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纷纷摇头叹息。
不过这一次对于军阀这么慷慨倒是头一次见,也是喜出望外了。
“何老爷子,您这有没有给自己算过命,今个儿怕是难活咯。”江沉在狱中看着何逊邈试探道。
何逊邈笑道:“治病免了,这命你就拿着,活太久了,风浪也见多了。”
江沉见何逊邈丝毫不给脸色,为了自家兄弟也只能赔笑。
“瞧老爷子说的什么话,你看小弟我呀,浑身就这点出息,也就这几个掏心窝的兄弟,您…”
“打住!你兄弟可不是我兄弟,说了治不了就是治不了,我这命给你了。”
何逊邈懒得多说,双手插袖兜,一副油盐不进。
江沉怒火中烧,陈珂的伤他清楚的很,不能再拖了。
“老爷子够硬,嘴也硬!”
江沉使了个眼色,示意侍卫立马动手。
既然嘴硬,那便撬开他的嘴,拔光他的牙。
众人领会,立马按着何逊邈开始翘嘴。
江沉得意的走出监狱大门,怀里掏出一根西洋烟放在嘴里抽了起来。
有股奶香味,入口甘甜。
不一会儿,侍卫便走了出来,唯唯诺诺的不敢开口。
“有话快说,怎么?这何逊邈的关系还能比都军府还硬?”
听到这话,侍卫有些颤栗,手里掏出一个假牙,“参谋误会了,这何老爷戴着假牙…”
江沉瞄了一眼假牙,立马丢掉手中烟,回到狱中。
“看来何老爷子嘴不够硬啊!来人,送上铆钉过来,给何老爷镶一口硬牙!”
江沉气坏了,军府的人一个比一个事多,再拖下去真就完了。
侍卫不敢多言,立马拿来铆钉和锤子。
江沉拿着一颗铆钉,右手拿锤,众人立马掰开何逊邈的嘴。
看着江沉步步前来,这一刻算是真慌了,见过许多酷刑。
自认为鞭打,烙印也就是他们的拿手活了。
挑战一个人的承受力往往是在他意想不到的点上。
自认为能够承受的酷刑里面没有这一项,就没有人能够不产生恐惧感。
侍卫外出找寻都军统等人,因为一路都有边差汇报,所以立马快马赶到。
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都九洋依旧背着余婳宣在四处求人。
“军统,江参谋找了个名医,请立刻前往都府的狱牢,看看能否给余先生治病。”骑马下身的侍卫单膝跪地,叩拜道。
一听这话,都九洋背着余婳宣立马快速奔袭而去。
基因者的速度可比马匹快多了,不要多久就来到了大狱内。
蔡军背着陈珂在后面大骂,老子可不是基因者啊。
还好余年立马大喊一声,自在便马上赶来,背着陈珂朝着都九洋前去的方向奔走。
时间紧迫,何老爷看着刚搬进狱中的床榻上,一个是重伤不醒的余婳宣还有浑身浴血的陈珂,别提多变扭了。
“老爷子,你要是治好了我家兄弟,都某可还你一梦。”
都九洋看着何逊邈,手中拿着银针不断扎着余婳宣的穴位,说道。
何逊邈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到身后的江沉手里还拿着锤子和铆钉。
这嘴里就有些发酸感。
基因者也算是奇类,不过在何逊邈医治手段里,这样的伤情也不算束手无策。
这也是莱昂要留着何逊邈的原因并没有赶走他,真的神医不假。
给余婳宣扎完银针,何逊邈另一边看着浑身浴血的陈珂。
想到之前酒楼上的画面也是气的不行。
“叮!”
江沉拿着铆钉在墙上砸了一下,发出一声叮响。
没有犹豫,立马置身在救治的工作中。
何逊邈手法算是独到奇术,让人无解的伤势在他手中,变得不再那么无解。
更何况这心境终究是怕了,不说恶名远扬的都军府敢不敢这么干。
破罐子破摔的江沉可管不了那么多。
后续的医治一直持续着,听何逊邈的话就是余婳宣体内有三股气不断对冲导致气血爆乱,按理来说完全可以放出来。
要是没猜错的话,余婳宣似乎想要把这,不归他的气消化掉。
都九洋听到这,大概气的不行,这余婳宣发的什么疯,这么不要命了。
又问了下神医这陈珂状况如何,何逊邈表示陈珂状况不容乐观,数道剑气残留体内久久不散,
“那怎么办?可有办法引出剑气?”余年担忧的说道。
“办法倒是有,不过这事老夫做不了,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去救了。”何逊邈抚须说道。
余年看着一直紧皱眉头的师兄担忧不以,“何老爷您就直说,这事不能做也得做。”
何逊邈听到小家伙这么说,便指着陈珂的数道伤口说道:“吸出来,剑气吸出来便可以了,按照他的体魄来说,只要体内没有剑气干扰,自行愈合便是可行的。”
余年看着浑身浴血的陈珂,又看了看都九洋和江沉。
按照何逊邈的话,一人吸一口剑气便可,多了容易引起剑气共鸣产生伤害。
“瞅啥子,你师兄你去吸啊,看我做啥子。”
都九洋四处观望,视线就没有在陈珂身上停留。
开玩笑,血肉模糊成这样,谁他娘的下的了嘴。
江沉看着自家兄弟,想到这个办法能救他,就不管那么多,可又想起那画面难免干呕不以。
余年最是义气,不管那么多,立马上前吸出一口剑气,满脸血色的看着另外几人。
江沉深吐一口气,也上前吸出一口剑气,现在轮到都九洋,可他死活不肯。
后面自在明白这事,也去吸出一口剑气,顺便按着都九洋的头,硬是让他吸上一口剑气。
不一会儿,快马赶到的蔡军听到这能救自家兄弟乐坏了。
立马叫了十多个姊琳红楼的姑娘过来吸,顺便恶心一下见死不救的阿娇姑娘。
起初那些红楼姑娘不肯,非要告到阿娇姑娘那去。
蔡军不仅掏钱,而且许诺只要姑娘们肯,这卖身契以及这县城看上的哪块楼房都可以给她。
接下来便顺利多了,姑娘们争先恐后抢着做,这么多年的经验,区区剑气罢了。
不过这事可把都九洋气坏了,刚刚事情急切,忘了可以让手下过来整。
此时在角落里的都九洋,余年还有江沉死命干呕,这可真把他们恶心坏了。
“做事还得动脑子,你们一个个脑子犯蠢的。”
蔡军乐了,这几个满脸血污一脸懵样惹人发笑。
都九洋不高兴了,这好兄弟都干了就他没有,硬拉着蔡军在陈珂的大腿根部的一处伤口上去引出剑气。
一旁老鸨见到被架过来的蔡军,以为要被抢了生意,立马卖力起来。
不过后面都九洋说,这处留给他,便没有了刚开始的慌张感。
夜晚星空闪耀。
所有人洗净了脸,光洗牙就洗了三遍。
一个个在牢狱口看着天上的星空愣愣出神。
“哥几个这几日辛苦了。”都九洋难得说出安慰话,好听的话。
蔡军安排下人拿了几只烧鸡和几壶酒,给哥几个倒上后说道:“这福啊!可真不好享受。”
“谁说不是呢!八旗的人,这几日也打听了一些,八旗有八位核心骨干,其中两位就是那个用剑少年枫篱,还有一位候天茂,光这两个就把咱们几个打成了这德行,要是其余六个都来了,这谁顶得住。”
余年听到都九洋长叹,宽慰道:“我师傅这次立威想来也是让八旗的人忌惮咱们,没猜错的话,这何老爷能够被江哥带过来,就说明我师傅的手段他们不敢冒进了,只是这时间久了就真的藏不住了。”
“哎,我记得那枫篱好像冲着你来的吧!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还有他们提到的谈判是谈什么。”蔡军此时撕下一块鸡腿说道。
“我也纳闷了,他们冲着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余年心思缜密,把这一切的事物都串联在了一块,可这还是没能发现问题的根源在哪。
“莱昂买下竹林轩,之后就有人来咱们的后院闹事,见被咱们揍了,就叫了更厉害的两个人过来,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水镜楼来的。
但是实际目标可能是我,因为枫篱那天一直死死的盯着我。
从这一点可以感觉到和竹林轩有关的人就还剩下我了,所以他们就来找我。
那托克老爷子和他们说的谈判的事情是什么。
老爷子走后我就一直呆在了水镜楼,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老爷子有和我说过哪些重要的事情。”
看着余年想的抓耳挠腮,自在过来摸了摸余年的头。
因为在他最迷茫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断的去想,自己该怎么活的像个人,而不是奴。
蔡军和都九洋也不多说,喝了几碗酒后便说乏了。
走的时候蔡军还踢了蹲在地上的余年一脚。
说他小小年纪想的真够多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不用他教吧!
再说了,按照这情况起码还能个把月潇洒,真有什么事,打不过就躲呗。
躲不掉就赶紧好好享受这段时光,以后做鬼也风流。
余年白了白眼,对于这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军阀思想,还是有些难以苟同。
江沉大哥继续留下来值班,毕竟何逊邈他还是信不过的,看着点放心。
安排了余年和自在去小洋楼的客房早些休息,便继续在狱中看着何逊邈捣鼓着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