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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风听这话只觉的心里一沉,不知流徽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魔族忌惮的,魔族的明枪暗箭不停的扎向她。

自从炎风父亲炎昭璟战死后,炎风和流徽一直都觉得白城里有人泄露了炎昭璟的阵法图。可流徽当了多年祭司在白城并未查到此人,而炎风肃整了羽族三部也没有找到此人。但他们都能感觉到那双无形的眼睛,可也只是能感觉到。

炎昭璟等几位老将先后死于魔族之手,后来炎风流徽被魔族围杀九死一生。从那以后,炎风就在人前指责流徽是魔族细作偷了白城的阵法图还演苦肉计,流徽就说炎风心胸狭隘怕自己抢他羽族三部将军的位置。

两人闹得沸沸扬扬,整个白城都知道二人不和,实际上暗中合力查了很久,可就是查不出那个白城的叛徒——魔族的眼睛。

近几年,经年操劳使得流徽的寒毒愈发严重,她现在看着厉害实际上底子里已经坏透了,总有一天会因为体内寒毒激荡而死,整个妖界也只有白帝可以救她了。

可所有妖都知道白帝自从魔族大战定了盟约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他在洪荒伊始就存在于世间哪里是想请就能请来的。白帝将所有妖族的事情都交给了坐隐和青简,如今的白城也是二人建成的,白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好在正是这个时候,流徽接了白泽令,只要完成了白泽令上的任务她就有一次见到白泽的机会,这是流徽最后的机会,她的时间不多了。

看着她整日嘻嘻哈哈淡定从容的样子,又想着那些暗处的手,炎风的心就像是被火烤了一样疼。

可能怎么样呢?他只能尽力调动手边的人帮她,而他的傻姐姐竟然这时候还想着做局揪出那个白城的叛徒。他心里都在流血,也只能云淡风轻地玩笑:“以后云儿就不会再提给你瞧眼疾的事了。”

流徽一挑眉似乎透着炎风的眼睛看尽了他的心里,抚鬓正色道:“怎得?”又转而一笑“不认路这事说出去不丢人,总比你那个...”流徽故意拉长音,从炎风的腰向下看定在了某个位置。

炎风刚才的十分愁云被流徽这没正经的话冲散了七分,剩下三分都是羞臊,大姑娘似的:“哪有你这样当姐姐的,怎么这般不害臊。”

流徽登徒浪子般调笑:“呦跟姐姐见外起来了,你还是个鸟崽子的时候,义父军务缠身,你沐浴都得我来,你那时候呀....”

炎风听到这些,头顶已经冒烟了。他虽然在军中摸爬滚打什么话都听过,流徽大他两千多岁,可任凭谁被提起开档裤时候的糗事也淡定不了。炎风清咳一声,强硬地转移话题“那孟章神木在山中,我探了三探也没感受到。”

流徽感觉这把熄愁风吹到时候了,正色道:“这山上的大阵压制了神木的灵气,等一阵步璃来了咱们就再次进山。”

“这次寒云也得跟着上山,她现在是春风的主人,最后能不能拿到孟章木还得看她。你得保护她,她修为不高你需得保着她不被阵法逼出原形来。”

炎风似乎有什么顾虑,沉默了须臾,就笑了笑:“放心,我定护她周全。”

“怎得你的赤金翎羽还没给她呢?你什么时候才能娶走的我的小云儿。你要是再不快点,我恐怕..我们云儿被别人抢去了。”

我恐怕就不能看见你们成亲了。

她没说完话,只是一脸坏笑啜了口酒看着炎风。

流徽本想逗逗炎风,炎风却似乎认真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不敢跟她表露心迹。”

流徽看着前面留恋在美食丛中的寒云,阳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闪着别样的光,周围的人影幢幢,在她眼里只有那缕黄色是真真切切的,她似乎吐出一口气:“你的名字是义父取的,大多数白城的长老都是由自己殿的祭司取名字,你知道坐隐殿里那两个长老叫什么名字吗?”

“莫施,莫妄。”

“那青简手下呢?”

“步璃,步琦。”

流徽转眼瞧着炎风一脸‘你是个木头’的表情,炎风瞧着流徽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流徽抹了把脸,耐心告罄:“朽木,一个是你别施舍我,我不妄想你,令一个是我不离开你,你别弃我去。”

炎风聪明,但在情事上就总是迟钝,顺口问了句:“什么?”

流徽无奈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两个头的炎风,跳起脚给他一个暴栗无奈道:“就是你大师父因为眼疾和身体不想拖累你二师父,希望他别施舍自己,自己也别生出妄想。你二师父却对他割舍不断情,也希望你大师父别离开他。他俩就这么着耽误了多年现在才在一起。”

一脸震惊的炎风在风中化成石像:“大师父和二师父原来是..”

流徽扶额,难以置信:“你竟不知?”

炎风想起少时他去坐隐的院里交坐隐给他的阵法图,看见一向清风霁月的二师父匆忙从屋子里出来,衣服皱皱的,嘴角红红的,鬓间还垂着几缕凌乱的发丝。

青简一向疼爱炎风,炎老将军军事繁忙总住在军营里,流徽带孩子也是粗枝大叶的。对炎风来说青简更像个老母亲般细致入微,见了面从吃喝问到穿戴,从身边侍从问到府内厨子都要问一遍可那天青简竟然反常地草草说了几句就走了。

不明所以的小炎风一脸稚气地盯着嘴角微肿的青简,恭敬地行礼:“拜见二师傅”

青简有些尴尬,缕了缕鬓边散开的头发,在宽袖中的手暗暗攥起,压着声音镇定地说:“风儿呀快起来,是要找玄宥咳咳...你大师父看阵法吧,快去吧。”

玄宥是坐隐的名,坐隐是作为司政殿祭司的名,少有人敢直唤三人的原名,这时候青简随口亲昵的唤出来倒是显得有几分尴尬和暧昧。

炎风那时候年纪小,虽然觉得气氛不对倒也是想不到那一层,于是行礼准备去坐隐房中“是,二师父,风儿告退。”可不知怎得眼睛又被青简的红肿嘴角吸引住了,心中着实心疼。

青简被这么一盯着实也不淡定了,好在他性子一向温和,说话时候才勉强撑出一副长辈模样,正色温语道:“怎么了?风儿。”

“二师父的嘴可是喝茶烫着了?父亲前几日回家带了块顶好的冰玉,消肿最好了,我一会差人送到您那。”小炎风这方才满意地转身去敲坐隐的门,不知身后青色身影想到了什么耳根红得烧到了脸上,连话都没回就落荒而逃。

“行了,你别愣着了,你定是搅和了他俩人不少风月。不过没关系他俩守得云开后成天腻歪在一块,你搅和搅和也给他俩静静心。”流徽看着炎风这一脸悔恨三观破裂的表情,便猜到了七八分,只好善良地转移话题“晚上步璃就来了,我们商量一下对策。趁着阿云不在,你我商量一下对策。”

炎风刚想起自己前几日因为心疼俩师父没个屋里人,还替金隼族给青简递了个姻亲帖,还帮白羽族族长的女儿的羽扇递给了坐隐。他现在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只失神地重复道:“好好,商量对策,商量对策。”

流徽知道炎风面上看着一副大将军样子,其实都是纸老虎吓唬别人的,只有那副镇定自若少年老成的模样才能震慑三部。实际上面前这个做事凌厉,高大威猛的大将军还是个小鸟崽子呢。她温柔地拍了拍炎风的肩膀,难得正经的有些长姐的样子,安慰道:“别想那些芝麻谷子的事了,他俩不在意的。”

炎风被拍了回来,心里是懊悔的也只能先谈正事,干咳一声调整了语气:“我已经命祝悠去探查了。”

流徽不免有些犹豫,虽然这次白泽令的局为了清除内奸,可也是为了救她性命。虽然于她而言前者更重要,可流徽心里明白自己的傻弟弟认为两者都重要,若要选起来那炎风一定会选后者。只为了自己一条命搅和了这么多人进来,别内奸抓不到了反而害了他们的命。

流徽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可她也只能用理智生生压下去,缓和劝说道:“祝悠来了是好,只是..”

炎风刚缓过来想着师父的事情以后再去请罪,脑子清明了许多,看出来流徽的顾虑,有理有据的给流徽分析起来。“姐姐放心,祝悠本来就是羽族三部在外的眼睛,她不在白城没人会起疑,她只在这停留半日,明日就走了,而且她不知道内情只知道是我吩咐的军务不会牵扯到她的。至于白城我留了苏日摩格,有他坐镇三部乱不了。况且我也接了白泽令,外面人还等着看咱俩龙虎斗呢,乱不了。”

“好,我们小鸟长大了,安排的好。”流徽心知肚明,自己这个傻弟弟做的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索性也不劝了,听完他的部署心里到多了几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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