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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破阎王账,我就不信把那个什么?东晋的王谢庚....庚....”

“桓。”我平躺着无缝衔接身侧梦话。

“桓这四大家族凑齐了,还顶不上?”

以那四家族的实力还是能还,就是多少也够喝一壶的。

“不过好在小祕还个十年债就能两清。算算日子也就是外面的一年时间。不像我就苦——”

我反手一巴掌将人拍醒,“什么也就一年?”这时间怎么算的?

“哎呀~”翁在野妖娆的翻了个身,“嘛啊大晚上的,不让人补眠。”

“这里时间怎么算?和外面不一样?”

“每个世界都有时间。这里快些。外面一天相当于这里十天。几更了?”

我适应能力还可以,“马上三更。”

“那快起来别睡了,坐船去楼里。慢点赶不上又要傻等一天。”

虽然腿根被大鹅咬去一块肉,但翁某人还是轻松地单手撑榻略过我下地,左脚一米七右脚一米八洗漱去了。

经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处于被包养状态。得赶快离开,回家砸锅卖铁想办法把钱尽快还上。“起来!我先洗!”

“急个屁!小时候火烧屁股都没见你皱眉毛。”

这倒是真的,八岁那年我和章回在野三个不小心“玩火自焚“,还淡定地问哪里有水。

“你懂个屁,是非之地久留不得。”我将牙刷一扔,“快,我有楼主鱼车,可以不坐船直接带你飞过去!”

“那湖水轻的虾壳子都盛不住,还鱼车?”在野腰带跨一屁股把我顶走,“姝都要坐船,你那破车根本过不去。”呷下一口水,鼓腮吐掉。“咋?突然这么急得冒火的想出去是不是做啥见不得人的坏事了?说吧,背着我看上谁家姑娘了?”

“我被包养了。”懒得扯皮,实话实说最有效。

“就你?”

我点头,“就我。”

“被谁?”在野将浸了水的毛巾拧干擦脸。

“以姝为首的作案集团。给我吃的喝的住的。”拎出兜里的钱袋,“还有钱。”

在野的脸开始形变,“然后把你囚禁在这里,对吧。还说楼主闲着没事做,只要开心就行。”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我后退一步,不可谓不震惊。

“打住打住别往下想了!你知不知道你有个毛病,就是一旦闲下来,就开始没边儿的离谱瞎想?”

我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鬿洲,就圈禁你的这紫金笼,外界多少鬼神削尖了脑袋也想住进来?”同样扔给我一条毛巾,“脸擦擦。”

“野哥我在这里拼死拼活四十几年,才买下来这一间蜗居。”

确实小的要死。刚才榻上差点叠着睡。

“你也算初生牛犊不怕虎。换不换衣服?”

我晃头表示穿羽绒服挺好。

“我昨个听人说有一毛头小子,欠了一堆债后,云淡风轻地跟姝自告奋勇说要做楼主还钱。”

阖袖长袍穿的飞快,我在旁边忙不过眼。

“打这楼成立的几千年里,就没谁提出过这种要求。”

我很意外自己成了名人,“传说里那毛头小子帅吗?”

“我一猜准是你。就是没想到姝把楼上安排给你了。一层啊。啧啧。”

“想住就上来,再放个章回也够。”现在所有东西都被搬走抵债,空旷的打羽毛球都没问题。

“这个再说。总之你现在别瞎想了。没人包养你,也没那么多阴谋论。”

我弯腰,“那姝为啥不让我出去?”

在野伸手上背,“怕你太勇敢再闯祸。至于楼里的事,以后时间多得很,我先带你出去看看。”

鱼车在湖边停下,试了两遍确实过不去。“真神奇。”心境一改,看事物的心态也变了。

“别呆了。趁现在没人快走。去第一站。”

我满怀期待地上船,“哪儿啊?”嘴上问着手下不停,跟着船家飞快结印。

“这印我做着手直打结,可以啊~这么快就学会了。”在野拍拍肩算是肯定,“无双楼与外界不同,黑白颠倒。野哥先带你去吃早饭。”

我点头,同步船家说出了那句虔诚浪漫的古语。

这次船行很快。

来到楼内,三层。千百扇同样的双扇彩绘漆木门前,站定。在野叉腰,“祕弟早餐想吃什么?”

“牛奶。鸡蛋。”

“成。开门吧。”

我推门,彻底傻眼:

那是一片旷阔无边际的草原。星辰漫天,牛羊四散各处,正慢悠悠地或散步或吃草。

“看到没?你右手边大约五百米的地方。”在野手指一个黑点。“他会教你怎么挤牛奶。这就是你的早饭。鸡蛋交给我,后厨集合。”

“你说说你,让想吃的,也没让你想那么具体。一般我打开门都在早餐店门前。”在野抬腿跨进去,“别愣着啊,无双楼都是一分钱一分货。以咱俩现在的财力想吃现成的?人工费可付不起。”

脚下生根,嘴也粘住了,也早忘记自己身上还带着姝给的钱包。

“记得挤完奶和那位兄弟一起去后厨。别自己瞎走丢了。”

我挥挥手,“走你。我还没见过草原,先适应适应。”

“喝多少挤多少啊。楼里规矩,浪费罚钱。”

我点头,那是自然。

如果说跟着姝的那次算是“妘祕大观园初体验”。这次草原之行就是“难忘的挤奶经历”。

对于我,对于百米之外的挤奶教头来说,都是。

十年如一日的把自己关进房间钻研木刻,导致我所见的世面非常非常少,所以很容易兴奋。迈脚随手关门的同时,迫不及待深吸一口气,“啊呀——我来啦——”人已经舒展双臂飞了进去。

野性无法被驯服,在辽阔草原上,肆无忌惮地脱下羽绒服和毛衣,身穿背心把牛羊追的飞起。

我跑,我跳,我大喘气,开心的笑。

翻跟斗,吹口哨,和牧羊犬赛跑,满草地打滚.....

“咩——”“咩~~~”

“咩——”“咩~~”

“咩——”“咩。”

直到羊群的回应也逐渐开始变的敷衍,我才玩够了停下来。

弯腰折下就近的一把蒲公英,走到挤奶教头面前,“送您~”没控制好大喘气的力度吹了他一脸。

颤抖的手缓缓接过,教头抹了把脸,“谢谢。”

什么?

“您的...表...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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