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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炸放,众人都吃了一惊,董彤立刻道:“不好,这小子在请救兵!”

衍圣公孔府何等名望?齐鲁之地首屈一指,若是等他们的支援赶到,杨柳剑派、血罗汉、智业一行人,岂有半分胜算?

血罗汉狂喝一声:“就算从孔府赶来,也非短时间可至,咱们速战速决!”说罢不顾手臂上的伤势,再奋气力,一马当先重拳轰出。

孔愚石看出吴望已经力尽,连忙一把将他往后一拉。“你照顾好南宫大侠!”仁掌推出,硬接血罗汉劲招。

可他的内功修为远在血罗汉之下,纵然血罗汉有伤在身,且已经战了一夜,疲惫不堪,也无法硬拼。即便不能力敌,仁掌毕竟不凡,普天之下没有比之更“正”的招式,任凭你再强的力量也会被这掌法卸去一部分,不至于全盘承受。孔愚石手掌往后一带,把血罗汉拳力引偏,轰地一声捶在日月亭的柱子上,顿时石柱子崩飞一半,整个亭子晃了几晃,摇摇欲坠!

一招未成,血罗汉丝毫不乱,脚步踏上再出强招,蛟龙一般的手臂直取孔愚石腹部。孔愚石手掌翻飞,边退边挡,连续在这拳头上打了数掌,可丝毫没能减缓它的汹汹来势!

退无可退之际,只听身后吴望哑声道:“让!”孔愚石连忙扭开半边身子,吴望的剑擦着他的背脊刺出,正中血罗汉的拳头!

“啊!”血罗汉惨叫一声,抽回拳头,大骂道:“上!都给老子上!杀了他们!”顿时智业、董彤等杨柳剑派众人从旁一涌而上,围攻日月亭中的吴望和孔愚石!

敌人实力强悍,人数众多,力拼绝对只有死路一条!生死存亡之际,孔愚石和吴望对视一眼,不需言语,默契自生。孔愚石有体力,一把背起南宫霄,双掌齐出往最近的石柱上轰击,吴望也斩向另一个石柱。

原本摇摇欲坠的日月亭,怎么耐得住他们这番冲击?轰隆巨响,日月亭猝然倒塌,顿时全场砖石飞溅,尘土飞扬,激起一人多高的烟尘,哪还看得清人?

杨柳剑派众人都停下脚步,捂住口鼻,有人大骂:“臭小子拆亭子干啥?”“把自己给活埋了?”

不等尘土落下,一点剑光穿破烟雾,直刺血罗汉眉心!血罗汉吃了一惊,万料不到对手小小年纪,却如此胆大,不仅强行拆了日月亭阻止围攻,还妄图从自己这最强一点突出重围?

被如此轻视,血罗汉怒气冲天,拼着鲜血飞溅,也要鼓足罡气,舞动双拳,直取剑锋,要以强胜强!

双拳一出,如林宝剑被崩飞半空,血罗汉却丝毫没有击中敌人的实质感,只迟疑这么一瞬,一只白皙的手掌穿破尘土,从下方贴着地面飞出,击在自己小腿上。血罗汉站立不稳,身子一歪就要跌倒,可他毕竟武艺高强,借势往后一滚,不管狼狈不狼狈,连忙躲开为先。他这才看清,孔愚石几乎是趴在地上向自己攻击,而吴望只是掷出了宝剑,人还在更后面。

一击得手,吴望跃在半空,接过如林,从上至下又是连绵不断的剑招攻向血罗汉。

血罗汉失了先机,拳上,手臂上,小腿上都受了伤,行动难免受了限制,面对吴望奇招迭出的攻击,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击之力。

“围过去!”董彤等人已然反应过来,连忙纷纷赶过来支援。吴望急道:“给我闪开!”说罢一击“归去来兮”,刺向血罗汉面门。血罗汉之凶悍非同寻常,狂怒之下竟然不闪不避,硬着头皮一把握住剑锋,任凭手掌流出鲜血,死死抓紧剑尖,吴望一时居然抽不回来!

“闪开?哈哈哈,给我死来!”血罗汉手一拉,吴望连忙放脱剑柄,倒退两步,一把接过孔四公子背上的南宫霄,孔愚石飞身上前,双掌一并,再往两边分开,分袭血罗汉两侧。血罗汉拿剑无用,顺势掷向孔愚石面门,孔愚石侧头避过,双掌与凶僧双拳交击在一起,刹那间连过了三四招。一方是武功更弱的生力军,一方是武功更强的伤疲之师,此消彼长之下打了个不分上下。

吴望捡起如林,正要挺剑再上,杨柳剑派的众人也已经围了上来,突围脱困的机会已经失去!

绝望之际,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从远处冲来,带起又一阵的烟尘,身影到了近处,也不多言,一掌正正击向血罗汉的背心。

血罗汉吃了一惊,身形一矮,用肩膀硬吃了这掌,借力飞到同党身旁,咬牙切齿道:“哪里又来的狗腿?”

吴望抬眼望去,来人自己也算认得,正是当日在玉虚山庄将孔愚石抓走的,孔府首仆孔贤。

孔贤人高马大,四五十岁年纪,留了两寸长的短须,一掌负在身后,一掌斜指地面,一脸沉静道:“四公子,让老仆好找!”

孔愚石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贤老,老贤,我这不是主动投案自首了嘛。先别说这个,这帮人还要你帮忙打发了。”

“哼,我说怎么突然放起了烟花,原来是闯了祸事。”

孔愚石一拍大腿道:“哎哟!贤老,这你可冤枉本公子我啦!我这是在行侠仗义!这次就算你把我绑回去,我那老爹非但不会打我骂我,反而会好好的夸奖我一番呢!”

孔贤一脸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公子道:“少和我胡言乱语。”

“不信?你看看,小望,他不信!你替我告诉他,这个昏迷不醒,我们正全力施救的人是谁?”

吴望轻轻捏住南宫霄的腕脉,生怕一番恶斗对他的伤势有影响,一探之下,虽然仍然气脉虚弱,但并没有恶化,这才略微放心。

“他便是南刀侠,南宫霄。”吴望道。

孔府首仆眉头一皱,瞳孔一缩,沉声道:“满脸尘土,我险险没认出来,果然是南宫大侠!怎么伤成了这样!”说罢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根同样的烟花,放到半空。

一旁的董彤小声对血罗汉道:“事情不妙,看这大高个武功不在你我之下。”

血罗汉多处受伤,气血翻涌,怒火中烧,急道:“怕什么?我和师兄拼着再用巴猿泣血,也必须将他们全数格杀!莫说是多一个人,再多几个也不怕!”

董彤汗如雨下,毕竟自己经营多年,方才爬上杨柳剑派掌门之位,只想在地门和玄教之间左右逢源,做一个齐鲁之地的豪强地主而已,万没料到一天之间,突然卷进了包括南刀侠、孔府在内的巨大漩涡之中,如今脱身不能,几十年的努力要付诸东流,心中怎能不波澜起伏?

孔四公子道:“贤老,该不会只有你一个人看到烟花吧?对面的人可不好惹,凭我们两个加上你,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孔贤闻言也略微吃惊,孔愚石虽然平时颠三倒四不着调,这时候断然不会说些虚话,又更戒备了几分。

双方剑拔弩张,血罗汉正欲再次出手,忽然心中有感,往一旁看去,两个人影又快速接近,顿时大骂道:“好哇,又来了几条狗腿!”

走得近了,是一个蓝色衣衫,蓝色书生帽,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以及另一个身材高挑,裙摆飘飘的美貌女子。

美貌女子环视一周,挑眉道:“哟,这不是血罗汉么?”

血罗汉闻言一惊,抬头看去,却发现自己并不熟识这个女人。

“二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江湖上凶名卓著的江洋大盗,出自巴山鬼窟的血罗汉了,一手二十四路血煞绝凶拳可是厉害得很。”女人柔声对身旁的翩翩公子道。

公子噗嗤一声,莞尔笑道:“三妹,什么‘血煞绝凶拳’,你别给人家巴山鬼窟乱改名字,明明只是‘怒血拳’而已。”

血罗汉眯眼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认得我?”

女人掩嘴笑道:“怎么,记不住武功比自己差的?上次输你一招,这么快就忘了?”说罢双手把散落的头发往后拢起,眉毛一皱,换了副表情,血罗汉这才看清,骇然道:“你是花公子身旁的那个‘好兄弟’?怎么是个女的?”

翩翩公子皱眉打断道:“什么?花公子?三妹你怎么又去和这个淫贼混在一起,还女扮男装称兄道弟?”

女人吐吐舌头道:“哎哟,露馅儿了!二哥,人家花公子品格高尚,不是江湖上传的那样!你怎么也无端诽谤他!你们都是什么‘江湖四公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呢!”

现在场内所有人,包括吴望都知道了两人的身份。这位翩翩公子不必说,定然是孔府二公子,孔愚石的二哥孔顽山,这女的则是孔府的三小姐了。

强援到场,孔愚石身子站得都更挺拔了些。正巧孔顽山被气得一时没了话,孔贤先拱手道:“二公子,三小姐。你们是看到老仆的信号了么?”

孔顽山点头道:“不仅是你的,四弟的也看到了,这才一起过来。”

孔愚石一脸赔笑,就差没有跪下去抱住大腿,谄媚道:“二哥!二哥!你来救小弟啦!”

“爹才放你出来多久,你就开始惹事了?这次怕是要禁足个半年才行。”

没等四公子说话,孔贤摇头苦笑道:“这次不仅不会责罚,反而要大大的夸奖了。”

儒公子闻言不禁环视一周,道:“惹上个江洋大盗,算不上什么;杨柳剑派,也算不得什么;这位小兄弟气宇不凡,但仅仅交了个朋友也免不了责罚;这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咦,竟然是南宫大侠?”

孔三小姐也是吃惊不小,天下间任何人看到传说中的南刀侠躺在这里,都会大吃一惊。“血罗汉,这是你做的好事?真是厉害啊!这传出去,你岂不是名震天下了?”三小姐忍不住鼓起掌来。

“也未必能传出去。”血罗汉冷声道。

儒公子截口道:“哦?听尊驾这意思,是要把我们全都灭口在此?”

“哼哼,一不做二不休,老子连南刀侠都办了,区区孔府又怕什么?”血罗汉虽然口出狂言,但也不敢怠慢,撕下衣襟紧紧缠住手臂和拳上的伤口。

“好,好,好!”儒公子击掌赞道:“自我出江湖以来,从来被人以礼相待,上至地门、玄教,下至无名小派,江湖散人,从来没有人如此看轻我衍圣公府。如今尊驾如此说,倒是警醒了我。三妹,四弟,以后行走江湖,可再不能胡作非为,免得让人像这样看轻了孔府。我今天必须让你明白,堂堂江湖九大家族,孔府凭什么位列榜首。”

血罗汉双眼血红,大笑道:“南刀侠都败在我的拳下,我就再来试试儒公子的高招!”

吴望大声骂道:“当真不要脸!南宫大侠何曾败在你的拳下?卑鄙无耻的小人!二公子,小心他的巴猿泣血!”

儒公子甩手张开折扇,挡在胸前,一手负在身后,十万分的潇洒俊逸。“贤老,三妹,咱们速战速决,否则一会儿大哥赶到,就被他抢了功劳啦。”

孔愚石大喜过望道:“连我那没用的大哥都在附近?”

三小姐道:“爹爹急召我们回来,可不就是为了逮你这个小畜生么?大哥说了,只要他逮着你,定然轻饶不了!”

杨柳剑派董彤脸上忽青忽白,突然大声道:“且慢!”说着一把按住血罗汉的肩膀,小声道:“老大哥且慢动手,听小弟一言。现如今强敌在前,纵然两位老哥有‘巴猿泣血’这等神功,也未必能速战速决,再说这神功今日一旦再施展,轻则折损寿命,重则当场爆体身亡,非同小可。江湖传闻孔家大公子已经青出于蓝,是当今孔府第一高手,比当今衍圣公本人还要强悍,等他到来我们恐难脱身。”

血罗汉转头皱眉道:“那你有何打算?”

董彤脸红道:“不如趁此机会就此罢手,我们留下资本,以后还有从长计议的机会。”

血罗汉嗤笑道:“不把南宫霄赶尽杀绝,还惹上了孔府,还能从长计议?董掌门,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话不能这么说。”董彤力争道:“江湖甚大,以后能不能再遇上也难说。再说了,南宫霄、孔府也未必就愿意和巴山鬼窟全面开战,今天留个善果,他日找其他有实力之人从中调停斡旋,没准还有回旋的余地。智业大师,你怎么说?”

智业妖僧点头道:“眼下就算我们拼尽全力,也难有好下场,师弟,我赞同董掌门的意见。”

这三人耳语半天,孔二公子大声道:“怎么?我看你一身横肉,血气正浓,怎么偏生性胆小,不敢应战么?”

“哼,好个伶牙俐齿的儒公子!”血罗汉沉声道:“贵孔府声卓千年,在这齐鲁之地上,纵然是我也不能不给你们一些面子,既然二公子要保下南宫霄,我也不好再出手,就此别过吧!”说罢拱了拱手。看来他是接受了董彤的建议。毕竟敌我实力已经相差无几,自己这方还伤疲在身,短时间决计无法决出输赢,甚至输面更大,更何况对方还有强援在后,久战不利。血罗汉虽然凶悍非常,但也绝非无脑莽撞之人,若非被逼得没了办法,也不会设下计策袭击南宫霄。

二公子孔顽山眉头一挑,道:“哦?不打了?服软了?认怂了?”

血罗汉勉强拱手道:“是在下鲁莽,和四公子一战也是不知他的身份,孔府大人有大量,还请海涵!这只是我等与南宫霄的私人恩怨,本与孔府无关。”

“嘿!我倒不知道,原来血罗汉你是这种懦弱之辈,当初在兰桂坊上夸下的诸多海口,原来都是吹牛啊!”孔三小姐细声细气地嘲讽道,“以后可要多多宣传宣传,二哥一句话就把血罗汉给吓软了,趴下了呢。嘻嘻。”

“任凭三小姐怎么说!”血罗汉牙齿一咬,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再见!后会有期!咱们走!”

要打的时候,就算对手是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的南宫霄,也能毫不畏惧设计围攻,若非吴望有奇药就会功成;要撤的时候,不管对手如何嘲弄,也能舍下面子,不被激将。血罗汉纵然是江洋大盗,凶邪恶人,也能称得上智勇双全。吴望靠在孔愚石的肩膀上,看着退去的血罗汉、智业以及董彤以下杨柳剑派诸人,暗自地想。

孔愚石大叫:“二哥,怎么就这么任他们溜了?这我们孔府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儒公子哗啦一声,把折扇收起,别在腰间,一把捏住四弟的脸蛋,用力扯起来,骂道:“我愚蠢的弟弟啊!争强斗狠有什么意义?杀一个江洋大盗更重要,还是救一个南刀侠更重要?”

“哦!”孔愚石连忙点头,“我还以为是二哥怕了他呢。”

孔顽山把他弟弟一甩,道:“笑话,你二哥可曾怕过?我连爹,大哥可都不怕!”

孔愚石摸摸自己娇嫩的脸蛋点头道:“怕过啊。”说着不怀好意地斜斜瞟向自己的二哥。

“额……嗯……这血罗汉毕竟不是那个蛮不讲理的疯婆娘!”孔顽山脸色一红。

他所说的疯婆娘自然是之前搞地孔府上下鸡犬不宁的欧阳梅了。吴望大战之后,身心疲惫到了极点,突然想起欧阳梅,心中一暖,只觉得那凶恶的面容也可爱了起来,没来由又生出几分力气来。

“少说废话,贤老,南宫大侠究竟如何了?”儒公子问。

孔贤早就已经蹲在昏迷不醒的南宫霄身旁,探手把脉,此时抬头道:“回二公子,南宫大侠伤势沉重,需要立刻送回府中救治,不过无须担心,只要救治及时,当无性命之忧。”

儒公子笑了笑,点头道:“甚好。既然如此,你们立刻启程送南宫大侠回府,我在此地等大哥到了,再去追你们。”

孔愚石跳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二哥,你是说我也一起回去么?”

“嗯?这是自然。”

孔四公子把脑袋摇成个拨浪鼓,双手摆着道:“不成不成,我不回去!我一回去没个一年半载肯定出不来了!”

三小姐笑道:“哈哈哈,你倒也知道。不过你又没闯什么大祸,怕什么?”

孔愚石挠挠头道:“其实还是有点小祸的。二哥,三姐,你们就替我给老爹说一声,如今我救下了南宫大侠,立下大功一件,至少也能将功抵过,就不回去看望他老人家,继续闯荡江湖去啦!”

三小姐道:“呸,你哪里救下了南宫大侠?不是我和二哥救的么?”

“哪有的事儿?我虽然不是首功,但也应该仅次于吴望小老弟吧!”孔愚石争辩道。

儒公子闻言这才走到吴望身前,一躬到底,道:“阁下便是吴望少侠吧?久仰。”

见江湖闻名的儒公子这般客气,吴望顿时慌了神,一边作揖一边道:“不敢不敢,哪里哪里。”

孔顽山道:“少侠浴血奋战,与远比自己强悍的敌人周旋拼杀,真是令我敬佩,真是英雄出少年。”

孔三小姐摸着下巴笑道:“哟,二哥都到了这种年纪了么?已经如此老气横秋,不知道何时娶妻生子呢?”

吴望叹口气道:“只是搏命罢了,只怪自己武功太差!”

孔顽山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道:“哪里的话,武功不足,可以练就;心性若是差了,才绝难弥补。玉虚山庄之事,我也有所耳闻。扪心自问,若是易地而处,我恐怕比不上吴少侠。”

吴望道:“说起玉虚山庄,我十分担心泰山派会对他们不利。”

“这你不必担心,我既然知晓了,必不会放任不管。你放心,我改日会亲上泰山派,从中调解一二,必不让玉虚山庄承受不必要的危险。”

吴望点头道:“是。此事与玉虚山庄无关,孟崇峰是我杀的,泰山派来找我才对。”

孔顽山不住点头,赞道:“好!敢作敢当!相信假以时日,吴少侠的成就必不在我之下。听说吴少侠要往北方北锦城去?倒也是个暂避泰山派的好去处。和你愚石都是初出江湖,一路互相照应,闯荡闯荡,也是好事。”

孔愚石眼睛一亮,大声道:“二哥二哥,你同意我不回去啦?太好了!”说着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吴望的肩膀,笑道:“小老弟,你还走得动么?我们马上动身吧!”

吴望全身骨骼剧痛,差点被他摇散了架。

南宫霄伤势沉重,耽搁不得,孔顽山在此留下信号,准备与孔贤、三小姐一起送他回府。吴望和孔愚石则同路直接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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