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酒肉和尚,杀人放火,喝酒吃肉!”吴望腹诽道,用目光询问南宫霄,南宫霄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屋内又传来一个粗野的声音道:“好!好酒!来,董掌门,你们二位也都满上!满上!”
“原来董彤也在屋内!”
“葡萄美酒夜光杯,可惜没有翡翠夜光杯,总是差了些意境。”这是董彤的声音。
粗野的声音又道:“哎,董老弟此言差矣,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重要的不是喝什么酒,用什么酒器,而是与谁同饮。你我兄弟情深,就算现在用破碗喝着浊酒,也是欢喜的。”
“正是,正是此理,来,我敬老哥一杯。”
“哈!爽快!我说老弟,我来这的路上,就江湖上的人说,你这几天做了一件大事,搞得整个齐鲁江湖沸沸扬扬啊?”
董彤笑道:“哈,哪有他们吹的那般厉害。不过是借了几个朋友的力,以及玄教的一些人马,教训教训了玉虚山庄那姓何的。”
“玉虚山庄?何苍龙?你和他还有什么仇怨不成?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董彤道:“嗨,也说不上什么大仇,不过是些陈年老账。那时候我和常弟二人还没进杨柳剑派,与他结了些仇,他是玉虚山庄的少庄主,我们只是不入流的小角色,早就将我们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费劲千辛万苦,登上掌门的位置,这才有能力和他算当年的旧账?”
“正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让他也尝尝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
那粗野的声音嘿嘿笑道:“不错不错,我平生最看不惯这些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家伙,见一个就要杀一个,见一家就要杀一家,这才痛快!”
“来,老哥,给你满上。”
“多谢老弟。不过啊,依老哥看,你去找玄教借力,并非上策。玄教这几年扩张迅猛,哪里都见他们滋生事端,你靠上他们做靠山固然是条路子,不过当心受其反噬,得不偿失啊。”
“哼,玄教虽然势大,但地门也不遑多让,由他们两边去争去斗,老弟我在中间左右逢源,坐收渔利,岂不美哉?”董彤冷笑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总归不稳当。”
董彤讶异道:“稳当?在江湖上有稳当的生意?除非是当了玄教教主,地门的门主,其他谁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想稳当大可以回家种地捕鱼,出来混什么江湖。我的老哥,大名鼎鼎的血罗汉,什么时候变胆小了?”
“这人果然是血罗汉无误!”吴望心道,又往南宫霄看去。南宫霄还是摇头,用手指在耳边画了几个圈圈,意思好像是说再听听。
血罗汉大笑道:“我要是胆小,世上还有胆子大的么?我连南刀侠南宫霄都不怕,你敢么?”
董彤笑道:“这我可真不敢,我这微末武功,在他手上,只怕一招都走不了。”
“说起来,这南宫霄不过是小小霸刀门出身,为啥偏偏就能练就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你说邪门不邪门?江湖人总是把老子说成邪门歪道,依我看呐,他南刀侠比我更像!”
董彤道:“谁说不是呢?老哥,你可有和这南宫霄交手?”
血罗汉大大咧咧道:“这倒没有。他虽然名声在外,但我却绝对不惧!江湖人的传言必不可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人比比皆是,与其相信他人的谣传,倒不如相信自己的一双拳头。大家都是爹生娘养,能高到哪里去?”
听着董彤和董常两人纷纷敬酒赞颂血罗汉这凶徒,吴望不禁腹诽:“牛皮吹得震天响,却也只敢从南逃到北方,躲躲藏藏,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
屋内董彤又道:“老哥的师兄传来的消息,似乎南宫霄已经追到附近,不知老哥接下来有何打算?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嗯!你杨柳剑派虽然不错,但也未必和我一样招惹得起南宫霄这厮,等我师兄下次再来,我再拟定计策。”
“贵师兄他何时才会再来?”董常用他尖细的声音问。
正待血罗汉喝酒未答,南宫霄和吴望猫腰躲在暗处仔细听去,却听到身后啪嚓一声响,回头一看,是智业大师一个不小心退了半步,踩在一块散落的木板上,木板断裂发出的轻微响声。夜深人静,这响声显得格外清晰。
智业大师面带愧意点了点头,忽闻前方屋内传来一声大喝:“是谁?”话音未落,窗户打开,董彤的头伸出窗外四处打探,董常也推门而出,站在门口环视。
三人连忙矮下身姿,可偏偏忙中出错,也可能是智业大师毕竟出家人,少有经历这种紧张场面,再次踩在刚才那块木板上,发出又一声声响。
董常董彤两人都看向三人隐蔽的方向,“是谁?还不出来?”说着董常往这边走过来。
既然已确认血罗汉就在其中,也就没有必要再隐藏,南宫霄率先直起身子,走了出去,吴望和智业大师也连忙跟上。
自己门派中的核心位置,突然出现三个不明身份的不速之客,董常和董彤都吃了一惊,董常退了半步,一把拔出宝剑,断喝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在我杨柳剑派!”
未等南宫霄回答,智业大师小声道:“南宫大侠,真是对不住,老衲真是不小心。”南宫霄笑道:“不要紧,不要紧。”
这两句话对方都听在耳中,董常瞳孔一缩,又退了半步,沉声问道:“莫非你就是南宫霄?”
南宫大侠往前踏出一步,抱拳道:“不错,再下正是南宫霄,深夜造访,还望董掌门海涵,不要见怪。”
董彤也从门中出来,站在门口,遥遥拱手道:“见过南宫大侠。”正要说些场面话,却被屋内的血罗汉打断:“哈哈,什么大侠,不过是深更半夜跑到别人派中,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罢了!”
“凶僧,你跑了几百上千里,终究被我追上,却还敢如此叫嚣,就不怕被董掌门耻笑么?”南宫霄嘲讽道。
“你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老子,老子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不依不饶闯到杨柳剑派里来,咄咄逼人,还像个江湖人人传颂的‘大侠’嘛?”
几句话下来,早已把杨柳剑派中的弟子们给吵醒,已经有些屋子有了些声响。董彤连忙道:“南宫大侠,血老哥,你们两位稍安勿躁。依小弟看,两位都是江湖一流的人物,没必要打打杀杀的,想必其中定有误会。三位何不进屋一叙,小弟虽然人微言轻,但或许可以从中调解一二,到时候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我也算为武林做了点贡献不是?”
吴望凑到南宫霄耳边道:“南宫大侠,董彤和杨柳剑派不是好东西,你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
董常站的近,刚才都被南宫霄吸引了眼睛,这下才看清楚,站在南宫大侠身旁的,竟然是和何云清一伙的吴望,脸色沉下去,却没有说话。
南宫霄微微摇了摇头,洒脱道:“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区区杨柳剑派,我还没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舌绽莲花,翻出什么花来!”
说罢董常董彤引着三人,走到屋里,将房门关紧。
走进屋内,血罗汉独自一人大大咧咧坐在正座上,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还捏着筷子,正往嘴里送肉。这人身着血红色的僧袍,头顶光亮,六个戒疤也都是血红。满脸的横肉,颌下一大把乱糟糟的胡须,身材十分魁梧,两只手蒲扇般大小,一看就是个江洋大盗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僧人的样子。
董彤和董常一左一右站到血罗汉身侧,血罗汉放下餐具,随手擦了擦油光锃亮的嘴巴,故作镇定道:“南宫霄,南宫大侠,你从南方一路追我到此,到底想干什么?不妨划下道来,佛爷我可从来没怕过!”
“是了,不知道血罗汉老哥究竟哪里惹到了南宫大侠,还请赐教。”董彤也道。
南宫霄不怒反笑道:“凶僧,你还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江南蒋家上下四十二条人命!你连妇孺老人都不放过,可以称得上是穷凶极恶了!”
“什么蒋家,什么四十二条人命?南宫大侠,你可别血口喷人啊,别说杀过,就是听,‘贫僧’也没听说过啊!”血罗汉一脸乖张戏谑地道。
董彤道:“南宫大侠可说的是数月前江南‘双河大侠’蒋大侠被灭门的惨案?”
“正是。”
血罗汉摸摸胡子点头道:“嗯,确实有这么个信蒋的。”
董彤又道:“那大侠说血罗汉老哥是罪魁祸首?可有任何凭据?”
南宫霄道:“那是自然,当时侥幸逃出生天的幸存者亲口向我指认,便是自称血罗汉之人所为,而且形貌与你别无二致,你休想抵赖!”
“哈哈哈哈!”血罗汉仰天长笑,大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人称南刀侠,武林无不称颂的南宫大侠,竟然是个如此少智之人,空有一身武功,却是个弱智!”
“哦?”南宫霄火气上涌,沉声道:“你今天便要俯首伏诛,还敢如此叫嚣?”
血罗汉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襟上残落的菜渣,一脚踩在椅子上,气焰嚣张得道:“你犯了三个错。第一,那幸存者所说未必是真,或许是信口雌黄,或许是栽赃陷害,你怎能偏听偏信,凭片面之词就定我罪责?第二,你只知道那姓蒋的是所谓的‘双河大侠’,可知道私底下他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有多少人恨不得杀了他而后快?第三,若真是我血罗汉出手,他蒋家上下,还能有半个幸存者?南宫大侠未免也太看不起老子了!”
这一番言辞既条理清楚,又振振有词,甚至就连吴望都不禁有一瞬间犹豫了,是不是当真这血罗汉不是杀人的凶手?
南宫霄鼻子出气,哼了一声,道:“那幸存者不过是个婢女,哪里会栽赃陷害?随口乱说能说出你的名号来?你说蒋大侠私下里伤天害理,可有任何凭证?”
“凭证?有啊有啊,他隔壁的阿黄,临街的刘大,和你那幸存者一样的人证,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找多少!”血罗汉犹自狡辩,拒不承认。
董彤见势立刻道:“看来这事其中另有蹊跷,南宫大侠稍安勿躁,这误会在下认为是可以解开的。来,不妨大家先喝一杯酒,坐下来慢慢聊。”说罢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血罗汉,一杯递给南宫霄。
血罗汉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南宫霄接过酒杯,却手腕一翻,把酒洒在地上,道:“抱歉,我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因为你的巧舌雌黄而有所改变。”说罢把酒杯捏在掌心,内劲一吐,竟将酒杯揉成细小的碎粒,从拳眼洒出,显示他绝对的坚定。
血罗汉眉毛一拧,踩在桌面上飞身上前,左手一把荡开处在场中的董彤,右手斗大的拳头轰向南宫霄面门,竟然率先出招!可见刚才一番言辞,不过是缓兵之计,想要动摇南宫霄的决心。需知高手对决,比拼的绝不仅仅是招式、内功,更要比心境,若是心中有半分的疑虑,出招时就会犹豫,而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来。他一番说辞,无非是想让南宫霄心中升起少许疑虑,可是连番试探之下,看南宫霄心智甚是坚定,只能率先发难。
南宫大侠早有戒备,大喝一声:“来得好!”左手五指并拢,手刀切向血罗汉斗大的拳头,右手反手往背后拔刀。碰得一声,双方拳掌交接,血罗汉面色一寒,显然已经察觉到与对方的实力差距,然而箭在弦上,岂能不发?当下鼓足气力,双拳齐出,直往南宫霄右手攻去,空手都未占便宜,怎敢让他拔刀?
一旁的董彤虽然慢了一线,但也毫不含糊,剑锋立刻就至,也往南宫霄拔刀的右手攻击。
以一敌二,南宫霄浑然不惧,身影一晃,就避开血罗汉铺天盖地的拳影,直扑到董彤怀中,沉肩一撞,就将杨柳剑派掌门撞飞,顺势拔出宝刀,寒锋直劈血罗汉头顶!
好一个凶僧,纵然对手一招之间反守为攻,却也不退,怪叫一声,双眼猛然一红,两行血泪从眼中流出,双拳往上一顶,竟将南宫霄雷霆万钧的宝刀挡下!
“巴猿泣血!竟然是那日符铁鹰所用的邪功!”吴望吃惊不小,拔出宝剑“如林”,就要上前相助。血罗汉、董彤双战南宫霄,董常也已经拔出配剑,马上加入战团,哪容得了自己有半天迟疑?
有邪功加持,血罗汉杀气腾腾,配合董彤剑招又再杀上,与南宫霄战在一处,双方眨眼之间过了七八招,董常的剑也赶到,以三对一却也没能取得任何优势。南宫大侠不愧是武林首屈一指的人物,武功之高简直匪夷所思,一柄宝刀好似活了一般,左右上下无处不在,恐怕不出五招就要取胜。
智业大师此时也赶到南宫霄身后,喝道:“南宫施主,我来助你!”说罢鼓起内力,一身劲装呼呼生风,显示出竟有不凡的内功修为,双掌往前猛然推出。
“啊!”一声闷喝,智业大师这双威力惊人的手掌,竟然结结实实轰在南宫霄的脊背之上!
吴望也大吃一惊,大喝道:“智业大师,你这是?”
南宫霄忽然受创,又惊又怒,身形急转,婉如一道旋风,将身边的四人都震飞开去。吴望这才看清,智业大师也如血罗汉一般,双眼通红,血泪长流。
“南宫大侠,这厮也是敌人!”吴望说出一句废话。
纵然南宫霄神功盖世,受此意外偷袭,也是受创甚重,嘴角立刻淌下鲜血,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别给他喘息之机!”血罗汉爆喝一声,挥拳又上,智业、董彤紧随其后,各出绝招,将南宫霄围在正中。一旁的董常武功稍弱,插不上手,反身就往正要上前相助的吴望这边袭来。
吴望固然心忧南宫霄,可也知道自己比董常都弱上几筹,能保下自己小命都要打起万分的精神,哪里还有余力?
“南宫霄,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血罗汉越战越勇,越战越狂,大声挑衅道,“师兄你这掌威力不俗啊!”
智业不言不语,双手翻飞,一掌快过一掌,尽攻向南宫霄招式薄弱之处。
即便是重伤在身,身处三名高手围攻之下,南宫霄刀随意走,紧守门户。智业偷袭这一张非同小可,乃是至阴至毒的邪功,宁他五内如焚,要紧牙关才能勉强提起真气,还要忍受巨大的痛楚。守了十数招,知道自己身受重伤,久战不利,拼着受伤的风险,挺刀攻向对手最弱的董彤。
杨柳剑派掌门眼前刹那间全是刀影,森森刀气铺天盖地而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硬挡?脚步往后一撤,包围圈立刻露出了一丝空隙。
南宫霄毫不迟疑,收刀反手隔开智业妖僧的毒掌,肩膀却中了血罗汉重重一拳。拳劲及身,南宫霄借力一撤,一个纵跃退出五步,离开包围圈,反向董常扑去。
董常剑法内功都在吴望之上,此时已稳稳将其压制,若非吴望刚刚修习了《三才废功之庸人篇》,此时只怕早已惨败。见南宫霄重伤之下,仍能抵挡三人围攻,还能脱出困局往自己这边袭来,当真是肝胆俱裂,虚晃一剑,连忙滚跌一旁。
南宫霄不去管他,脚步不停,一把拉住吴望,咚得一声撞开屋门,冲了出去。
“哪里跑!给老子追!”身后传来血罗汉的怒吼。吴望被南宫霄拉着跑出屋子,不过走了三五步,便感觉他脚步有些踉跄,抬头一看他的面门,已经是一片青色,显然内伤十分沉重,而中了一拳的右肩则是高高肿起,右手已经握不稳刀。
碰碰两声响,血罗汉和智业破窗而出,紧紧跟在两人身后,而董彤董常两人则从门口追出,董常仰天怪叫,整个杨柳剑派都被他惊醒。“抓刺客!”顿时就有数名值夜的弟子从各处回应,想来很快就有更多的弟子往这边赶来。
身后强敌紧追不舍,南宫霄和吴望慌不择路,只能在杨柳剑派中乱跑,眼见武功最高的血罗汉已经追到身后,南宫霄随便找了间房子,一脚踹开房门,和吴望飞身进入。
所幸这间小房子只有一门,窗户也甚小,不够成人进出,只需守住守在门口,就只用与一个敌人对阵,不必受三面四面的夹击。
血罗汉追到门前,却不盲目冲入,方才南宫霄以一敌三的实力,令他这种狂傲之辈也不得不小心谨慎。智业、董彤董常以及十数名杨柳剑派的弟子都已赶到,将这小房子团团围住。
“哈哈哈,南宫大侠,怎么当起了缩头乌龟?来来来,出来老子再和你大战几百招!”
吴望拉住南宫霄的衣襟,关切地问道:“南宫大侠,你可还好?”
南宫霄咬紧牙关,摇了摇头,已经站不住身子,沿着墙壁颓然坐倒在地,一把撕开右肩的衣衫,整个肩膀已经肿得血红,皮肤往外渗出鲜血。外伤倒还在其次,内伤却是十分要命。若是在平常,智业妖僧这一掌纵然再强十倍,以南宫霄的内功修为,也绝不可能受伤至此,只是当时全力与血罗汉董彤对敌,对身后同伴全无防备,才受此重伤。
屋外又传来血罗汉的声音:“怎么,不敢出来?你不出来,那老子可要进去了!”说罢大大咧咧就往里迈步。南宫霄刀交到左手,临空劈出一刀,刀光闪动,只听见屋外血罗汉哎哟一声,似是被刀气所阻挡,又退了回去。
“如今你已经是瓮中之鳖,还要负隅顽抗么?不如爬出来叫老子一声爷爷,或许老子大发善心会饶你不死呢!”
吴望心急如焚,却对这种内伤无能为力,南宫霄深呼吸了几口,才提声道:“奸贼,当真是阴险毒辣!”
智业妖僧的声音传来:“多谢南宫大侠夸奖!万幸遇上你找我救治吴望小施主,否则我还不知道你是要针对我的好师弟呢。”
“妄我与你相交数年,居然没看出来你竟是巴山鬼窟的妖魔鬼怪!”
“哈哈哈,若是被你看穿,我岂不是比你还要愚蠢了?”
吴望忽然醒悟到:“看来你这妖僧与董彤早有勾结,符铁鹰的邪功也是你教他的吧?”
智业击掌赞道:“看看,还是吴小施主脑筋转得快,你说是吧,董掌门?”
董彤却不接茬,只是吩咐道:“点火!”
吴望和南宫霄都是一惊,这些人不敢亲自冒险进屋,居然在四周堆上木柴,要点火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