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清晨,我还在安睡,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吵醒,由远而近,还有木棍的声音,敲打着地面震荡着楼房。我听到客栈小二哥吓得话都说不立整,只一个劲的陪着讨好:“客官,客官,你们找谁?”有人大骂:“去你娘的,滚。”小二哥被推倒在地。一阵乱糟声响过,许多人上了二楼,便没了动静。因与我无关,也不便出手,仍然安睡。
接着就听到有人急促的敲打我的房门,并压低着声音急促的喊到:“小哥,小哥,一众人朝你家公子的房间去了,来势不小,你快去看看,我告之道老爷去。”是小二哥在喊。
我一个转身腾空而起,快步而走慢慢开门,说:“我知道了。”
小二哥转身向楼上奔跑,一时紧张滑倒在地,起身后腿脚一瘸一拐。我思维片刻,不再顾及是否被黑暗魔鬼发现,立即把小二哥轻轻一提,往上一推,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小二哥便站在店主的房间前。小二哥还纳闷怎么跑得如此之快呢。稍后片刻,公子被一众恶人扭打着走下楼来。
我则轻巧一纵,淡然转身,在角落处的一桌旁悄然坐下。大厅内的客人看情况不对,都赶紧躲在一旁或跑出屋外。还有人看了看漠然坐定的我,并善意的提醒我赶紧躲避呢。他们只是惊讶,还有如此胆大者座着呢。
此时,一众恶人推搡着柴公子黑压压一片来到大厅。
我骤然动用了四维时空的能量,却是无奈之举。我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升起,并无黑暗密云出现。自王早老人在1072年10月告之我不可动用四维能量之后,无奈在1279年3月的崖山曾与黑鬼争战,又与1910年8月在通古斯与恶魔死战,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过这般的放肆行为。今日悄然使用我还是第一次,这也是心急为了保护柴公子。
我看到一众凶神恶煞走下来,打头的人不停的推搡着柴公子。柴公子气愤异常,扭转不过只好前行。
公子看我坐定,还对我说:“他们找我有事,与你无关,快回屋去。”他本没有想过,临时寻找的小跟班,既然淡定自落的座着,就是拥有傲然之骨与雄霸之力呢。我想,此时若有异常,我带上公子即可飞身逃离。于是,我悄然的观察着天象。天空阳光明媚,蓝天风和日丽。
柴公子强硬的转动着身子,高声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胆敢私抢良民。”
恶煞前拉后推的搡攘着说道:“得了吧,你、还良民?你家广开粮仓,害的我家生意败落;这也罢了,你还不视抬举,胆敢推辞我家小姐的爱意,让我们在整个县城丢尽了脸面,你还良民,呸;我看你们全家都活得不耐烦了。”
稍一停顿又说:“啊,你那还不死的老爹,自己躲了就没事了?还以为把你藏匿在这里,我们就不知道么?这县城方圆百里之内,没有老子不知晓的消息呢。”
柴公子怒骂:“无耻之徒,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一群混帐东西。”
恶煞生气的指着公子咬着牙说:“少说费话,若不肯与我家小姐成婚,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并让你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说罢抬手要打,却恶狠狠的说:“若不是我家小姐还念及旧情,今儿我就扇你几个耳光,让你知道不识抬举的下场。”
那人把举着的手又放下,还嘿嘿嘲笑道:“看你就是穷命相,有点家产也让你那不死的老爹给祸害得差不多了,粮铺关门,药铺倒闭,衣店也是亏损,好歹还有家布店吧,也没人敢去采购;我家小姐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穷光蛋,还有这么个败家的爹。”
柴公子仍扭动着身子高喊:“放开我,放开我,一群粗俗的混帐东西,穷命相也不娶无道无德之家的女子,欺世盗名之家能养育出什么好女子?放开我,放开我,就是死也不会娶安家女子为妻。”此时,道店主与小二哥自二楼急步的跑了下来。
凶神恶煞抬手朝着柴公子就是一巴掌:“还无道无德?还欺世盗名?让你骂,让你嘴硬,我忍你很久了。”说过又是一巴掌,并恶狠狠的说:“嘿嘿,你们不是以道为根以德为本么?那好啊,你让你家的道与德来拯救你啊?让你家的菩萨善心来拯救你啊?今儿啊,打不死你,也废了你;就让你家从此断了道、德的根,看看是你的道与德重要,还是你的命根子重要?”说着就是一拳,边打边说:“告诉你,老子是不得理你,惹急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死你,你信不?”说罢抬腿就是一脚,公子差点摔倒。
这时,小二哥从二楼跑下一闪,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我知是去报官,仍用力一托一推,一道光波闪过,小二哥便嗖的没了踪影。他人都在紧张之时,没有发现此时的异常之光。
道掌柜在后面慌里慌张的跑下来,挡在恶人前面,忙不叠的辑着双手,赔礼道歉:“各位大人,各位大人,平息怒气,平息怒气,有话坐下细讲,看老生可否办得了么?”又对另一小二哥厉声哈斥:“真是混帐,大人来此也不知通报一声,好早些准备酒菜款待。”
一位跟在凶神恶煞身后的随从,嘴里骂道:“滚你的蛋吧,他妈的,关你屁事,滚开。”飞起一脚把道店主踢翻在地,店主重重的摔向椅子,椅子随即粉碎。
其实,在店主往后飞离之时,我已悄然用力在后托举,同时把木椅击碎。我用力恰到好处,看上去店主是重重一击,其实并未让店主摔伤。道掌柜看看自己安然无恙,起身时还有些迷惑不解的样子。
柴公子挣扎着高声骂道:“你们这帮没人性的畜生,对老人也下得了重手,我还就不与你们走呢,看你们如何?”柴公子强力挣脱,无耐力量寡不敌众,没起到任何作用,又挨了几脚。
公子看着店主说:“老人家,你没受伤吧?此事与你无关,你不用管。”话声未毕,又被重重一击,公子无奈的卷屈起身子,倒在地上。凶神恶煞就势把脚踩在公子的脸上。
店主一看气愤难平,来了劲头:“我没事,公子,你别担心,小二已去报官,这是在我的店内,我还就管定了,老朽拚了命也不能让恶魔把公子带走。”然后,指着凶神恶煞说:“你们这帮畜生,自己无良无德,还对善良之人下得狠手,看你们谁赶走出一步。”
店主站起,顺手举起一个木凳,往门口一横,面对一众持刀之恶煞,大无畏的横在前方。一脸的英勇无比,满腔的大义凛然。有许多客人边观看边躲在角落,窃窃私语。几位店工也围了上来,手中或拿着木棍或举着板凳,一同站在道店主身后堵住门口。
这一举动并没有吓着一帮凶手,他们手握钢刀,并慢慢举起,只待一声令下便是杀将过来。
这时,领头的那位恶煞,双手住胸前一盘,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脸的不屑一顾:“报官?嘿嘿,还报官?老爷我没有能耐敢来抓人?告诉你们,老爷我就是官。”然后把脸一横,用手指着店主叫嚣道:“官老爷稍后便到,看看会帮到了谁?就你们?一帮不视抬举的刁民,还值着官老爷的庇佑?想得美呢;来啊,谁想与这位一样就上前受死,上来啊,老子还治不了你们。”说罢一脚把凳子踹倒,又重重的踩在公子的脸上。柴公子的脸立即变了形。
柴公子毫不示弱的骂道:“你们这帮畜生,不得伤害店主,与他们无关;一帮杂种,我跟你们走,跟你们走就是。”
凶神恶煞冷笑道:“这不挺识相么,不亏是懂得事理呢。”又指着店主说:“你们可都听到了,是他自愿跟我们走的,不是逼迫的,识相的赶紧闪开,本与你们无关,别惹火烧身,弄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道店主也是冷笑道:“死?去年我们早已死过,我们的命就是柴老爷与柴公子给的,今儿了我们还怕死么?柴老爷开仓放粮,治病救人,帮我们这一带贫苦百姓脱离死亡,对大家都有救命之恩,如今公子落难谁敢说与我等无关?我若站在大街上高喊一声,让所有受益者知道了柴公子如今受难,你们还走得出这个小镇么?你们就是官?那我就看看是你们的官威大,还是百姓的力量大,小强。”听到一位小伙高声应答:“是,老爷。”
店主喊道:“招集众人,对付这帮无良之徒,胆大包天私自称官者,一样杀无赦。”
此时,小强跑出店外,站在大街上高声呼喊:“柴大公子遭人非难了,柴大公子遭人非难了。”已有人上前探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便也急匆匆的奔走相告:“柴大公子遭人非难了,柴大公子遭人非难了。”
大街上立即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柴大公子在此有难,大家快去救护;柴公子有难,快去救护。”嘈杂声纷纷扬扬,瞬时传遍大街小巷。
于是,人们便托着木棒,举着铁锨之工具,从四面八方呼啦啦的朝客栈跑来,不一会儿便聚集了一大片百姓,并整齐的站在门口及大道上。
此时,我隔窗望向外面的天空,仍是阳光灿烂、晴空万里,毫无乌云密集之状。我彼为纳闷。我已经动用了四维之能,却没有引来黑暗魔鬼的追杀?虽然心中暗喜,却也忐忑不安。这已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有恶魔的追杀,我放心多了。
我神态自落,静观事情的发展,却也时刻关注着窗外的天象。再转身看过凶神恶煞,他们一时也紧张起来。面对众生的愤怒,面露胆怯。他们没有想过事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以为区区一外乡人士,在他们的地盘上,会有如此众多的保护者?
一位凶手上前对恶煞悄悄的说:“大人,还得速战速决,早早离开,免得多生事端,趁刁民还少,杀将出去,否则人是带不走的。”
凶神恶煞哈哈冷笑:“指着前面一众百姓说,嘿嘿,我带不走人?我还带不走人?笑话,别说一区区小人,加上你们一丘之貉,尔等再敢阻挠,就把你们全部带走,定个聚重闹事之罪,一并关入大牢,让你们永无安宁之日;啊?一群污合之徒,胆敢兴师动众的抵抗官府行使抓人的权力,胆子不小,想造反不成?”
人们没有胆怯,并没人让路。
恶煞又恨恨的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老子头上动土,也不打听打听安老爷的势力,是你们这群鼠类蚁辈可以惹得么?谁让安老爷不快,谁就死无藏身之地;想要留下这条穷命的,快给老子闪开,快闪开,滚。”
凶神恶煞声嘶力竭的喊过之后,众人仍未让开,而是怒目而视。
恶煞把手一挥高喊:“众兵听令,格杀勿论,给我杀。”
于是,众多凶猛之徒就挥舞起钢刀,准备杀将过去。店掌柜及众小二哥们也高举木凳、棍棒紧张的迎战。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棍棒凳子绝对敌不过钢刀闪烁,平民百姓显然处在危险之中。
我自然不会让这帮歹徒得呈。我刚要站起,准备把恶煞们埋入九层地狱之下。就听到店外小二哥高声喊道:“快些躲开,官兵爷已到;躲开,官兵爷到了。”于是,门外的一众百姓,立即分开一条道路。而道店主及小二哥们也放下手中的板凳之物,立在一旁边,精神立即抖擞起来。
毕竟是木质器具,抵不过钢枪刀剑。如若真战,完全没有胜算。总归是官兵爷到了,大家便松了一口气。官府之兵,是替百姓承腰之支柱,是保苍生安好之后盾,所以大家还是放心不少。我看到站在旁边的几位小二哥们,还轻松的喘了口气,摸了把脸上的汗珠,紧张恐慌的神态也得以舒展。
这时,一位穿着官府之服的大人,健步走进;后面还跟了一帮随从,也是手持钢刀。
官老爷看到双方对峙后,倒也没有担心;看到柴公子被人踩在脚下,也没有让他站起的意思,面对凶神恶煞露出他人不意觉察的低眉含笑。这一切都没有逃脱我的眼睛。恶煞们靠在一旁边。官人找得旁边的空凳子安然坐定,一脸的微笑从容,旁若无人的转动着头颅,左看看、右瞧瞧,威力十足。
官人说道:“我正在附近巡视,听说此处有人聚众闹事?那还了得,光天化日我倒看看何人如此大胆。”
道店主上前一步,微倾身体鞠躬,说:“禀报大人,有人不明就理的胡乱抓人,还把良民打倒在地;光华之下,磊落之中,在官爷的管辖之内,猖狂无度,比聚众闹事还恶劣,可是有损官爷的声威,这才让小二前去报信,请官爷替百姓作主。”
官府老爷把头一昂,嘿嘿的奸笑两声,道:“好说,好说,我本是天庭紫徽宫中的晨辰,被玉皇大帝差遣到人间,就是来明辨是非之理的,有我在,事理自然存在;嘿嘿、嘿嘿,我已在此,看何人胆大妄为在本尊的地盘上闹乱子,哈哈哈,哈哈哈。”
他故意转动着脑袋,严肃的问道:“是谁目无法纪,敢在太岁爷的头上动土。”他翘着兰花指,还指指头顶上的天。见众生无人回答,更自鸣得意的问过道店主说:“那么,我到要问你一问呢,一个住客,一个外乡人,你如何得知便是良民呢?我说他就是一恶人,做衰败之事,尽狗急之当,才被主家抓得;这些,你知道么?”
道掌柜不卑不亢:“大人,此人乃是柴老爷之子柴昆公子;去年的瘟疫泛滥与荒灾年月,势头凶猛得不到控制,加之又食物紧缺,本地百姓死病者众,是柴家老爷出资出力,开门发粮,送药到户,救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那时柴公子在发粮之时,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堂堂相貌,衣食无优,若大家业,皆为众生散落,又怎会做得衰败之事、尽狗急之当呢?今日被抓,定是得罪恶人,故意滋事才对;望老爷明查。”
官府之人一听大怒,立即站起身来,把眼一瞪,怒目而视,用手指着店主喊叫:“小小刁民,敢在老爷面前猖狂,还大放獗词,谁给你这般的权力与支承?我说他做尽衰败之事那就是了,岂容你在紫薇星面前胡搅蛮缠;还聚众闹事,我看你就是造反的主谋;来人啊,给我打,狠狠的打。”
道店主与一众小二哥一时楞住,全然不敢有抵抗之态,纷纷跪下嗑头:“请老爷明查,若是他人,小的可不敢保证,若说柴家公子,可是慈悲之人呢;万不可胡乱猜忌,伤着小人与公子的身体是小,伤了百姓的心才是真呢?若伤了百姓之心,那百姓便不再信任官府之言了;还望老爷,下令先把公子放开,我等认真的看管着,待查明真相后再过堂审问也是不迟。”
众人随和,连站在门外的一众百姓也跪了一地,高喊:“万不可草菅人命,柴公子善良温厚,自家财产尽数散光,又怎会去做狗急偷盗之事?还望大人下命放开公子为盼。”
官府之人一听,更是趾高气扬,欢喜之情溢于言表,高声大笑:“哈哈哈,啊哈哈,这么多人跪拜于我,还是本官生凭第一次呢,舒服,舒服啊;今个儿我可要细细享受着,这般的荣耀与灵光还真是受用呢,也难怪皇上如此喜欢让众多文武大臣跪拜了,高高在上果真快哉;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