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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谭松月和馨竹是谁?

朱允炆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感觉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

“这么晚了,请问你们找谁?”已改换已婚妇女装束和发型的谭松月,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也妩媚了许多。

一种散发着迷人气息的感觉扑面而来。朱允炆心中无数种滋味反复翻涌,他的痛很深很深。

朱允炆喉头咕噜着,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夫人,对不起?恕我们冒昧!有坏人要杀我们,能不能借贵府躲避一时,你放心,等他们走了我们即可就走!求求你们,快行个方便!!”上官云螺说道。

“这……”谭松月看起来有些为难。

“你们身份不明,我怎能轻易就相信与你?”她说道。

“小姐,不不不,夫人,我们真的是好人!求您了,晚了就来不及啦。”上官云螺近乎哀求道。

“好吧,你们先进来吧。馨竹,把门插好!”谭松月总归还是心软了。

“你们跟我进来吧。”朱允炆和上官云螺二人跟着谭松月主仆二人往里走,一边走,谭松月一般冷冷的打量着二人。

忽然,走着走着,她怔住了。

她蓦地发现看着他的身形,他的动作,他的一举一动。竟然都是那样的熟悉,她的眼中泛起一丝感觉不可思议的狂喜,她忽然觉得他怎么可能会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脚步忽然变得沉重,在这短短的一段路程中,她难免陷入了深思。

来到屋里,“你们是干什么的?”谭松月打量着对面这一男一女两个人,警惕的问着。

——“小姐……”这声音如此的熟悉。

“这是我家夫人。”馨竹订正道。

——“啊!”谭松月心里惊呼一声!就只“小姐”这两个字一经出口,谭松月如同触电一般,身子砰的一声被一股强大的电流所击中!

她的身子晃了两晃,几乎摔倒!

这时,馥竹跑过来,与馨竹两个丫鬟一左一右赶紧把她扶住!

“你……你们快进来!”谭松月哽咽着,泪水仿佛顺着喉咙一直吞咽肚子里。

“你是他吗?”你们到底是谁!”谭松月问。

那熟悉的外形,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步伐,甚至从她身旁走着时那熟悉的汗水的味道。

像极了小锦湖踢毽子时,那汗水涔涔的味道!

“难道是他?容貌却怎地大相径庭?完全不是一个人啊!”谭松月心道。

难道是日夜思念于他,让自己的精神恍惚,产生了幻觉?还是在做梦?是在梦里与他以这种惊心动魄的方式相见呢?

“这位公子,你看起来真的好面善,好眼熟。你的声音,身形,动作,走路的姿态,真的像我之前的一个朋友!只是,样貌完全不一样。”谭松月有些失望的说道。

“小——夫,夫人……天下之大,声音相似之人比比皆是。你恐怕是认错人了。”朱允炆强忍心中悲痛和喜悦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拒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哦,……哦……也许吧。你根本不是他。不是。”谭松月喃喃自语道。

明亮的烛光照射之下,上官云螺看着谭松月,她仔细的端详着她。竟不由得看得痴了。

怪不得这个温哥哥沉湎其中,为她茶饭不思。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她心道:换我是个男人,我也扛不住了。原来世上真有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这般漂亮的俏佳人,真的令看过她的男人为之心旌摇曳,深陷沉醉。

她看着她看朱允炆的眼神,里面满是幽怨,也满是爱意!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此言非虚!

上官云螺内心醋海翻腾,她故意又拉着朱允炆的手,轻轻摩挲着。

朱允炆赶忙挣脱。

——“到底是不是你?”谭松月不死心的问道。

她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海水,汹涌澎湃,翻起了滔天巨浪!

“喔,呃……”朱允炆嗫喏着,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细细端详着她,发现她的眼睛红肿,好像哭过的样子。他看到她过得并不开心。可自己却触手难及的恋人!

“哥哥,你怎么啦?”上官云螺故意挽着他的手,柔声说道。朱允炆连忙挣脱。

他的情感难以自控,他的声音如此悲怆,“松月,你怎么?怎么这么草率!唉!”朱允炆含泪道。

“松……小姐。”朱允炆慌乱中,口不择言,竟然暴露自己的口误,差点说出了她的名字!

心之所想,口不择言!语无伦次!

“你,你刚刚说什么?!”谭松月惊诧道,她分明听到了他口中隐隐说出的她名字中的一个字!

又不是温洪是谁!

谭松月眼里泛着泪花,身体直直向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个丫鬟扶着她的两个胳膊,为她轻轻抚着胸口。

“小姐!小姐!”丫鬟们呼叫道。

“你是,是温哥哥吗?”她用颤抖的声音,哽咽着问。

朱允炆慢慢揭开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谭松月再熟悉不过的那张脸。

朱允炆含泪,用力点了点头。

——“温哥哥!”谭松月的泪水如喷涌的泉水,唰的夺眶而出!她浑身颤抖着,喘着粗气,她的情绪难以自控!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忽然间一闪而过!她屏住呼吸,又收起刚刚就要迸发喷薄而出的巨大激动,她的面色忽的沉了下来。

上官云螺痴痴的看着朱允炆,像在故意欣赏一副画。

“松月,我去碧柳山庄找你了。你弟弟说你,说你来京城了。那次我……”朱允炆道。

谭松月忽然变得面沉似水,冷若冰霜。

相见欢?非也。

……“你终究还是去了……唉!什么都不要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谭松月看了一眼上官云螺,用平静的语气说。她的内心却是疼如刀剜一般,殷殷滴血。

“你,你误会我了,松月……我是,是怕……”曾经,朱允炆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讲给她听,他在一次次设想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一定要把所有的关于自己的隐忧和盘托出,让她对他一切的误会和恼恨冰消瓦解。他也曾经对着镜子预演,把自己想说的话一遍遍练习。如今真的人就在眼前,他却气血翻涌,变得笨嘴拙腮,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因为性格使然,错过才不是偶然。她的沉默是给予他转瞬即逝的机会,他却不懂得利用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从而错过了自己的解释。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他只看到了她的冷漠,没有察觉她初见他时眼里的狂喜和满满的爱意!

他的眼角流出清泪,上官云螺赶忙掏出手帕,来为他轻轻擦拭。

他抓住她的手腕,甩在一旁,拒绝她的疼惜。

谭松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往事如风,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我现在已是别人家的媳妇,不能再和陌生男子纠缠,免得被人耻笑。况且有如此美若天仙善解人意的妹子关怀,温哥哥,夫复何求呢?”谭松月的表情冷漠,幽幽的说道。

“不不不,不是,我和她只是刚刚认识,只是普通朋友。”朱允炆急忙解释道。

“呵呵,刚不刚认识,普不普通,又与我有何相干呢?我有恩爱的夫君,温哥哥,你莫要多心了。”谭松月道。

“小姐,你……就听听温公子说说吧。”馨竹急得直跺脚。

……“小丫头,住嘴!”谭松月道。

“小姐。”馥竹也想劝什么。

“松月!”朱允炆道。

“公子,这里是苟府,我现在的身份是苟夫人。请公子不要冒叫,以免别人误会!”你们两个什么都不必说啦。

“等一会儿追兵走开,你们立刻就走。迟了就走不了了。”谭松月道。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砸门声。

“小姐。有人找上门来了。”馥竹道。

“谁?”谭松月问。

“不知道,可能是官府的人。”馥竹说。

“走,跟我出去看看。”谭松月道。

“你们躲到我的房间去。快点。”谭松月道。

朱允炆他们躲进谭松月和苟云鹏的房间。他看到有男人的衣服挂在架子上,还有床边放着男人的鞋子。朱允炆亲眼目睹这一切,他的心在滴血!这不仅仅是吃醋,而且彻头彻尾歇斯底里体无完肤的伤害!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男人成了婚,和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在这张床上,他们颠鸾倒凤,共赴巫山云雨,春宵一刻的时候,她心里想的可曾是他?让他得到了她的肉体,侍奉了他生理上的欢愉,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她会发自内心的笑吗?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去想象。

江腾蛟带人来到了苟府。“有人看到朝廷要犯进了这条胡同,然后人就没影了。这周围住户都大门紧锁,肯定来了你家,给我搜!”江腾蛟道。

“放肆!谁敢!”谭松月道。

你知道这是谁的府上吗?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里撒野!这是苟云鹏府上,我是苟夫人!我且问你,你可识得风神剑客苟云鹏?

“嘿嘿,苟夫人。我和云鹏兄乃熟人,何止是相识啊!”江腾蛟嬉笑道。

“九天鲲鹏左元鹏是我的伯伯,你们瞎了眼睛,胆敢如此放肆!”谭松月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你们若一意孤行,左元鹏先生问罪下来,汉王那里,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望苟夫人谅解。”江腾蛟道。

“好吧,搜吧。”谭松月把手一身,做了个引路的动作。

“搜!”江腾蛟下令道。

“那边是我和云鹏的房间,里面有很多我的私人物品。你们要不要也进去看看?”谭松月道。

“这个……”江腾蛟知道她在刻意这样说。

“没关系,等云鹏回来,我会告诉他。兵马指挥使江大人来我们这儿了。他怀疑我私藏朝廷要犯。我让他搜了,他还要进我们俩的房间,到床底下、衣柜里去找钦犯呢!我见到左元鹏左伯伯,也这么跟他说!”谭松月道。

“苟夫人,你可是冤枉卑职了!卑职什么时候说过要去你屋子里床底下、衣柜里找人啦?夫人真会开玩笑,嘿嘿。”江腾蛟尴尬一笑,表情极不自然。

“江大人,那你到底是看也不看啊?”谭松月在将他的军。

“这个嘛!卑职也是奉命办事。夫人莫怪!既然是私密之所,我等安敢擅自入内?那就算了。呵呵。”江腾蛟笑道。

“哼。”谭松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脸一扭,不再看他。

屋子里朱允炆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听到士兵们的脚步声噔噔噔噔来回窜动。每一步都像是踩踏在他的心头上,令他的心跟着那搜寻的脚步一起有节奏的跳动,此起彼伏,如此惶恐不安。他的胸脯上下起伏,忐忑中一下下咽着口水。

“来呀,给江大人包点茶叶钱。”谭松月道。

“噢?哈哈,苟夫人,您这是干什么?您太客气了!我和苟大人亲如手足,怎能收你家的银子呢?哈哈!好说,好说!哈哈!”江腾蛟视财如命,一见银子,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打扰了!得罪了!苟夫人,跟苟大人说,改日卑职请他喝酒!哈哈!收队!”这时候,江腾蛟他们哗啦啦走出屋子,进入天井当院,然后离去。

“馨竹,你出去看看,他们走了没有。馥竹,你去后门看看。”谭松月道。

“我夫君马上就要回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快走!”谭松月道。

“松月,你……你要保重啊!”朱允炆道。

“你们走吧。从后门离开。永远都不要再到应天来。”谭松月道。

她为他们带路。几个人穿过后花园,看到了一角小门。她先开门出去查看了一番,确定安全后,闪身走进来,对他们说:“你们沿着这条小巷,一直往走,不管遇到几个岔路,一定要走小路!记住,千万不要走大路!就到栖霞山了。翻过栖霞山,就到金川门。出不出得去,全凭你们自己造化了。夫君就要回来了,我没办法出去,也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自己想办法出城吧。趁现在没人,赶快走吧!”

“松月……”朱允炆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深情呼唤心爱的人的名字!

她冷漠的耷拉着眼皮,摆摆手,道:“走吧!君吉人天相,一定能化险为夷,平安出城!走了,就再也不要到京城来!”

他回头望了她一眼,看见她低着头,并没有看他。

“温哥哥,别看了。那姊姊根本都没看你一眼。好绝情,好狠心啊。”上官云螺道。

他失望极了,再也不回头,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的身后,她抬起头,任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落在地上。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馨竹面带心疼的说。

“馨竹啊,我已嫁为人妇,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谭小姐,而是红装素裹的苟夫人。一定要恪守妇道,不能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以后,我与他亦无复再见!”

“小姐,你顺这样的气话,心里不难过吗?”馥竹问。

“唉!他有爱的人了。我们注定此生无缘。”谭松月想着上官云螺望着他时的眼神,幽幽的说道。

今世有缘无分,痴怨何须恨?

此刻,朱允炆急匆匆的走着,从方才谭松月的表现来看,他知道,这一世情缘已散。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都在各自的轨道上,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卫星。他的心如刀割,再也回不去从前!

她曾经热情的如同一团火,而如今却冷漠的好像一块冰!巨大的反差,都是拜自己所赐,他不怪她如此的决绝,是自己伤害她太深了!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的苦心,并非不爱,只是顾虑重重,当时他不得不放手。却又纠结着去挽回,最终被执拗破灭为残碎的泡影。她本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从未经历过爱情的洗礼,直到遇到他这个令她心仪的男子,她的情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却在完全打开心门之时,被忽冷忽热的他一脚踹闭!而偏偏在她关闭心门之际,他又来敲门!在她看来,这怎么可能?爱情不是你想来你就来,想走你就走,如此轻浮的不负责任,把这当成儿戏了吗?要强的,好胜的,从小就被宠坏了娇生惯养,说一不二的谭小姐,怎么能够容忍他的亵渎?她理解为这是对她情感的亵渎!所以,她宁可孤单,宁可苦痛,拒绝解释,拒绝原谅也终究无法原谅!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像当初他不给她冷漠的理由一样。爱情之所以铭心刻骨,除了爱的沉湎,还有一种就是伤的沉重!

她最终还是以自我为中心,尽管她也爱的如此真实、深切!她不敢再去爱,她害怕再被伤害!索性,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吧!她嫁给苟云鹏是情非得已,是心不甘情不愿。也许算是报复吧!可这报复的代价,是建立在一生幸福的基础之上的,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她哭红的双眼告诉他,她其实过得并不快乐,并不幸福!其实他不是轻浮,不是不负责,更不是亵渎,只是她错误的曲解了他的行为,他想要解释却再也得不到她给予的机会。两个人的情感,是自我想象的错位时空,都在彼此的臆想幻觉中,铸成大错。

一旦错了,没有给予改正的机会,就是一辈子的擦肩而过!

他想过可能会在京城相见。却从未想过,能够在京城以如此戏剧化的方式相见!相见欢?不,相见无欢!有的只是初见时不能自已的情感波动和瞬间冷静下来后的眼神陌生!爱的深沉,冷的绝望!这就是无以言表的爱情,纠结中延续,苦痛里坚持,伤怀间渴望,忧恼后破碎!

相见欢?不,相见无欢,唯有泪四行。

她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他的生命中曾投射下无比鲜活的激情,快乐。有时候热烈绽放,有时候含羞吐蕊。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春天的手呀翻阅她地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燃烧她不承认的情怀。清风的手呀试探她的等待,我在暗暗犹豫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曾经的相见,在如花的时节里,并未结成爱情的果子。那些情怀被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患得患失优柔寡断所燃烧葬送,他的默然转身悄然冷漠,注定会让她夺路而逃!因为,属于她的花只开一季,她根本没有时间等待!他挥霍了时间,也挥霍了爱情开花结果的尘缘。结不了,就破碎,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

不管破碎亦或是完美,至少朱允炆去尝试着努力了。他说过,这次要为自己活一回。尽管结局可惜,然而他也可以无悔了。

再聪明的人,这一生,也要为自己深爱的人傻一次。这是我对爱情的理解。

不论他是否聪明,他至少去为他深爱之人傻过一次,就算故事只是悲剧,他也应当不留遗憾了。

为自己深爱的人傻一次,再傻一次,他已经做到了全力以赴。就算不是尽善尽美,他也已倾尽心力。傻过以后,终究还是爱而不得。怪只怪——在最恰当的时间,没有去双向奔赴;再单向奔赴去,时间已不恰当!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同时凋零同时盛开。爱情的手呀抚过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惆怅竟不曾将她轻轻地摘”。

再执拗的人,这一生,也要为自己深爱的人留一次余地。这是他对爱情的理解。

其实,他还是留有遗憾的。

朱允炆望向天空的彩虹,那彩虹再美也装饰不了彼此已破碎的梦。

忽然之间,他顿悟了。作茧自缚的人太累了,不属于自己的何须强人所难的去苛求呢?邋遢道人不是曾对自己讲过许多道理吗?爱情不也是这样,万变不离其宗吗?该攥紧时就攥紧,该放手时还她自由!

好吧,既然千言万语化作无语,就在心底默默的祝福她吧!祝福她可以过得开心、快乐、幸福,过得比自己好!

苍天不解人情暖,冷眼看花尽是悲。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他用手掌轻轻地摩挲着那只毽子,想起了李商隐的那首《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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