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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推开他的脸,豪气万丈地说:“欸欸欸,这些下次说,我们还是说点实在的好过。”

杨长断问:“什么最实在?”

“当然是分钱呐。”

梁津又说:“现在说好来,赚到以后不吵架。既然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干脆5-4-1分成,我出脑拿最多,你出钱拿四成,你出力拿一成。”

同门师兄弟指的当然是钱。

陈猎听完直摇头,摇手说:“不行不行。我出的钱,只拿四成太少了。”

他放下手又说:“万一亏了,你们什么都没少,我却没钱了。”

梁津说:“谁说没少,我死了一堆脑细胞。你知道我跟他们有多亲近吗?他们死的时候我都还会在每年清明节给他们上香唱歌的。”

“不行,反正四成肯定不行,太少了。”

陈猎不松口,梁津也只好松口。

“五成也是可以商量的。”

陈猎没有松口,只是笑看梁津。

“不会六成吧,太贪了吧。”

陈猎笑出了声,扭开头去。还是没有开口。

梁津追上去,想看看他的反应。

他也跟着笑出声,只不过他是陪着笑。

“七成就太没人性了吧。幸好我还没告诉你赚钱的方法,不然我连这两成都拿不到了。”

突然就听到旁边传来更大的笑声,两人齐齐望去。发现杨长断在笑,从他和陈猎开始商量他就在笑,笑到现在还没停。

他笑什么?

笑陈猎拿了七成,剩下的三成两人不够分吗?

梁津说:“他的钱,他拿大头很合适。”

陈猎却不客气:“你谁呀,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我们带你玩都算好的了,你还想要什么?”

杨长断一手抓住陈猎屁屁,另一手凝聚成爪,发狠说:“我全要。”

陈猎菊花一紧,连忙往后退,一个眼色。

身边的人冲了上去,杨长断一点也不慌。

还有点高兴,高兴他终于找到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从小锦衣玉食的人都自命不凡,想证明自己配得上高人一等的享受。

可是偏偏这时身边两个护卫冲上前来,把他挤到后面。

本来机会就难得,老爹派来的两个护卫还老是抢他风头。

这叫一个想证明自己的人怎么能不生气,每次想证明自己的时候都会被人把机会挡住,又怨他好吃懒做不够上进,他当然生气了。

杨长断一巴掌盖到他头上:“别挡着我啊!”

护卫说:“可是老爷有命……”

“命你妈个头啊,就凭这几个短命鬼能杀得了我?就是再借他们两个熊心豹子胆,也伤不到小爷一根汗毛。”

“伤不到你?”

这人吹牛的功夫可比他的道行还深。

陈猎听得眼睛发直,“你竖起耳朵听听,外面全是我的人。我振臂一呼,每个人光是吐口水都可以把你淹死!”

外面的欢呼声确实大得惊人。自从说起金融都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现在也该轮到修牛蹄了。

看一场修牛蹄都这么激动,看人修真世界的人也没什么娱乐项目。

杨长断还是不怕,怕他就不会说了。在白沙他根本不知道怕是什么。

“敢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陈猎听得眼睛发直,狡黠地眯起眼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等下谁也不是。”

“敢大我?”

杨长断自然不会输这口气,一把撕开身上的衣裳,现出一件银丝甲,“玄银甲,火烧不烂、水浸不湿,我让你一刀,够胆就过来试试。”

扯了扯领口,拽出一条挂珠,“青龙挂珠,空气过滤器,飘进来的空气都清新过人。”

提了提袖子,两条手镯泛着金光,“金刚手镯,断木碎石,力有十钧。”

“就你们几个打工仔,再打两年工都买不起。”

梁津也不由好奇起来:“你到底是谁?”

“好说了,我就是沙场的少当家。”

所有人都顿住了。

这杨石龙也是白沙响当当的人物。

“什么人物,不就是个人名吗。”

梁津来的时间太短,自然不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

陈猎却不得不怕,“你不是沙田帮的吗?你骗我?”

他信错了他的真诚,一个人不怕被骗,就怕信错。

“我没骗你,那也是小爷的,只不过小爷最近手头紧,听手下说,只要成立个帮派就能够到这里要点零花钱。”

杨长断的眼睛随着声音看向大门处的窗子上。“何况有我老爸在,就算被识破了,你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他最讨厌被人打断,自己说着话,外面却跟杀猪的一样不停鬼叫,声音还越来越大。

梁津:原来是拼爹族。

陈猎说:“怪不得那么有恃无恐。”

杨长断看着陈猎恨得牙痒痒,“没想到钱没拿到,你反倒向我要钱。”

陈猎转过头,不停地咳声叹气,好像后悔得要命。

杨长断又有点开心了,接下去说:“幸好来了个梁津来谈赚钱大计,大河帮可真是个二愣子帮派,放着这么好的赚钱人才不懂珍惜,现在全是我的了。只要带他回去,就连老爸都得对我高看一眼……!”

咚咚咚!

外面好像在放烟花,不过就是看修牛蹄,大白天的放什么烟花庆祝。

杨长断说得兴起,简直想要一口气把自己心里埋藏许久的怨气,怀才不遇的不忿告诉世人。

只可惜他越说越快,越说越大声,可他们的目光却还是越来越游离,最后全都只看向门外,不停的爆炸闪光和不断的呼声。

杨长断知道不该怪他们不留心听自己说话,就连自己都被外面的声音吸引。

最后只恨得他也说不下去,外面的人简直是在跟自己作对。

杨长断骂骂嚷嚷地转过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刀,刀很小,却让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还是黑的。

这显然是一把活在黑夜里的刀,黑夜的刀不轻易示人,一旦现了身,就不会轻易地放回去。有人要遭殃了。“你他妈的。”

“哪个……”杨长断又气又恨地拉开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红光从敞开的门口飙了进来,迅若疾风闪电,还没看清东西,他又穿过众人,直接刺穿墙壁,消失不见。

只有杨长断的声音还在说:“……嫌命长的打断小爷说话。”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这突然的变化,只感觉房间内猛地变得干燥,像是经过炭烤一样,空气中还留下一条淡淡的火线。

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杨长断也看向众人,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经有了反映,肚子里热的已经开始沸腾,大肠小肠往上跳,心肝脾肾肺都往喉咙上挤,杨长断开始不能呼吸,嘴里有东西要喷了出来。

人也跟着倒下。

他一倒,外面就看得清了。

一个浑身是火,手持着火的断剑的火人,跟一个坐在葫芦上缠着红色布兜带,双手一把大火扇的胖子在打架。

“死胖子,你竟然毁我火虹剑,我要你的命!”

“死鸟人,敢烧我冰骨扇,不扒光你的火毛,我丁完倒过来写。”

断剑挥舞间,一只只折了翅膀的火鸦冲击而出。火扇一扇,一根根冰晶融成水球撞向火鸦。霎时间偌大的后院全是火影,各类火系红光,冰系蓝光的法诀亮了起来。水火不容,白色的雾气越升越高。

下一刻,两人忽然消失,留下后院里一群着火乱跑的火人,还有冻成冰块的冰人。

房间里的人们也不知该说什么,于是纷纷把目光看向杨长断。

他开了个门,然后倒下。

最后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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