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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丰州城北门附近,天刚蒙蒙亮,哪里会有小酒馆开张营业?欧阳梅带着吴望在街上转悠了好几圈,遍寻不着,有些恼火。

“没有酒喝,这可不成。”欧阳梅恼怒道。

吴望啧啧道:“我就不明白,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欧阳梅摆摆手道:“你小孩子懂个屁,古人云: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一看你就没读过什么书。”

吴望怏怏道:“是啊是啊,我能认识字就不错了。”

又走了一段,欧阳梅长叹一声道:“算啦,谁知道要等到几时酒馆才开张,还是走吧。”

两人来到北门口,见七八个大丰帮的帮众守在门口,正严格盘查出入城门口的百姓。看来大战方休,整个大丰城风声鹤唳,警戒十分严密。

走到近前,立刻被一个帮众伸手阻拦,大声呵斥道:“站住!你们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是什么身份?为何要出城?”

欧阳梅把眼一棱,正要怒喝,那帮众一眼看见吴望手中提的长剑,马上把刀拔出来,大喝道:“头,这有个带兵刃的!快过来瞧瞧!肯定是玄教的奸细!”

“啊?哪里?”一个人高马大的壮硕男人听到呼喊,带了三个手下凑了上来,将两人围在中间。

“好哇,竟然如此嚣张,来啊,给我拿下!”几个手下也拔出兵刃,就要上前拿人。

欧阳梅手一抬,苍啷一声龙吟,拔出宝剑,打了个哈欠,准备动手杀人。吴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喊道:“且慢动手!”

大丰帮的众人还以为他在喊自己,脚步顿在原地。欧阳梅一把甩开他的手,皱眉道:“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吴望小声道:“欧阳姐,大清早的,没这个必要。交给小弟如何?”不等欧阳梅答应,转头对那个头领大声道:“误会,误会!我们两个是奉了孙老帮主之命,有要紧的事出城,你们耽误了孙老帮主的大事,担待得起么?”

头领一愣道:“哼,你说奉了孙老帮主的命令,可有信物令牌?我在大丰城多年,怎么没见过你们两个?休想骗你老子!”

“我们是孙老帮主的徒弟,少有出来活动,你不认识也是正常。你可识得此招?”吴望对欧阳梅使了个眼色。

欧阳梅面沉似水,抬手使出一招剑招,正是孙老帮主昨晚上抵挡“倒垂悬莲”时所用的那一招,用剑尖划出许多小圈,层层叠叠。

头领大吃一惊,道:“是孙老帮主的‘八火剑’,你们真的是他老人家的徒弟!”

吴望点头道:“这是自然,还有的假不成?还不赶紧让路,否则误了大事!”

头领不再迟疑,连忙招呼手下让道。欧阳梅刚走出两步,瞥见一个帮众掏出一个酒壶,喝了一口暖身子压惊,立刻喝道:“嘿,那小子,说的就是你,把酒拿过来!”

帮众哪里敢惹孙老帮主的“徒弟”,赶紧恭恭敬敬把酒壶递上。欧阳梅一手抄过来,咕咚咕咚豪饮了几口,“哈”地长出一口气,又打了个酒嗝。这帮众眼睁睁看着欧阳梅拿着自己的酒壶走远,半句话不敢多说。

走出城门口,吴望连忙道歉道:“欧阳姑娘,刚才不是我有意冒犯,这要是动起手来,会添好多麻烦,划不来的。”

欧阳梅有酒喝,心情不会太差。“有什么麻烦的?那些东西来几个杀几个,和杀鸡似的。”

“大丰帮刚刚和玄教一场恶战,现在都戒备森严,增援来得快,几十上百号人来了,我们还走得了么?”

“笑话。”欧阳梅轻蔑一笑,又豪饮一口。

“你是走得了,我就只能横尸当场了。”吴望摊手无奈道。

欧阳梅想了想道:“嗯,那老子就管不着了。老子向来独来独往,不关心其他人死活,是你自己要跟着老子的。”

“所以不能动手。”吴望无奈摇头道。

欧阳梅砸砸嘴巴道:“从这一路向北走,到过了淮河,我就往西去。这一路上你可要多学上两招剑法,否则你我再见面之时,只怕是阴阳永隔啦,哈哈。”

吴望闻言心中大喜,这“高手”主动说要教自己武功,只是脸上故作镇定,并不表露出来,只是叹气道:“欧阳姐你武功那么高,会的剑法得那么多,我怎么能学得完呢。”

欧阳梅道:“人在江湖,能多学一招,就多一分生存的机会,来,你这就把刚才那招什么‘八火剑’使给我看。”

吴望却不拔剑,只在路边捡起一根树枝,凝神使出一招,和孙老帮主的剑招却有五六分的形似。

“天赋不赖,虽然远不如老子超凡脱俗,但也令人眼前一亮啦。”欧阳梅赞道。

“欧阳姐,像这样空学他的剑招,却不知道此剑招的运气法门,内功如何运转,岂不是只学到了形似,而没有真正神似么?”吴望问道。

“什么内功法门?他的剑招是那么用的,你学到以后,当然用你自己的运气之术,和他原来如何,又有何关系?”欧阳梅皱眉道,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是啊,我师门传下来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它固定的运功方法,内力径流什么经脉,穴位,都严格规定,否则就不能发挥武功的威力呢。”

欧阳梅点点头道:“唔,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老子用剑,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使出一个招式,内力就自然而然的发出,至于和原来用的人一样不一样,我可管不着啦。”

吴望扶着额头道:“你这练功的方法,当真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只怕没有人学得来。”

欧阳梅大笑道:“哈哈,那学不学得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啦!”说罢又饮了一大口酒。“这样吧,谅你是初学,老子就教教你,我是怎么用这招‘八火剑’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教剑法,走走停停,行路并不算快,日近晌午,才走出去二十余里路。顺着官道一路北行,来到一个关隘之处,四周都是不大的小山丘,前方横亘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小木桥,只够一人通行。河边搭了一座简易的亭子,上面挂着一条垂下的黑色布条,布条中央有一个白色的“玄”字。

亭子周围站了十数名身着黑色服饰的壮汉,各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正把桥头守住,远远看到吴望和欧阳梅走来,纷纷把目光投到两人身上。

“嘿,欧阳姐,这应该是玄教的人马吧?”吴望问道。

“不错,正是玄教的杂种。没办法和大丰帮漕帮大干一场,就跑到这里来守住要道,真是丢人现眼。”欧阳梅颇为不屑一顾。

“那我们是不是绕道走啊?你看那边的山也不高,这小河应该也不深,我们过去也不麻烦。”

欧阳梅哼一声,怒道:“少废话,老子昨天三番五次被误会成玄教的人,当真莫名其妙,这下当然要找找玄教的麻烦,否则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吴望挠挠头,心想这也怪不得玄教啊,不过不敢多言,只是默默跟着。

走得近了,一个玄教教众高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看你们从丰州城来,可与大丰帮有关系?”

欧阳梅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把空的酒壶随手一扔,拱手道:“原来是玄教在此设卡,真是失敬失敬。”

那教众见她如此豪爽,言语之间又十分友善,也拱手道:“不敢,两位是何身份,烦请报上名来。”

欧阳梅笑道:“实话不瞒壮士,在下姓辜,名叫奈奈,这位姓倪,名叫达也。我们是从丰州城来没有错,真准备往北走,都是江湖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绝对什么狗屁大丰帮、漕帮毫无瓜葛,壮士放心。”

教众点点头道:“原来是辜奈奈和倪达也两位,久仰久仰。”虽说是假名,久仰一下只是习惯。

“辜奈奈和倪达也?江湖有两号人物么?”旁边有人窃窃私语,“辜奈奈,倪达也?”

忽然有人爆喝一声,大怒道:“这两人定是大丰帮的狗贼,姑奶奶和你大爷?竟敢在此消遣玄教?给我宰了!”

一帮教众无不醒悟过来,眼前这个眉目含笑的丑女,竟然嬉皮笑脸调戏十几个大汉,无不暴怒,纷纷拔出兵刃,冲将过来。

走在最前的自然是刚才发问的教众,他使的是一根水火无情棍,劈头盖脸就向欧阳梅砸来。

这人臂膀上系了一条橙色布带,不过一个普通教众,武功低微,欧阳梅如何看得上眼?欧阳梅一把抓住棍头,稍一使力,便把整个人拉到身前,啪啦就是个大嘴巴子,把那人一巴掌扇得横飞起来,落到地上滚了七八个圈。

“正好,这些人就交给你,试试一上午学的武功。”欧阳梅一把揪住吴望的衣领,把他往玄教众人推过去。

吴望哎哟大叫一声,心中暗骂“你惹的祸事,却要我来抵挡?”,手中却不敢停,立刻拔出欧阳梅那柄长剑,对着最前面的几个玄教教众,就是一招刚刚学成的“八火剑”。

剑光闪闪,层层叠叠的圈圈正好挡住几个教众的刀枪棍棒。可教众人多势众,瞬间就将吴望围住,又有刀剑从身后袭来。吴望不敢怠慢,接连使出几招刚刚学会的剑法,左接右挡,堪堪抵挡住。

只是这些剑招都是欧阳梅教的,东一招,西一招,也不成体系,随意教来,所以招式之间根本没有关系,用起来十分生疏。刀光剑影中,生死就在刹那之间,哪里有空闲给你去想这一招用完,下一招要用什么?吴望刚接了几招,便冷汗直流,心神大乱。本来会用师门的“五虎断门刀”,可是眼下自己用的是剑,急切之下,只能用出太湖剑派的剑招,好歹算是一套完整的剑法。

又斗了六七招,欧阳梅远远地喊道:“你这个臭小子,不许用太湖剑法,只许用老子教的!”

吴望听了心里发毛,心中大骂:“又不是你在打,死的又不是你!”骂归骂,手上却换成了欧阳梅教的剑法。剑法杂乱,自然难以抵挡玄教教众层层叠叠的攻势,眼见左边一记劈砍刚刚挡住,右边这记刺击已经绝难防守,千钧一发之际,吴望竟然使出欧阳梅对上孙老帮主最后那招,剑尖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划出一道弧线,从不可思议的位置一下刺穿对手的手腕,化解了对手的攻势。

一招得手,吴望士气大振,初时生涩的招法,现在渐渐用地纯熟起来,本来毫不相干的剑招随意联络,挥洒自如,中间还夹杂着几招太湖剑法的招式。竟在围攻之中不落下风,还大有反守为攻的趋势。

忽然听亭子那边传来一声断喝:“都给我住手!”玄教教众闻言立刻往后撤出几步,都气喘吁吁戒备地盯住吴望和欧阳梅两人。

从亭子那边走过来一个又瘦又矮,满脸褶子,活像个猴子似的中年人,也穿黑色衣服,腰间系了一根绿色的腰带,伸手指着吴望道:“你不是大丰帮的人。”

吴望怒道:“废话,我当然不是大丰帮的人!”

中年人道:“你刚才用过太湖剑派的太湖剑法,大丰帮孙老头的八火剑,山西熊氏的红莲剑法,桃源派的桃花源剑,快意门的快意八刺,武当的太极剑法,少林的达摩剑,醉仙派的青萍剑法,衡山派的芙蓉神剑,还有几招连我也看不出来历。”

就连欧阳梅都不禁赞叹道:“你这猴子,眼力着实不错。”

“猴子”又道:“会这么多不同门派的剑招,别说大丰帮,漕帮也绝对没有这种人物。方才听你们说,这些剑招都是姑娘你教他的?”

“是又如何?”

中年人道:“不如何,只是两位既非我教的敌人,就没必要结仇。”

欧阳梅冷笑道:“若是老子今天想结仇呢?”

中年人摇头道:“姑娘和玄教结仇,当然可以,但是没有这个必要。”

欧阳梅摸摸下巴,思索道:“老子好像还没杀过玄教青绿以上的人物,今天真的很想试试。”

中年人笑起来满面褶子更多,“哈哈,以姑娘的身份,我这种绿绸你又何曾放在眼中?要杀就去杀那些蓝绸,紫绸吧。”

欧阳梅哦了一声,疑惑道:“莫非你知道我是谁?”

中年人笑道:“在下武功低微,不入姑娘的法眼,能在江湖混到现在,靠的就是这双还算好用的眼睛。欧阳姑娘,玄教究竟有什么地方招惹了你,还请赐教啊。”

欧阳梅赞叹道:“你比漕帮那个白胖子聪明,他是断了掌骨才认出我来。说起来也没什么,老子昨天三番五次被当做你们玄教的人,打了好几场,累得老子酒都没有喝好,所以已经和你们玄教接下深仇大恨,今后必定到你们总坛讨回来。”

中年人哑然失笑道:“欧阳姑娘不愧是欧阳姑娘,行事与我等庸俗之辈大大不同。玄宗总坛必定欢迎姑娘,请有空时务必前去。既然是要去总坛讨回此仇,那就没必要和我们这些下人过不去,在下姓张,江湖人称‘过江不醉张瘦猴’。”

欧阳梅哼一声道:“果然是瘦猴。‘过江不醉’?这是什么外号?”

张瘦猴笑道:“是,别人都是些什么刀,什么龙,什么虎的响亮外号,而在下武功低微,只是爱好点杯中之物,酒量尚可,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欧阳梅急忙道:“你也好酒?那还不快把你的酒交出来?”

“欧阳姑娘,在下确实有好酒常年带在身边,但是我的酒只给朋友,不给仇人。”

欧阳梅点点头,对着吴望招手道:“确实是这么个理。小望,你把剑给我,老子把这瘦猴杀了,才好拿酒。”

张瘦猴见状,连忙摆手道:“欧阳姑娘别再说笑啦,在下这就把酒奉上。”

说罢连忙吩咐手下把酒坛搬出,还拿出三个小杯子,倒上三杯,顿时酒香扑鼻。张瘦猴道:“这可是北锦城鼎鼎大名的‘万花洗剑香’,正好敬两位剑客。”他给欧阳梅和吴望都各递上一杯,三个杯子碰到一起。

三人一饮而尽,张瘦猴笑道:“没有什么误会,是一杯好酒解不开的。”

欧阳梅伸手拍了拍旁边教众手上的酒坛,笑道:“若是一杯好酒解不开呢?”

张瘦猴道:“那就用一坛好酒。”

欧阳梅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懂得饮酒之乐的人,果然都很有趣。”

张瘦猴又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欧阳梅道:“前面路上尚有三道玄教的关卡,用这块牌子就能畅通无阻,还请欧阳姑娘收下,以免玄教平添死伤。”

欧阳梅接过,看也不看,顺手递给吴望收下,对张瘦猴拱手道:“如此我们就不打扰啦,这就继续赶路,来日若是相逢,再一起畅饮好酒。”

张瘦猴连忙拱手相送,又从一旁帮众手中拿过一柄宝剑,双手递上,道:“我看这位小兄弟手上没有兵刃,这柄剑只是寻常物件,希望欧阳姑娘不要嫌弃。”

欧阳梅道:“收下吧,你手上没剑也不是个事儿。”

这下吴望不仅背着欧阳梅的包袱,背着欧阳梅的长剑和自己刚得来的剑,手中还抱着一坛子好酒。而欧阳梅手中只拿着一个酒杯,不时要从坛子里倒出一杯来慢慢饮用。

过了桥不过十里路,果然如张瘦猴所言,又有两道玄教所设的关卡,用令牌轻易便通过。欧阳梅喝了别人送的美酒,对玄教的气早就消了,没有多招惹麻烦。

总算走出丰州城地界,吴望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心被魏船头那伙漕帮的人抓回去,只是心中又想起万莫敌和岳安苦两人,他们现在生死未卜,自己这趟去了北锦城,能遇见他们么?出江湖之前,哪里能想到江湖是这般残酷,武功低的人说死就死,毫不含糊,三个人能活到再见面的一天么?

欧阳梅脸色惨白,鼻梁旁边的伤痕却越来越红,眼神有些飘忽,看来是有些醉了,一把抓住吴望的衣领,醉醺醺地问:“臭小子,你在想什么心事?说出来给老子听听解解闷。”

吴望被她的满口酒气熏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怯生生地道:“欧阳姐,你别喝了,这一路还远,酒省着点喝吧。”

“屁话,今朝有酒今朝醉,有酒不喝光它,不是愧对这美酒么?”说着又喝了一杯,眼见一坛酒已经见底。“你还别说,这坛酒是真的烈,不是一般货色。”

吴望为了不然她继续问自己,先问道:“欧阳姐,玄教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刚才那个瘦猴,让你去杀什么蓝绸紫绸,是什么意思啊?”

欧阳梅一把抱过酒坛子,仰头喝掉最后几滴酒,这才意犹未尽地抹抹嘴巴,答道:“这都不知道?玄教乃是天下第一大组织,成员遍布天下,东至大海,西至西域,北至漠北,南至苗疆,分舵分坛到处都是,还有很多门派庄园都依附于他们,声势强的很呢。”

吴望挠挠头道:“你说得这么玄乎,可是他们连大丰帮和漕帮都打不过啊,只能在城外设卡。”

欧阳梅一指戳在吴望额头,笑道:“你懂个屁!那不过是一小撮玄教的教众罢了,为首的不过是几个绿绸,最多有个把青绸,打不过也是正常。”

“什么绿绸青绸,蓝绸紫绸,这玄教开染坊的么?”

“哈哈哈。”欧阳梅仰头笑道,“这玄教以黑色为尊,所有教众都穿黑色衣服,只用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区分身份高低,红色橙色这种只是普通教众,到了绿色青色就是头目,而蓝绸多是堂主,分坛坛主一类的家伙,而紫绸则是最高层的长老一类的玩意儿。”

吴望第一次听说这些江湖事,有些吃惊。“那他们的教主是什么绸?”

欧阳梅道:“教主?教主当然是玄绸啦,玄就是黑,你说黑绸也成。”

“那你见过玄教教主么?”

欧阳梅摇头道:“玄教教主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现今的玄教教主神神秘秘,深居简出,虽然被江湖人奉为天下十大高手之一,却轻易不在江湖上露面,便是去年少林寺举行的天下武林大会,也只派人参加。”

“连欧阳姐都没见过啊。”吴望不禁心生向往,心想要是有一天自己的师门能像玄教这般强大该是多好。

“玄教这般强大,欧阳姐你真不应该和他们结怨,现在还好,误会已经解开。”吴望无不感慨地道。

欧阳梅不屑道:“臭小子,你这叫懦弱。”

吴望反唇辩驳道:“我这不是懦弱,我只是不鲁莽。”

欧阳梅哈哈一笑道:“小子拐弯骂老子鲁莽是不是?”说着却不动手,只是自顾自哼唱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歪歪扭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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