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童没明白我的意思,只顾与我说话:“还是公子有心,说让你替我几日,你也可以有个暖意的住处,可以过几天舒服的日子。”看到前面有一食物店,又说:“你等一会儿。”然后紧跑几步到店内买得两个馒头,回来递给我:“好久没吃东西了吧?来,慢慢的吃。”看我手脏,又到店内让我洗了手与脸。然后才把馒头递给我。
我倒也接着,慢慢的吃。之前没有感到饿是如何,但吃过后,便觉浑身有劲,虽不能说虎虎生威,也是腰身挺直,昂首挺胸起来。食物还有这般立杆风影的功效,以前没有如此的感觉,是没有饿到极限呢?还是我越来越似了三维生灵的秉性?之前曾经饿过的时间与天数要长过现在,也没有这般的感觉。我的四维功能在逐渐消失?要不怎么补充些食物便有力量之感?不会吧,四维特征怎能消失?可我已经很久没有进入四维了,特征消失也不敢再次验证一番呢。想想又有点害怕与担心,成为三维生灵更不是黑暗魔鬼的对手了。
之后,那书童又领我清理了发,修了面,我便焕然一新。此时的小街灯火辉煌,家家的门口红灯高悬。那书童领着我来到了“富饶客栈”。我曾住过这家客栈。我们走入一层楼梯旁边的客房内。
那书童悄悄的说:“公子不许我声张的,不要让他人知道,只有道老爷认了出来;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不用担心其它,只需一早叫醒公子去书院即可,晚上不许他外出,陌生环境极不安全;关于寻找女子之事,待我回来再寻也不迟;唉,柴老爷已搬出县城去了乡下小镇,是被安家气病的,待老爷稍微好转我就回来,在路上我也紧紧步、赶赶脚,也就八九天的工夫;这几日住与吃的费用我已全部支予道老板,不够呢,待我回转后再交涉;你这几天的报酬,也得待我回转后才能给;你听得明白么?”我点头表示明白。
他有些着急的说:“哎呀,你说话行不,别老点头摇头的,这样不好,让人感觉你真是哑巴一样。”那书童边说边整理衣物。
那书童说:“刚才我家公子还问呢,说你不会因是哑巴,让家人嫌弃才丢在街头吧?”我便摇头。
我想,不是我不愿意讲话,而是没有人可以去讲话,所以我很久没有讲话了;如果不是因为柴公子,我宁愿呆坐在牌坊旁边不言不语一直等候我的机缘。
我生硬着口气说:“我,我……。”
他说:“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以后知道回答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我慢慢的说:“我、叫、李、空儿。”
那书童说:“哪,你今晚就与我住在这个房间,去吧,快去清洗一番,好久没有清洗了吧?”
我点头说:“夏天在河里洗过。”
书童又说:“这也很久了;这是公子多带的换洗衣服,说是送予我穿呢,我试了有些大,看你穿着正合适,清洗后换上就行。”我接过衣服站着没动。
书童沉思着说:“嗯,你这名字不好听,待会让公子帮你起个响亮的。那个,你这衣服穿得有些年头了吧?”
我仍点点头,然后才慢慢的说:“三、年。”
他说:“好了,好了,去洗吧,去吧。”他指指里间。
于是,我走进里屋,看到里间有一木制水桶,大半桶水还冒着蒸汽呢,旁边还有一条毛巾与皂子。我知道清洗的意思。我已经三年没这样洗过澡了。于是,我从脸到腿,从上至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认真仔细的清洗了一遍。我还感觉有些劳累呢,完全不同于在卡呃城用七彩光芒清洗来的轻松,只须站立着,用光芒自上而下的扫过,一切便清新亮丽起来。我仔细的清洗完毕后,换上那书童给我准备好的干净衣服。
我出来的时间,看到那金灿眼前一亮。
他吃惊的楞了一会儿,才高兴的说:“我就说吧,洗涮干净绝对配得上我家公子呢。”
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噢,我是说,绝对配得上当我家公子的书童呢。”又说:“那,明天我离开后,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能让公子出现任何差错,如果有人寻衅滋事,你得上前与他们拚打,要保证好公子的安全,当然你也别伤着自己,明白不?”我点点头。
他压低了声音说:“特别是晚上,不准公子走出这家客店,防止有人惹是生非,公子是躲避安家的伤害才出来的;若有坏人寻来,你敌打不过可以大声高喊,引起小二哥的注意就行,他们定会帮助你的,不用担心。”我点点头。
他又悄悄的说:“连道店主都说念着柴老爷的好呢,错不了事,你放心吧。”我依然点点头,表示听着呢。
那书童又说:“唉,你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就是脾气犟,死活不原意娶了安家的大小姐,定是要来寻什么心仪的女子,叫、归来子;与公子只是一见之缘,曾跟随父亲到柴家领过食物,是穷苦人家的女儿,说是位眉目清秀的美丽女子呢,只知道家在铜古瓷附近,但不知具体方位,就草率的来了;老爷还不知道呢,要不然病得更重。
唉,公子千万别再惹出其他的事情来,安家正在寻仇报复呢;唉,也怨我家老爷,因济世救贫得罪了安家,公子又嫌弃是安家的女子,更是让他们在县城丢尽了脸面,这阵子正恼羞成怒;这不么,柴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呗,已有三家辅子被迫关了门,仍开着的一家布店也时常有人上门滋事,事情闹了半年多才有所消停;柴老爷也一病不起去了乡下;唉,若这个一根筋的木柴公子再出点差错,那更是雪上加霜,会把老爷活活气死;所以啊,你不可疏忽大意;不说了,不说了,睡觉吧,去那床上睡觉吧。”
我没有立即动作,而是看着那金灿,慢吞吞的答应道:“是,你、放心吧,这里、有我呢。”我既然知道了这是柴老爷家的大公子,就一定尽全力保护。
那书童又隔着门口向楼上望了望说:“公子今日行走了一天,该是累了,你先睡吧,有你在总比没得人强。”然后那金灿也进里面洗了澡。
一夜无事,便也安然。在床上休息一晚,感觉身轻气爽很是宜人,内心也甚是宽松呢,一早起床更是丹田气盛朝气蓬勃,三年没有这么舒服的睡个安稳觉了。我睁眼一开,天已大亮,那金灿已不知去向,房内也没寻着。我伸个懒腰,又懒散的打开房门。在房门外面,那金灿已准备得当的望着楼梯呢。而若大的客厅内已有不少客人在用早餐。
这时,就看到英俊的柴公子从楼上悠然自得、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我是第一次认真的看过公子。眉睫浓密,眼睛深邃,鼻梁高挺,红润的嘴唇微微泯开,正适合这张朝气蓬勃的脸型;眉宇硬朗透着豪爽与阳光,身材挺拔彰显尊贵与非凡,神采昂扬尤如一轮明月散发着佼洁的光芒,让我如仰望当空皓然之情敬重他,就连站在他的旁边我都感到温暖如春呢。
柴公子慢慢走下楼来,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我,问道:“金子,这可是你给我找的新书童?”
那金灿忙笑脸相迎:“是的,公子,他就是昨天我们遇到的那位叫花子,人不傻呢,灾年时家人去外地逃难没回来,就剩一个人了。”
柴公子装作生气的说:“不许说叫花子,比你更象书童呢。”又看我一眼说:“嗯,样子不错么?是位不错的叫、叫什么名字?”
我慢慢的说:“我叫、李空儿。”公子便笑了起来。
那金灿看我一眼,说道:“是的,这位叫、叫李空儿。”
公子说:“嗯,没想过还有这么标致的叫……。”
那金灿便趁机笑话公子说:“哎,哎,这次可是你自己说得噢。”
公子感觉失误,忙改口笑道:“叫李空儿的小哥,这通古斯也算是聚集着灵气呢;不错,不错,改天看那家有收购此人的,就卖了换些金子花花,定是个好价钱。”
那金灿小心的说:“公子,可不得给这么标致的叫…空儿的小哥开这种玩笑,小心吓跑人家;我反正一会儿就走了,没得人伺候可是你乱讲话的后果。”公子下了楼梯,我也跟了过来。
我说:“谢谢公子收留,空儿感激不尽。”然后鞠躬听候公子的吩咐。
公子看着我说:“行了,不用客气;听那金子的,就留下吧,你现在已是我的书童了。”又对拿金灿说:“你可听好了,是你让我留下他的,你若十日不回,我若看着他好,你就没得书童可做了,这也怨不得别人,是你自己找的。”
那书童点头哈腰的笑着回答:“我知道公子在说笑呢,我家公子可不是那种喜新厌旧之人?我给老爷报了平安,再伺候老爷安康些,保证十日返回,你就放心吧。”
公子装模作样的说:“整天跟我顶嘴,没大没小的,也不怕外人笑话?”
那金灿聪明的说:“就是啊,以后不敢了,可不能让个外人看笑话呢;公子,这可是你说的,李空儿可是外人呢,留个十天八天的还行,可不能长久留在身边。”然后看我一眼,不屑的对公子说:“再说了,你看这人吧,笨手笨脚呆头呆脑的样子,名字叫空儿、空儿的也不好听,那有我、那金灿灵巧着讨公子喜欢,还能事事处处的替公子打着埋伏,对吧,公子?我是不会把好好的差事恭手让予他人的;还有啊,我见到老爷就说公子一直在布店打理着,没有到外地去寻女子呢。”
柴公子便拿眼瞪他。
那书童说:“也不定一时担心着没了差事,就说漏了嘴。”后又嘻嘻哈哈的打着差说:“人家在此只居住十天半月,待寻到亲人就走,不会长久的,公子就别想这等的好事了,还是等着用我这双粗糙的老手伺候吧。”
这时有位店小儿上前说道:“公子,道老爷已让我给三位准备好了早点,在这边。”说着引导我们过去。
公子客气的说:“谢谢,让道老爷费心了。”
小二哥微微一笑说:“客气了,请公子慢用。”然后离开。
公子正言道:“回家后,给老爷说,生意尚可,一切安好,不必挂念,再有人寻衅兹事,就让他们来找我即可,反正他们也不知我去向了哪里;还有啊,安家的火气也快发尽了,总归是咱们辞退了婚约,等火气消了我真诚的上门道个歉就是;之后便再不与安家有任何瓜隔,别让老爷再生气了;还有啊,千万不能告之老爷我在寻找田间女子之事;嗯,待我寻着了那位归来子,不论结果如何,我一并返回家乡,之后就不再离开;还有啊,要告知他老人家自己注意身体,实在不行,你晚回来几日也没事。”
那书童忙点头哈腰的应着:“公子放心,一定给老爷说你来寻女子了。”又悄悄说:“还归来子呢,我看胡来子还差不多,你都不知道人家住在哪里,怎么寻?”
此时,我也点头哈腰的答应着说:“公子放心,一定能寻到的。”
公子先瞪他一眼,后又笑着对我说:“你看人家李、那个,一看就是灵巧之人,这几日我们慢慢的游玩着,先逛着书院,在近处打听打听,待你返回后再往远处寻觅。”
公子又对我说:“哎,你叫什么名字来?看着眉宇间倒也清爽硬朗,与昨天判若两人呢。”
我仍慢慢的说:“我叫、李空儿。”
公子说:“噢,问过了,没记住;这名字不吉利,我是来寻人呢,空儿空儿的,听着心里不踏实,仿佛有事情总在空悬着一样;那,改一个吧;嗯,叫李傲吧,听着就有种傲骨之气,有种傲然挺拔之势呢。”
我点着头,慢吞吞的说:“嗯,叫柴傲吧,听着就是一家人。”
那书童高兴的说:“哎,你倒聪明;柴傲好听,柴傲好听;还真是名如其人,以后就叫柴傲了;听听,多大气。”
我便朝公子鞠躬说道:“谢谢公子。”
公子又对那书童说:“看看,看看,比你聪明多了,也知道礼数。”对我说:“快着坐下,以后不必这么客气,一起用餐;只要不跟某人一样没大没小就好。”
我便坐下。公子也坐下。我们开始用餐。
公子又说:“嗯,柴傲,听罢不象是我的书童,倒象是我的兄弟。”
我忙屈膝躬腰说:“不敢,不敢。”
公子说:“我倒想你是我的兄弟呢,有事也好有个商量。”
那书童便插嘴说:“那我呢,我不象么?”公子没有理会他。
之后我们已用过餐,站起来往外走。毕竟认识公子的人不多,街上的人们也只是远远的看着,指指点点,并不敢上前打忧。我们与公子到了书院的门口。
公子才对小那说:“好了,我已进书院了,你走吧,快去快回,别让我老掂念着,我不放心你一人在外。”
那书童没答理他,反而对我说:“你还不知我家公子叫什么名字吧?”
我低头认真的说:“公子单名一个昆字。”
他惊讶的问:“啊,你怎么知道?我又没说。”我当然不能说是听知的。
我木木的说:“公子的大名在此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那书童瞪着眼说:“怎么会?难道也是因为去年?”他没说完,被公子打断。
公子说:“不可再提,你快去快回。”摆摆手说:“走吧,走吧,小心着回来晚了真得不要你呢。”
那书童才认真的说:“公子你可别乱说话惹是生非,好生的过了这十几天,等我回来,咱们再细细寻找那位叫胡来子的村姑、仙女去。”
柴公子瞪他一眼,装做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你快去快回吧。”
书童又嘱咐我几句说:“若有人前来滋事,你赶紧着找道店主就行,他一定会招集众人帮助。”我点头答应。
我还彼关心的说:“你一人在外、也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别让公子牵念。”
此时公子与书童互相看了一眼,都感觉我果然聪明又知礼数呢。
然后,我们分开。然后,公子在书院呆了一天。
之后的几天,柴公子按时用过早餐,准点出门。也在街上随意的询问着归来子的消息,行人均摇头不知。我们游玩了附近的雪山、楚河,并在走过的村落里,随际打听着叫归来子的女孩。走累了就随处休息,晚上再回到客店。我都是跟随其后,或站离在不远处,反正让公子在我的视野范围之内。当年我伺候左相大人或老佛爷时,就是这般的计策呢,如今我全用在伺候柴公子身上,更是精致细心恭恭敬敬。伺候慈悲者比伺候权贵更让我舒心也更加上心呢。五日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