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与梁小伦一边说笑一边望街道深处走,在经过一条小巷时梁小伦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紧紧望着一块写有“占卜”二字的布幔。
梁小伦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萧何,萧何一眼看破梁小伦的小心思,道:“走吧”。
当先一人走进了小巷中,在小巷中央位置的一间院墙上便看到那张写着“占卜”的布幔。
院门是敞开着的,二人步入院内。进门左转是外院,然后是二门;二门进去是内院,一条十字通道连接正房与东西厢房;院子十字通道旁边一左一右种着两颗棕榈,整座合院青瓦红墙,地面是用小石子铺设的路;院内一处平地放着一张八仙桌,桌旁挂着一张布幔,上面写着“十两一占”。
桌子正中央坐着一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梁小伦看到那布幔上的数字眼睛瞪得老大,走上去问道:“老人家,你这占一卜就要十两银子?”。
老人半眯着眼睛看了梁小伦一眼,道:“不错,这是行情价,你要占便占;不占,门口在那边”。说着手一指门口,眼睛再次闭上。
梁小伦对于老人的傲慢气不打一处来,道:“占个卜都要十两银子,还行情价?我看你是在招摇撞骗吧”。
老人整个人从凳子上跳起来,吹胡子瞪眼指着梁小伦道:“你个小王八蛋胡说些什么浑话,我姜半仙能知过去未来、断人吉凶;远近闻名岂是什么骗子?占卜最讲究虔诚,你二人不仅满嘴油污还出言不逊,毫无诚心可言。想要占卜需提前三日斋戒沐浴,你们走吧、走吧,别妨碍老头子我与周公解梦”。
梁小伦一窒,也不好再闹下去,只好憋红着脸走出院子。二人走到小巷外,梁小伦有些郁闷、嘟着小嘴、一脸不忿地道:“那老头子分明是见我们识破了他的骗术不上当,所有才急着要赶我们走的”。
萧何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话,看他神情似在思考事情。梁小伦识趣的没有再说话。
回到住处,梁小伦的心情似乎又好起来了,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躺在床上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随后又满脸堆笑地向萧何走去,萧何则是一脸肃穆的看着他,梁小伦一缩脖子,不明所以地问道:“大哥,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严肃?”。
萧何不苟言笑道:“小弟,倘若你喜欢这种普通人的过活,大哥可以给你在晋阳城买一处宅子让你安身;至于义父义母还有梁河村百余靠人的仇大哥亦替你去报”。
梁小伦听到自己父母和梁河村的村民之仇脸上笑意尽失,换作一股浓浓的悲伤之情。他与萧何对视了一眼,道:“身为人子,我定要手刃杀我父母和梁河村村民的仇人,为他们报仇”。
萧何便是要听梁小伦这句话,他道:“想要报仇那你可要潜心修行了,据我所知杀害义父义母的凶手气修为至少在初元境或者以上,想要报仇可不容易”。
梁小伦有些泄气,低下头道:“我明白”。
萧何走过去摸了摸梁小伦的脑袋,道:“大哥知道你对修行之事并不感兴趣,但既然你已选择了此路便无法回头;注定了无法像其他寻常人那般无忧无虑地过活,修行之路充满了腥风血雨和尸骸。大哥只是不想你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梁小伦点头道:“我决定了,即便未来会陷入万劫不复我亦要为爹娘报仇”。
萧何捏了一下梁小伦的肩膀,道:“若是只是义父义母和梁河村民的仇倒不用你卖力修行,若非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修为太高以至于分身乏力倒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为了报仇只能拜入五大门派才能修行高级的术法,故此我才改名梁萧”。
梁小伦默默点头,他曾听大哥萧何说过杀害他父母的人的修为至少在少元境以上,想要报仇谈何容易。
萧何亦明白梁小伦根本没有心思修行,只有提及其父母和梁河村村民的仇他才有动力去修行。敌人太厉害了,想要报仇只有修真一条路可走。
三天后,卯时三刻,梁萧和梁小伦洗漱妥当就去吃早点,本来客栈是有早点吃的但梁小伦嫌弃它又贵又难吃,所以才拉着梁萧走到大街上找吃的。
在晋阳城大街旁的某一小巷中,一位老婆婆带着一名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摆摊卖早点,梁萧和梁小伦并肩走到小摊前坐下,梁小伦道:“老婆婆,给我二人来五个馒头和一碟咸菜”。
老婆婆连连点头,道:“好好好,两位小哥先喝杯茶,馒头马上就到;小丫,给两位大哥哥倒茶”。
小女孩很懂事地提着水壶来给梁萧二人倒茶,并道:“两位大哥哥,请慢用”。
小女孩小脸红彤彤、扎着小辫子;穿着一身粗布做的衣裳,有些许衣衫单薄。
梁小伦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捏了一下小女孩的脸,小女孩羞涩地快步走开去帮老婆婆端馒头,末了还对着梁小伦做了个鬼脸。
梁小伦望着小女孩的身影不禁感慨,曾经的自己也如这小女孩那般穷苦,但是很纯真、很烂漫。
一刻钟之后梁萧在桌子上留下一锭银子之后和梁小伦飘然而去,留下对着他二人的一个劲鞠躬道谢的老婆婆和小女孩婆孙二人。
梁小伦走在晋阳城外的古道上,对着梁萧道:“还是大哥你懂我,哈哈”。
梁萧笑而不语,梁小伦很单纯,任何事都写在脸上,他看不出来才怪呢。
岳麓山脉其中一个小支脉,山顶处已是人声鼎沸、人影重重。此刻聚集了近千人之多,把梁萧和梁小伦吓了一跳。
他二人从不曾想到来参加五岳武会的人竟然如此之多。凭着身份牌进去了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十座五丈宽的大擂台,每座擂台皆是全木制作。
十座擂台的正中央是一块空地,此时空地上人满为患,有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有拿长剑的、背巨斧的、扛狼牙棒的,还有一个那铲子的;千奇百怪、林林总总的人都有,煞是好看。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九次敲打器皿的声音将嘈杂的人声盖住。人群迅速安静下来,人群最前方的平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此人一身墨绿衣裳、五官端正、面带温和的笑容,个人一种温文儒雅之感。
他站在台上对着众人拱手道:“鄙人代表岳阳派感谢诸位不远万里之遥来到晋阳城参加此次的五岳武会盛典”。
台下众人纷纷还礼,没人敢在正道第一大门派面前托大。墨绿青年笑了一笑,继续道:“鄙人乃是当今岳阳派掌门岳阳子恩师座下第三弟子,名叫左丘望,受恩师之命前来晋阳城主次此次的五岳武会”。
台下一片哗然,原来墨绿青年竟然是岳掌门的高徒,由他来主持武会可见岳阳派对此次武会的重视。
左丘望继续道:“五岳武会乃是由岳阳、天靘、落霞以及玉卿、玉京五大门派青年弟子的一场武会比试,简单的说此地举行的武会并非是真正的五岳武会;而是由五岳武会衍生而来,为了让诸位更好的分辨,我把此处的武会称之为晋阳武会;而想要参加五岳武会的参与资格,则要在此晋阳武会中进入前一百名的排位”。
“啊?”“哦。。”“明白”。人群中发出各种各样的惊疑声,有人一副了然、有人困惑不解,甚至有人纯粹是来凑热闹。
左丘望继续道:“在此本人将晋阳武会的奖励说一遍,获得排名前三百名者可随我等上岳麓山观看即将到来的五岳武会的正赛;排名前一百者则可获得参与五岳武会的资格,且可根据双方意愿拜入五大门派;获得三甲席位者可得疗伤丹药三枚;获得魁首者则是奖励一把用千年寒冰所铸的寒冰长剑”。
台下众人听罢武会的奖励一个个神情激扬,特别是年青人,一个个面带向往之色。虽说夺取前三甲的机会不大,但进入前一百名还是不是特别难的,只要进入前一百名就极有可能被五大门派收作弟子,这对于那些年轻散修来说比一把千年寒冰剑更有诱惑力。
即便最后进不来前一百名而进了前三百名也能上岳麓山,一观五大门派天才弟子的斗法亦是不亏。因此众人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一个个跃跃欲试。
左丘望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道:“由于此次晋阳武会恰逢半甲子一处的五岳武会盛事,我派长老忙于操办五岳武会故此仅派了鄙人来监督晋阳武会,如有不妥之处还望诸位才俊、前辈海涵”。
这时人群中一道声音响起:“左少侠不必过谦,我等既然都来参加此次武会,定然是相信岳阳派以及其他几大门派会公平行事的”。
说话的乃是一位四十岁模样的中年,有人在窃窃私语道:“啊!那人是柢山的古华散修,据传言他修为高深早在几十年前就突破到初元境第五层了”。“哦,他就是古华前辈吗?”“不错,毕某曾有缘在十年前与他见过一次,那时他修为至少在初元境第六层了”。
“哇,这么厉害?”人群中各种对于散修古华各种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