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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璃愣了一愣,不知这藏匿生息的归心法为何会被她看穿,只是当下只得无奈地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何必劳仙子特地道出,我陆天一向来坐不更名,行不改姓。”

那黑衣修士和胖修都呆了片刻,有道是盗不露面,窃不留名,这修士倒是好生的胆气,真不怕被这宁羽墨追杀到天涯海角。其实他们只要不被她擒住,便是咬死不承认那身份她又有何办法,终是搬不上宗门台面。

“好一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宁羽墨却是气笑了,提了佩剑,只见云母地和那蓝晶石壁上却是蛛丝纹路般亮起阵文来,玄胎殿顶皓然星光透殿直垂而下,聚在她珠白的剑尖之上。

阵障如钢罩般在殿堂中般巍然而立,如话天地方圆,只见万般灵气都被隔绝在了阵法之外。

黑衣修士脸色渐冷,“夜摩旋光阵,好大的手笔!宁羽墨!你却要来真的?”

“呵!”,浩瀚如海般的灵力生起潮水在宁羽墨身周涌动,她横起二指拭过剑身,冷笑道:“名宗弟子行事却如同邪门外道!我自当以剑告尔等世间自有规矩方圆!”

话音未落,天幕上无数星辰化作剑雨抛落。

胖修皱了皱眉头,甩出八杆阵旗钉入身周七尺之地,竟是在这大阵中撑起一个小天地来,只见他怒吼一声,双臂皆化作了青铜之色,如披罡衣般擂拳向天。

那剑雨刺下撕皮饮血,胖修死死咬牙支撑,却耐不住那剑雨挫肉般割显出蓝青色臂骨来。

忽的无数具腐身或坐或侧立从地面上浮起,手中琴、剑诸般法宝神通化作无数兵文加持在那小天地之上,竟将其撑大了一倍,灵气涌入,胖修臂上无数肉芽生长,竟片刻便恢复如初。

“还是原来那般,我附庸风雅,你卖力殿后,五五分成?”,黑衣修士不知何时已移到了小天地内,向胖修侧首问道。

“这次可没有什么天材地宝。”,胖修舒了口气,瞥了他一眼。

“你设套,我钻套,各有所得,心中五五而已。”,黑衣修士一笑,竟是对这尔虞我诈没丝毫介怀,皱眉扬首看了那持一心神祷念剑诀的宁羽墨一眼,向百里璃问道。

“陆道友却是怎么说?”

百里璃眸光低垂,落在黑衣修士以魂蛊所御的无数腐身上,他们手足猩红腐烂,多身披沧溟宗蓝灰衣袍,目光幽深如似鬼魅,胸中灵府却还悠然流转。

“生前已难登其志,亡魂却应得所归。”

黑衣修士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朱傀,笑道:“那看来和我等却不是一路了。”

楼梯上忽的冲下狂风将一楼殿堂上无数法册一卷而回,百里璃刹那间画符远去。

末日般的剑光如密密麻麻的银针一般扫过殿堂,万千冰洲石架一瞬消失在了剑光之中,胖修怒骂一声,抓住黑衣修士如虎般向殿外撞去,右臂血肉如雪般消融,蓝青骨爪刺在那阵障之上。

“此剑,名炅!”,宁羽墨低喝一声,灵压散开。

但见那剑光如潮水一般直追着胖修三人向殿外涌去,门窗轰然破碎飞扬,她神魂锁定三人,画剑诀斜曳半空,喝道:“斩!”

灵潮在半山腰上停下,竟站起化作一尊身形巨大的神灵,扬鞘破空斩去!

只见剑光如电般曳过夜空,闪烁千里的赤芒忽的跌落在一片殿宇之中。

宁羽墨正欲御剑追去,却见神灵在山腰上回首,另一剑拔鞘将出未出。

她神念扫过山岳,却未发现一丝生机,清冷脸上黛眉一皱,御剑去而复返,却只目中抓住一道消失在天际的灵光。

她走下山岳,瞧见山脚下两弟子惨烈死相,咬了咬银牙,扬剑斩落,一旁山石顿时四分五裂。

避过来回巡守的混一宗弟子,黑衣修士将被斩了一肩一臂的胖修扶到殿角,想起殿中损失的十二朱傀,一直泛着笑意的眉上也多了几分恼色。

他低首瞧了瞧气息奄奄只剩半条命的的长孙蝮,忽地想到什么嘴角扬起。

却是虚空中波纹一荡,走出另一个修士来,拦在他的面前,笑容灿烂。

黑衣修士站在原地沉默片刻,笑了笑道:“既然上官师弟还在,那我就不相送了。自等蝮兄痊愈之后,再找宁羽墨共报此仇。”

上官霆面向他退了三步,行了个礼,抓住师兄仅剩的肩膀,远遁而去。

纥骨将面具和身上血衣烧为灰烬,换了身青衣走出角落,伸手轻轻拍了拍那巡守弟子的后背,微笑问道:“这位道友,我是沧溟宗弟子,不小心迷了路,可否带我回到落榻之处?”

巡守弟子愣了愣,觉得眼前之人甚为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只带着他向贺兰长老的峰头行去,带到之时,身后却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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