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府,陆府。
“令女温文尔雅,饱读诗书,为人又孝顺漂亮,陆兄真是有福分生了这么个女儿。”
陆君山与陆立生做于台廊前对饮,廊下后院见陆云韵执笔写字,十分乖巧,陆君山便夸赞道。
陆立生听后也是十分开心,说道:“随她母亲,性子像,面也像。”
陆君山听言,也笑道:“是啊,确实和另正十分相似。”
陆立生的正妻陆周氏是西安里出名的奇人,陆周氏能文会道,会弄琴舞蹈,会作诗写词,是安西府内无人不喜欢的女子。
陆立生一家命运多舛,陆周氏生了陆云韵后半年便的病死去了,之后陆立生便纳了另外一个女人为妾,生了陆婉清,不过生了陆婉清不久后也没扛过生病去世。
后来陆立生找了当地有名的算命大师,得知自己克妻,在那之后便不再娶妻,独自一人将两个女儿抚养到大,尽心尽力。
陆云韵自幼不好武功,只对书画文字感兴趣,所以学的一手好字好画,为人也变得十分安静文雅,惹的陆立生十分自豪。另一个女儿陆婉清则和陆云韵恰恰相反,从小好玩好斗,喜欢偷看自己的爹爹和叔父练功,陆立生得知后便教了陆婉清武功。
两个女儿陆立生都没有偏爱,对两人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这使得两个女孩骨子里都有些刁蛮,不过陆云韵大了些后改了许多,尤其是外人看来根本看不出。至于陆婉清,她喜欢弄枪舞剑,有些男子气概,些许时候话多,但也还算明事理。
陆立生能有这么两个女孩,可谓是三生有幸啊。
“令女可有婚配?”陆君山看着底下的陆云韵,问道。
“未有婚配。”陆立生说道,“听她小妹说倒是有个心上人,不过也没告诉我是谁。”
陆君山摸了摸胡子,笑道:“好啊,令女美貌非凡,又文采奕奕,你可好好叮嘱她的婚事啊,总不能随便便宜了谁,你说是不是?”
陆立生听言,也笑了笑,“君山兄过奖了……我不拦她,她若是喜欢谁,那人是好是坏,只要能照顾好她,我也不掺和其中了,随她吧。”
陆君山一听,连连点头。“大哥可知宋徽宗时有一位女词人,写的一首好词。大哥为何不将令女培养成那样的女子?”
陆立生想了想,忽然被点醒一般,道:“兄弟说的可是才女李易安?”
陆君山点了点头。
陆立生笑道:“她幼时我也如此想,若是能写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样的佳句来,我定要她去试试做个词人。不过韵儿只能写‘雨露梨花骤,明媚由海生’这样的婉约烂漫。”
“诶,话不能这么讲,这李易安不也是个婉约派,也不是深得人们称赞?”陆君山说道。
“今非昔比啊,如今写不出那‘国破山河在’一般的诗句,哪有人称赞。再说了,如今人们都好看那小说,没人喜欢读诗写词了。”陆立生说道。
听言,陆君山也觉得言之有理。
“可惜是个女孩,如今朝廷举文弱武,若是个男孩,他定能在朝廷里寻得个好活路。”陆君山说道。
听言,陆立生也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世道何时能改了这不公之道。想着,他摇了摇头道:“如今皇帝昏庸无道,一个东厂闹的百姓生不如死。越是廉洁正道,越是容易招人陷害……”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如今这世道,当官也不好当啊。”
听着,陆君山也点了点头。
皇帝高度集权,宦官当道,东厂与江湖中的恶人勾结,欺压百姓,征收税务,叫百姓苦不堪言。但又能如何是好呢?谁也没胆吭一声,都怕掉了脑袋。
“当年令狐昭前辈带着江湖众位,与那些宦官拼斗,给百姓寻公平……”陆立生又叹了口气,“谁想到他却病死了。无人当领头大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病死?这令狐昭前辈不是给庄卫洺那狗贼给害死了吗?”陆君山皱眉道。
陆立生摇了摇头,他说道:“我觉得此事另有蹊跷。两年前屠刀洪来我家捣乱,还是那庄公子救了我家一命。后他随我女儿去终南山比武,被陆悠之瞎了双眼后教神女教的人带走了。再见之后便是英雄大会上。虽那神女教的长老说他是杀了令狐昭前辈的凶手,但既然如此,为何当初还要在终南山救他呢?我只觉得此事另有蹊跷。”陆立生说道。
陆君山听着,他想起上个月的事情,说道:“上次,他劫走任天海,又害的众人死伤无数……我不觉得他是个好人。”
陆立生摇了摇头,庄卫洺杀了不少人,伤了不少人,又被神月教的人救走了,一切都是亲眼所见,自己也不难怀疑。但他见过庄卫洺一面,只觉得那小子颇有些侠义之风,自己便觉得他不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而且庄正阳一身正气,侠义过人,这样的人怎会教出一个恶人出来,陆立生想着,自己也难定论。
“是好是坏,这江湖终会给个说法,我们不必操心。”陆立生说着,举起酒杯,见状,陆君山也举杯,“我几年不见兄弟了,今日我们喝个够。”
陆君山也笑着,回一个“好”字。
随后两人接着喝酒聊天,也没再多聊些江湖之事,只是互问家好,聊些家中孩子的事。
入夜,陆立生醉了酒回房休息,陆立生安排在会客房。陆云韵在自己房中看书,陆婉清则和几个家丁在前院里聊天。
忽一管家慌慌忙忙地从大门跑进来,他连忙吩咐前院的家丁送陆婉清回房,自己则跑去敲陆立生的门。
陆立生醉意上头,在床上呼呼大睡。不过听有人敲门,还是迷迷糊糊了过来开门。见是管家,见他气喘吁吁,面容慌张,便问道:“什么事?”
那管家紧随着眉头,道:“门外来了一个大汉,虎背熊腰的,还带着一个男子,长的贼眉鼠眼。两人手里都拿着大刀,不像好人,他们说要见老爷您。”
陆立生一听,疑惑道:“你和他说我们歇息了,明日再来访。”
管家一听,着急起来,又说道:“小的说了,但是那汉子说必需今晚见你,不然他要破门而入啊。”
陆立生一听,想着怕不是来闹事的,于是便决定去看一眼,于是吩咐道:“你去备些茶水送到大堂来,然后让他们进来,我这就去见他们。”
“好的,老爷。”说着,管家忽想到什么,又转回来问道,“要不要安排些人去两位小姐的房外守着?”
陆立生一听,觉得确实需要,便道:“就照这么做。”
管家“是”一声后便管快跑走去安排了。
许久后,管家倒好茶,让两个男人到大堂去了。陆立生简单做了醒酒之后便去迎客。
陆立生一进大堂,见一人虎背熊腰,大胡子小眼,光头无发,大耳厚脸。另一人个子小,手里拿着两口大刀,贼眉鼠眼的模样,看着就不像好人。高的穿着不算华丽但也是上好的布料,像是个有些势力的屠夫;矮的穿的一般,比不起高的,一看便知是这高的随从。
陆立生抱拳向前,笑道:“不知有客来,怠慢了两位。”陆立生站在堂前,面对两人,问道:“敢问二位姓名?到我府上有何事?”
两人先不说话,小的从旁边抽出椅子,拿到中间给高的坐下。
坐下后,高的才开嗓,问道:“两年前,我弟子来此玩耍,被你们杀了?可有此事?”
陆立生一听,满脸疑惑,这些年自己一个人没有杀过,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桩事,自己都不清楚,便问道:“在下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不曾杀过人,不知这位兄台说得是哪位?”
那汉子一听,冷笑一声,道:“我的五个弟子,三个在附近的一个酒馆中被杀,一个在你们府上被杀,你说没有此事?”
陆立生越听一塌糊涂,自己什么时候杀过这些人,满脸疑惑,道:“我实在不明白这位兄台的意思,在下确实没有杀过人。”
“你胡说,”那矮的嚷道,从高的身后站出来,来到侧面,道:“酒馆里我的三个师弟和在你们府上的一个师兄都被你们杀了,虽不是你自己杀的,但杀人者定是你叫来的,我还看见你和他说话。”
陆立生一听,忽想起两年前屠刀洪一事,那屠刀洪确实被庄卫洺所杀,但他并不是附近的酒馆里还有人死,便说道:“在下还是不明白,敢问兄台可说出死者的名字或是谁杀了他们?杀人者叫什么?”
那小的想了想,道:“鬼知道他叫什么,我只知道那小子是庄正阳的徒弟,是你叫来杀了我的师弟师兄们。”
陆立生眉头一皱,果然是屠刀洪的师弟。但这贼眉鼠眼的小胡子叫屠刀洪为师兄,但又对这位高壮的人尊敬有加,“莫非是屠刀洪的师傅?”陆立生心里呢喃道。然后又说:“庄公子确实在此杀了一人,不过他在酒馆杀人一事我属实不知。”
高的冷笑一声,道:“那我徒弟确实是你们杀的。”这汉子说话犹如熊吼,压抑而霸气。
陆立生没想到屠刀洪还有个师傅,但此事屠刀洪有错在先,道:“屠刀洪闯我宅邸,杀我府上下几个人,还要强迫我女儿做她妻妾,那庄公子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杀了他。”
“放屁!”那小胡子一吼,“那时候我师傅闭关修炼还未出山,怎么会来这……”说着,小的又笑道,“还说杀了他?我看你再叫那小子来,我怕连我师傅一根毫毛都碰不到。”
陆立生一听,觉得这人说话竟如此怪异,屠刀洪是他师傅,他方才又说他一个师兄在这被杀。但那日被杀之人正是屠刀洪,这小胡子说话自相矛盾,陆立生只觉奇怪,皱起眉头来。
忽听那汉子笑了几声,道:“那小子常常以我的名号在外闹事……”汉子看着疑惑地陆立生,说道:“江湖闻名的屠夫正是在下,我就是屠刀洪。”
听言,陆立生一惊,不可思议。既然这是屠刀洪,那两年前死的难不成真的只是用着名号来招摇撞骗的屠刀洪的弟子?陆立生一想,知道大事不妙。
“你说我弟子闯入你府邸,杀你府中之人,还要强迫你女儿做他的妻妾?”屠刀洪看着陆立生,眼神凶狠,问道。
陆立生也不甘示弱,说道:“正是,没有半句假话。”
只见屠刀洪大笑两声,道:“该死!那小子不识好歹,连个小毛孩子都打不过,确实该死。”屠刀洪没有说因为他胡作非为而该死。“我对弟子管教无方,让他惹是生非,我给你赔罪。”说罢,屠刀洪站起来,抱拳说道。
陆立生一见,立马抱拳回礼,刚要说什么,那屠刀洪又说道:“不过我屠刀洪无子嗣,这些徒弟都是我的手心手背,你却叫人杀了他,该当如何是好啊?”
陆立生一听,心生愤懑,屠刀洪徒弟胡作非为,做师傅一个道歉便算了,还好问罪。陆立生平生没遇到这样的事情,让他气愤。
“我只不过不想我的家人受人侵害,不知何错之有。”陆立生说道。
屠刀洪一听,笑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管他做了什么,你杀了我弟子,就该为他偿命。”说罢,屠刀洪露出一副奸邪的笑容。
陆立生一听,知道屠刀洪是一心要找自己的麻烦,便道:“我要如何做你才能放过我的家人?”
屠刀洪一听,自己闯荡江湖多年,从未听说过自己想杀谁还要谈条件,于是他听陆立生一言,大笑,道:“我想杀谁就杀谁,我想不杀谁就不杀谁,你若想安然无事,那就凭本事吧我杀了,这样也可保你一家相安无事。”
陆立生听言,摇了摇头,觉得这样的人根本就是蛮横,说不来什么道理,但自己和屠刀洪搏斗是无法可能战胜他的,因此陆立生只好想别的办法。
“爹爹。”
忽从正堂的侧面传来一个女声,几个人看过去,只见一白衣粉衬的女子靠在一颗柱子边上,从他身后也走出好几个手持棍棒的男人。
陆云韵身姿端庄好看,容貌十分美丽,一出场给人就像是看见壁画里的仙女活过来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屠刀洪端详了一番,忽明白自己的徒弟为何要执拗地要去这陆立生的女儿为妻妾,这样好看绝美的女子是个男人哪有不喜欢的。
陆立生走上前,说道:“韵儿,你这么来这了?不是我让管家叫你在房里待着吗?”
“爹爹在我房外设兵卒,孩儿怕你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便想过来看看。”陆云韵看了看陆立生身后的屠刀洪和那小胡子,说道。
“你快回去……”
“陆老爷有这般好看的女儿?”屠刀洪忽然开口道,陆立生转过身看向他,“难怪我徒弟对令女执迷不悟,见到本人我才明白其中缘由。”
陆立生不想和他说什么,只觉得这男人的话里就没有一个字是怀着好意的。
“我忽想到一个法子包你全家安然无恙。”屠刀洪坐在那,说道,“你若是让那姑娘做我的小妾,我方可包你家安然无恙。”
“你休想!”陆立生怒斥道,“就你这样的人,让他做你小妾,那简直是在糟蹋我陆家的祖宗。”做弟子这般,做师傅的也这般,狼狗一窝,果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陆立生如此一说,那小胡子忽站出来,道:“师傅若是喜欢那小姑娘,待我杀了这个老头,把她绑来献给师傅。”
说罢,那小胡子跳上前举着手里的大刀就奔着陆立生去。
“保护好我女儿!”陆立生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
随后自己上前迎战。
小胡子刀虽狠但挥刀笨重,陆悠之先是躲过了两记挥砍,随后便开始寻这小胡子的破绽。
陆立生能拿得出手的武功只有“破风掌”,只见那小胡子挥刀之后,陆立生便在寻他的破绽。虽这刀法笨重,但这小胡子每次挥刀都很好的隐藏了破绽,陆立生便只能躲开。这刀每一记都是势大力沉,打得陆府正堂中的木椅尽碎,那些堂前的桌子几下就被砍的面目全非。陆立生深知只躲不是办法,于是在那小胡子挥出以及竖劈时,陆立生一个侧身靠近小胡子,随后出一记“破风掌”朝他的面门去。但那小子并不怕,忽松开手中大刀,里一只手也出掌去迎。只见“嘣”的一声,那小胡子猛的后退几步。
那小胡子小看陆立生,直接去迎这一掌差点断了他的手,那只手悬在半空,不停颤抖。见状,陆立生再攻上去,一套掌法打出,只教那小胡子接连退败,被逼到墙壁处。陆立生看准时机,又一记“破风掌”,直饮那小胡子的胸口去,这一掌不死即废。
只听一声巨响,陆立生一个后跳退后几步。只见那小胡子的身前一把大刀将这“破风掌”挡了下来,而出刀之人正是屠刀洪。
“真是没用,刀都丢了。”屠刀洪一脸不悦,看着那小胡子说道。随后屠刀洪将刀尖置于地下,在地上划了半圈,自己面向陆立生,说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日酉时,我便再到你府上来,要么你交出那女人,要么我杀了你绑走她。”
说罢,屠刀洪将大刀扛在肩上,“走,没用的东西。”
小胡子见状,满是慌张,去捡起大刀跟着屠刀洪走了。
“爹,你没事吧。”陆云韵快步走过来,看着自己的爹爹。
陆立生摇了摇头,看着那两人离开,自己稍稍松了口气。
“这如何是好?”陆云韵皱着眉头,看着陆立生。
陆立生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将你交出去的,让爹再想想办法。”
陆立生想了想,道:“我现在就去写信给你的贾叔父他们。”说罢,陆立生带着陆云韵往书房去。
半个时辰后,陆立生写好了四封信,然后派自己的管家赶快送到西安府内的四个朋友那去。他要邀请这四位好友一同商议此事,再是如果真的没了办法,也能相互联手将这屠刀洪打退。
管家出门后,陆立生坐立不安,便坐在正堂处想办法。陆云韵心疼陆立生,便要留下陪他,陆立生拒绝,但陆云韵执意要留,陆立生也没了办法,便留下陆云韵于正堂内。
陆立生想了一夜,都不见想到什么好法子,眼下最好的方法是将自己的女儿送走,随后自己联合五个好友去对付屠刀洪。
不过等了一宿,等得陆云韵都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天也亮了都还不见自己的管家回来,陆立生心里更是着急。
这西安里虽有不少高手,但能与屠刀洪有得一拼的屈指可数。可以去请陆悠之,他可以同屠刀洪打得有来有回,但此时陆立生的管家还是没有回来,陆立生也不好让其他下人去找陆悠之。自己更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女儿半步,想到这,陆立生便只能连连叹气。
辰时,陆婉清起床到正堂来,见自己的爹爹衣着单薄站在堂里走来走去。陆云韵也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披着陆立生的衣服。
陆婉清慢慢走上前,看陆立生愁眉莫展,便问道:“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怎的一脸忧愁?”
陆立生见她,犹豫了片刻,说道:“屠刀洪要你姐姐做他小妾,不然要杀了我们。”
“什么?”陆婉清惊讶道,“屠刀洪……不是死了吗?”
陆立生摇了摇头,叹气道:“之前那个是他弟子。”
陆婉清一下子没明白,她摸了摸脑袋,怪自己昨晚喝了些酒,回房倒头就睡,这一早起来头疼厉害,不过陆立生的这番话倒是让她清醒不少。
“那如何是好?”陆婉清皱眉问道。
却见陆立生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没说话。
陆婉清也皱起眉头,不是说什么。
这时,一下人慌慌张张地跑到正堂中,见陆立生,嚷道:“老爷,不好了!褚管家他……他出事了。”
此时,陆云韵教这声音喊醒,她坐起身来。
“你说什么?”
那小人解释不清,慌忙说道:“老爷自己去大门口看就知道了,小的说不出来。”
陆立生知大事不妙,连忙跟着下人走出去。
见状,陆婉清也要跟上去,但又突然跑回来,拉起刚站起来的陆云韵就跑上去。
几人来到大门处,好几个下人已经围在大门的地方,各个面色难看,不敢说话,也不敢出这大门一步。
见陆立生来,众人纷纷走开让出道来。
陆立生走到门处,忽大惊失色,面一下子变得惨白。
只见在大门外站着一匹橘色的马,那马上全是血,而马背上直直的坐着半个人身,只有一双腿挂在马上,他的身子被人切了去,十分骇人。
陆立生认得这裤子,自是那管家的。他没想到屠刀洪竟如此残忍,劫了管家的路杀了他。陆立生心生愧疚,只能叹着气。
“啊!”
陆立生的两个女儿走上前,见到那场面,一个吓得哭出了声,一个目瞪口呆,看了一眼后转身去。
陆立生连忙吩咐:“把褚管家的尸首带进来,到后山埋了……你去把客人叫醒,说有要紧事马上到正堂来。”陆立生指着一个下人说到。
然后他转过身朝两个女儿走去,说道:“你们也上大堂去。”
陆婉清点了点头,抓着被吓到的陆云韵往大堂走去。
一会后,众人聚在大堂中,府内的家丁和丫鬟和陆君山以及所带的几个随从,还有陆立生一家。
陆立生简短几句把事情告诉陆君山。
他拍桌而起,道:“这屠刀洪真是欺人太甚!”随后看向陆立生道,“大哥可不能将令女交出去,就算拼了我们的老命,也要把这两个孩子护好咯。”
陆立生听言,点了点头。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陆婉清皱眉道。
陆立生叹了口气,道:“屠刀洪功夫高强,光凭我和你叔父恐怕是难对付的。现在我也不可能教人去给陆悠之送信,怕又招那屠刀洪暗算了。”
陆君山皱着眉,十分气愤,道:“不如我亲自去请陆盟主,我会些轻功,应该不好让那屠刀洪抓着。”
陆君山没有临阵脱逃的意思,他是陆立生的亲弟弟,和陆立生感情深厚,为人也正道重义,从不干这些小人的活。
“万万不可,这样太冒险了。”陆立生说道,“当初屠刀洪的弟子我们几个联手都没对付过,现在屠刀洪亲自来了,我怕你遇见他只有死路一条啊。”
陆君山听言,也只好叹气。
随后众人沉默。
陆云韵觉得是因自己而起,便心生愧疚。自己只因这样一张脸惹来祸端,弄的府内上下惶恐不安,她皱着眉头,道:“要不还是将女儿交出去吧,这样……”
“不行!”陆君山还未等陆云韵说完,就打断她,“陆家怎可向这样臭名昭著的恶贼低头。侄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沦落那狗贼的手里的。”
陆云韵听言,便低头没说话。
随后又是沉默。
“老爷,我们不想死啊。”忽一下人道,只见他跪了下来,“还请老爷三思啊,给我们一条活路。”
他这一跪,连着就是好几个人也跪了下来。
陆立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说道:“我不会让各位就这样死去的,我一定想出法子来。”
陆君山见状,道:“不如让这些丫鬟家丁收拾行李,给些银两个自跑了吧。屠刀洪目标是我们,应该不会牵连这些人的。”
陆立生也想如此做,但他还是怕,“但我怕这屠刀洪会对他们下手啊,他杀人不眨眼的……我怕他谁都不放过。”
听言,几人也无奈。
“这样吧,冯小弟,你带这些他们去库房,给每人一百两银子,然后大家去收拾行李,我看之后能不能将你们送出去。”陆立生说道。
听言,下跪的十来个纷纷道谢。随后那姓冯的小哥带着他们往库房去。
陆立生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亏欠他们。
而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跑进一看门的,道:“老爷,门外有两位年轻小辈求见,他们带了褚管家的尸体。”
陆立生听言,如同重获新生般喜悦连忙吩咐将两人请过来。
随后两个晚辈来到大堂内。
两人纷纷抱拳,一人说道:“晚辈杨浅见过陆老爷。”另一人也说道:“晚辈世由来见过陆老爷。”
杨浅相貌端正,一身正气,长的俊帅开朗,浓眉大眼的有大侠之风;世由来身子挺拔健硕,手持长白枪,相貌堂堂,一字眉桃花眼也算俊朗生。
陆立生见到两位十分开心,抱拳回礼。
“我们二人路过一水桥,见地上躺着半个尸体,四周落着双手,十分难看,便想着询问是哪里的人,便打听到是陆老爷的管家,于是快马加鞭地送来了陆府。”杨浅解释道,他和世由来将尸体放在了前院中,用白布盖着。
“好,十分感激二位。”陆立生说道。
“陆老爷是遇到什么事了?说出来,若是有能用到我们两个晚辈的地方可尽情提出。”世由来说道。
陆立生一听更是开心,于是又把屠刀洪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听的两人愤慨。
屠刀洪自是这样的人。他欺软怕硬,仗着自己有一手好功夫,到处无恶不作,强百姓钱财和女人,不从就杀光他们,从了不高兴也杀。就好像这江湖就是他一人独挡天下一般。
“没想到这屠刀洪竟如此蛮横无理。”杨浅皱眉感叹道。
陆立生也只能叹口气,忽问道:“两位兄弟可否联络到陆盟主?”
杨浅和世由来都是江湖中晚辈里小有名气的能人,常常跟着陆悠之做事,陆立生便联想到让这两个去找陆悠之帮忙。
但听到陆立生的话,两人也很是烦闷,杨浅道:“实不相瞒,陆盟主今日辰时与一眉大师和玄如长老去捉拿神月教教主李玉裳去了,我们二人也是才得知,本想赶往相助,但在路上却遇到了管家。”
陆立生一听,也是十分失落。杨浅和世由来虽有些本领,但就算如此,加上陆君山和陆立生还是不能与屠刀洪这样的人物搏斗。
“这可如何是好。”陆立生说道。
杨浅和世由来也纷纷皱眉,想起办法来。
“两位公子可知道庄卫洺在哪?”陆云韵走上前,忽问道。
一听到庄卫洺这个名字,两人脸上浮现出诧异:“你问那人做什么?”
陆云韵解释道:“我知道庄公子也在西安府内,如若二位知道,能否去请他来帮忙。”
陆立生一听,颇有道理。当今庄卫洺武功数一数二,若是能来相助,必能杀了那屠刀洪。便心生期待看着两人。
但杨浅和世由来却脸色有些难看,道:“我们并不知道庄卫洺在哪,而且,我们就算沦落到不堪的地步,为何要去请一个恶人来相助。”
果然还是因为庄卫洺的名声问题。
“庄大哥不是恶人,你们不要血口喷人。”陆婉清忽气愤道。
杨浅还想说什么,世由来拉住了他。陆立生也让陆婉清不要多嘴。
陆云韵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陆立生叹了口气,又坐下了。
众人又沉默了。
陆立生没想到自己一声尽心敬业,也不招惹什么人,也心地善良,没做过什么坏事,对人待人也是十分友好,但如今自己却沦落到这个地步,真心觉得造化弄人啊。
“两位小兄弟我求你们一件事。”陆立生看向两个晚辈,说道。
“前辈吩咐便是。”世由来道。
“如今是天要亡我啊,不过一大把年纪了我也不在乎……只是我的两个女儿年纪尚小,实在不忍心让她们同我们受苦受难……”
“爹爹……”陆云韵打断道。
陆立生伸出一只手,要她不要阻拦,接着说道:“我想让两位小兄弟替我护着她们,我会想办法让你们逃走。”
“爹,我不能丢下你。”陆云韵上前抓住陆立生的胳膊。陆婉清也满是难过走上前来。
陆立生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失去了你们的母亲,不能再失去你们了。”说着转向两个晚辈,问道,“两位小兄弟可否帮我这个忙?”
听言,杨浅抱拳道:“我一定不让陆老爷失望。”
“我也是,我们会保护好两位小姐的。”世由来也说道。
陆云韵一听,难过道:“爹爹和我们一起逃走吧。”
陆立生摇了摇头,道:“我留下来可拖延屠刀洪的时间,也能拖住屠刀洪,我不能跟着你们一起走。”
听言,陆云韵跪了下来,陆婉清也走上前跪下。
“我们是一家人,怎可独自苟且偷生。”陆云韵留下两大滴泪,又道:“屠刀洪要的是我,我去做他的小妾。”
“不可。”杨浅说道,“屠刀洪为人心狠手辣,恐怕云韵小姐答应他,他也不会放过陆老爷的。”
“是啊,屠刀洪常常以杀人为乐,从没听说过他能说什么真话来,你若是答应她了,那他便可胡作为非了。”世由来也说道。
听言,陆云韵不知如何是好。
陆立生摸了摸陆云韵的脸,又另一只手摸了摸陆婉清的脸,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手头肉……”陆立生看着陆云韵,“我不会把你交给屠刀洪的……”又看向陆婉清,“你也要懂事,要和你姐姐相互照顾。”
两人听言,哭的愈加厉害。
“一会你们去乔装,待屠刀洪来之后你们便从后门逃走,我会尽可能替你们拖延时间的。”陆立生说道。
听言,两个女儿止不住地哭着,看着叫人心疼不已。
陆立生扶两人起来,看了看两人,便走出去几步,看向站在一边的七八个打手,道:“我陆家怕是遇到了难题,你们几个也去库房领钱,一会你们想办法跑走,人多了屠刀洪是来不及追的。”
说罢,跑走了一两个,但还是好几个人在那站着,一动不动。
陆立生见状,咽了咽口水,道:“能得到诸位的扶持,我陆立生十分感激,不过你们也是有父有母的,都零钱去吧。”
陆立生说完,他们还是无动于衷。
随后一人说道:“陆老爷不嫌弃我是个只知道喝酒的人,收留我给我饭吃,给我工钱,我实在感激不尽。请老爷让我留下,同你共患难。”
“我也留下,大不了一起死。”一人又道。
随后几人也是决心留下。
陆立生见状,眉头紧锁,只觉得自己心生惭愧。
“好!”陆立生挥袍朝着几人跪下,道:“我谢过各位。”
“哈哈哈……满腔热血,但又有何用呢?”
忽听几声大笑声传来,一听,陆立生便知是屠刀洪的声音。
陆立生连忙站起来,看向杨浅和世由来两位,说道:“还请二位保护我两个女儿。”
两人纷纷点头。
最后陆立生看向两个女儿。
“爹爹,孩儿不走。”陆云韵说道。
陆立生摇了摇头,张开手臂,随后两个女儿抱上来,她们痛哭,十分难受。忽然,陆立生两只手各伸出两颗手指,快速两下点在两个女儿的身上,点了两人的穴位,教两人一下子昏了过去。
“韵儿,婉清,爹爹对不起你们两个。”说罢,陆立生看向陆君山,道,“我们走。”
陆君山也十分坚定,和陆立生以及剩下的几个打手朝前院去了。
杨浅和世由来见状,立马上前抱起陆立生的两个女儿,朝后院跑去。
陆立生,陆君山和几个打手来到前院,屠刀洪就站在那,他已经将守门的杀了。
见陆立生,他笑道:“我本想给你一天时间,但我实在等不及了。”
陆立生冷笑一声,道:“我不会交出我女儿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我知道,我知道。”屠刀洪说道,“你们这些人做这些事都是执拗难劝,所以我会杀了你,然后再去寻那小娘子。”说罢,屠刀洪又笑着。
陆立生才发现,只有屠刀洪一人在这,他的那小个弟子也不知去哪了,陆立生便心生担忧。
“屠刀洪,你作恶多端,今日我就要将你杀了,替江湖铲除你这恶贼。”陆君山喊到。
屠刀洪一听,道:“我就是来寻死的,想杀我,来吧。”
陆君山一听,与陆立生对视一眼,两人便立马冲上前去与他搏斗,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拔出兵刃,冲上前搏斗。
另一边,杨浅和世由来背着陆家两位小姐从后墙跳出去,往街市中跑去了。他们也来不及乔装,直接带着她们就这样跑了。
“义弟,我们要带她们去哪?”世由来边跑便问道,他背着陆婉清,用枪架着她的身体。
他们跑在一个陆府后一个长长的小道上。
“送他们去陆盟主的地方,那里最安全。”杨浅说道。他背着陆云韵,也同样用长刀架着陆云韵。
“好。”
两人加快脚步。
忽杨浅猛踏一脚,让自己停了下来,只见一把大刀从他脸上挥过,仅仅几寸的距离。
“嘿嘿……”那挥大刀者也在几人面前停下。
看着那大刀,两人便认出这小胡子是屠刀洪的弟子。
杨浅道:“来了个拦路狗,怕不杀了他,他是不会放我们的。”
听言,身后的世由来将陆婉清放下靠在墙上,拿起长枪。杨浅也照做。
“你们想杀我?真是不自量力。”小胡子说道,声音奸诈难听,就像乌鸦叫一样。
“试试就知道了。”
杨浅拔出长刀,刀鞘丢到一边。世由来则走上前,与杨浅同站一排。
随后,两人快速进攻,朝那小胡子攻去。
于是,三人便扭打在一起。
世由来使得长枪有些模样,用刺用扫都十分有劲,不过却能轻松让那小胡子细数躲开。而杨浅打后手,见小胡子躲开便佯攻上去,刀法犀利,但使得刀法都不是江湖里的厉害刀法,终究还是年轻。
三人打了几个回合,不见谁伤谁死,两人进攻快,小胡子便只能躲着,但他却有些灵巧,很容易躲开两人的进攻。
“我们必需快些解决,拖久怕屠刀洪追上来。”杨浅说道。
“好,义弟你攻他后身。”
言罢,世由来使出自己的拿手枪法“白银枪”,枪以刺为主,出刺多而密,要紧逼小胡子。
杨浅听言,在世由来刺枪之际踏墙跳到小胡子身后,也使出看家本领“影刀十二式”。刀猛生风,刀刀势大力沉。
小胡子前后难防,用躲迎刺,用挡迎刀,但自己需要机会,于是他找准时机,握着大刀从身前挥动,绕一周挥砍,逼得两人退后两步。见状,小胡子一记“屠刀法”朝杨浅挥砍而去。
杨浅未反应过来,只好举刀防守,但者小胡子地刀更加凶狠,几下便让杨浅吃力起来。见状,世由来立马上前相助。但小胡子呼朝世由来一个斜砍,一道剑气呼出,世由来侧身闪躲。见状,小胡子立马扭头,一记劈砍迎杨浅去,杨浅知这一刀难防,于是他忽一个踏步向前,用刀先挡住一部分力,自己却被震的发麻脱手,于是杨浅忽隆起双手,一把抱住小胡子的大刀。大刀直接砍在杨浅的手臂上,杨浅忍痛抱住大刀。世由来见状,长枪突刺上前,小胡子猛的回头,后退躲开,但却舍弃了手中大刀。
杨浅将大刀从手臂上拔起,抓住刀背,横着朝小胡子砍去。
只听一声嘶吼,小胡子半身被大刀砍伤,他用手抵住刀刃面防止自己被砍断身子。但这一下让他出了破绽,世由来看准时机,一枪刺出,直接刺穿了小胡子的脖颈,让他一命呼呜。
世由来拔回长枪,连忙上去查看情况。
“你伤得很重。”世由来说道,杨浅的胳膊已经可以看见里边的骨头,留着许多的血。
世由来撕开自己的长袖,随后给杨浅绑住稍稍止血。
“我们得快走了。”说罢,杨浅捡起地上的长刀,往陆云韵那去。
世由来也赶忙上去。他帮杨浅背起陆云韵,自己再背起陆婉清后两人便跑走了。
陆府前院内,打手都死了,尸体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
陆立生也已经断了一只胳膊倒在地上。而陆君山被屠刀洪打倒在地,随后屠刀洪一脚用劲,踩死了陆君山。随后屠刀洪举着饮血的大刀慢慢朝陆立生走去。
“我掘地三尺也会找出那姑娘的,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屠刀洪看着陆立生,奸笑道。
陆立生没说什么,他躺了下来,他已经没有气力反抗了,他只能做到这了。
屠刀洪冷笑一声,举起大刀,势大力沉的一记,一刀下去,直教地下尘土飞扬,大地颤动,这一记直接将陆立生砍成碎片被轰飞四处去。
屠刀洪收起刀,摇了摇头后朝后门走去。
等屠刀洪来到小道处,那儿只剩下已经死去的小胡子。
“真是没用的家伙。”屠刀洪摇了摇头,随即跨过小胡子的尸体,朝着前边走去。
……
半个时辰后。
杨浅和世由来背着陆家两位小姐跑到了陆悠之的府上,刘翁接待了两位。
“怎么回事?”刘翁将两人送到客房中,随后回到正堂见到杨浅和世由来两人狼狈模样,便问道。
杨浅的右手已全部是血,几近都干了,杨浅也没了右手的肢觉。
“屠刀洪要杀了陆老爷,陆老爷让我们带他的两个女儿出来。我们想着这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所以就送到这来了。”世由来看着杨浅,十分担心,“刘前辈,快叫大夫来。”
“已经叫人去叫了。”刘翁说道。
世由来看着杨浅,满是担忧。
不过大夫很快就来了,他给杨浅服用金疮药止血,随后清理疤口,再用针线缝合,又开了几服药。
“未伤及骨头,用药之后过些日子便可医治。”大夫说道。
听言,世由来悬着的心终于好了。
但接下来,重要的是屠刀洪的事。
“屠刀洪随性,走到哪就作乱到哪,这次来西安恐怕也没有什么目的。”刘翁和世由来、杨浅坐在院子里的亭子中。“这次他杀了了陆立生,陆老爷可有告诉你们原因?”
“说是屠刀洪看上了陆家的千金,要占为己有,所以陆老爷不愿意,便去拖延屠刀洪,让我们带着他的女儿逃跑了。”世由来说道。
刘翁一听,只能摇了摇头,道:“那陆立生怎么没有寻求他人相助呢?”
听言,世由来又叹了口气,道:“本要寻求的,不过送信的管家教屠刀洪半路拦截砍成了两半。陆盟主今日又正好出去对付李玉裳了。我们两个又没有对付屠刀洪的本事。”
刘翁听言,也知几人的无奈。
不过屠刀洪既然还在西安府内,那只需等到陆悠之几人回来后便可共同商议讨伐屠刀洪的示意。对付屠刀洪,陆悠之虽不相上下,但玄如长老和一眉大师武艺极其高强,对付他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刘翁并不知道这三人何时回来,虽江湖传闻李玉裳的本领也十分高强,但刘翁觉得也不可能斗得过他们三位联手,应该早早回来才是,但却都已经是申时,却还不见他们几位回来。
刘翁便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两人。
“要不我去找盟主他们,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世由来说道。
“万万不可。”刘翁说道,“如果他们三位联手都会陷入僵局,那就算你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刘前辈说的是。”杨浅说道,“李玉裳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对付得了玄如长老他们,我看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罢。”
世由来听言,只好点了点头。
“我担心的不是李玉裳,而是另一位。”刘翁说道。
随即两人看向他。
刘翁接着说:“二十几天前在梨花园中那庄卫洺教李玉裳带走了。我怕他们联手来对付陆盟主他们。”
听言,世由来忽皱眉,道:“庄卫洺虽厉害,但他不一定有对付玄如长老和一眉大师的本事啊。”
刘翁摇了摇头,道:“那日庄卫洺使了一招‘万剑归宗’,死伤无数。而据我所知,庄卫洺还会令狐前辈的‘龙吟九天’,若是他用这两招,恐怕陆盟主他们会陷入苦战啊。”刘翁皱着眉,又说,“而且李玉裳功夫高深莫测,虽年纪轻,但我们也不能以貌取人。”
令人一听,也不免陷入担忧。
“万剑归宗”这两人虽没有亲自尝过,但那日在梨花园那一招让许多比两位高强不少的人都没挡住,自然看出这一记的厉害。而“龙吟九天”更不用说,江湖传闻,龙吟一出,无人能敌,万籁俱静。这天下可还没有人能破令狐前辈的这一招。
“要不我还是去看看吧,就算不参与其中,也能看看到底出了事。”世由来说道。
“你留下,我会叫人去打探消息。”刘翁道,“而且陆立生死了,我怕等那两小姑娘穴道解开了,她们要闹的不可开交,你们在这也好劝阻。”
杨浅也点了点头,那两个小姐正在伤心处,恐怕一会醒来也是个麻烦。
“可是坐立难安啊。”世由来说道。
“陆盟主他们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刘翁没说完,见一下人跑上来,说道,“那两个姑娘醒了,其中一位哭着闹着要去找她爹爹。”
几人一听,果不其然。
“你们俩去吧,我会叫人去打探消息的。”刘翁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随后道别到客房那去。
世由来和杨浅来到客房那,只见客房门口陆婉清和几位府中的打手扭打起来。她挥舞着剑,几人纷纷退步不敢向前,但也不让陆婉清离开。
见状,世由来连忙走上去,说道:“婉清姑娘,你不要为难他们了。”
陆婉清一见世由来和杨浅过来,立马往他们那走去,陆婉清双眼通红,面容憔悴,看出是哭了好一会了。她问道:“我爹爹呢?”
世由来不知如何回答,低下头来。
陆婉清见状,又忍不住留下泪来,道:“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啊……”
世由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确实,若是他和杨浅能有陆悠之一样的本事就不会让陆家沦落到这个地步。两人对付屠刀洪的一个徒弟,还叫他砍伤了杨浅,世由来实在愧疚。
“婉清,别闹了。”陆云韵从房中走出来,她和陆婉清也差不多,已是一副憔悴的模样。
陆婉清啜泣着,听陆云韵这么一说,丢下剑走回房里坐着。
陆云韵走上前,微微鞠躬道:“多谢二位少侠出手相助。”
两人点了点头,不知如何安慰。
“小女子有一事相求。”陆云韵看着两人,说道,“我想见到我爹的尸体。”
“好。”世由来说道,“我会替云韵姑娘办好这件事的。”
陆云韵看了看杨浅的胳膊,她知道这是因为她们两位所伤的,于是朝杨浅微微曲躬表达歉意。杨浅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随后陆云韵转过身去,朝房中走去。
杨浅看着落魄的两人,微微叹了口气,心生怜悯。
忽然,见远处廊里不少人往前院跑去,两人诧异,相对视一眼,杨浅道:“我在这照看他她们二位,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世由来连忙点头,也朝着前院跑去。
杨浅看过去,心里有不祥征兆。
片刻后,世由来跑到前院,只见众人围满,世由来挤进去。
只见陆悠之和玄如长老坐在梯沿,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大口大口地喘气,玄如的右手还教人砍了下来,十分骇人。
世由来站到刘翁的身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刘翁也满是焦急,见世由来,说道:“都是李玉裳干的。”
世由来一听,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