灌。
半壶水下肚王得发感觉舒服了不少,放下水壶后正想回去继续睡,就听到大堂后面的厨房有动静。
走过去悄悄一看才发现老马和蒋鱼正在厨房里忙着,王得发看他俩正忙着也不打算惊动他俩,于是又悄悄的回屋去了。
进了屋里王得发小心的把门关上,等他转过头来却被吓了一跳,铺子上睡着的人都醒了正盯着他看,有几个手还压在了佩刀上。
睡他旁边的士兵看清来的是王得发后,说了句没事睡吧,其他的士兵这才又缩回被子里继续睡了。
王得发有些尴尬的朝着那个士兵点头笑了一笑,看那士兵没理他又睡了。
王得发这才走回他刚才睡的位置,脱了外面的袍子钻到被窝里睡了。
早上六点的时候王得发被士兵们起床的声音吵醒了,伸头往门外一看天才刚蒙蒙亮,别人都醒了他也不好再继续睡只好跟着士兵们起了床。
出门的时候看见士兵们都往马棚走去,王得发也跟着过去看到老潘正在马棚里喂马,走到老潘面前道了个早,老潘看着王得发睡眼惺忪的样子说到:
“洗过脸没?那边有水去洗一把。”
说着就指着马棚旁的一口大缸说,王得发顺着看过去发现几个士兵正拿手捧了缸里的水的擦脸,然后再用衣袖把脸上的水一擦就算是洗好了。
王得发也照着士兵的样子拿水擦了擦脸,冷水的刺激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好了没有?好了去吃早饭吧!”
老潘对着王得发喊了一句就往大堂走去,王得发急走两步跟上老潘。
“你小子昨天可算是把老马得罪了,我看起码几天都喝不到他的酒了。”
“啊?我得罪他了?”
“哼!当着厨子说他的酒不烈,跟扇他巴掌有什么区别。”
“额!...这个...当时我也没多想就说了。”
“没事!你只要真酿出比他酒还烈的酒,他也就没话说了。”
老潘说到回头看了王得发一眼,又说:
“你小子昨天不是喝多了吹牛吧?”
“那能啊!”
“那就好,吃饭去吧。”说着就进了大堂。
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驿卒们正从厨房那边拿着托盘给士兵们端吃的,没一会就给老潘和王得发各端了一碗汤面。
王得发尝了一口汤面,发现面里除了点盐味就没别的味道了,王得发不由的怀念起老干妈来。
几大口把面吃完后王得发又跟驿卒要了一碗,昨天他光喝酒了主食是一口没吃,一碗汤面根本就不够他吃。
等他吃完第二碗的时候老潘也吃好了,对着王得发说了句:
“走!去帮我套马!”老潘说着就往外走,王得发把汤喝完也跟着老潘去了马棚。
不过套马车是个技术活,王得发没做过根本就不会,只能是帮着老潘把两匹马牵好,老潘又叫了两个士兵过来帮忙这才把马车套好。
刚套好王得发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去蹲大的。
老潘笑骂了他两句提醒他搞快些后,王得发就一溜烟的往厕所跑去了。
蹲坑的时候王得发才发现上次跟老徐买的枸麻叶没多少了,扣扣索索的掏了两张擦干净后,刚回到马棚就发现队伍要出发了。
王得发连忙跑到水缸旁洗了洗手后爬上老潘的马车,在老潘的一声‘驾’中马车缓慢的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