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儒公子孔顽山众人分别,孔愚石立刻活泼了起来,拉住吴望一个劲地问个不停。
“你这人有点问题呀!怎么随随便便就遇上了南刀侠了?还是个昏迷不醒的!你我分别才几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孔四公子围着吴望转了好几圈。
吴望被他绕得头晕,拉住他道:“你先别问了,我们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僻静的地方,让我好好歇一歇。”
孔愚石赞同道:“有理,万一那些歹人去而复返,我们可就亏大啦。”说罢扶着吴望,两人往北走了段路,寻了个偏僻的地方,让吴望调息了许久。
待到正午时分,吴望这才勉强缓过来,暗暗感觉南宫宵传授的《三才废功之庸人篇》确实有独到之处,似乎特别适合自己。见吴望睁开眼,孔愚石立刻递上瓜果,讨好道:“来来来,这是在下刚去采摘的,十分的新鲜,吴少侠请尽情享用,完了赶紧给在下讲故事。”
吴望笑了笑,狼吞虎咽地吃了个饱,拍拍鼓鼓的肚子,这才叹口气道:“孔四哥,你是不知道呀,我们分别不过短短数日,可对我来说,鬼门关上已经走过两遭啦!”接着便把如何被泰山派的寻上,被松任道长打成重伤垂死,又被南宫大侠救起,后又随南宫大侠杀入杨柳剑派,智业妖僧反戈一击,南宫大侠重伤,两人杀出重围,这诸般种种事情,逐次向孔愚石讲述一遍。
听到紧切处,孔四公子禁不住发出“哦”“咦”的感叹之声。
“不得了不得了,你看看你,左一个泰山派的松任老道,右一个巴山鬼窟的血罗汉,哪个都是你万万敌不过的对手,就算是四公子我,都只能撒丫子跑的份。”孔愚石摸摸下巴,拍着吴望的肩膀,故作老气横秋道:“这些可都是你人生难得的瑰宝呢,只有和高手相搏,才能有最快的进步啊!”
吴望又气又笑,一把打开他的臭手,骂道:“下次你来,下次你来!说话比吃饭还轻巧,我可是差一点点小命就交代啦!”
“嘿嘿,现在不是还活着嘛,听长辈们说,只有不断挑战强者,自己才能尽快变强呢!”
“那是你们孔家子弟才可以吧?如果是你,泰山派就不会下死手。而我这种普通人,胡乱挑战只会死得更快。”吴望摇了摇头,经历过生死交关之后,才更加深刻体会到闯荡江湖的凶险。
“唔,我承认你说的不无道理,这么说起来,孔四公子的身份反而成了我通往武林巅峰的绊脚石?是不是以后我行事得隐姓埋名,否则假以时日,你这臭小子的武功都在我之上啦?”
吴望笑道:“以你的脾气,怕是不行。你不是很喜欢提你的家世么?毕竟江湖九大家族之首这名号,值得自豪呢。”
孔愚石却大摇其头道:“不不不,我想明白了,家族再强大,也不是我的强大;如果以后我还是逢人就提自己是孔家的人,岂不成了仗势欺人之辈了?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隐藏身份,自己闯荡出一番名号来!要让孔家以我为傲!”
“好好好!佩服佩服!可就这么说定了!”吴望拍手道。
孔愚石双手叉腰,志得意满地道:“说定了!以后你就叫我石兄,我改叫石愚孔!”
“哈哈,好难听的名字!”吴望笑岔了气,“你二哥听到怕是要当场把你打死。”
“哼,不管他!他姓孔,我姓石,他管不到我!小望你以后可别喊错我了!”
吴望拱手道:“是是是,石兄在上,小弟有礼了。”
孔愚石问道:“对了,你刚才说的,救了南宫大侠一命的神奇药丸,可还有剩下的?快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抱歉,就一粒,没得多。”吴望两手一摊。
“给你药丸的人,是不是就是传你武功剑法的人呢?”
吴望点头承认。
“究竟是谁,我越来越好奇啦!”孔愚石急得抓耳挠腮。吴望笑道:“我与她约定,八月十五中秋之际,在洛水城一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自然就见到她啦。”
孔愚石眼睛一亮,跳起来道:“那咱们可说定了,等你北锦城的事了结,就同去洛水!你可别半途抛下我跑了!”
“那怎么可能!”
“好,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北上吧!”孔愚石一马当先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一脸严肃地问:“小望,就这么离开齐鲁,你会不会不甘心?”
“你是说董常,董彤他们这些杀死云清兄的罪魁祸首还逍遥法外么?”
“正是。我怕这件事一直压在你的心里,使你不得释怀,往后会对你有不好的影响。”
吴望摇头道:“仇怨我绝不会忘记,但我明白,以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能找他们替云清兄报仇。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成为我的负担,只会是我的动力。”
孔愚石点头赞赏道:“果然我孔四公子,哦,不,我石公子看上的人,必定错不了。那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结伴而行,旅途平添了许多乐趣,孔愚石能说会道,总是想把自己从小在家里学到的各种知识分享出来,尤其是关于江湖的种种见闻。他虽然也初涉江湖,但早已道听途说了许多江湖故事。故事本就有趣,加上他的伶牙俐齿,讲起来格外生动,吴望听得兴致勃勃,丝毫不感觉路途漫长。
日夜兼程,两人逐渐离开了齐鲁这一是非之地,往北锦城方向赶去。这些时日,吴望可算是有失亦有得。失去了何云清这个君子好友,也差点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还惹上了泰山派、杨柳剑派和血罗汉这种档次的仇家;而所得也是颇丰,学得剑招武功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结识了何云清、孔愚石、南宫霄等好友和前辈,也深刻体会到江湖的险恶。
过了几日,两人来到一个小镇,镇口立了块牌子,上面写着“张鲁集”三个大字。镇子不大,统共一竖两横三条街,昨夜刚刚下过小雨,镇上的街道满是又黑又黄的泥浆,看起来脏兮兮的。面积虽然不大,人可着实不少,道路上路过的行人络绎不绝,许多牛车马车拉着货物,在人群中穿梭,赶车的把式不停地吆喝,各地的方言都有,有一半以上吴望都听不懂。
孔愚石走在前面,眼见前面有个小茶摊,便一个箭步冲到小桌旁坐下,拍着旁边的凳子大喊:“快,小望,这边坐!老板,来两个大白馒头,两碗粥!”
“好嘞!客官您稍等!”老板在里面应和着。等吴望走到桌前坐下,馒头和粥已经端了上来,哪有什么大白馒头,不过是两个又黄又小的窝窝头。吴望讥笑道:“任凭你喊得震天响,该吃窝头还是窝头,你当外面都是你家呢,天天白面馒头吃着。”
“嘿!这叫气势!管他真的是什么,先把牛吹起来再说。”孔愚石啃了一口窝窝头,不敢细嚼,皱着眉头艰难咽下,又道:“就和江湖上许多人是一样的。有些人你别看他武功不咋的,名号吹得震天响,左一个鬼见愁,右一个拳霸天下,乍听上去好像是个不得了的人物,穿着也人五人六,锦衣玉袍的,兵器也是雕龙刻凤,包金镶玉的,可一交上手啊,都是些软脚虾,不值一提。”
“还有这种人,我还以为江湖上的诨号都是货真价实的呢。”吴望若有所思道。
孔愚石摆摆手道:“货真价实的自然不在少数,就像所谓的十大高手,六大惹不起,那都掺不了假,我说的是有些吹嘘过头的。就好比那谁,对对对,符铁鹰,黄河几龙还是几虎来着,这名号就不能乱起,也不想想,自己的实力担得起这个名号么?”
“那起什么?比如就叫张鲁集四雄么?那叫出去也太没面子了。”吴望打趣道。
两人哈哈一笑,听到他俩说话的茶铺老板却插话了:“小伙子,怎么,瞧不上我们张鲁集啊?”
见有人怪罪,吴望连忙拱手道:“对不住,我们只是对比黄河和张鲁集,说笑话而已,你老可别见怪!”
茶老板也笑了笑道:“别看我们张鲁集不大,地势可是十分紧要。你们看这上上下下,热闹非凡,南北通商的人和货物,要过黄河,少说有三成要走张鲁集过呢!”
孔愚石点头道:“难怪,我是觉得你们这里比寻常的乡镇热闹许多。”
“可不是么?我给你们说呀……”茶老板正要继续夸耀,外面进来七八个人,登时坐了两张桌子,正高喊肚饿上吃的,老板连忙去招呼。
吴望看得分明,低头轻声道:“看衣着推测,这一帮人都是漕帮的帮众。”
孔愚石点点头,这次居然轮到吴望教他江湖上的事了。他道:“我听说漕帮多在南方一带活动,可此处已是北方,没想到还能遇到。”
“我与漕帮的人也有些恩怨,希望不是认识我的才好。”吴望无不担心地说。
手中筷子差点掉桌上,孔愚石吃惊道:“没看出来,你这人惹祸的天份不在我之下啊!漕帮你也惹过!”
“说来话长。”万莫敌和岳安苦的样貌又在脑中浮现,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现在如何了,是否也像自己一般经历了这许多波折,有没有也向北锦城进发,能和自己在城中重聚么?
“嘿,想什么呢,都想入迷了!”孔愚石的声音把吴望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吴望连忙晃晃脑袋道:“没什么。我也不过是个漕帮一个船头有仇,漕帮上上下下那么多船头,哪能这么巧遇上?”
正说着悄悄话,旁边漕帮的为首的帮众不住地催促自己的同伴:“快吃快吃,吃完赶紧把货置办妥当,船头还等我们回去复命呢,要是误了时辰,小心又被打骂!”
另一个帮众叹了口气道:“唉,你们说船头最近是不是吃火药了?他又不是女人,身上会不舒服,怎么这几天脾气大了那么多?”
“谁说不是呢?往常对咱们兄弟几个都是和颜悦色的,这些天非打即骂,我昨天不过是打翻一个水桶,都被他骂了半盏茶的工夫。”
为首的人劝慰道:“都忍忍吧,过几天就好了。我们最近北上,眼下到了海沙帮的地盘,虽说双方没有发生冲突,可以局面还是十分紧张,船头心情焦虑也是可以理解的。”
“海沙帮?怕这种帮会干什么?我们堂堂漕帮,想在哪做生意就在哪做生意,还需要给他们面子?”
“话不能这么说,强龙毕竟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海沙帮早已依附玄教,有人撑腰自然说话声音就大了许多。我们漕帮在北方实力还不强,小心行事总是对的。”
吴望和孔愚石听得津津有味,都忘了吃馒头喝稀饭。正听着,从街头急匆匆跑来一个漕帮的人来,喘着粗气,对这群帮众喊道:“还有工夫在这吃饭?出事啦!快跟我回船上去!”
呼啦一声,所有帮众都站起身来,为首的一个把银子放在桌上,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什么事?海沙帮的家伙过来找茬啦!快走快走!”
漕帮一群人哪还有空吃饭,连忙往来人的方向急忙跑了过去。
孔愚石眉毛一挑,对吴望微微一笑。吴望扶额道:“知道啦知道啦,咱们去看看!”
“有热闹不看,这还怎么闯荡江湖?你说是吧?”孔愚石笑嘻嘻道,说着往怀里摸钱。
“你不是说了要低调行事么?”
孔愚石摇摇手指反驳道:“错,我只是要隐姓埋名,可没说要低调行事。以我石公子的绝代风姿,能低调得了么?嘿,老板,结账!顺道打听一下,张鲁集的码头是往哪边走啊?”
茶铺老板接过钱,指点道:“往那个方向,过了街头,往右走半里路就是啦,很近的!”
“好嘞!”几天没出过事,孔愚石闲得发慌,这下有热闹看,别提有兴奋,拉着吴望往码头就奔去。
果然走不多远,就来到了黄河岸边,不远处的码头前,有两拨人正在对峙,气氛十分紧张。码头上其他的客商、挑夫、苦力以及路人们,都三五成群远远地驻足观望,既不敢走得太近,又不想错失这种看热闹的机会。吴望两个人挤在人群里,跟着一起看。
漕帮有十来号人,背朝着码头,似乎是将自己的船护在身后。而海沙帮则人多势众,足有二三十人,各个都提着武器,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过漕帮虽然人数偏少,气势并不弱于对方。
海沙帮一个光头首领走出两步,晃了晃手中的大砍刀,大声道:“都给老子让开!不知道这一片都是我们海沙帮管辖么?但凡是船,不管运人还是运货,都必须登船检查!”
“少说废话,想查漕帮的船,你还不够格!”漕帮人数虽少,说话声音并不比对面的小。
“不够格?问过老子手中的刀了嘛?”光头耀武扬威,把刀给举起来,造成的阳光下刀锋分外耀眼。
漕帮乃是大帮,平时早就嚣张惯了,从来都是自己压着别人,哪里受过这种气?立刻便有人拔出分水刺,大踏步迎了上去,身后的人都为他鼓舞呐喊:“齐哥威武!打死这个光头!”
此人三十岁上下年纪,身材中等,样貌也属寻常。“齐哥”毫不客气,爆喝一声,踏步上前,手中分水刺交叉一错,分袭光头喉头和下阴,光头也不白给,手中大刀晃动,镗镗两声格开分水刺,也不进攻,反而后退两步,笑道:“我包三爷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漕帮齐御,领教!”齐御答完,举兵刃又刺,包三爷再不相让,两人叉招换式战在一处。两个人武功相差无几,虽然包三爷看起来年长几岁,一颗光头平添了不少气势,隐约占了些优势,但终究也无法伤及齐御,一时间相持不下。
看了十几招,孔愚石撇撇嘴道:“没意思,武功这么差,还要出来争强斗狠,是怕自己死得不够早么?”
吴望拍拍他肩膀道:“看你说的,各有各的活法,别人混江湖也不容易嘛。”
“要是我上啊,一对二,他们也走不了三招!”孔愚石看得无聊,东张西望就想要走。吴望耸耸肩膀,只感无奈,以他的眼力和此时此刻的武功见识,亦能够在两人的招式中看出无数的破绽来。
“啊!”此时场中传来一声惊叫,包三爷攻了几十招,终于找准机会,在齐御胳膊上划了一刀,受创虽是不深,可鲜血也瞬间浸透了一大片衣衫。齐御倒退五步,捂着伤口,立刻有漕帮的同伴上前接应,把他护在中间。
小胜一招,包三爷自然不追击,张狂大笑:“就这点实力,何必强出头呢?早点让老子登船检查便是,何必受许多皮肉之苦?”
一个漕帮的年轻人大骂:“你个死光头,嚣张什么?要不是我们船头船副刚巧都不在,岂容你如此张狂?有种的就在这等着!不出半个时辰,等他们回来,必定让你身首异处!”
“哈哈哈哈,笑话,你当你包三爷是傻的不成?跟老子上船!老子倒要看看,谁敢挡老子的大刀!”包三爷一马当先,带着身后的手下,一步一步往漕帮众人进逼。
忽然从船上传来一声咒骂,竟然是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哪里来的死光头?活像个章鱼脑袋?”伴着骂声,一个衣着鲜艳的年轻姑娘从船上舱中窜了出来,几步跳下船,来到漕帮众人前头,指着包三爷又骂:“海沙帮算什么东西,敢来漕帮惹事?识趣的就快滚,否则宰了扔下水里喂鱼!”
漕帮众人都口称:“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出来了,这里有我们顶着,没事儿!一会儿船头船副就回来了!”受伤的齐御也连忙道:“大小姐,你快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那少女扎了个双马尾,年纪与吴望相仿,穿着红色的劲装,英气勃发,一摆手道:“齐大哥,你受伤了,且往后稍一稍吧。”
包三爷吃了一惊,随机哈哈狂笑,和左右手下讥笑道:“快,快来看看,漕帮的船上下来个娘们儿!”
“哎哟喂,三爷,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全是大老爷们的船上,能容得下个姑娘家!”“什么姑娘家,那还能是个黄花姑娘么?”“这漕帮可真是污秽透了,好恐怖啊!”“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污言秽语层出不穷,漕帮众人无不怒火中烧,少女却一脸沉静,丝毫不为意。
事情有了变化,孔愚石也来了兴致,攀着吴望的肩膀一个劲的晃:“哎哎哎,小望,这少女有点意思啊!快看,还挺可爱的!”吴望却皱着眉头道:“这姑娘的武功恐怕不会比包三爷强吧?没准会吃亏呢。”
孔愚石点头道:“以我一个月闯荡江湖的经验来看,你所说有理。”
吴望又道:“我怎么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哎哟!”孔愚石曲指在他额头敲了一下,笑骂:“你看人家姑娘可爱漂亮,就说眼熟,怎么是如此的登徒浪子!不过话又说回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个小年轻怀有春意,也属正常。那等下这姑娘若是落了下风,有危险了,吴少侠你可要慷慨出手,不要迟疑哟!英雄救美,最能俘获芳心了!”
吴望撇嘴道:“你都从哪学的这些?你家先生不是教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漕帮家大业大,不会连包三爷这种三脚猫都打发不了,哪需要我出手?”
“哎,吴少侠是不打算出手救美啦?”孔愚石眼睛一亮,坏笑道:“正巧我石少侠也觉得这位姑娘英气卓然,令我神往,那一会儿就由我略微施展武艺,救她于水火咯?”说完还挑了挑眉毛,轻浮得不得了。
吴望懒得理他,指着场中道:“我随你的便。快看,交上手了,你快准备准备吧!”
红衣少女说话十分硬气,与光头包三爷话不投机,几句话没说了,便动上了手。包三爷依然用的是他的大片刀子,而少女则使的是一柄二尺半的剑,剑柄和剑穗都是红色,显然是精心装饰过的。
少女说话硬气,武功却着实稀松平常,比起齐御来都显不如。剑法虽然有些名家风范,但力道、内力方面都差强人意,只能凭着灵活步伐,与包三爷游斗。包三爷的刀法在吴望和孔愚石看来当然是杂乱无章,既不华丽,也不实用,但是凭着蛮力和多年搏杀的经验,也完全足够压制住少女。
斗了不过十几招,包三爷往后撤了两步,刀势一缓,少女以为觅得良机,挺剑直刺敌人的破绽。吴望和孔愚石看在眼里,异口同声轻呼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