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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跑。”

玄如长老一跃而起,跳到李玉裳的前身之位,一落地便执掌攻去。见状,李玉裳也执掌,与玄如长老对攻。

玄如攻肩、腹和面,则李玉裳反攻同样的位置。玄如长老“玄山掌”势大力沉,“玄山掌”是寒武派的绝学,能令山之动摇而得名,打在人身上不是肝肠寸断,就是骨肉粉碎。唯一能解招的方法,只有敌对者用相同威力的掌法对之。玄如三掌出去,李玉裳用掌对之,但挡三掌,教自己后退数尺。

见状,一眉大师则夹击而去,“九天玄功”中的第三式,“一指”,攻李玉裳面、吼和颈,攻势凶猛。“九天玄功”是轸星派之绝学,其中总共六式,三式为指法,“一指”可压人之气炼,被击中会在短时无法运气:“二指”可令人之静脉疼痛不已,无法用劲;“三指”可破人之精气,被击中将全身无力,使不上劲。另三式为气功,三式均为杀人式,轻则骨碎,重则一命呜呼。

李玉裳先躲开指法,随后挥起长剑,一记“浮舟剑法”中的“游回”,攻颈再绕而攻腹再绕而攻膝,蛇形剑法,剑剑都置人于死地。一眉一曲躬,一后跳躲开三击。

玄如再“玄山掌”出,气势凶猛,朝李玉裳攻去,李玉裳侧身闪开,一记背跳至另一房瓦之上。随即跑走,玄如、一眉一跃而追击。

另一处,陆悠之与神月教两个人对上。

三位均用刀法,陆悠之的“神阳刀法”迅猛而有力,招招能碎他人之兵刃,若是砍在身上,不是断肢必是击杀。

不过对之二人动作迅猛,能将刀法轻易躲开,随即接横刀双夹击,刀刀寻陆悠之的命门。陆悠之持刀挡刀。有来有回,都是以杀人为目的,刀刀生狠。

再有神月教四人跑于房瓦之上,追击玄如和一眉,想助李玉裳一臂之力。

见李玉裳、玄如和一眉跳于高楼之上,四人急忙一跃追去。

三人在高楼中扭打。

李玉裳使“浮舟剑法”中“破竹”、“水溅”和“游舟”三式,脚步如蜻蜓点水,剑法生风出剑气,攻防八面,与玄如一眉僵持。

玄如招招不离“玄山掌”,招招却让李玉裳难进反退,几下教她持剑手发麻吃疼。而一眉的指法紧密迫近,每一下都可能令李玉裳败下阵来。

李玉裳见自己落入下风,用“神女踏云”拉开身位。此招是结合庄卫洺的剑法和自创的内功心法,更柔无刚,能抵强攻,几招便从两人夹击中脱出。

神月教四人至,一人喊道:“教主,我们对付一眉。”说罢,四人挥刀舞剑朝一眉而去。

李玉裳以此与玄如单对。

玄如运气于手,一掌出,破风而响,炸气而鸣,一掌出,飞沙走石。李玉裳以气化剑,一记“剑出”,几十把剑出而旋转,挡下“玄山掌”。李玉裳再“剑指”回击,剑疾而飞出,朝玄如刺去。见状,玄如一记后跳,再轰出数掌而破之。

另一边,四人从四面攻一眉,剑法刀法各不相同,变化多端,一眉眼疾手快,双指夹剑,侧身躲刀劈,后跳躲扫刀,使力而破剑,教其中一人剑碎去,落到地下。

“丁兄弟,宁兄弟,‘刀风阵’!”赵文青喊到。

听言,丁绍文和宁怀文跳到两边,聚气于刀,竖劈而去,剑气出而成风墙,封双面,将一眉困于两道风墙之中。

见状,赵文青踏步直迎一眉,一记“劈刀”,朝着一眉砍去。丁绍文、宁怀文跑在风墙之后,找准时机,各出“雪刀”和“虎牙”。“雪刀”掀起细石,如雪落去,能刺破骨,能伤人成孔洞;“虎牙”成一记落空而斩,形似虎牙咬而得名。

孙鲁恩剑断,击地而飞瓦,气运而攻向一眉。

四面受敌,一眉铺开双手,回游,旋转,运气于身,随即一记“龙吼”,震耳欲聋,气波四面炸开,将近身者吹飞,再一记“飞龙”,气成神龙而出,将孙鲁恩的飞瓦破而攻去。

孙鲁闪躲不及,运气而迎。一声巨响,孙鲁恩吐血飞出,随后倒地不起,昏厥过去。

“孙老兄!”几人大喊,

一眉乘胜追击,三击“飞龙”攻向三人。三人侧跳而躲开,丁绍文被气浪吹飞更远。

……

陆悠之挥刀朝陆川攻去,一记横扫出剑气。陆川竖劈成剑气而破,瞬间飞沙走石,尘埃四起。秦澜见状挥棍攻之,一记“石破天”,棍破风而呼,陆悠之点地跳起,躲开棍杵。于空中挥刀而出剑气,破风而迎陆川、秦澜二人。陆川提刀出剑气而撞,秦澜跳身躲开。

陆悠之落地,随即出“神阳刀法”中的“疾刀”,攻出八刀,扫、提、刺、砍四法各出两式,无规律,见机行事。刀快而生猛,直逼命门而攻,置人于死地。陆川屏气用弹刀,将八刀细数挡下,但未出陆悠之的破绽。

秦澜再近,挥棍出“降服十八”,出十八棍击陆悠之,陆悠之闪躲和刀挡并用,细数解招。陆川夹击上前,陆悠之于二人退而追击,进而身退,两人攻势凶猛,有来有回,但陆悠之一一破解,全部躲开挡下。

陆悠之身退几步,忽收刀入鞘。

秦澜见状扫棍而出,陆悠之拔刀削棍,再侧步一点,劈砍而下,一记“拔刀斩”将棍砍断。秦澜身形不稳,出了破绽,陆悠之在横切而去,给秦澜胸口切开一大刀口。陆川转换而攻,陆悠之举刀而挡,秦澜吃疼退步。

“秦兄弟,你走!”陆川喊到。

陆悠之提刀而挥,陆川一记后跳躲开。

秦澜吃疼难忍,跪地。

“你先走,我和他一对一。”陆川道。

神月教李玉裳立规,伤必退,不可留他人夺命之机会。秦澜已无力反抗,于是跳下房瓦,跑走。

陆悠之笑了笑,道:“你不是我对手。”

陆川也一笑,道:“总不能让你将两个都杀死吧。”

说罢,陆川佯攻而上,陆悠之迎之。

陆川将自己所会的十二个刀法贯通使出,只为杀陆悠之而攻。陆悠之则一弹刀寻破绽为主,出刀被动。

陆川刀刀生风,破风之声从未断绝,陆悠之边躲边挡。忽陆川一记斜劈,陆悠之侧身躲开,忽一剑扫出,陆川松一只手而侧滚,方才那一刀在陆川的脸上花开了口子。

陆悠之退后几步,问:“你叫什么名字?”陆悠之背手站着,右手横刀悬着,一副宗师模样。

陆川冷笑一声,道:“神月教黑狐派群近卫使:黑风。”

听言,陆悠之点了点头。

陆川忽一跃而起,举刀下劈,陆悠之迅速躲开,陆川又接横扫,出剑气,陆悠之竖劈破之。见状,陆川垫步而刺,陆悠之侧身躲开,陆川转刀横切,陆悠之举刀挡下。陆川一脚踢出,陆悠之掌出,拍在陆川小腿侧面,又推刀而出,陆川出破绽,陆悠之侧身砍击,一刀砍下陆川的腿。

陆川侧身倒地,吃疼嘶叫。

陆悠之挥刀撒血,见陆川站不起身,看向玄如和一眉的高楼,跑去。

……

高楼之上,神月教孙鲁恩败北,剩下三人不是一眉对手,只能转牵制。一眉攻而三人则躲,一眉要相助玄如时三人猛攻进,如此来回让一眉无法去相助玄如。

玄如应对李玉裳不相上下,李玉裳招数变化多端,无一招重样,教玄如拿不定要如何攻之。但李玉裳虽招数多,但深精的不多,因此对阵玄如都能轻易被他破解,两人陷入僵持。

李玉裳举剑而攻,出刺,扫和提,以“浮舟剑法”为基础,以“神女落花”为变数,出招出奇,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玄如以掌气而防之,但“神女落花”出的意料之外,一招“叶璇”,玄如大退几步,出了破绽。

李玉裳一记“落花”,在玄如手臂破出血口。

玄如退一步,出连续的“玄山掌”将李玉裳打退。

另一边,宁怀文忽被一眉“一指”击中,胸口吃痛,一口凉气,如刀割喉,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一眉要出“飞龙”,丁绍文见状跳上前挥剑气而迎。

听一声巨响,丁绍文手中刀断,低头向着胸口看去,被破了一个大口。丁绍文随即倒地死去,而身后的宁怀文,也被这一击轰飞了脑袋,一命呜呼。

李玉裳分心看去,忽玄如一击掌击,李玉裳举剑挡,下一刻,只见手中剑碎,玄如结结实实一掌打在李玉裳胸口。

她退后几步,口吐鲜血。

李玉裳愤懑,咽下口中鲜血,喊到:“赵文青!带走两位兄弟的尸体。”

“可是你……”

“快!”李玉裳怒吼一声。

赵文青听命,跑去带走两具尸体。一眉的目标是李玉裳,便没追击。

“李玉裳,你被我一掌击中,恐怕已是胫骨尽碎了,你别再反抗了。”玄如大声道。

李玉裳擦拭嘴角鲜血,没有说话,她忍痛运气,一记后跳。

玄如见状,大惊。

只见李玉裳跳于半空之中,以气化剑,剑剑无形,千百剑出,一招“万剑归宗”朝玄如和一眉攻去。

两人只能跳下高楼,暂且躲避。

见两人无影,李玉裳吃疼吐血,行半空中掉下来,倒在地上。

此时,陆悠之轻功跳上高楼,见李玉裳倒地,于是立马举刀上前要攻。

忽,一大刀飞来,陆悠之停步后退。下一刻,一个身形健硕,虎背熊腰的男人跳到了李玉裳身前。

“屠刀洪!”陆悠之看着来者,说道。

此时,暂退的玄如和一眉也跳回高楼,站在陆悠之两边。

屠刀洪看着正艰难爬起的李玉裳,道:“你就是李玉裳?”

李玉裳看着他,满脸不屑,没有搭理,而是双神怒色,看着陆悠之三人。

屠刀洪见她不回答,也看向三人,说道:“看来你陷入苦战了。”

李玉裳走上前。

“我助你一手。”屠刀洪道。

“你去限制那一个眉毛的老头,我要杀了另外两个。”李玉裳说道。

屠刀洪听言,笑道:“你都重伤了,还想逞强?”

李玉裳冷笑一声,没说话,深吸一口气,随后朝着三人攻去。

见状,屠刀洪也笑了一声,立马跟上。

屠刀洪听李玉裳之言,迎着一眉挥刀而去。

李玉裳以气化剑,一记“剑出”击散三人,随后用“踏雁”快速接近玄如,玄如见状一掌直面李玉裳呼出。李玉裳侧翻躲开,又一记“剑出”攻玄如,玄如侧跳躲开。

屠刀洪迎一眉就势大力沉一记“屠刀”,一眉见状后跳躲开,但屠刀洪这一记凶猛,将落脚地破出一个巨大坑洞来,一眉和屠刀洪掉落向顶楼地面。

楼顶剩二人。李玉裳以气化剑攻两人,将两人击散。

玄如跳到一边,找准时机,出十分力,一记“玄山掌”迎李玉裳而去。

就在此时,李玉裳忽手伸直朝上,见气波近,挥手而下……下一刻,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起,瞬间飞沙走石,一道几丈高的剑气轰然而出,“玄山掌”的气波刹那间消散不见,剩下的是破空而出的毁天灭地的力量,一记“龙吟九天”,万籁寂静,万物臣服。

玄如闪躲一跃,却闪躲未急,直接被削去了一整个胳膊。陆悠之见状,朝着李玉裳身背一跃二刺去。

这正是李玉裳想要的,只见李玉裳一个转身,一把无形的剑瞬间击碎了陆悠之地横刀,失衡朝李玉裳飞去。随即,李玉裳忽一掌出,一记“轩宇掌”,结结实实打在陆悠之的胸口,将他拍飞。

两招用完,李玉裳力竭,于是一跃,轻功跑走了。

屠刀洪见状,看着顶上李玉裳飞出的身影,他猛的撞碎墙壁,追来上去。

一眉跳入楼顶,见玄如和陆悠之狼狈模样,不知如何是好。

李玉裳在跑在房瓦之中,忽觉得胸口一疼,口中腥味出,她忽两眼一黑,从半空摔了下来,砸在屋顶,晕了过去。

……

三个时辰后。

“这次还是陆盟主命大,那李玉裳此掌出时力道并不是全力,应是那李玉裳气炼不足才打出这一掌。虽有伤及陆盟主心肺,但并无致命伤,只需要每日给他运功输气,再吃几服药,还是能好的。”普陀公说道。

听言,几人才松一口气。

“那真是太好了。”刘翁说道。

世由来说道:“这李玉裳竟是如此难对付。”

“谁都没想到她竟能使出‘万剑归宗’和‘龙吟九天’来,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一眉大师说道,“不过这‘万剑归宗’和‘龙吟九天’都是令狐昭前辈的绝学,她是如何学到这两门功法的呢?”一眉诧异道。

几人想了想,也是不理解。

刘翁忽想到什么,说道:“莫非是庄卫洺教她的?”

众人觉得有理,现如今天下除了庄卫洺,无人知道这两门功法如何使来。

“这庄卫洺怎么哪都能听到他的名字。”世由来心想到,他现在一听到这名字就心生气愤,更是有想杀他的心。

“玄如长老怎么样了?”杨浅看向刘翁,问道。

刘翁道:“玄如长老并无大碍,只是……今后只剩一只手了。”

听言,几人纷纷皱眉惆怅。

“这李玉裳出手竟如此狠毒。”世由来自言自语道。

几人也没说什么。

五年前,寒武派受武林盟主令狐昭之命,要他们派人下山平定兖州府一带的恶贼,可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一位与家人失散且重伤的女子,几人想不多管闲事,但玄如于心不忍,将她救了下来,不仅好生照顾将她身伤治好,还交她一招内功让她能快些治伤。可没想到那女人恩将仇报,杀了玄如三位弟子,还和玄如大打出手,她打不过玄如,便跳入湖中跑走了。后来玄如才知那女人就是神月教的李玉裳,因此两人结下了恩怨。

之后五年内,常闻李玉裳在江湖中四处找寻各种武功秘籍和内功心法,所到之处都有伤亡。

她作恶多端,手下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狠角,无视江湖规则,将人命看作蝼蚁。这样的人,五岳山上的众长老大师早就想合力除掉。但奈何李玉裳行踪不定,神月教也不知藏在哪里,才是到了近几日,才得知李玉裳出现在了西安府内。

李玉裳受伤晕厥之后教屠刀洪带走了,带到了一座小庙之中。屠刀洪杀了小庙里的六个和尚,他给李玉裳运功,才发现李玉裳不过力竭昏倒,根本没有致命之伤。

屠刀洪心生怪异,自己在老远处就看见她吃了玄如一记“玄山掌”,那一掌下去就算换做他自己也能叫他去会会黑白双煞了,但这李玉裳却在中掌之后相继使出“万剑归宗”和“龙吟九天”,实属是让屠刀洪吃惊万分。

先不说这李玉裳是哪学来的这两招,但能在短时间内将两招斗使出来,那也是要十分深厚的气炼,就算是令狐昭的两位弟子恐怕也是不行。

至于令狐昭嘛,屠刀洪见过令狐昭出手,当年令狐昭与自己师傅浮屠大战,眨眼睛令狐昭使出六记“龙吟九天”直接杀死了他的师傅,还不见令狐昭喘一口气。他已然成神了,不能与李玉裳这些小辈相提并论。

不过李玉裳也因两记招式教她力竭昏倒,也说明了李玉裳修为还是不够令狐昭的一分。

屠刀洪将李玉裳放在庙中几个小僧的床铺上,然后自己去抓了只野猪,于是在前院生活烤了吃。

戌时,李玉裳从梦中惊醒,她坐起身来,环顾四周,不见一处熟悉的地方。她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胸闷乏力,腔吸气微疼。“这一掌够我歇息好一阵了。”李玉裳心里想到,之后便走下床铺来。除了胸闷和身体酸痛,李玉裳并无大碍。

她在玄如出掌之时将全身真气汇聚胸膛,挡下了那一记,若不是出手果断,自己怕已经没了性命。

李玉裳走出房门,知道前院有人,便往前院走去,见一个身形魁梧,虎背熊腰的大汉坐在前院里,面前烧着火,烤着肉。

李玉裳走上前,她微微曲躬,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屠刀洪见状,笑了一声道:“你倒还懂道理。”

李玉裳第一次见这个人,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于是问道:“请问前辈姓名?”

屠刀洪皱了皱眉,又一脸疑惑,才知道这姑娘不认得自己是谁,屠刀洪摇头笑道:“江湖人称,屠夫:屠刀洪。”

李玉裳听言,微微点了点头,没什么异样的表情,还是那样波澜不起的面容。她听说过屠刀洪,也知道他是个十恶不作的人,不过李玉裳不在乎。

屠刀洪看着她,觉得有趣,问道:“你就是李玉裳?”

李玉裳点了点了头,没说话,看了看四周,见几个僧人的尸体摆在一边,问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屠刀洪没有一丝愧疚,道:“是我杀的。”

李玉裳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觉得这屠刀洪蛮横不讲理。

“你怎的教玄如和一眉盯上了?”屠刀洪笑问道。

李玉裳看了看屠刀洪,犹豫了片刻,道:“我不想告诉你。”

听言,屠刀洪大笑,道:“常听说李玉裳是个奇女子,不说会天下千百种武功,就说她喜怒从不写在脸上,为人说话宛如吐冰刺……”屠刀洪笑道,“果真如此。”

李玉裳没有说话,也没什么反应,也没看屠刀洪,她往那几个死尸走去。

“李玉裳,”屠刀洪叫道,“我与你联手去除掉玄如和一眉如何?”

李玉裳没说话,走到一位小僧的尸体面前,手掌合并,嘴里念着什么,也不出声。

屠刀洪奇怪,便起身走过去,问道:“你觉得如何,我们两联手定能对付玄如和一眉。”

李玉裳念完,看了屠刀洪一眼,道:“我为何要与你联手?”

说罢,又走向另一具尸体,然后同样对着他念叨起来。

“江湖都说你是魔头,都说我是个屠夫,我们两都是江湖臭名昭著的,是一条船上的,为何不联手。”说完,屠刀洪见李玉裳还在那念着什么但不出声,便接着说道,“你不除掉玄如和一眉,他们定还会寻你麻烦,你就不嫌他们烦吗?”

李玉裳念完,道:“我与你不是一路人。”

听言,屠刀洪眉头一皱,道:“怎的不是?他们都想杀了你我,都是他们的敌人,有什么不同。”

李玉裳再站到一个尸体前,道:“如若你不杀这些小僧,我倒是可以考虑,不过你既然做了,那我们就不是一路人。”说完,李玉裳又在念叨。

屠刀洪一听,有些不高兴,道:“难不成你我这样的人还要分三六九等?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你清高什么?”

李玉裳念着,没说话。

屠刀洪吐了口气,然后无奈又走到火堆旁。

他看着李玉裳,她身姿婀娜,样貌美丽又端庄儒雅,有些韵味。他忽想到些坏主意,“我可救了你,你不报答我?”屠刀洪坐在那,问道。

李玉裳念完,道:“你想要什么?”随即又走向下一个人。

屠刀洪笑了笑,道:“你看你长的水灵漂亮,若是换做他人,方才我早就乘人之危了。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对你做什么,现在你醒了,总要给我点好处吧。”屠刀洪没说出具体的来。

“有话直说。”李玉裳说道。

屠刀洪笑了笑,道:“我本来可在西安府里一个姓陆的家里讨得一个绝美的女子,可惜教她跑了,我心不甘。”屠刀洪看向李玉裳,奸笑道,“你也长的好看,你陪我一夜,算作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如何?”

李玉裳还在给第四位念叨着,没说话。

屠刀洪皱了皱眉,道:“你在给他们超度?”屠刀洪接着说道,“你还会道家的本领?”

李玉裳念完,走向第五位。见状屠刀洪又问道:“你说如何?”

李玉裳道:“不答应。”

屠刀洪无奈挑了挑眉,道:“那我还能要什么,财宝什么的我都不稀罕。”屠刀洪看着李玉裳曼妙的身姿,道,“陪我一夜你又不会少块肉,我快活了,你也报恩了,我不是两全其美。”

李玉裳念着没说话,念完了也没说话。

屠刀洪一看,有些气恼,道:“你怎的不理人?我救了你,还给你运功,你就不知报答?”

“我给你些功法如何?”李玉裳问,站在了第六位面前,随后开始超度。

“诶,功法什么的,精通一个就好了,我没有你的喜好,喜欢收集天下各种武功。虽然能使‘龙吟九天’确实好,但我不适合。”说罢,屠刀洪开始撕肉吃,等着李玉裳超度完。

待李玉裳念完,看向屠刀洪,道:“我给你宝刀?”

屠刀洪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但我有这把刀就够了,不稀罕。”

李玉裳忽双指合并,对着火一迎,只见火如游龙,朝李玉裳所指方向游去,随后点燃六具尸体的身体。

“既然你都不要,那就不给了。”李玉裳冷冷道。

屠刀洪一听,皱眉道:“你这人真奇怪,常言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怎的说不给就不给?”

李玉裳看向他,道:“除了关乎我自己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屠刀洪诧异地笑了,不知是谁在报答谁,还提着条件,道:“你真是个有趣人,我还第一次听说报答人还有条件的。”

李玉裳撇了他一眼,没说话,转向庙门,走过去。

屠刀洪见状,拿着大刀跟了上去,问道:“你要去哪?”

李玉裳没搭理他,一跃而起,轻功离开。屠刀洪见状,也跟了上去。

另一边,李玉裳的庄上,赵文青几人将丁绍文和宁怀文的尸首埋在了桃花园中,任海棠抱着钟静雪落泪。

“丁兄弟,宁兄弟,我们一定替你报仇。”赵文青将一碗酒倒下来,说着。

神月教李玉裳带来的人中,丁绍文、宁怀文死去,陆川断了一条腿,秦澜还算无大碍,孙鲁恩也清醒了过来。剩下的几位因为李玉裳的命令呆在庄中而相安无事。

不过李玉裳还是未归,众人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他们回到庄中前院,在火边等着。一群人一言不发,满是悲伤神色。任海棠易泣,一想到丁绍文和宁怀文平日的面孔就流泪来,于是钟静雪就抱着她的肩膀抚摸安慰。

夜深后,李玉裳终于回到庄内,众人欣慰,看着李玉裳走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个汉子。

众人神情低落,尤其任海棠,见李玉裳回来,便起身跑过去,扑到她怀里,哭道:“丁大哥和宁大哥死了……”

李玉裳也心生伤感,抱着任海棠,抚摸她的背安慰。

李玉裳扶着任海棠走上前,看了看众人狼狈模样,也不知道说什么。

“教主,你一定要替丁兄弟和宁兄弟报仇雪恨。”赵文青说道。

李玉裳心领,没有说话。

“李玉裳,这次可愿意联手了吧?”屠刀洪站在李玉裳身后问道。

李玉裳没搭理他,对众人说道:“时候不早了,各位回房休息吧。”

几人纷纷站起,他们看向屠刀洪,也没人多问,然后各自离开了。见众人走,李玉裳转过身子,看着屠刀洪道:“二楼近廊处有一间房间,你可以在里边歇息,但里边的任何东西你都碰不得。”说罢,李玉裳便转身走入房内。

屠刀洪一听,自己也烦乱,于是他坐了下来,烤着火,不知要干嘛。

他敬李玉裳是同行的,所以百般忍耐,但现在除了李玉裳没人能对付玄如和一眉,屠刀洪自知,便随便李玉裳如何待人,也不管了,独自坐在火堆旁歇息。

……

“大人,陆家的两个小姐偷偷出门去了。”一下人来到刘翁与众人同坐的后院亭子处。

听言,刘翁看向杨浅和世由来,道:“应该是去陆府了,你们两个跟过去看看。”

两人听命,起身鞠躬道别几位,然后一同走了。

两人走后,玄如、一眉和刘翁继续商讨事宜。

“如今李玉裳练就了‘龙吟九天’和‘万剑归宗’,只怕凭我们几个已不是对手了。”一眉说道。

他和玄如都尝过这两招的厉害,“万剑归宗”出剑无形,虽能感受到剑刃所在,但这天才基本找不到真正破解的招式。而“龙吟九天”更加无破解之招,龙吟起而万籁俱静,天下归一。若不是玄如用尽全身力气一跃躲开,恐怕自己已经归西了。李玉裳学会了这两招,这天下还有谁能与之抗衡。

“这该如何是好,当下令狐前辈又已经逝世,哪还有人知道破解这两招的方法啊。”刘翁道,“但李玉裳一日不除,这江湖里就没有一日安宁,更不说她现在还和臭名昭著的屠刀洪待在一块。”

听罢,玄如和一眉也只好叹气。

“不如我们召集五岳众老,一同来对付李玉裳和屠刀洪。”玄如说道。

“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一眉道。

“李玉裳虽厉害,但若是召集众人,群起而攻之,我认为还是颇有胜算的。”刘翁说道。

玄如摸了摸胡子,点头道:“希望如此。”

“既然决定了,那我这就去书信给五岳各位长老。”说罢,一眉起身。

两人见状,纷纷点了点头。

另一边,陆云韵和陆婉清两人骑马来到陆府,她们推门而入,忽见府内有不少人,其中一位陆云韵认识,于是走上前喊道:“贾叔父。”

听见声音,贾卫平转过身来,看见两个侄儿,连忙走上前去。

贾卫平一脸的担忧和难过,见两人安然无事,心里还算是有些慰藉,道:“你们可还好?”

听言,陆婉清又落泪来,边说边抹泪,道:“贾叔父一定要为我爹报仇。”

贾卫平见陆婉清哭泣,自己也伤心难过,上前安慰道:“此事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放心,我不会就让陆兄弟这般死去的。”

贾卫平本要出门办事,路过此地便想着有些时日没见过陆立生,于是来陆府拜访。可没想到一进陆府大门,就见这副狼狈模样。他一眼就认得陆君山来,不过他的尸体已经凉透僵硬了,他四处搜寻,但又不见陆立生的人,便不免担忧。忽见地上有陆立生的衣服碎片,看着如同烂泥的尸块,贾卫平便不由悲从中来。

“究竟是谁如此狠毒?”贾卫平问道。

陆婉清只知流泪,对不上话,见状陆云韵抹了抹眼泪道:“是屠刀洪。”

“屠刀洪!”贾卫平诧异,屠刀洪在两年前应该死了才对,便问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陆云韵微微摇了摇头,道:“死的是他的徒弟。”

贾卫平听言,又心生担忧来。屠刀洪武艺高强,恐怕自己有些本事也不能奈何得了他。他看着两人,又问道:“他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陆云韵皱眉摇了摇头,道:“爹爹点了我们的穴道,让两个少侠把我们带走了……他独自留下拖延屠刀洪……”说着,陆云韵又落泪来。

贾卫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安慰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替你们处理好的,放心吧。”

此时,门外传来马蹄声,贾卫平望去,片刻后见两个青年走了进来。

杨浅和世由来走上前,陆云韵见状,说道:“这就是救了我和婉清的两位。”

听言,贾卫平抱拳道谢:“谢过两位少侠,我是她们的叔父,贾卫平。”

世由来将白枪插在地上,抱拳回道:“晚辈世由来。”

杨浅手伤不好抱拳,便微微曲躬道:“晚辈杨浅。”

听言,贾卫平点了点头。

“贾叔父,你可寻到我爹爹的尸首?”陆云韵抽泣问道。

只见贾卫平长叹一声,侧过身子,后边白布盖着的都是府上发现的尸体,贾卫平道:“恐怕屠刀洪都未给陆兄一具完整的尸首。”

两人一听,忍不住流泪,陆云韵更是身子一软,欲要倒下。杨浅连忙伸手上前去搀扶。

贾卫平心生愤懑,转过身看着世由来和杨浅,问道:“二位少侠可知这屠刀洪在哪?”

杨浅和世由来对视一眼,然后世由来皱眉道:“屠刀洪和李玉裳联手,打伤了陆盟主,还砍了玄如长老的一只胳膊。”

贾卫平吃惊,没想到李玉裳竟还会和屠刀洪联手,这样事情更加难办了。

“一眉大师他们已经在商议对策了。”世由来又说道。

贾卫平听言,点了点头。

“两位侄儿,贾叔父不知此事,没能帮上忙,实在是惭愧。不过事已至此,你们也不要太伤心了,我们把你爹爹和你伯父的尸首埋到后山去。”贾卫平说道。

随后贾卫平命随从的人把尸首带到后山,就地埋了。

半个时辰之后,陆立生和陆君山的尸首埋葬好,既然跪地献酒。

陆家两位千金实在忍不了心中难过,于是在坟前大哭,陆云韵哭晕过去,陆婉清则哭哑了嗓子。随后,世由来和杨浅两人带着几位离开陆府,往陆悠之的府上去。

……

李玉裳庄上,早晨起来时,任海棠起早练功,她心里难过,只想舞剑宣泄。见屠刀洪睡在昨夜柴火灰烬旁睡着了,任海棠见他可怜,拍醒了他。

屠刀洪醒来,见一可爱姑娘站在自己面前,看着她,心生疑惑。

“你怎的不回房睡,呆在这。”任海棠问道,她声音也有些憔悴。

屠刀洪见她没有敌意,又长的可爱惹人喜欢,便道:“我一粗人,睡哪都一样。”

听言,任海棠说道:“里头有白粥,你饿了自己寻些填肚子。”

屠刀洪一听,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对自己说,心里欢喜,道:“你这小姑娘真是讨人喜欢,你叫什么名字?”

任海棠打量他,他长的五大三粗不像好人,身边又带着一把沾血的大刀,不过任海棠倒是不怕,道:“任海棠,你叫什么名字?”

屠刀洪笑了笑,道:“江湖人称屠刀洪,正是在下。”

任海棠忽眉头一皱,没明白自己师傅怎的带了个臭名昭著的大恶人来,便怕招惹,道:“我练功去了,你自己坐着。”说罢,任海棠埋头走了。

屠刀洪看着她,觉得有趣。

“如果你打什么歪主意我会杀了你。”

屠刀洪身后忽传出李玉裳的声音,屠刀洪猛的转过身,看见李玉裳就站在那,身姿端庄宛如仙女,十分好看。

屠刀洪笑了笑,道:“那姑娘小巧可爱,讨人喜欢,我怎的会伤她。”

李玉裳看着屠刀洪,没说话,往桃花园走去。

屠刀洪忽站起身,道:“你同意联手了吧?”

李玉裳停下脚步,想了想,道:“你若是肯听我话,我可以考虑。”

屠刀洪一听,皱起眉头。自己行走江湖多年,都是别人听自己的,现在却要自己听一个丫头,他觉得有辱自己的形象。不过除了这里,怕玄如和一眉又要找上门来,到时候自己也不是敌手,想罢,屠刀洪道:“我答应你不乱来便是。”

听言,李玉裳不说话,往梨花园中走去。

李玉裳走到园内,只见任海棠对着一颗桃花树又是刀砍又是脚踢的。

任海棠心地善良,心智也不是很成熟,爱哭。丁绍文和宁怀文之死让她十分伤心,李玉裳也知道,便不阻拦她想做的事,只觉得她发泄过了,心里也好受些。

和任海棠相处有些时日了,她十分讨喜,惹人喜欢。又机灵可爱,是李玉裳身边的活宝,李玉裳也十分疼她。虽面上不说,但都看得出来,李玉裳把这姑娘当成妹妹或是孩子般照顾。李玉裳虽没照顾过他人,但还是打心里明白这照顾人的感受,不愿她受伤,只要她听话,什么好的都教她,都给她。不过李玉裳还是严厉,对任海棠的做人和做事都不含糊,和练武一样,都要任海棠学会尊重。

“我带你去市里买些酒来敬你的丁大哥和宁大哥如何?”李玉裳看着任海棠,问道。

任海棠转过身来,她眼睛红润,面容憔悴难堪,道:“你不怕出了这被那些人发现又寻你麻烦?”

李玉裳走上前,微笑道:“他们不敢妄自动手的。”

听言,任海棠低头想了想。他觉得确实可以去买些酒来,于是看着李玉裳,道:“那好,我随你去。”

李玉裳点了点头,带着任海棠回去。

随后,两人穿上衣袍,带上面纱,出门见屠刀洪在那坐着,李玉裳让任海棠道外边等着,自己则留下来。

看着屠刀洪,李玉裳说道:“你知道我杀了你是轻而易举的事,若是你敢在这胡作非为,你是逃不掉的。”

听言,屠刀洪笑道:“是敌是友我还是分得清,你放心好了。”

李玉裳看着他一会,然后一脸嫌弃地离开了。

屠刀洪坐在原地,看着李玉裳,这种被人压着一等的感觉教他不是滋味。但事实摆在那,自己需要李玉裳的协助,并且就像李玉裳说的那样,李玉裳要杀他确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谁能那自己的命来赌呢?屠刀洪自知。

之后,李玉裳带着任海棠同坐一匹马出了庄园往市区买酒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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