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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取剑之前,李玉裳将自己练气的内功心法告诉了他,庄卫洺则在这几日同李玉裳交流练习,几日内,庄卫洺有了很大地进步,武功也长进不少。

任海棠没有庄卫洺的本事,但能在这几日有些进步。第二日她便成功了更多次,第三天她开始找到了技巧,第四天已然可以找到大部分的花瓣都随剑舞,她基本学会了柔剑得基础。

第五日,让魏老二铸剑得第八天,李玉裳同庄卫洺同行,去魏老二那的路上。

“你明日就要启程?”两人马匹放慢脚步,好说些话。

“早一日能弄清楚最好。”庄卫洺说道。

李玉裳调侃道:“当初你还说不再理江湖事,现在却着急入这江湖之中。”

庄卫洺大笑,说道:“是啊……生在江湖,哪那么容易逃脱江湖。”

“我也留不住你,便不阻拦了。”李玉裳说,“等你寻得自己身世以后呢?”

庄卫洺冷笑一声,道:“我要寻陆付傲,和他好好算一笔账。”

“有仇必报,你也是个实在人。”李玉裳说道。

庄卫洺笑了笑,问道:“那你呢?留在这对付陆悠之?”

“其实,两日前我收到了一封来信,里头说玄如长老和一眉大师已经出山了,他们在赶往西安……想必是来找我的。”李玉裳说道,她脸上没了笑容,只是很平淡。

庄卫洺虽和李玉裳相处有些时日,但却不见她有什么特殊的,江湖里说她是魔头,庄卫洺却怎么也感受不到。连魏老二都能心甘情愿给她铸剑,而自己却不能,难道自己要比神月教教主更臭名昭著?庄卫洺想不通。

“庄卫洺。”庄卫洺还在想,李玉裳却喊道,庄卫洺看像她,她说,“江湖上有很多关于神月教和我得传闻,不瞒你说有许多都是真的。我做过很多错事,也一直在做错事……”她看向庄卫洺,神色惆怅,“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所以如若有一天,知道了一些关于我的事,还请你不要与我为敌。”

庄卫洺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说,李玉裳确实给了他神秘感,但他看不见李玉裳的恶,或者说他更不觉得李玉裳会是个恶人,但有些事确实不能看表面。

“无妨。”这是庄卫洺学着李玉裳的语气,说着,“反正我也是个臭名昭著的人了,我与你在江湖上也没什么不同。”

李玉裳没有笑,只是淡淡地说道:“那就好。”

庄卫洺不知说什么,便闭口无言了。

“我们快些吧,早去早回。”李玉裳说道。

庄卫洺“好”一声,便同李玉裳快马跑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魏老二的地盘。

魏老二站在门前,手上正打着铁。

两人走上前,李玉裳问道:“这是还未完成?”

魏老二抬头看向两人,笑道:“你们来了。”说罢,转身往屋子里去,随后很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把兵刃,他走到桌子前,将两把兵刃放在桌上。

两把兵刃刀鞘普通。两把武器一长一短,一个笔直一个有些内弧。

魏老二说道:“如若不满意,我再给你打造两把,直到你满意为止。”

庄卫洺先拿起短的那把。刀柄用布条绑的严实,柄头呈圆状,刀身有些重,估量有三、四斤,比他之前的子君剑还要有分量。

庄卫洺拔剑起,忽见寒光从剑身中出,令他眼前一亮。庄卫洺见状拔剑出,看着剑有些诧异。

“八面长剑,约三尺,刀把六寸三分,刀刃三尺一寸三分,刀厚两分,黑钢打造,挥舞时能起风声,故我给他取名:听风剑。”魏老二说。

“入鞘朴实无华,出鞘锋芒毕露,是一把好剑。”庄卫洺收起剑,放下,又去那另一把。

另一把更重,少说有五斤,柄长,刃长。

庄卫洺单手拔出。

“五尺长刀,刀把一尺一寸八分长,刀刃三尺八寸二分长,刀刃前一尺无刃可握而攻。此刀刀身极长,想舞此刀者,需快速之手法,灵活之脚步,刀身步转,步步杀机。我以令狐昭前辈的绝学,以取名:吟龙刀。”魏老二说道。

“此刀威武霸气,是把好刀啊。”庄卫洺道,但很快他又陷入为难,“但这剑重而硬,刀也是如此,且两把身长不同,我又是使双剑者,岂不是有些为难了。”

听言,李玉裳倒是笑了笑,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使的双剑者。”她看向魏老二,说道:“上次我要你替我铸剑一把,我说过哪日时机到了,我便哪日拿,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魏老二说道。

“去拿来罢,今日就是这好时机。”李玉裳说道。

魏老二一听,连忙跑回屋内。

庄卫洺不解,看向李玉裳。

李玉裳笑着,道:“救回你那天,我拿回了你的刀。”

庄卫洺皱着眉头,有些吃惊。

李玉裳接着说道:“我让魏老二回炉重铸,把那长横刀铸成长剑。”

此时魏老二跑了出来,把剑递给庄卫洺,庄卫洺接过剑。

“身长也是约三尺,刀把和刀刃之长与听风剑差不多,不过是四面剑,剑身较轻,挥剑能破风,故我叫它破风剑。”

听言庄卫洺拔剑出。刀身狭而直,锋利无比。

“这本该是我赠与你的第一件礼物。”李玉裳说道。

庄卫洺看着手中的剑,不知说什么,心里万般感激却难道出。

“三把兵刃,各有千秋,都是我魏老二花了大功夫才做出来,你可满意?”魏老二问道。

庄卫洺叹了口气,道:“天下再好的刀和剑不过就是再刻些华丽的字,再挂些奢华的玉。这样的剑我还不满意的话,那真是贪心啊。”庄卫洺说道,收起剑看着李玉裳,“玉裳待我如此之好,我却无以为报,实在惭愧。”

李玉裳委婉地笑道:“想要报答我,你日后有的是时间,不必在此自寻愧疚。”

庄卫洺点了点头,道:“说的是,今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提,我庄卫洺定给你做好咯。”

李玉裳笑着,道:“你我是姊弟,不说这些。”

庄卫洺听言,深深点头。

“既然刀剑都配好了,我也是个粗人,就喜欢有人拿着我的兵刃耍些刀法剑法看。不知庄公子可让我开开眼?”魏老二说道。

“好!”庄卫洺放下破风剑,拿起长刀,退后几步,朝着空地,说道:“玉裳不是想看‘龙吟九天’嘛,我现在就耍给你看。”

听言,李玉裳虽乐意,但又担忧道:“你不是说使这功法会让你晕厥?”

庄卫洺一笑,道:“那就看看这几日我是否练得精巧了。再说了,就算我晕倒了,大不了你带我回去罢了。”

听言,李玉裳笑着,没说话了。

见状,庄卫洺做好起势。他刀刃朝上,手阴着握住刀柄。

聚气凝神,忽庄卫洺决定全身发热,嘴角微微吐出热气来。庄卫洺聚气于刀上,忽一拔出,劈砍式。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起,宛如神龙欲降世,教人心颤身抖,神色恐慌起来;只见一道剑气呼出,从矮到高,至高约两丈,厚约六尺,剑气所致之处,飞沙走石,场面恢宏霸气;只感大地颤动,以剑气为中,朝两边吹出狂风,让人在数尺外都难以站足脚跟,更是全身刺痛,宛如恶鬼将至,身背冷汗尽流。

庄卫洺站直,收起长刀,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胸闷体乏,看向李玉裳那,只见那木桌以聪地上挪动数尺,地上留下一道极长的划痕。四周树木摇晃久久没有平复,草木宛如被大风刮了一般朝一边倒去。

庄卫洺觉得身虚,几步摇摇晃晃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坐下。

与李玉裳对视,道:“看来这几日的闭气法还是有些用处。”

李玉裳倒是笑着摇了摇头,她咽了咽口水,她还未从中平复。

庄卫洺大口吸气,李玉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魏老二全身发抖,像是生冷的一般。

待沙尘慢慢落下,那剑气劈砍的场面才慢慢显现。

一个大而渐深的口子赫然在那,宛如大地的巨大伤疤,极其骇人。

“怕是身前有千军万马,这一刀下去,神仙都难救啊。”魏老二沿着口水,见到如此厉害的刀法,心头觉得快活。“难怪令狐昭前辈能做到天下第一,这样的刀法何人能敌啊。”

李玉裳见过些大场面,但这‘龙吟天下’却令她望而生畏,许久才平复过来。

李玉裳看向庄卫洺,问道:“你觉得如何?”

庄卫洺摆了摆头,道:“气虚身疲,你若要我再耍个‘神女落花’来,我怕出不了三招,我必倒地不起了。”

听言,李玉裳忽笑了一声,但随后却没有说话。

……

得到兵刃之后,庄卫洺和李玉裳赶回了庄内。入夜,神月教的人同庄卫洺同坐,与他饮酒。

李玉裳的下手都十分特殊,他们同李玉裳并非师徒或者兄弟姐妹的关系,就像李玉裳所说的,这些都是江湖中无路可走的高手谋士,是数一数二高人。

酒入三旬,赵文青讲起神月教里众人的故事。

“钟静雪妹妹,雾凇派的弟子,会一手好剑法。三年前河北境内有一群为非作歹的恶徒,于是雾凇派的众长老商议,派遣了钟妹妹同几位弟子一起下山讨伐那群恶贼,不过没想到寡不敌众,几个雾凇派的弟子纷纷被砍死。不过钟妹妹算运气好,跑了出来,不过那时候她身中数刀,满身是血。最后倒在一小庙里,恰巧我和孙老弟办事路过那庙,本想着歇息,就见着她,觉得可怜,于是就救了她。”赵文青说道,笑了笑,“不过啊,那时候她是真的刚烈,得知我们是神月教的人就硬是要手刃我们。我看她胆大有趣,就一巴掌拍晕了绑来见教主……”

“诶,胡说。”孙鲁恩插嘴笑道,“我告诉你们,这赵文青分明是看钟妹妹长的水灵好看,想霸占人家,所以绑了回来也不送回给雾凇派的去。”

听言,几人也分纷纷笑了起来。

赵文青看了一眼钟静雪,见她有些害羞,便道:“好吧好吧,我是觉得她长的好看才可怜她。”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事我也给教主认错了,那日我跪在教主面前,告诉她我心生怠意,罪该万死,教主罚什么我都不吭一声,就想着把她留下。”赵文青说着,“教主也看她可怜,就去问她要不要留。可谁知钟妹妹就是不要留,我见没办法……”

“诶,这我来说。”孙鲁恩抢着说道:“于是赵兄弟就让我去假扮那群恶贼,他好一个英雄救美。于是我买通了几个人,就去扮恶贼,去堵钟妹妹的路,然后赵文青从草丛中跳出来,打的我们哭爹喊娘的走了。钟妹妹见赵文青这般救他,便心生感激,也有些好感。于是赵文青就骗她说先在神月教教中待着,伤养好了再送她走……”说到这,孙鲁恩笑了笑,道:“待了几日后,雾凇派的下山找人,却见她和我们待在一起,便说她欺师灭祖,投靠了神月教,奈何钟妹妹怎么说他们都不信,无奈下她就只好留下了。”

众人笑了笑,任海棠说道:“你们真无赖啊,骗钟姐姐留下,害的教派不要她了。”

“这你得怪你赵大哥了,一切都是他出的主意,是他跪着求我我才答应陪她演戏的。”孙鲁恩笑道。

孙鲁恩长的一副瘦弱模样,脸上有八字胡,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事实上他的武功可是这几人中强的。

“那钟姐姐得知真相之后呢?”任海棠看着钟静雪问。

钟静雪长的细眉大眼的,长的水灵乖巧,是个好看的人,她脸上也没恨意,只是笑了笑,道:“我知道的时候都已经在教中待两年了,知道时也没想什么,虽气,但也没干什么,等气消了也就过去了。”

任海棠摇了摇头,说道:“钟姐姐真是心好,换做我我非打他一顿不可。”

“你以为钟妹和你一样粗鲁啊。”赵文青调侃道,“才认得我们几日,就会动手打我们。”

一听,认任海棠皱起眉头,气呼呼的。

几人看着,笑出了声。

“钟妹是我几个中来神月教最不情愿的,其他人都是因为无路可走了,得到教主的收留,甘愿留下报恩。”赵文青渐去笑意,说道:“孙兄弟本是个普通人,但爱好兵器和武功,自己捣鼓除了不少技能。不过命不好,自己的妹妹叫一个当地官的儿子当街羞辱,一气之下孙兄弟就把他打了一顿。没想到招惹那地方官,叫了些人,不分清皂白杀了他全家六口,他去外边偷酒喝侥幸躲过一劫……”说着赵文青叹了口气。

“我知道报官肯定不成,于是便自己穿了一身黑衣跳到那人府中,杀了那日羞辱我妹妹的臭小子,不料被巡夜的发现了,我和他们打起来,没打过,受了重伤跑走了。”孙鲁恩说道,“跑了不知多少日夜,又没饭吃,最后饿晕在马道上,挡了教主的去路,不过教主非但没责怪我,还给我饭吃。我见自己无处可去,就求她收留我在她身边……她那时候穿的一身青衣袍子,好看的很,我穿的破鞋烂衣,还有几日没洗澡了,全身臭的和乞丐一样,她不仅没嫌弃,还给了我一条活路,要我做她的马夫,我自然答应了,便从那开始待在神月教。”

“那时候教主才二十岁,也不是什么教主,那时候我们叫他教公主。”赵文青补充道。

“没想到玉裳姐姐心肠这般好。”任海棠说道。

“是啊,她可不会看人眼低,也不像一些狗官,仗着人势胡作非为。”孙鲁恩感叹道。

“还有陆川兄弟和秦澜兄弟。”赵文青看了看那两人说道,“他们本是成都一个狗官的护卫,那狗官无恶不作,欺压百姓,不把人放在眼里,常常以鞭打手下人为乐。有一日,陆川兄给那狗官买酒,就因为那酒是店家掺水的,那狗官不去找那店家麻烦,就那陆兄出气,打得他皮开肉绽,还说要砍他的头。秦澜兄便看不下去了,拔剑上去杀了那狗官,带着陆兄跑了出去。之后两人被通缉了,没办法只能一路从成都跑到兰州,碰巧在一个小酒馆里遇到遇到教主,见几个不识趣的上前调戏,于是两人打抱不平,杀了那几个人。教主见他们心怀大义,便要收留他们,两人见无路可走了,就只好留下了。”

陆川和秦澜都身形高大,陆川长的一副正气大义的模样,秦澜则一副粗汉样,方脸浓眉,脸上有几处刀疤,鼻大嘴大。

“你们怎的都和当地官过不去?”任海棠问。

“害,如今当官的能有几个好东西,就算是个好官也要被迫害。”秦澜说道,他声音粗犷沙哑。

庄卫洺想着,那日同任海棠在问话的酒馆里听说自己的生父是个好官,但还是遭人谋害了,只能自己心里暗暗感叹当朝的昏暗无度。

“那王程大哥、宁怀文大哥、丁绍文大哥和张何海大哥四位是怎么来玉裳姐姐门下的?”

长的有些英俊,又带些儒雅的丁绍文说道:“我和宁怀文兄弟都是南京人,做着收钱杀人的活,自称镖客。本来这条路做的好好的,没想到有一日带头大哥收了好几箱金银财宝,就是去杀那年有望成为武林盟主的一男子,我们也办成了,但却被同行的暴露了身份,接着遭众江湖人士追杀,连同带头大哥和我们几个兄弟都被杀死了,我们侥幸逃过一劫,我们一路逃到兰州,马累死了,我们只能跑到一深山中躲避,没想到在那遇到了教主,无路可走我们只能投靠教主了。”

“宁怀文和丁绍文两兄弟刀法十分了得,是我们几个中最厉害的。教主呢又从小就喜欢研讨各种功法兵器,见他们刀法这般厉害,便把他们留下了,还白学得一门凶狠的刀法。”赵文青笑着说道。

“庄卫洺,你看他们俩像不像你的处境?”任海棠看向庄卫洺笑道。

庄卫洺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王程大哥则是因为不满九阴派的作风,偷了九阴派教主的一门功法跑走了,怕被抓回去,于是过来投靠了神月教。因为他把那门功法都练会了,在神月教内一次切磋中被教主看着,就要他来自己门下做事。”王程看起来年纪不大,与庄卫洺差不了几岁,长相一般,体格也有些小,不过在暗器使用上十分了得。“张何海兄弟则是玄如长老的弟子,内功十分不错,但为人用兵刃十分凶狠,在观中比武时砍了另一位长老的孩子一只手,于是畏罪潜逃,最后误打误撞逃到了神月教。”赵文青说着,忽笑了笑,道,“他是因为把教主当成仙女了,所以执意要加入教主门下。”

说罢,既然哄堂大笑,张何海自己也笑起来。

张何海有些俊朗,体格一般,浓眉大眼,五官分明,年纪比李玉裳小两岁。

“我初见教主之时,在想天下怎么有这般好看还如此高强之人,那时候教主才二十五岁,但她的本事却比我本来教派的几个长老还要厉害,我就觉得他是个仙女,给她做事自己都开心,你说我为何不拜她门下呢?”

张何海如此一说,几人又笑起来。

“那赵兄你是如何进的神月教?”庄卫洺看向赵文青,问道。

说道此处,赵文青莫名来了自信,仰起头道:“我可是我看着教主长大的。”

听言,庄卫洺不解,于是赵文青又说道:“我父母都是神月教的人,我比教主大三岁,教主从小就管的严,于是我常常偷偷跑到她家里陪她玩,我们一起长大,也看着她长大,等她做了教主,我自然就跟着她了。”

听完,几人又笑了笑,纷纷摇头。

庄卫洺也看出来他是在胡编,只有任海棠不可思议道:“你这么大了吗?我本以为你和庄卫洺差不多。”

听言,几人又大笑。

“他不过说反了糊弄你罢,他比庄兄只大一岁。”李玉裳忽走过来,听见声音几个人看过去。

见李玉裳亲自拆台,赵文青无奈笑道:“你就不能让我在海棠妹妹面前显得厉害点?”

李玉裳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海棠看不出来吗?她不过逗你玩罢了。”

听言,赵文青看向任海棠,之见她笑了笑,果然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赵文青叹了口气,道:“这下好了,我成这几位中最没故事说的了。”

几人笑了笑。

“庄兄,你来,我有话和你说。”李玉裳走到庄卫洺身后,把庄卫洺叫起。

庄卫洺听言,便起身跟着李玉裳走入房内。

见李玉裳走,赵文青看向任海棠,问道:“海棠妹妹,你现在可也是神月教的人,倒不如你自己说说你是怎么加入神月教的?”

“好哇好哇,我的故事可精彩的哩……”任海棠一下子来了兴趣,便开始从自己的出身开始讲起。

另一边,庄卫洺跟着李玉裳一直走,来到李玉裳的房门前。李玉裳叫他在门口等着,自己则走了进去。出来时手里拿了不少东西。

“几日前我叫人给你做了两身衣服,都是两身束衣。”说罢,李玉裳把叠好的两件衣服递给庄卫洺,庄卫洺捧着,衣服上还有一个黑袋子,“袋子里是些黄金银两,你这一去一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庄卫洺看着衣服和一大袋银两,说道:“你对我这般好,我如何报答啊?”

李玉裳笑了笑,带着温柔,道:“你是我义弟,我不待你好我待谁好?”

庄卫洺叹了口气,一副不知如何是好地摇了摇头。

“你叹什么气?难道不敢要这些东西?”李玉裳问道。

“我只是想不到我这样的人还有人这般照顾,实在难掩心中惭愧。”

李玉裳摇了摇头,道:“怎会心里惭愧,你我都是无父无母的人,现在是姊弟了不就该互相照顾。”

“玉裳说的是,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庄卫洺看着她说道。

“你认得的人少,此去只能靠你自己了,如若真有麻烦,你带着令牌去找当地神月教的人,他们看在那牌子的份上一定会相助于你的。”李玉裳说道。

“你放心吧,我福大命大,这小小的南京吞不下我的。”庄卫洺笑道。

李玉裳也笑了笑,说道:“我也希望如此。”

庄卫洺点头示意,说道:“我去收拾收拾,你下去和几个兄弟聊聊天也好。”

李玉裳摇了摇头,道:“我找不到话说,我还是早些歇息吧。”

“好,那你早些歇息,我去收拾东西。”

李玉裳点头称是,随后看着庄卫洺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李玉裳看着他,眼里说不上来的几分欣喜。

前院里,篝火旁的几人还在津津有味听着任海棠讲她的故事。

她告诉这些人自己是哪里人,自己的母亲是谁,自己的养父是谁。自己喜欢什么,自己做过什么。

她把自己待在陆悠之身边的事告诉他们,把自己在英雄大会的事告诉大伙,还把如何认得庄卫洺,如何爱上庄卫洺,又为何出现在梨花园同庄卫洺差点死去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们。讲起这些事,任海棠时而愤懑,时而喜悦。时而双眸有泪,时而又手舞足蹈。讲的是跌宕起伏,顺畅自在……

等她快讲完,大伙的酒都喝完了。

任海棠落寞道:“不知道庄卫洺这一走,我何时才能见到。玉裳姐姐还不愿我和他一起走。”

“诶,你在这习武弹琴,日月更走就如流水,快得很。”赵文青安慰道,“你把武功学好了,再学几首名曲,等下次庄公子回来了,教他眼前一亮,那不是更好。”

任海棠一听,皱眉道:“是啊,也只能这样啦。”

“你看教主啊,钟妹啊,我们几个大哥啊,哪个不觉得你讨喜,庄公子整天说不上几句笑话,哪有和我们几个待好玩呐。”孙鲁恩笑道。

“哼!你们懂什么……”任海棠歪着头,道,“不过在这儿确实好玩。”

说罢,几人笑了起来,都觉得任海棠这人能热闹起来,之前都是赵文青嘴多,现在倒好,又多一位,只觉得有趣好玩。

不过与几人不同的是,李玉裳却没有那么开心,她独自坐在窗前,忧愁地望着星空,心里说不出的遗憾,就像天空中那未满的明月,终是缺了些圆满。

……

翌日辰时,李玉裳和任海棠将庄卫洺送到马道上,任海棠站在他面前,只显得落寞。

“你这一去就要十几日,再回来一两月就没了,你再南京办事慢些,一年半载又没了。也就是说我下次见你,还得过几百个日夜……”任海棠在自己腰间掏了掏,拿出了一块青玉,“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你带在路上,不准弄丢咯,等你回来要给我看,以免你忘了还有我在这等你呢。”

庄卫洺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办完事就回来。”

“你可要记得回来,我在这等你。”

庄卫洺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回来的。”说罢,他朝一旁走两步,像李玉裳抱拳道别,“多谢玉裳几日以来的照顾,我永不会忘记你的恩怀。”

李玉裳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微笑。

庄卫洺又任海棠,道:“我走了,你好好跟着玉裳学武功。”

说罢庄卫洺转身,上马,再向两位分别抱拳道别。随后拉起马绳,扬长而去。

任海棠掉下几滴泪来,看着庄卫洺骑马扬长而去,直到庄卫洺不见人影,她才抬手擦干泪水,然后转身随李玉裳走回去。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只感叹天下哪有散的宴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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