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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木窗,看着石头路上的来人来往,有无所事事的普通百姓,有路过的商客,有带着兵刃的江湖能人异士。这些人除了没什么事的,大部分的人都往一个地方去,那便是那梨花园。

神龙教教主因为叛反武林,密谋伤害武林盟主遭到公愤,因此在众位武林豪杰商议后决定废除任天海的武功,并以此示众。

“不过一个名号,伤了带名带姓的就要被废除武功并示众。”庄卫明抱着手,站在木窗前,冷笑一声道:“现在的陆悠之好生气派。”

“他就是个小人,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的把表面做的风光了,尽是追随他的人。”任海棠坐在床榻上,她弄着自己的头发,扎起两个辫子来。

“既然上天要我再见他,这一次我必要报两年前弄瞎我眼睛的仇。”庄卫洺说道。

“好哇好哇……不过这次梨花园这么多人,你顾及到陆悠之那个只知道躲在人背后的小人嘛?”任海棠说道。她和陆悠之相处过许多时间,陆悠之不过是仗着武林盟主的名分,有各路豪杰出手相助和护着,不然以他的本事可没现在的能耐,这是任海棠对陆悠之的想法。

庄卫洺也清楚,此次面对的也还是江湖中各个能人豪杰,当初败给他们,现在来看也不见得自己能在梨花园中游刃有余的进进出出。不过既然答应了任海棠要来救她的爹爹,庄卫洺也不在乎这些了。

“任姑娘。”庄卫洺转身看向她,接着说道,“待陆悠之他们快动手之际,我会从一旁跳到其中同陆悠之和其他人搏斗,我会故意打出一条路来让你去把你的爹爹带走,到时候你只需要去给你的爹爹松绑,之后跑的越远越好,我会给你们开路的。”

任海棠忽放下编着辫子的手,那辫子慢慢松散下来,任海棠站起来,走向庄卫洺,问道:“那你呢?”

庄卫洺挪开同任海棠目对的神色,他看向一旁说道:“此次来者之多,且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高人,我们一定是凶多吉少,我只能保证护着你带着你的爹爹离开,我不能保证去对付所有人。”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走,然后独自留下来同他们搏斗?”任海棠皱着眉去看庄卫洺的双眸,“你别告诉我你早就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

庄卫洺没有看她,双眸坚毅,说道:“你不必担心,我庄卫洺福大命大,他们想要我的命恐怕是难为之,只是此次我不能护你们一路,我只能救出你的爹爹,之后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不可以。”任海棠几步走到庄卫洺的面前,她的脸上谱着一丝的气愤和为难,“我们要么另想办法,不莽撞行事。要么我们一起去救我爹爹然后一起走。”

庄卫洺摇了摇头,道:“任姑娘,我们没时间从长计议了,此事稍有怠慢你爹爹都会被废去武功,我们除了硬闯没有别的法子了。”

任海棠听言,皱着眉低下头去。

如若因为不让自己的爹爹被废去武功而害的庄卫洺落下为难,任海棠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她是想平安的带走自己爹爹,但庄卫洺的安危她同样担心。

任海棠抬起头,道:“现在离规定的时辰还有些时间,我们再想想。”任海棠惆怅去,道,“大不了……大不了就让陆悠之废去我爹爹的武功,我们再想办法去救他出来。”

庄卫洺眉头一皱,看向她,说道:“你不是说你爹爹若是没了武功就会是死路一条吗?”

“那也不能因为我爹爹而让你独自一人去对付那么多人啊。”任海棠看着庄卫洺,双眸颤动,“况且现在武林都一口咬定是你杀了令狐昭前辈,你若是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非杀了你不可……就算不杀你,也一定要你落到十分不堪的地步。如果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让我爹爹被废去武功。”

庄卫洺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

对于他来说,这一次他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江湖多少恩怨,在此呆上一天都可能再积上一笔仇恨,恩恩怨怨何时了,况且自朱玲儿离开之后,庄卫洺就没了独自苟活于世的有想法,不过都是因为怕死,才跌跌撞撞走到今日。现在他只想找到陆悠之寻仇并救出任海棠地爹爹,至于之后如何,庄卫洺自己一点都不在乎。活也罢,死也罢,现在对于庄卫洺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珍惜的事了。

“我们另想他法,会有办法的。”任海棠轻轻说道。

“不必再想了,任姑娘。”庄卫洺转过身,走向木窗,说道,“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任海棠听着,只觉低落,她知道庄卫洺固执,自己再好言相劝都是无济于事的,但想到这都是自己犯下的错,任海棠就心中十分的烦闷和歉意。

庄卫洺转身看向她,她满脸的难过,庄卫洺说道:“任姑娘你也不必难过,江湖事多少,人来人往,今朝你知我庄卫洺,翌日你自会使得他人,何必为我这么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难过伤心。”

任海棠听言,只觉得委屈,道:“你说的轻巧,我是可以把你当做过客,但如若是第一天你见到的时候我万可做到,但……但如今我把你放心上了……你要我怎么不难过。”

庄卫洺看她欲要哭的样子,自己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道:“任姑娘长的乖巧可爱,惹人喜欢。今后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何必为我这样一小人心里愁苦。”

任海棠一听,感觉到心里烦躁,道:“你尽说些有的没的,反正我不想你受伤,更不想你死……我爹爹……没了武功也罢,都是他自作自受……”

庄卫洺摇了摇头,自己答应了救她爹爹,现如果任天海武功真的被废了,今后定是各路仇家都找上门来,终落得难堪的下场,更可能牵连任海棠自己。如此想来,庄卫洺只觉得任天海不得不救,因为自己答应乐任海棠也是为了今后着想。

“我会尽力不让自己落得不堪的,”庄卫洺接着说,“你尽管带着你爹爹跑走,之后我自有分寸。”

任海棠愁着眉,看着庄卫洺,忽然,她一个扑身,扑到了庄卫洺的怀里,她难过道:“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自暴自弃……我要你好好活着……”

庄卫洺不知所措,他双手欲要抱,又不好抱住她,只好悬在半空中,作出一副怀抱的样子。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

“嗯。”任海棠紧紧抱着她,接着说道,“我要你拼命地跑走,等我带我爹爹躲起来后,我就去找你……之后我要一直和你待在一起,做你小妾也罢,我们结为金兰也罢,不管如何我都要待在你身边……”

庄卫洺不知如何回答。庄卫洺不傻,上次任海棠为自己痛哭流涕时他便明白任海棠对自己产生了爱慕之情。尽管朱玲儿已经找不到了,但庄卫洺本身并不是个容易动情之人,他可以好好把任海棠留在身边,但庄卫洺知道自己不能给任海棠更多的情感,那只会是耽误了任海棠的美好年华,那同罪人无恙。

况且,庄卫洺自己都不知自己能再苟活多久。这江湖他已经毫无期待了,他不过想斟满一碗酒,然后放着一碗蚕豆,一醉方休……至于江湖事,还是自己的情感恩怨,他都提不上心来。

“庄卫洺……我知道你很心痛,神女教长老污蔑你弄得你背上骂名还引来杀身之祸。我也知道朱姑娘不辞而别让你难过伤心……但我不想看到你自暴自弃的模样……”任海棠从庄卫洺怀中退后半步,她抬头看着庄卫洺,接着说,“如果你放弃苟活了,会让我难过伤心的……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天下不仅有痛恨你的人,也有一直在盼着你好的人……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值不值得,但我真的希望,你能不能因为我的一点私心,好好活着……”

庄卫洺看着她,那双通透深邃的双眸宛如清水一般,透彻他的骨架和内脏。庄卫洺第一次感受到那份来自别人的真真期盼的真诚,正是他未曾看到的,似曾相识的期盼。

真正疼爱他的人都不会希望他就这样死去。传闻中的生母也罢,他的师傅也罢,朱玲儿也罢,任海棠也罢……再孤零零的天下,终还是有些人盼着你能好好活着……庄卫洺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感觉,他只是明白了,如若就这样让这些人失望了,那是多么可悲的事啊。

“好。”庄卫洺点了点头,道:“我对天发誓,今后我一定拼了命活着。”

任海棠喜极而泣,她在扑到庄卫洺的怀里,说道:“既然如此,就照我说的,我带着我爹爹躲起来后我再去找你,到时候我就一直呆在你身边,永远也不离开你了。”

庄卫洺还是不知如何回答,他还是不敢抱住任海棠,还是悬空着手,像个傻子。

……

梨花园内,众英雄齐聚一堂,都是江湖里的一些老面孔,新人旧人坐着不是饮酒就是闲谈,上到国家大事,下到某个人的品格个性,没有不说的,没有不聊的。

“如今这天下武艺最为之高的人分别是:剑仙庄正阳,玄山掌玄如长老,全真剑法王洪阳,九天玄功的一眉大师。如若令狐昭老前辈还活着,哎,自然也是排的上名号啊。”一满头白发的老者说道。

“是不错,这些人武功了得,百年都难得一遇。”另一个人应和道,“可惜啊,这令狐昭老前辈怎得就被一毛头小子给害了呢。”说罢,只见那人满脸的感慨,心里只觉得惋惜。

“是啊!这庄卫洺不死,我心头难咽下这口恶气!”又一粗汉子说道,“令狐昭前辈一生光明磊落,为人正道侠义。这天下有谁没有得到过他的恩惠。他当年成为武林盟主之后,压恶贼,讨憨官,什么好事都做,却不求什么金银富贵,一身正道廉洁……怎么就遭庄卫洺这样的恶贼给侵害了呢。”说罢,他也直摇头。

“你们胡说!”忽听一女声近,抬眸望去,只见一青衣姑娘站在几人旁,腰间别着长剑,头扎的高高的,像个男儿。见她靠上前,说道,“你们尽听他人一派胡言,你们怎得就拿定了是庄卫洺杀的令狐昭前辈?我看呐,就是神女教那群人拿来栽赃嫁祸给庄卫洺的。”

既然听言,一看,是个姑娘,一男子笑道:“就在几日前,庄卫洺坐在这,被陆玲凤前辈说的哑口无言,见事情败光,执意要走,那是做贼心虚。”男子往后一仰,接着说道:“我看庄卫洺长的那股阴险狡诈的样,就不像好人。”

“你放屁!”陆婉清皱眉道:“一群大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同人家动手,是我也不想多说废话啊。”陆婉清扭过头去,接着说道,“我也不想说呐,也不知道谁才是贼人,打不过人家庄卫洺就用白尘瞎他眼睛,这种人你们不去说,只会颠倒是非,我看你们就是一群只知道在背后说人家,又不敢去寻真相的懦夫!”

几人一听,只是摇头笑了笑,听的似懂非懂,不知这姑娘在说什么。

一人摇了摇头,道:“这庄卫洺怕不是把你迷倒咯,你尽是说他好话。”

“你才被迷倒呢。”陆婉清接着说道,“两年前在终南山比武,庄大哥把陆悠之比下去了,陆悠之耍赖不认,用那白尘瞎了庄卫洺的双眼,众人可都看着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看那陆玲凤和陆悠之都是一个货色,斗不过人家就使阴招,这样的人你们就跟在屁股后边像狗一样,哼!我看呐,你们无非都是瞎了眼了!”

“诶!小姑娘,你怎么满口粗话……”

“和你们这些人说话用什么三俗六教,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陆悠之当上了武林盟主,当年的事就不用承认了是吗?哼!谁是下三滥的小人,明了人自己明白。”说罢,陆婉清头撇向一边。

几人不知说什么话,因为在座的几乎都是去过终南山的,当年陆悠之确实手段凶狠,比武时用了不少下三滥的招数。“那都是过去的事。陆悠之闭关半年之后成为盟主,他的作为有哪一件不是为了人民百姓,就算当初做了错事,难道他做的这些好事就不能弥补吗?”

陆婉清冷笑一声,道:“是啊,你们不是庄卫洺,没有被陆悠之瞎了眼;也不是任天海,也没有被陆悠之断了腿。你们不是被陆悠之侵害之人,当然可以大度原谅。”

几人听言,忽有人双目失神,盯着陆婉清身后看去。

“怎么不说话了?”陆婉清瞪眼问道。

“姑娘教训的是。”

听到声音,陆婉清猛的转过身去,只见陆悠之就赫然站在那,脸上挂着笑。

想必他是听到了陆婉清的话,不过没有追究的意思,他走上前。

“陆盟主,此女年纪小,说话刁蛮,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别和她一般见识。”见陆悠之走过来,一个男人连忙说道。

“诶,她是说的不错。”陆悠之看向陆婉清,笑道,“当年我为人好名好利,确实为了这盟主之位做了不少伤害他人之事。不过之后几年我自有悔过,对当年之事也是深感惭愧。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积攒功德,望能得到当年受我伤害的人能原谅。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寻仇来的,要杀要剐我也随他们,不过这些年一直不见庄公子前来问罪,我也深感遗憾啊。”

陆婉清一听,什么也不想说。

“盟主为人大度,知错能改,这才是正道的为人呐。”一老者随后感叹到,随机有人应和。

陆婉清不想听这些再说,便转身就走了。

既然摇了摇头,一人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能过一朝自当过一朝,何必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

听言,人们纷纷点头,他们觉得那些事都是过去是,不去计较才是大度的行为。但这些人倒是只会感慨,不知见到庄卫洺又有多少人要红了眼喊着嚷着要杀了他。

“诸位,处罚任天海一事即将执行,还请诸位这边请。”陆悠之身后的刘翁说道。

听言,人们纷纷起身,望园中空旷地走去。

片刻后,人们纷纷站在事先安排好的空地上,四面八方各站成四个矩阵。

许久后,任天海和几个神龙教的人被带入人群之中,教他们跪着,绑着双手。

任天海一副傲慢之相,满不在乎此事处惩。

“神龙教教主任天海,密谋侵害盟主,以盟中之规,废其功夫。”执行者刘翁那一白瓶,接着说道:“此为‘日还水’,饮者当即会废去修为,并在日后无法再运气练功。”说罢,刘翁将药水倒入一个碗中,“任教主,你可有话说?”

只听任天海豪横一声冷哼,道:“有什么好说,说的再多,你们这些人还不是只挑之中的骨头,反正身前身后都是要受着处罚,百口莫辩,要杀要剐随你们!”

刘翁并没有按计划告诉任天海这是一瓶假药,不过喝这药还是会让他全身刺痛,宛如蚂蚁生啃,会持续几日之久。刘翁觉得这自然是给他一个好好教训。但对于任天海来说,这瓶药就是要废他武功的,若不是刘翁提醒任天海还有个宝贝女儿,他早就一头撞死,也轮不到现在的屈辱要他认错。

“既然如此,那我们开始处刑。”

不过并非直接从任天海开始,刘翁将这药水先喂给同是神龙教的几个一同叛逆的人。

一碗饮下,只见那人开始满地打滚,嘶叫,很是可怜。不过看着还是纷纷叫好,在他们眼中,恨不得杀了这些人。

一个,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见自己的人一个个倒地哭喊,任天海还是一副傲慢的态度,他不怕这些人的把戏,哪怕那是瓶能毒死人药水,任天海也照喝,对他来说,自己鲁莽行事的后果不过死路一条,他在江湖多年,若是个贪生怕死的,也活不好今天。

到任天海,刘翁捧着碗站在他面前,任天海抬着头看着刘翁,道:“你做事好哇,教那陆悠之好生喜欢。”说罢,任天海往地上吐了口痰,道,“不过终是条抬不起头的走狗!”

刘翁没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把碗倒满,递给任天海要他自己喝。

任天海刚要张口去喝,忽见刘翁手中的碗“嘣”的一声碎去,那药水撒的到处都是。但让人们却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击碎的酒碗。

“以气化剑。”站在一边的雾凇派长老何兴阳说道,便开始四处寻人。

这天下能做到“以气化剑”的,何兴阳只知道两位,一位是大名鼎鼎的剑圣令狐昭,另一位自是那天在这闹事的庄卫洺。不过令狐昭已死,自然何兴阳想到的便就是庄卫洺那小子。

果不其然,忽见一黑衣男子从天而降,背上,腰间加起来背着三把剑。他跳到任天海和刘翁旁,来者正是庄卫洺。他不易面,自己长的如何,什么样毫无遮掩地都教所有人看着。

见庄卫洺一来,便有人想拔剑上去同他搏斗,但不见人轻举妄动,这些人便萎缩在那,不动。

“庄卫洺!我们正要杀你,你尽自己送上门来。”一男子吼道。

庄卫洺看了看刘翁,又看了看任天海,冷笑一声,道:“要杀我!我随时奉陪!不过,我有几句话要问陆悠之。”

刘翁后退去,让任天海和庄卫洺待在那。

陆悠之从一旁站出来,来到庄卫洺的正面。

“庄兄,我女儿呢?”任天海着急问到。

庄卫洺低头,小声道:“她平安无事,你放心吧。”

听言,任天海露出笑容。

“你要问什么?”陆悠之问道。

庄卫洺转头看向他,问道:“你可是有一位师兄叫陆付傲?”

陆悠之想了想,又抬眸看向庄卫洺,说道:“有。”

“他人身在何处?”庄卫洺又问道。

陆悠之又想了想,答道:“我师兄行踪难猜,不知在哪个深山里修炼。”陆悠之停顿一会,又问道,“你问他做什么?”

庄卫洺冷笑一声,说道:“我要替人杀了他!”

陆悠之一听,眉头一皱。陆付傲并不是什么好人,虽是师兄弟,但陆悠之和他并无多少交集,曾听说他一心要武林盟主之位,不过之后却莫名消失不见。“替谁?”

庄卫洺冷笑一声,道:“这用不着你管……既然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那日后我自己去找他。”说着,庄卫洺拔出双剑,左手柔剑,右手刚剑,吼道,“陆悠之!两年前你出阴招瞎了我眼睛,这笔账我今天要你算清楚!”

陆悠之知道,这双剑一出必要见人死,他明了庄卫洺是狠了心来的,刚要自己上去同他搏斗,互听到一声怒吼。

“庄卫洺!吾乃轸星派长老秦风!我同令狐昭前辈是结拜兄弟。今日!我要你为他偿命!”说罢,秦风拔出长剑,跑上去就要同他搏斗。

见秦风如此,其他人纷纷拔出兵刃,冲上去和庄卫洺搏斗。

庄卫洺一个抬手,任天海身上的绳索就被切开去,他说道:“海棠姑娘要我保你逃出去,自己好生寻机会逃去!”

说罢,庄卫洺同迎上来的人扭打起来,这一次庄卫洺没有收手,手中双剑白剑进红剑出,剑剑伤人膝、腿、腹和手,用剑狠毒,几招几式砍下人手人腿,只教场面混乱不堪,血肉横飞。

任天海被人挤开,忽被一股劲扎着自己手往后拉去。

任天海顺势看去,只见任海棠掩着脸面,拉着任天海往后身跑去。

跑了片刻,在一边寻得自己的马,任海棠带着自己的爹爹上马,拍拍马屁,马儿飞驰而去。

“庄兄还在那!女儿!庄兄还在那!”任天海喊到。

任海棠那管得了这些,埋头骑马而去,但任天海不知道的是,任海棠已经是泪流满面。

跑了许久,任海棠在市区的一小巷子中停下来,她说道:“往巷子里走到底,有一个门面上挂着红色的旗子,你自己去那躲着。”

任天海还未曾表达自己再见女儿的喜悦,听任海棠如此一说,探头问道:“你呢?”

“下马!”任海棠吼道。

任天海立马从马上下来,他还是担忧地抬头看向任海棠,见她双眸已经红了去。

“我对不住爹爹,我知晓庄卫洺不是那群人的对手,我不忍心他孤单死去,孩儿不孝,不能照顾好爹爹。”说罢,任海棠拉起马绳,将马头调转,“日后还请爹爹勿念,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罢,任海棠哭着骑马疾驰而出,几下便消失在拐弯处。

任天海望着她离去背影,还没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边,庄卫洺依然出剑生狠,剑剑几乎要人丧命去。虽人多势众,庄卫洺不停休地同这些人搏斗,自己已是气喘吁吁。“爹爹,孩儿不孝,没有把这功夫学的精湛,不能在这些人中游走如龙,只怕是今日就要死在这了。”庄卫洺心里想到,手中的剑使得愈发生狠。

扭打僵持许久,庄卫洺节节败退,忽见一掌袭来,庄卫洺执柔剑去挡,忽然,那柔剑同掌一碰,柔剑尽断碎去,庄卫洺也遭一掌打在胸口,倒退几步,吃的生疼。庄卫洺丢下断去的柔剑,双手执起刚剑来,朝击打人看去,正是轸星派的何兴阳,他这一掌换做任何人定是被废了,不过庄卫洺内功还算深厚,只是吐了一口热血,扛了下来。

不过人们还是不断冲上前进攻庄卫洺,见他受伤,攻势愈发凶猛。庄卫洺挡在数刀数剑,各种兵刃朝他攻来,他都尽力躲开挡下,但耐不住人多,一香之后,他便开始手疼身疼,喘不上气来。

又见一大刀劈砍而来,庄卫洺执剑挡去,可谁知这刚剑遭无数兵刃捶打砍击,被这大刀一击便又断成两半,庄卫洺连连后退,他已经近乎无力反抗。那持大刀者欲要再砍来,忽一人踩着几人的脑袋跳了进来,弹出几根锋利的针刺进那持大刀人的喉咙,又落地一扯,直接将那人的喉咙扯下一块肉来,他吃痛倒在地上。

庄卫洺抬眼一看,任海棠双手持着细丝,站在他身前。

“你若是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一起死了算了。”任海棠退两步,靠近庄卫洺。

此时,那些打上头的人可不管谁来,举刀举剑就朝着两人砍去。

任海棠功夫不深,她除了那“音波功”以外,这“牵丝戏”算不上什么本领,若是对付一些武学微浅的人还可以,但是对付面前这些人简直是痴心妄想,没几下,任海棠的细丝就被扯断,她肩膀被刺一剑,连连退后。退到庄卫洺跟前,他连忙去扶住任海棠。

“要丢下我而去,还不如要我死了算了。”任海棠说道。

庄卫洺一手扶着任海棠,一手拔出长刀,同人们扭打。

但局势已是一边倒,庄卫洺扶着任海棠不好出手,几下之后自己手中的长刀便被打飞了去。

庄卫洺只能带着任海棠躲招,但这样下去两人终还是会死,庄卫洺不甘心,他楼住任海棠踩着攻来的剑刃后跳而去,随后在空中运气,以气化剑,只是眨眼的功夫,千百剑起,剑剑无形,庄卫洺又一记“剑去”,千百剑出,好无差别,迎着所有人而去,随后只听惨叫声起,只见血肉横飞,血流成河,庄卫洺一招“万剑归宗”,打的众人死伤无数。

但庄卫洺学的不精,一招“万剑归宗”之后只觉头脑晕厥,身体无力,从空中掉下来,抱着任海棠倒在地上。

任海棠摔在庄卫洺的身上,全身吃疼,口吐鲜血,又抬头看庄卫洺,只见他气息迟缓,已经精疲力竭。

见两人纷纷倒地,还有余力者再迎着两人挥刀而去。任海棠见状,她伸开双臂,抱住庄卫洺,眼角流下两行泪来,便闭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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