潝潝[8]，亦孔之哀。谋之其臧，则具是违。谋之不臧，则具是依。我视谋犹，伊于胡底。

我龟既厌，不我告犹[9]。谋夫孔多，是用不集。发言盈庭，谁敢执其咎！如匪行迈谋，是用不得于道。

哀哉为犹，匪先民是程，匪大犹是经[10]。维迩言是听[11]，维迩言是争。如彼筑室于道谋，是用不溃于成[12]。

国虽靡止，或圣或否。民虽靡[13]，或哲或谋，或肃或艾[14]。如彼泉流，无沦胥以败！

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注释】

[1]旻（mín）天：秋天，此指苍天。疾威：暴虐。

[2]敷：布施。

[3]回遹（yù）：邪僻。

[4]沮：停止。

[5]从：听从，采用。

[6]覆：反而。

[7]邛（qiónɡ）：毛病，错误。

[8]潝（xì）潝：小人党同而相和的样子。（zǐ）：小人伐异而相毁的样子。

[9]犹：策谋。

[10]大犹：大道，常规。

[11]迩言：指谗佞肤浅的言论。

[12]溃：通“遂”，顺利，成功。

[13]（wǔ）：肥。

[14]艾：有治理国家才能的人。

【译文】

苍天苍天太暴虐，灾难遍布我国界。朝廷策谋全错误，不知何时能止歇。善谋良策无人听，歪门邪道反信服。我看朝廷的谋划，确是弊病太多些。

小人唧喳攻异己，心中悲哀难解除。若有什么好谋略，他们全都听不进。若有什么坏计策，他们全都会同意。我看朝廷的谋划，不知弄到何境地。

占卜灵龟已厌倦，谋略凶吉不再说。谋臣策士实在多，就是没有好意见。议论纷纷满庭中，无人真敢负责任！就像谋划要远行，真到路上没有用。

如此谋划我悲痛，古圣先贤不效法，常规大道不遵从。浅陋之言王爱听，肤浅之见纷聚讼。就像盖房问路人，最终无法盖成功。

国家虽然无法度，也有天才和凡夫。人民虽然不富足，还有明哲有善谋，有可治国有严肃。就像长流那泉水，不让衰败与陈腐！

不敢空手打虎去，不敢徒步河中渡。人们只知这危险，不知其他灾祸临。面对政局我战兢，就像临渊需谨慎，就像脚踏薄冰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