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老马果然跟老潘说的一样不待见王得发了,要食材都是蒋鱼一个人来取,晚上吃饭的时候也不再跟他们一桌吃饭。
随队伍越往南走,周围逐渐出现了人烟,有时远远的还能看见一些小村落。
到了第五天中午的时候,队伍经过了一个叫兰堡的县城,快进城的时候王得发看了一下左右的城墙最远的位置距城门不过五、六百米的样子,这规模还不如他穿越前的一个镇大。
进了城里王得发觉得这县城里并不怎么繁荣,街两侧的铺子开得稀稀拉拉的,路边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摊子,卖些小吃和瓜果蔬菜什么的。
走了没多远,几个骑兵领着老潘的马车竟脱离了队伍往另一个方向去了,王得发有些好奇的问道:“潘老哥,咱们这是去那啊?”
“哦!车上的吃食快不新鲜了,到兰香楼去换一换。”老潘对王得发说到。
“兰香楼?菜馆吗?这听着怎么有点像青楼啊?”
“不是青楼,是妓馆,要不要带你去逛逛?”老潘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得发说。
“青楼不就是妓馆吗?”在王得发的固有思维里这两就是一个性质。
“听你说这话就是没去过,这青楼和妓馆差别大了去了!这青楼是达官显贵、风流才子去的地方,这妓馆就不一样了,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像咱们侯爷这样的人物是绝对不会去妓馆的。”
“那怎么买个食材还要来妓馆啊?”
“你刚刚也看到了吧,这兰堡县就巴掌大个地方,酒楼都没几家,也就这兰香楼里东西齐一些。”
正说着呢前面的带路的士兵停了下来,王得发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兰香楼的招牌,倒是看到了蒋鱼正在一处院门那等着,看到他们正挥手打着招呼。
“别看了,咱们走的是后门,你要想看一会可以让蒋鱼带你看看,不过我劝你还是不看的好。”老潘看着王得发那左顾右盼的样子说。
“为什么?”王得发正问着呢,老潘已经驾着马车进了院子。
蒋鱼贴上了问了声好后,又交代着几个小厮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小蒋!你过来”
“怎么了?潘老哥。”
“没什么,小王说他想去楼里看看,要不你带他去见见世面?”
“哦!这感情好!来!我带去过去。”
蒋鱼说完眼里竟闪过了一丝促狭之意,周围的骑兵们也有不少听到后在那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
王得发虽然觉得奇怪,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跟着蒋鱼去了前厅,没一会王得发就羞红了脸跑了回来,一边跑还一边整理着被拉扯的歪了的衣服,不时还用手擦着脸。
蒋鱼则在后面哈哈大笑着,看到王得发的样子,几个士兵也大笑起来。
老潘看着王得发促狭的说:
“怎么才去就回来了?你这也太快了吧?”
“还说呢!这楼里的女人老的都能做我妈了!你早知道不说,还让蒋鱼带我去,太不厚道了你。”
王得发又羞又气的对老潘说。
“呵呵!不是有几个年轻的吗?怎么她们是都有客?还是都来了葵水?”
老潘笑着说,王得发这才醒悟过来应该是被蒋鱼捉弄了。
“好啊!你个蒋鱼,亏我还一口一个大哥的叫你,你居然整我。”
王得发说着就想去抓蒋鱼,蒋鱼笑着躲在马车的一头对着恼羞成怒的王得发说:
“老弟别生气,等回了西宁,我一定带你去最好的楼子里逛逛。”
“我信你个鬼。”
“放心!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王得发心想脸反正已经丢了,就算真抓到蒋鱼也不能打他一顿,于是假装正经的对着蒋鱼说:
“算了吧,再跟你去说不得又被你卖了,你还是买坛子酒给我和老潘喝算了。”
“哎!小王说得有理,这兰香楼的酒还是不错的,快快去买来吧。”
老潘听了王得发的话,立马就接着王得发的话说了起来。
蒋鱼见这坛酒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又调笑了王得发几句,这才让兰香楼的小厮拿了一坛子酒来装到车上。
小厮们很快就将食材装好了车,还挑来了两筐细冰铺好,盖好毛毡后帮着老潘把马车牵出了后院,王得发这时才算是自在了一些。
等到了县城里的驿站时,正好看到一顶四人抬的青幔轿子在几个衙役的簇拥下抬出了驿站,轿子前还有衙役鸣锣开道,王得发还仔细数了一下每次一敲就是七声才停。
“这是县令来了?”王得发问。
“没错,这家伙在兰堡当了两年县令了,也没做出什么成绩了,明年就要京查了,趁着侯爷下来赶紧活动活动,想着还能再做一任。”
“京查?”
“嗯!上次我们过这的时候他抬了一箱子珠宝来,可惜我们侯爷向来不喜欢这些个俗物,就把他连人带物的轰出去了,这次不知道又来送些什么。”
“还能送什么,金银送不出去,估计就要送美女了吧?”王得发猜测着说。
“嘿!他要真能送侯爷美女,那估计还有点戏。”
王得发听老潘这么说,立马脸上就有了些别意味深长的表情,心想着投胎好就是不错,别人送钱送美女来自己还可以不稀罕。
“怎么?羡慕?”
老潘看到王得发表情问了一句,直接点破了王得发的小心思。
这老潘在王府里做了这么多年早就是人老成精了,那能猜不透年轻人的想法,王得发被说破后只能尴尬的笑了一笑。
到驿站里停好马车后照例是先喂马,王得发见老潘没有解开马车的想法就问道:
“怎么今天不在这县里过夜吗?”
“不过,吃了饭还得赶着去下个驿站呢!行了让它们自己吃着吧。”老潘说完就往驿站大堂走去了。
今天这顿饭比以往几天都丰富,每桌都炖了一只鸡、一条鱼还有一大盆羊肉,王得发用脚趾头猜也知道这肯定是县令安排的,王得发不由的又猜测起县令这次会给楼上的那个侯爷送了什么礼来。
吃饱之后又跟着老潘去照顾了一下马,这时宋彭祖又被士兵们抬着出来了,其实这侯爷来的时候就带得有郎中来照顾宋彭祖的。
现在的宋彭祖明显气色要好多了,只是腿还是有些不方便,站起的时候还是要婢女们扶一下。
在他要进车的时候宋彭祖对着王得发招了招手,王得发知道是在叫他,就连忙靠了过去。
宋彭祖对着两个婢女说:
“我有话跟他说,你们先下去吧。”
说着就示意王得发上车,两个婢女乖巧的下了车后就站在车旁。
王得发踩着车架上了车,掀开门帘一看车里才知道这车有多么的奢华,车厢内壁都贴了丝绸,脚下是一张夹杂着金丝银线的毯子。
王得发摸了一把也不能确定是什么材料织成的,车厢里还放了一张特制的小桌,桌上摆放着一套银制的茶具,一只纯铜的香炉正缓缓的冒着一缕青烟。
凑过鼻子闻了一下点得应该是檀香,不过这香可比王得发以前公司在厕所里点的那种要好太多了。
宋彭祖盖着一张雪白的皮褥子,坐在了车厢的最里侧,看到王得发后说了句:
“外面冷,快进来吧!”
王得发看了看毯子,又看了看自己那双粘了泥土的脚,有些犹豫要不要脱了鞋再进去。
宋彭祖淡淡的说了句:
“没事!进来吧,一会她们会清理的。”
虽然宋彭祖这么说了,但王得发还是先把屁股坐进去,然后两脚抬起互相搓了一下,再拿手拍掉了些浮土这才进了车厢里。
“这几天也没顾得上你,怎么样他们没有亏待你吧?”
“没有!挺好的,前几天还跟着老潘喝了顿酒。”
“哦!西北的酒可是要烈一些的,你喝得过他们吗?”
“嗨!别提了,那天喝的时候我说他们酒不够烈,还惹到了厨子老马,我还跟他打了赌要酿出比他酒还要烈的酒来。”
“哦!王哥会酿酒?”
“谈不上会,就是可以拿他的酒再提纯一些。”王得发一边说一边拿着只银杯把玩起来。
“哦!听王哥这么一讲我可是有些期待了,等你酿了烈酒来,可得送我一坛。”
“小意思!你要喜欢到时候我多送你一些,其实当初你受伤的时候要能有一壶烈酒消消毒,可能伤早就好了。”
“这烈酒能治伤?”宋彭祖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来了兴趣。
“不是能治伤,只是在你刚受伤的时候,拿烈酒冲洗一下伤口,你的伤口就没那么容易化脓,伤也就能好得快一些。”
王得发正解释着呢马车动了,王得发往外看去,那两个婢女也没有上车的打算只是跟着马车在走。
“出发了,我先回去了。”王得发说完就要下车。
“王哥!莫急,我还有话要说。”宋彭祖急忙出声留住王得发。
“嗯!什么事?”
“王哥与人打赌要酿烈酒,自然是要践行的,只是不知道王哥有没有把这烈酒能治伤的事告诉了他人?”
宋膨祖压低了声音小心的问到,他毕竟是从过军的贵族,自然知道每次战后导致士兵死亡的最大原因就是受伤后起脓疮,听到王得发说烈酒能避免伤口起脓疮,立马就敏感在察觉到这对军队会有多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