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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领导白我一眼说:“谁说你炮制地震了,是说你在空中飘浮的事;嗯?你是说倒塌的几间房舍是地震造成的?是你炮制的?”

我忙说:“哎哟,村长啊,你看我哪有这么大的本实,有这等本实我不成了神人?早飞黄腾达了。”我才意识道说错了话。

我立马转移话题说:“噢,是我一时迷糊,我是想说地震可使房倒屋坍呢;对,对,是在说飘浮的事。”

村长疑惑的看着我又说:“看你也没这么大的本实;那你说,这二个多月你去了哪里?说实话,我可要查的。”

我说:“就是去了索多镇,我的户口在哪里,我是去办理身份证了,要等近二个月的时间才能拿到手,村长你是知道的;这不么,拿到后我就回来了。”我还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让领导看。村长接过去看看,也没说啥。

我又趁机说:“村长,我如果有这个本实,干么还一老本把的过苦日子,早下海想着法子挣钱去了,或者承包个工程挣大钱去了,不至于到现在穷的连个老婆也娶不上呢。”

村长把眼一瞪:“少扯没用的,还老婆?是你不要,不是没人跟。”

门口有许多看热闹的人齐声说:“对,是他不娶,不是没有跟呢。”这时一女子高声喊道:“我跟你,你娶了我吧?”接着引起一阵轰堂大笑。

村长站起来,向外喊话:“别瞎起轰,没你们的事,都下地干活去,去。”然后关上了门窗。

村长对我说:“哪个,小木啊,这事吧,已轰动了整个县城,前段时间就有报社记者来采访,你当时不在,我答应你回来后通知他们,我昨天已经通知了;所以啊,这两天会有记者来的,兴许今天下午就到,你得在家安心的等着,不能离开,这可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了不得呢;再说了,你得认真的回答,别让人感到咱们不热情或敷衍呢。”我诚恳的答应了。

由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可以飘浮,之后我就回家了。

当然大家都在困惑之中,只是那几间损毁的房屋,成了此次事件最直接的证据。一时间我成为歧道村的风云人物,许多人都围在我家的门外看热闹,我的一举一动也在人们的监视之下,所以我是无法离开了。

当天下午,还真有一位叫庄明的日报社记者来采访我,是村长带领着来的。他问我姓氏名谁、家有几口人,我也是诚惶诚恐如实回答,当然否认了我是在清醒时刻发生的飘飞行为。他还问过村长我平时为人处事可否有异常,被村长否认。他看我也无过人之处,不似有特异功能,言谈举止也不象说谎,便没有深刻的挖掘,我们还拍了张合影。就是这位庄记者,就是这张照片,让他偶然发现,在大华土地上拍过的第一张照片中,我竟然与站在老佛爷身后的一位年轻男子如出一辙,如此一算,时光过去已有百年,我仍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儿郎,这如何也与常理不通。

他便把采访的内容与对比的照片,一同发表在《林安日报》上(1999年10月29日第三版面),还调侃说:“被村民说及的可在空中飘飞的男子,竟然与百年前(1894年4月)同老佛爷合过影的少年相貌一致,这事听着甚是奇异,只是外形相似的两个人么?至于该男子在空中飘浮,由于大家也在困惑之中,谁也不能言之凿凿的说明如何飞翔的,又无从考证,此事也算是歧道一谜吧。”

庄明记者还彼有心得的写道:“从视角效果上进行分析,造成此现象的原因,就似人们看到的海市蜃楼景观一样,看似真实,其实一切都在虚幻之中;细分原因,也是无花八门不得要领,总归与真实的世界不相映衬。”

最后他还写道:“此事件也专门采访过这位青年,就是一普通的健康男子,除了相貌阳刚之外,并无过人之处;飞翔之后不在村子的原因是去原籍办理身份证明。至于与老佛爷合影之事,普通百姓自不会这么幸运,还这般常住人间百年,且容貌不变,是否是相似或实事如何,还待依据事态的发展再次探寻。”

文章到此为止,也没有涉及太深,照片之事也是泛泛的一带而过,哗众取宠增添些版面的容量而已。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此事却成了林安县千年的十大谜事之首,省外各大报纸均有报道,还有好事的灵异之士到达受害的村东头查寻风水,并无任何结果。好在只是村东头的几间住房毁于一旦,人员并未受伤,便也无人再次追究了。至于整个事件的原委,也只有多事的记者,在报纸上发表了相关的文章,否则仅是一启小型的事情而已。我心喜的认为此事便是告一段落,我可以在歧道村再安稳的生活一段时间呢。

谁知半月后的一天上午,我外出回家,在村口遇到董大叔。

董大叔说:“安强啊,你快些回家吧,在你家门口已等候了许多记者,已经查得,说你在索多镇一连办理了四张身份证呢?有爷爷、父亲、本人,还有儿子?说得有名有姓,什么则西、天山、安强、思维啊,让人糊涂;可你至今仍一人过啊?哪有这么多人,也听当地的村民说了,说你与你的父亲完全是一模一样呢,他们啊,又与传说中聊斋狐仙扯到一块去了;所以,定要重新采访你的来龙去脉;对了,还有什么与老佛爷共同拍过的第一张照片?都在门口等你呢,村长也在咧。”

我一听便是焦灼,脑袋都大了。仅这四张身份证就是难以说明的事情,如何掩人耳目也不可通透的自圆其说,还有所谓的儿子之事,更是不能细究原因了。猜测与狐仙有关也在情理之中,聊斋的故事可不就是如此,一人显示人形,他人隐居在暗处,因修炼时日不够还不能显现。我想无论如何也是解释不清了。我谢过董叔叔后,假装往家里走,待转过胡同就躲藏起来,然后悄悄的离开了村庄。两天后记者全部离散我才回家。

关于此事,我本不想多加说明,说得越多差错越多,困惑也就越多。本就不是我在悬浮,如何解释也是错误。若再次轰动定让未知的“自己”有所觉察。

可是,大约二十几天后的傍晚,我回家时在村口又遇到了一位叔父。

他刚从村委会回来:“对我说,安强啊,又有大批记者已住到镇上,镇长正在接待,明天一早就来,村长让我通知你在家等候不能离开,还有许多的未解之谜需要你澄清呢,说是有人拿着你的照片又去索多镇调查了,一位亓姓的老爹也看到过你在空中飘飞,还有什么江中飘浮的石岛上,三兄弟中只有一人与岛下落不明,生存的两人也说看见你停在空中,还请求你去救他的兄弟,你没有去;还有啊,索多镇已证实你确实是8月28日一早到达,可你是一早离开的;这些事啊,只待你亲口证实了。”我一样谢过叔叔。

我知道执着的三维生灵,肯定是抓住了好玩的事件,并决心一直追究下去。这事让我彼为焦虑。我不可能再在歧道村住下去了,如此的一味追究,加上细致的描写及点滴的润色,肯定会有新时期的神话故事出现,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会引起类似东里村消失的大事故。当我“自己”在四处寻觅着追杀我时,若察觉得这里的风吹草动,我可不又成了猎杀的目标,先不说是何种生灵的目标了。所以,我准备好物件,收拾好心情,趁风高月黑之夜离开了歧道村,再次踏上寻找通古斯与莲花的征程。

至今在林安县的县志上(2000年卷,第六册,第399页),还能查到描述此事件的了了数语。记载如下:1999年8月28日清晨,歧道村一木姓男子在村东口离开后,村子便被乌云笼罩,该男子不久便身披黑衣飞翔着返回村上,当天许多百姓都看到此年轻男子飞行在各家各户门口,之后大家都失去了记忆。清醒后全在离镇约五里远的平安地带,而木姓男子就此消失。于二个月后返回,说去原籍办理了身份证明。经多方确认此男子就是一普通人士,在此居住多年。但普通人士如何可以飘飞?与唯物辩证法极不相通。

至于失踪的二个多月,有资深记者专门到达千里之外、该男子的户籍所在地索多镇前去调查,村支书证明该男子确实是在8月28日一早到达。另据索多镇的一位亓姓老爹回忆,此木姓男子的祖辈自1920年始在此生活过5年之后,离开去往了他处,后查得有人于1965年8月来办理了四人的户口,又于1999年8月办理过四张身份证,据说来此办理的是该男子的后裔,但祖孙三人如同一人的现象让亓爷爷及相遇之人难以置信。有人质疑,若不是父辈或祖辈呢,便是同一个人了,事态更加婆娑迷离。

另据林安日报社记者庄明报道,此人还与老佛爷共同拍过照片的一男子相貌一致,照片是1894年4月照像机第一次传入大华时拍摄。当庄明拿着照片让亓老爹细致对比,亓老爹也表示及其相似。如此说来,此男子至今已生活了105年,且仍是青年男子,这违反了自然的发展规律。从此之后,该木姓男子不知去向。因事件并无生命之危害,也只是在民间流传,并未引起政府部门的关注。真相到底如何,仍是未解之谜。

看到这段描述后我想,多亏没引起政府部门的关注,否则,我更是寸步难行了。细想甚恐呢,若再加上三维的虚构及穿越的编写,会使故事更加炫丽多彩,并给普通的事件平添神秘的成分呢。

传说我不知去向或是末解之谜有些言过,我只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使用木安强的身份证而已,不久我便用木思维的名字行走天下。

经过是这样的,我自村口悄悄的告别了歧道村的四邻,并让邻居叔伯们关注着我的那方矮屋小院,说回故乡寻找父母去了,待飘飞的事件平息后我再回来。纯朴的叔伯们还悄悄擦摸着眼泪,说都是这些记者们没事寻事的把一个好好的年轻人给逼走了。看到叔伯们落泪,我也感觉眼睛有些湿润,滑滑的液体先在眼眶里慢慢的汇集,然后是涌现,接着便有一股清澈的水流了出来。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悲伤呢,即离别时,一种真实心情的流露。这么说我是流着泪离开了歧道村。

之后一连数天,我背负小包,舟车劳顿,随遇而安。没有固定住所,没有事情可做,任凭世间的浮燥与杂象扰乱着我的思维。此时是1999年11月初,人们已沉浸在迎接新纪元的欢天喜地之中,都欣喜若狂的要看新世纪第一轮的日出,各地都有第一缕阳光照射之地点的说明,所以,介绍当地风光的各种彩色画报遍布在全国的各大车站。

我转车时走到一书摊前,随意拿起一本画册,无聊而又无关的翻动着。

我先看到了,有介绍在阿斯帕卡峡谷建设空中攀岩及水晶栈道等项目的画面,还拍摄了许多美丽的风光照片,并配有详细的文字宣传:阿斯帕卡大峡谷是地质学家首次发现,有人类驾山峰在空中潇洒飘逸之地,山峰之上还有木质小屋与五彩溪流,天净地灵甚是虚幻;后在群山之中果真发现了山峰与小屋,人却杳无踪迹,至今仍是未解之谜。当然也拍摄了相关的照片,果真是我悬空时的小木屋呢,只是更加宽大、炫丽了。宣传还说:欢迎各位尊贵的客人光临欣赏,我们将竭尽全力为您服务;说不定下一位发现人类飘浮在峰顶或湖中的就是你呢,未知的世界正等待你的发觉与探知。

我知道这是三维吸引游客的广告词,而人类还真有坚强的毅力,定要原始山林开发成旅游圣地。我又随意翻看着其他的画页。

突然,一幅精美的插图让我怦然心动。落日余辉之下,彩霞飘飞之中,一座高耸云端的雪山,洁白中透射着鲜艳的淡红光润,碧蓝的天空,有朵朵白云在悠悠的飘扬。似曾相识的风景、流光溢彩的景致与美仑美奂的画面,恰似前世的机缘让我内心悸动,仿佛曾经见过,细想却不真实。

先不管末日之事了,去一处宁静空灵的雪域之地,暂且活过余生的岁月,一切随遇而安吧。这是我逃离歧道村时的想法。所以,我看到画页便为之一震,这里正是我要寻找而去的地方呢。

画页的文字介绍说:西域空灵之地,不为世人所知,终日隐蔽在白云缭绕深处——贡嘎山峰,就在灵性的遥远里与虚幻的苍茫间,偶尔向世人展露出美丽的笑容,其惊艳洁净的姿态,是这个时空最纯粹的辉煌与最耀眼的光彩。

噢,原来是贡嘎山峰啊,是我的家乡呢;我说怎会如此的亲近,还似曾相识?又定眼细看。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切的在三维里看其真实的面貌。

贡嘎雪山,在西域的群山深处,峰高7598米,是地球上第七大高山。美丽且孤独,璀璨又高远,圣洁映灵性,就这样汇集成世间独特的风景。这可是我的家园呢。所以我想,即使不能回到山顶的空间,既然在尘世如此孤独的游荡,为了生命的一分安静,不如去往雪山角下寻得一方空地,觅得一处洞穴,如同卡呃城的人们百岁之后去往外太空某个星球生存一样,我也安然而随缘的在雪山之下活过自己的余生吧。去贡嘎雪山甚好,仰望便是家乡低头便是故园,也不失为叶落归根,不失为一种幸福与安慰呢。

于是,我背上行囊,往西域而去。既然无处可去,既然了无牵挂,那么,做为一个活着的生命体,回归原点也许是最佳的选择。我已明白,所有的出现,均在注定的缘分里都已出现;所有的消失,也在无奈的离别后全部消失;所有的所有,在应该到达的时刻都会到达,在应该离别的时候也会离别;这是命中注定的理数,是天地存在的常规,是宇宙固守的法则;包括生命。一切都包含在黎曼几何的解读之中。

黎曼几何解读了四维及之下存在的时空,不论简单与繁杂,不论显现与隐形,任何物质都有一定的规律,并沿着固定的轴向而发展。那么,不曾出现的风景或机遇,不曾相识的情缘与快慰,也已尘封在未来的某个深处,待机缘来临时的自然相见。而尘世间所谓的仙界境遇、灵丹妙感,也会随着风吹日晒的层层叠加,一样沿着固有的轴向在某处消落或聚合,或越来越远,或越来越近,包知四维的灵性与三维的人性。生命随风飘落,缘分随遇而安。不奢求最完美的相遇,不悲惨再不相见的离别。

一路西行,或走或停,或徒步或搭车,一切随了意愿。我已随缘的活过千年,再潇洒的活过余生,也是一样的时光流转。到了冬天,我已到达西域雪山之谷,然后沿着大峡谷一路往贡嘎雪山走去。

这条大峡谷叫多雄藏布,两侧全是矗入云端的雪峰,海拔高低不一,光彩深浅有别:有西夏邦马峰、穷日安达峰、岗桑多吉峰、冷布刺列峰,托布隆迪峰,这些山峰我在四维时,低头就见动身便到。所以,我清楚的知道,再走过昂仁耶卡就看到贡嘎雪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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