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当时的确是我一时起意,为了摆脱万毒大仙——莫令冲的的追赶,在途经这片地域的时候,猛然想起曾听人说过火云宗的厉害,所以……所以就一时糊涂,想拿火云宗这个大招牌去应付一下,结果,没想到……反而害了火云宗,给火云宗带来了灭顶之灾……”鹦鹉涕泪交替着。

“鹉儿,起来,怨不得你,只能说莫令冲他太恶毒了,为了区区一棵擎天竹,竟然下如此毒手,我定会去与他寻仇的。”卫农拍了拍变形鹦鹉的肩膀。

“主人,其实……当时莫令冲害死了主人的师父和师兄后就受了重伤,它根本没有能力毁掉火云宗的殿宇,是他在休养生息以后又再次来到火云宗的地界,特别是他的徒弟,比他更坏,用毒雾逼出了我,他们师徒两个一起逼我交出擎天竹,我被逼无奈又骗他说擎天竹就在火云宗的地下,本想让他们死了心别再找了,谁想到他们还是贼心不死,竟然回去毁了那么大的殿宇,并扬言说‘就是翻地三尺也要找出擎天竹来’,害得火云宗殿毁人亡,都是我的错呀,主人。”鹦鹉泣不成声地跪在卫农真人的面前。

“为人师表,当仁义者为之,怎么会有人愿意拜这种恶人为师呢?”陈浩宇摇着头说。

“俗语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点不假,拜这种恶人为师的断然不会是什么好鸟,哦不对不对,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卫农纠正着自己的话,因为变形鹦鹉虽然已为人形,但它毕竟也是鸟类。

“没事的,主人,人都分三六九等,何况是我们鸟呢?您替我考虑得越多,我越难受,您还不如直接打我几下好受些呢。”鹦鹉懂事地低着头喃喃道。

“鹉儿,这擎天竹到底是何物?为什么莫令冲这么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得到它?”卫农问道。

“这……”鹦鹉迟疑了一下。

“哦,不方便可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的。”卫农真人慈善地看向他。

“不是的,主人,这事说来话长,当时女娲补天时用的是炼制的五彩石,当时有一个地方塌下来,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区域版块,她夜以继日地炼制彩石,想把所有分裂剥离的区域版块拼接起来,既耗时又费力,在此期间还没来得及补制,只得用一枝混沌里生长的灵竹主干作支撑,故尔美其名曰‘擎天竹’,而此竹在女娲将塌下的地方补好后,发现这根竹子竟然变得又细又小,由于此竹对补天功不可没,女娲娘娘只得将它放在一片律动灵土中培养,欲将它恢复灵性,它在休养时就浸染了对韵律及声音的特殊敏感灵性,几千年来世间万物变化无常,区域版块四分五裂,因为它曾经参与过补天,所以这根灵竹已经悟得了乾坤真谛,只要拥有它便可以在几大版块穿越行走,而当时的仙魔老祖与修仙强者们在无崖山惊天动地一战其实也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他们修仙路上遇阻,怎么修与仙界也只差半步或是一步之遥,但他们又互不相让,争相寻找突破瓶颈的出口,在一次偶然机缘中他们得到消息‘擎天竹’还活着,并且在无崖上的一处灵土中,于是便爆发了仙魔大战,你想想,他们那么多强者在一起混战,如果不是为了能升仙,谁又能拼了命地去打仗呢?”鹦鹉长长地叹了一声,咽了咽干哑的喉咙,继续说道:“可惜经过那次惊天动地的惨烈交战,无崖山到如今过去几千年了都不曾开启过了,但谁也不知道那擎天竹和灵土其实早就被偷梁换柱了,它和仙土被转移到我们那片净土中去了,也许是众人碰触了哪个界线,也许是战后的无崖山需要休养生息,总之,它变得看不见、摸不着、进不去、出不来的未知世界,如果擎天竹当时能在无崖山的灵土中继续生长至今,也许修仙者能得到更多的启示与际遇呢。”

“那擎天竹如今在哪儿呢?”陈浩宇着急地问,心里打开了如意算盘:“没想到梦寐以求的东西竟然变得如此真实可靠和触手可及,如果找到了擎天竹,返回现代社会,回到军营,又能见到方涛、程小海和锤子中尉了,还有天坛……”

“它……它已经不在了。”鹦鹉垂头丧气地回答。

“这么说你没有骗灰色小人儿,擎天竹真的没有了?你不是说它被损坏了吗?那它还能不能有被修复好的可能?”陈天宇刚燃起希望的火焰如同遭了一场暴雨般被冲刷的荡然无存。

“嗯,已经被损坏了,不可能修复的,它……它就是你脖子上的竹哨,而主人又恰到好处地取其精华部分把擎天竹的灵性给调动了出来,所以……您的哨间能传递给我……”鹦鹉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陈浩宇惊得一下跳开了去。

卫农真人也是一脸既吃惊又复杂的表情,“这竟然是‘擎天竹’?可它除了通体翠绿、碧油可爱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呀?当时要不是我去竹林里寻那稀有菌种,差点没发现它哩,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竹子斜卧在地面的时候,微风从竹林里穿过,这翠竹随风摇摆舞动的比别的竹子要夸张得多,且频率高,除了通体翠绿之外,且中间部位有种剔透之光,我是根据它的晶莹剔透部分取材做成了竹哨,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弃在那种地方,也不知道藏起来?”

“它舞动摇摆的快就对了,当时我被同门追得很紧,如果我巧费心思地去藏还不如随便一丢,置于整个竹林里任何人也不会轻易想到也很难发现它就在大片的同类林中,也就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变形鹦鹉说道。

“怪不得灵儿和石鼓都受不了它的魔音呢。”陈浩宇自言自语着。

变形鹦鹉抬起头,看了看陈浩宇,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

“天意呀,天意!我卫农自以为是地活了大半辈子了,没想到师父和师兄都为了这小小的擎天竹而失去了生命,而我却轻易得到却不加珍惜,让它毁在我的手上,惭愧,惭愧呀,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卫农捶胸顿足道,“如果你在受伤时就能告诉我它的妙用,我说什么也不会毁了这天价之宝啊。”

“主人,其实,我伤好后您第一次吹它的时候我就发觉这竹哨便是擎天竹做的了,您能召唤我不是它的哨音,而是它具有我们那个版块特有的信灵感应波,波律的高低长短会直接传送给我,我便能感觉到您在召唤我,不过,这擎天竹毁了也好,以后省得为它血流成河了,有它不一定是好事,无它也不一定是坏事,当年的仙魔大战不就是因它而起的吗?多少生灵涂炭啊。”

仙魔大战?又一个版本的传说,这么多版本这个传说可能最接近于事实的真相,而别人都是道听途说罢了,陈浩宇心中明白那战后到如今还是一片苍凉和荒芜的可怕战场。

“师叔,别难过了,目前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无济于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完成呢。”陈浩宇安慰着,突然他看到灰色小人儿渐渐地变得虚幻缥缈起来,慢慢地化作了一团雾状絮团,过了五六息,雾团散去,几粒颗粒状物质静静地置于地面上,象天上眨着眼睛的星星般闪动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浩宇,你好好保管好它,答应过别人的事情,我们一定要做到,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卫农语重心长地说。

“是,师叔,徒儿谨遵师叔教导。”陈浩宇上前把闪亮晶体收起,小心地放入纳戒的一个空格中,突然怀里的小蛇动了,这在白天很少有过它苏醒和活动的时候呀,它在陈浩宇怀里不停地活动着,似乎有某种不寻常的亢奋或是不适似的,爬得陈浩宇感觉痒痒的,自从离开青丘以后,平时它可是不吃不动地休眠状态,今天怎么了?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接连不断地发生:“陈浩宇……快……我已经……不行了……我有话要说……”传声虫断断续续地用羸弱的声音传递给陈浩宇。

“既然它是你带来这大陆版块的,它理应物归原主,虽然已经损坏,但终究是有点相似之处,现在还给你,也好留个念想。”陈浩宇摘下竹哨递给了变形鹦鹉。

得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纳戒中的家伙还有怀里的家伙没一个省心的,都在放进灰色小人儿的晶体那一刻起变得反常。

“不不不,万万不可,我不能收下它,它原本也不属于我,而是我的师父意外中得到的,师门中因为打探与争夺擎天竹出了些变故,师父不想让更多的人惦记此物,就让我带着它悄悄离开藏起来,没想到在途中又被莫令冲盯上,总之,只是福不是祸,你留它在身边也许将来它还有用呢,不过得找精通仙土音律之人才能知晓其中的奥妙。”变形鹦鹉说。

“宇儿,你就留下吧,如今知道了这么多,鹉儿如果有其它想去的地方我也不勉强你,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卫农似乎想一个人找个地方静一静。

“主人,我哪里有家?从您救了我之后,我便将这藏书天阁和玉堰湖当作自己的家了,您走哪里我便跟在哪里,您便是我的家人。”

“好,鹉儿就随我去办点事,宇儿你回我们的药田去。”卫农说道。

陈浩宇看了看师叔发红的眼睛还有他强忍的悲痛,他知道,师叔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他在得知自己的大师兄与师父在死后还护他周全,不惜用自己的尸体受着百般煎熬与痛苦,编造着善意的谎言让他这个最小的门徒活下去,恨了这么多年,却是在误解中自私地享受着大师兄和师父浓烈的爱中活着,特别是大师兄,他所做的一切除了是为了师门,还是火云宗,它借用尸体强制返阳逆天道而行,待尸身腐朽后,会魂飞魄散地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要遭受更大的痛苦与惩罚,现在的师叔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现在已经顾不得传声虫刚才快不行了的话了,还是安慰一下师叔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师叔,我也随您去。”

“不,浩宇,你负责在田间收集最有灵性的药草,既然大师兄不惜抛尸晒骨遭受万难之苦,就一定是看好你的潜质或能力还有为人,从今天起,你只负责炼药师,毁掉多少好药材都无所谓,咱们的资源很多,咱不怕,尽管试验!哦,对了,药鼎在我湖底的居室左边有块活动的石板,掀起石板下面三尺就是药鼎,是咱们火云宗的传世之宝,你拿去用,别太吝啬它,物有所值才是最有用的。”等陈浩宇明白过来的时候,师叔已经走远了,这就是师叔与师父的不同之处,一个是喜欢手把手地教导,另一个是喜欢放任自流地引导,一件火云宗的传世之宝当成一件普通物品一样交待一下连个仪式或是什么重要嘱咐都没有。

“都走远了……快放我出去……出去喘口气……”传声虫已经弱到如嘤嘤蚊虫般的声音了。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