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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官府之人正正衣冠、整整袖领,还轻轻清下喉咙,才一板一眼的坐下,把头往后一昂,霸气十足的说:“哪个先来说明,一个一个的说,本官这下可要好好的审议一番呢。”众人跪着低头,没有说话。所以,屋内就仅剩我一人还胆大妄为的坐在椅子上。

这时,官府之人转动着有些微胖的身躯,斜视着我,微点着头,不怀好意的问道掌柜问:“那么,你说,这位仍胆敢坐着的、与我平起平坐之人,是良民、还是恶人?”

道店主抬头看我,说:“回大人的话,此人举止异于正常,有些呆傻,是非不分;在牌坊下已有三年,路人皆知,今得识于柴公子才换上干净衣服,住进客栈之内,还望大人见凉。”接着又意识我赶紧过来跪拜。

道店主又诚恳的说道:“大人,按理说、同是住店之人,已有数日,房金依例拜纳,不曾拖欠,又无惹是生非、触犯立法,该不是恶人了。”

官府之人不屑的微微一笑:“嘿嘿,不曾拖欠房金、又无触犯立法,就是良人了?我看他是分辩不得贵贱,不懂尊崇府爷,敢与紫微星辰平起平坐,那便是恶人了;萍水相逢不得分辨善恶时,胆大妄为便是恶劣之人的举止了;我管你是呆是傻呢,嘿嘿,来人啊,给我拿下,一同带走,先期关入水牢,待它日再行查问。”

此官人之态已让我异常愤怒气愤难忍,如此说法更让我怒发冲冠勃然大怒,一群丑陋的官府畜生,文明与和平就因你们没有天理才惨遭泯灭。这时,果真有两名官兵举刀就上。我双眼一瞪,怒目而视,这两人向后飘去,直撞墙壁,只听得“卟通”两声,两具尸体自墙边落地,吓得一帮官兵与凶手都不敢再有动作,立即围成了一团,手持刚刀,浑身颤抖,瞪眼怒视,紧张的看着我。

我观察窗外,艳阳高照风和日丽,仍无黑暗魔鬼的动静。我还担心,瞬间即到的暴风骤雨会把整个小镇催毁灭掉,包括芸芸众生呢。可是没有。凶神恶煞一时紧张,跳到一边,转身看我。

此时百姓们一改跪拜之势,纷纷站起。

柴公子也慢慢的站起身来,因头部一直被恶人踩着,刚站起来并不稳妥,还晃了两晃,然后指着官府之人破口大骂:“你个狗官,吃民脂民膏、饮苍生之血,抛百姓性命而不管,弃民之生死于不顾,就因是否跪拜于你,便是分辨善恶之根据,哪朝哪代的国法如此衡量?那么,大街之上行走之士,均是恶劣之人了?尔等重茵而卧列鼎而食,尚兀自倦怠,尚不满生存;那么,我等无顾被打翻在地又如何说明?呸,你个狗官。”公子破口大骂后还不忘记狠狠的吐着口水。

官府老爷平白尽受尊崇之誉,听敬爱之言,哪受得如此指责,于是脸色苍白,大发雷霆,咬牙切齿,愤怒的下了死命令:“给我打,住死里打,打死有赏,敢与官爷为敌,一群不知死活的畜生,贱命如同蝼蚁还猖獗狂妄,给我往死里打,打死赏一百金币。”我正待出手相救,便看到站起来的道掌柜及小二哥们立即护在公子前面,门外的百姓也陆续挤入屋内,怒目而视,缓缓上前。

这样一来,官兵及恶人反倒有些胆怯了,纷纷后退,扎马步紧握刀,做着砍杀的准备,却没有人敢出手上前。因为还有两具死尸横在墙根处呢。官府之人也看到势头不对,渐渐退到楼梯上。我想,此时若是动手,后果定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不可暴露身份,也不想把事情扩大。我慢慢起身,走到两股势力之间。

我对官府之人说:“如果当官这样对待百姓,那么这官留着也是无用,不如一刀下去杀个痛快;你也不要以为我杀不了你,眼前的两具尸体便是证物,当官不替民作主,死有余辜;但是,这会儿需要你来主持公道,你却这般毫无水准,恐怕县太爷也不会认同;所以,你若秉公办事,我自不会故意为难;你看到了,一个良民,无故被抓被打,在本该得到公平的地方,得不到一丝的公平,人们定会质疑,这个世道还是人性的世道么?在此世道为官的你还有人性么?没有了人性,便不再是人;所以是不是人,就看你一念之间如何去解决此事件了?”

官府之人被眼前的阵式吓着,结巴着说:“那,好说,好说。”然后又指着凶神恶煞们即怒又威的喊道:“说,你们因何事由要抓、打此年轻男子?”

凶神恶煞也被眼前的阵势吓倒,支支吾吾的说:“老爷,这?这,这是个窃贼,曾偷偷进入我家宅院,行偷窃恶劣之事,并没安好心,我们才一路追赶到此;本要压送到官府呢,不想被这群刁民拦住。”

柴公子大怒道:“一派胡言信口雌黄,我与你们并不相识,不知你是何人、家住何处?哪来偷入你家宅院之说?”

官府之人又质问恶煞说:“你、们家住哪里?姓氏名谁?”

凶神恶煞一时语塞,却也不得不说:“回老爷,那个,我们、本姓安,是安老爷家的。”

柴公子更是怒火中烧,大声呵斥道:“就因去年家父拒绝与安狗联合哄抬物价,而是广开粮仓药品,救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影响到你家米粮及药材的暴利行为,从而怨恨在心,这会儿又生出莫须有的罪名来抵毁本人声誉,你家丢了何种物品?又是何时丢失?”

凶神恶煞张口结舌,干瞪着眼睛说不上话来。

众人也随声问道:“丢了何物?何时丢失?”

官府之人听罢本想训斥柴公子,可左看看、右望望,看店家及百姓个个义愤填膺,并无退却之意,便也改变了口气。

他对凶神恶煞说:“这事说来也是蹊跷,他是何时潜入你安家大院?你家曾丢失过何种贵重物品呢?不防一一说来;还有,为何当时不曾抓得?既然当时不曾抓得,又如何得知他就是潜入你家院内之人呢?”凶神恶煞又是无语,支吾半天无言以对。

官府之人接着说:“所以么,你这样草率从事引起众怒也是自然,还把人打翻在地,如何也是不好交代。”

这会官府之人来了能耐,一本正经的说:“现在啊,就由本官下令了,你不能抓人回去,此人交予本官负责,带回官府,待查得缘由后再做定夺;再者说了,留着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么?”此时,我看着他们悄然的眉来眼去,用眼神传递着暗语。凶神恶煞没有回话。这是一丘之貉毫无疑问了。

官府之人便理直气壮的对官兵及凶手说道:“走,把人给我带走。”又低三下四的对我说:“两具死尸本官自会处理,就不劳少年费心了。”又说道:“今日之事暂切做罢,待日后细细详查。”

大家一听,目瞪口呆,虽心中不满,却没有办法阻止,毕竟是官府抓人,若有抵抗则为聚众造反便是死罪。大家都把目光看向我。此时,我与大家的想法相同,柴公子若被官府带走,那明年的今日一样是公子的祭日,还不提这帮混蛋日后返回铜古瓷算帐报复之事。这帮恶霸干得出来。

我在想的是,若今日这般草草的放掉他们,别说还有两条帮凶的死尸残局,单单在此说过的话语得罪,百姓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被杀也在朝夕之间。好在百姓同仇敌忾众志成城,虽说不至于害怕到何种程度,若晚间偷袭或暗中杀戮,如何也是不得防备。百姓仅是过足自己的平常之日月,而官兵流氓则是以聚首为职以围攻为生,帮凶者更是以暗箭伤人为活命的生计。所以,暗杀之时就算大家心齐,一时之间也不可汇集如此之众来抗挣,日后受损在劫难逃。我又想,如若末日来临之时,我拯救了一帮这种混帐东西,想想也是懊恼之急悔恨不已呢,不如杀个痛快,也省却了之后的悔恨。

我看到大家面面相觑,无计可适。我则上前一步,轻轻拍着官府之人的肩膀。突然,我感到身后有寒风闪过,一位忠心之士举刀向我便刺,我早有提防,只是轻轻挥手,此人飞射出去,“呯”的一声,直直摔向墙壁上,我顺势早往墙上置射一枚吊挂物件的钉子,此人头部正好插入钉物,便是挂在墙上,死了。都没得喘息呼喊一声。

若大的客店内只有钢刀落地“当”与人撞墙“呯”的声音,之后便是全无生息。一群恶人膛目结舌,普通百姓转危为安。大家都异常安静。我没有内疚,我想到,官府之人虽不是极端败类,可一心保护恶煞之人,也是帮凶呢,越忠诚越险恶,越是死有余辜。

本没有人看清楚此官兵是如何飞射到墙壁钉物之上的,大家一时目瞪口呆。凶神恶煞及官府之人,全部面如灰土大惊失色。而百姓则面露喜悦。我站在官府之人面前,拍拍他肩上的灰尘。

我轻轻的说:“这是第三具尸体,有谁不想活了,可举刀上来。”我转身查看,没有人再敢动作。一众人缩头缩脑,惊慌失措。一群欺软怕硬之徒。

我悠悠的说:“既然大家不再说话,那我就说了。”

我先对凶神恶煞说:“你狗仗人势,不辩黑白,随意抓人打人,本没把百姓性命当成生命,那么你的生命也就不值一钱,有与没有再无区别;本应开你杀戒,想你也是服从命令,今日放你一马,回去后告之胆大包天之安家人,再有下次,悬挂于墙壁之上的人就是你,还有你家的安老爷。”我两眼凶残的看着他,吓得凶神恶煞连忙跪下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没有理他。

我随即转身又对官府之人说:“杀死的三人全由我负责,与公子无关,与他人更是无关,所以你不能把公子带走,也不能把他人带走;事后我自会随你等到官府理论,并把所有你认为我们是刁民的理由公布于天下;我有这个本领;我名叫李空儿,家住通古斯,来此地已三年有余;路过这里的人们,都知晓牌坊之下曾有一个乞儿,那便是我;是柴公子替我寻得安顿之地,让我如此的人模人样,现改名叫柴傲;还有何事若是不明,可一一问来,我将如实相告。”

官府之人吓得浑身颤抖:“没有了,没有了,公子饶命。”

我接着说道:“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定要在此空等三年,原来就是在等待你们这帮无良之人的出现,好让我替天行道呢;杀一儆百让你们得知平常百姓的厉害,手无寸铁也照样让恶魔死无葬身之地。”

我又大声的说:“而在此的百姓们都听好了,大凡事后因此受到刁难,可到牌坊下找我,我定会为大家报仇雪恨。”

我稍息一停,故意看着官府之人,他们个个颤抖不止,跪拜在地下。

我幽幽的说:“这不是我要表达的重点,我要表达的是,我会永远的留在这里,但你们永远也查不到我的行踪;所以,杀死你们只在我的挥手之间,这才让我感到真是大快人心呢。”

此时,我真和感到心愿了却一般的安慰,仿佛一庄天大的事情放下了,心中很是慰藉。我目露凶光直直的盯着官府之人,他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霸道之气,点头哈腰又担惊受怕,汗水流了下来。

官府之人鞠躬示礼,一连声的说道:“是,是,李公子、大人大量,还望李公子开恩。”

我微微一笑:“我还没说完呢,别着急,大人。”

我面对着大家说:“今天所有在此的百姓,之后若有任何闪失,责任均由你、大人来承担。”

我两眼盯着官府之人说:“你若承担不起,还有你的家人承担;百姓之中若有一人无辜死去,官兵便有三人陪葬;而你、大人,则是第一陪葬的人选,你的孩儿是第二人选,你的妻室排第三;还需要我说出他们的名字与居住之地么?”我在与之训话时,瞬间查得了官府之人的底细,并准备一一说出。

官府之人吓得双脚一软,颤抖着跪拜在地,声音已微微发飘:“是,是,李公子,不,柴公子,柴大人,下官记下了,记下了。”

我对着大家说:“我与这位柴公子也是萍水相逢,与五日前相识;早已得知其家财散尽,为百姓度过荒灾及瘟疫,所以才出手相救;死之三人,均是踢打公子及道掌柜之人,也是想一刀杀死柴公子的恶棍,是对仁慈之士有恶念的畜生,死有余辜;自今日起谁若再有狼子野心,胆敢加害于善良之士,我定不会放过。”

我又看着官府之人说:“柴公子自然在此久居,并做毕自己所有的事项,你尽可来抓。”

我对柴公子躬身行礼:“公子,让你受委屈了;你的委屈也正好验证了此类人的人性已丧失殆尽,杀之便不再内疚;公子,你不必担心,你的安全由我负责,这是你与柴老爷行善积德的回报,你尽可受用就好。”众人都面带微笑的听着。

我又对大家说:“这家店主及小二哥们,也将永远在此以开馆营生,大家也不必忧心,我定会一一保护;望大家都以柴老爷与柴公子为榜样,善待众生爱惜百姓,那么我自不会让恶人伤及你们的发肤,伤及一脚便由一命相抵,几俱死尸便是实证;大家记住,世上所有的好运与福报,都是自己积累的仁爱与善果;今日之事到此完结。”

我转过身来对官府之人说:“大人,柴公子你是万万带不走的;那我现在就与你到官府说明事理,如若县令大人也是依了我不跪拜当官者,便认为我是恶人呢,我当即让他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大人,走吧。”

杀死三人之后,外面的天象并未发生异常,这让我无法理解。所有的担忧仍在心中盘旋,担心无辜的百姓遭遇厄运。所以我时刻观察外面的天空,细心警觉周围的动静。阳光明媚暖风和煦,花团锦簇迎风摇曳,天空仍然灿烂明朗光满人间,不见丝毫的乌云密布。这是何种状况?我不甚明白。反正一切安好,我就且行且准备吧。

众人让开一条通路,官府之人与凶神恶煞都不敢向前迈出第一步,均不停擦拭汗水。我则昂首挺胸,微笑着在众人中走了出去,身后是一帮恶棍胆战心惊的跟了出来。我在想,阳光灿烂,万里晴朗,这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万不可使这个无辜的小镇因此消失。我还想,动用四维能量纯属无奈,如若当真动手,百姓木棒对抗在握刀枪,伤害必定更大。出手制止也算保护了百姓生命的安好。虽与末日无关,终与生命有关,所以我还是彼为安然与慰藉。我还善良的认为,这帮畜牲张牙舞爪亦成习性,妄自尊大迷失了人性,今日也因一念之差,才显露恶性,如此也是受过惩治了,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即日向善改过就好。之前的话语我已说得相当明了,如若再犯,杀之也是应该。

走出镇子,我回转看过,走在最后跟随的是一大批的百姓,包括柴公子与道老爷。我停住脚步高声对他们说:“各位就此停步,我自平安无事,你们等候即可。”我还大声说:“公子近期自当以原来的行程去做,大可放心,如有异常定会有人负责。”此话说毕,我又看过官府之人与一帮恶煞,他们均点头哈腰表示听到。这当然是最严重的告诫了。因为在他们的后面还抬着三具死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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