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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冈古说完就目光坚定的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看得出他有些咄咄逼人且破釜沉舟的意味。其实,这类问题在我学习的这许多年里很少有人提及,这本身就蕴涵了两个大的问题,即参照物与运动体两个问题,而非一个,只是他当成了一个问题来问或认为地球是静止而已。

我略加思索,回答说:“你若站在物质上,物质则是‘静’运动,是你认为地球以‘光速’飞离;因为地球的质量太大,所以其速度与质量的变化没有可测定的仪器,根本无法测定其变化,但对于飞离或返回的物质而言,地球确实发生了能量变化,且变化增量为零;这在三难里很难理解,若运用四维空间的理论则完全不同。”

我还没有说明时间静止是四维存在的基础,卿丘晨便睁大眼睛,一惊一乍的说:“噢,真难以想象呢?一个飞离地球的物质可以引出四维的概念;我若生活在四维多好,也不用浪费精力去思考了,因为我自然的状态便是如此。”

谁知她话题一转又问道:“老师,我若再在地球与飞离的物质之间增加一‘物质黄’,那么,‘物质黄’是以一半的光速紧随物质,如果以物质黄为参照物,地球与物质以相同的速度飞离,且是朝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飞离;那么,对于‘物质黄’来说,其能量都在发生着急剧的变化,且是唯一的统一的变化,这如何定论?我的意思是说,从理论上讲,‘物质黄’的能量量度也是变化异常的,对于不同的参照系其变化也是相同;那么,我们如何界定‘物质黄’量度的变化?”卿丘晨一口气说完后,也是瞪着大眼等待我的回答。

这个不难回答,因为卿丘晨同样把两个问题当成了一个来提问。但他们并不知晓这是两个问题。我感到非常震惊的是,这个问题本身所代表的意义与回答之后引深的内涵,完全是另外的结果,并非问题本身的单一与浅薄。

我平息了一下气息,慎重的回答:“两位同学的提问非常到位,在运动着的物质与其能量之间,量的变化在困惑着他们,说明你们俩人都有过认真的思考,不知可否思考出答案?或者说,你们思考的结果如何?”他们俩都没有回答。

卿丘晨微笑着轻盈的摇了一下头,而黄冈古则挺立着身体一幅探索我的样子,仍有种紧张的神态,仿佛我的回答里有他可以查觉到的内容或者寻得到的秘密。

我说:“在这个问题中,有一个概念值得注意,那就是时间,大家忽略了时间的存在,在物质、量度与参照物之间,我们最难以选定的便是时间;如果有三个相对的运动体,即物质、物质黄与地球,若计算相对运动体的能量量值变化,在选择谁为计算体,或需要测定谁的能量时,就把它的时间设定为静止不变的常数,然后再计算其变量即可;我们知道,时间静止不变,是四维空间的范畴;以四维的视角,这个问题就容易回答;难以理解呢,还是在用三维的思维分析研究四维的基本常识,与用手提起自己离开地球的道理一样,感觉无从下手;若添加一个时间的设定基数,切入点不同,结果也会不同。

在四维里,时间静止不变,或者说并没有时间概念;那么,关于其能量的计算,则以‘物质’或‘物质黄’所在时间为停止的状态下进行即可,也就是说,是在绝对静止的状态下,所有能量的增或减则是定值,显然不同的时间点其能量的量变也是绝对的不同,与地球的飞离或飞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不论我们所说的对于物质,还是对于地球,其量变与质量的关联就是唯一,且是定值,而不是我们仅站在地球上得出的不同值。”

我又补充说:“在时间变化异常的三维里,这是个难于登天的问题,因为所有的物体每时每秒都发生着量度的变化;而在时间静止的四维,简单的如同一加一等二,这就是时空的不同,思维的不同,结局也是不同。”

最后我说:“任何能量都是可以进行计算、收集、储存或转移,并为‘物质’或‘物质黄’等此类可移动的‘体’服务,因为世界本没有时间,有的仅是一个连续的过程,是空间的一种‘表述’方式,仅此而已。”

我停止了一会儿,看可否有人再提问。同学们都瞪着眼睛听我在讲,没有人提出新的问题。不过大家肯定没有明白,我说能量可为移动的“体”服务之话要表达的意思。

我接着讲道:“1905年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把质量与能量连在一起,提出了质量与能量的关系E=mc2,还说明了光速是不变的常数,指出任何带质量的物质都不能超过光速运动;而在广义相对论中,爱因斯坦又将空间与时间编织在一起,在设定时间为固定常数的时空内,其空间的千变万化;即在理论上,通过弯曲的空间可以连接两个相距甚远的地方,从而突破了宇宙速度的限制或极值,在此所有的物质均以‘超度光速’的运动形式存在,并为星际旅行提供了理论基础;相对论从三维的量变到空间的穿越,从速度的恒定到突破,爱因斯坦为人类的发展与境界的开拓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让人类站在宇宙的高度,用永恒的视野,去仰望并思索宇宙的变化,放在生命体中,则是拓展了人生的意义与存在的价值。

在经典的物理学中,时间是绝对的,它一直充当着不同于三个坐标方位的独立角色;是爱因斯坦把时间与空间联系起来;他认为现实的物质世界,都是由各个时间点组成,每个点均由四个量值来描述,这四个量值就是在它的时空坐标x、y、z三维加一个时间参数t组成,就构成了一个四维连续的空间,也称为闵可夫斯基四维空间;在相对论中,用三维方式来考察现实的物质世界很自然、也很正确,但对于互为运动的物质体,要探测其存在的意义,因其速度不同,参照系不同,运动方式不同,结局也是截然不同;若在月球上看地球,绝对不是东升西落的简单重复;所以,不能因为习惯了地球的视角,就用三维的思维去考虑宇宙的千变万化,并相当然的认为,符合三维的常态才为准确,否则就是异常。”

我说过后,两眼扫视着大家,我想可能有同学会提出新的问题。也不知他们是懂得还是不懂。但没有一丝动静,都在静静的听着讲解。

一会儿我又说:“狭义相对论导出的一个重要的结果,就是质量与能量的关系;在爱因斯坦以前,物理学家一直认为质量与能量是截然不同的,它们是分别的两个守恒的量;当原子能试验成功,核动力普遍使用,实事证实了质量与能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也就验证了爱因斯坦在百年前提出的理论是正确的;所以,在观察互为运动的星体‘量值’时,得先确定其时间点与运动规律,这正是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所阐述的重点,也是物质、地球与物质黄之运动量值的确定基础,一样符合时空穿越的宇宙状态;穿越一样会在某个静止的时间点上得到实现。”

卿丘晨慢慢的笑着说:“老师,此话的意义是说,待不久的将来,我们也自然的验证四维的存在,或进行星际旅行?只是这个时间点还没有找准?”

我点点头,并大胆的说:“在宇宙中,经常发生两个或三个超大质量体的互相作用、互相吸引、互相排斥,即地球、物质黄与物质之间的作用,我们刚才只是计算其能量的量值,而实质是,在宇宙间超大星体的运动中,其能量的量值会引起周围的空间弯曲,并发生持续的震荡,似拉伸或收缩,而空间便也或近或远且神奇不已;这便是能量量值的作用;当彼此的能量在同一轴向无限靠近时,两个空间也无限接近,最后收缩在一起,我们若从一个空间跳入另一个空间,便是最直接的时空穿越了;但仍需要一定的能量量值,即这种跳跃,必须依靠能量波,去贯通或融合两个空间最近的点,似是打开了两个时空间的‘通道’,从而完成‘体’的转移,这就是能量量值为移动的‘体’服务的浅显实例。

之后,在另一个空间里,所出现的观念、现象与规律,与之前的便不再相同,即正常的成为异常,理所当然变成荒谬绝伦,通俗易懂也会成为不可思议;最简单的实例就是,在月球的空间看地球,地球是永远的悬挂在上空,明亮、清晰且自由的旋转,而不是东升西落;这便是不同空间造成不同状态的真实实例。”

没有人关注我所说的站在月球上看地球的话题,他们以为这只是推论;其实,我确实站在了月球上看过地球,且依然推开了四维的时空。

大家仍在思维着时空穿越的话题。

黄冈古问了一句:“时空弯曲着发生持续的震荡?理论上也只有引力波描述过这种状态,肯定也曾发生过,但并未有任何的记载或异常的印证?这说明了什么?”

我说:“说明了我们的缈小,说明了我们与所见之物全部进入了同一个震荡的过程之中,在视角上未有异常的变化,即使发生了,也不易察觉;这与物质穿越空间不同,有明显的视角变化;时空的震荡对物质的影响还无法证明,但对人类的影响,可能直接造成‘思维波’与‘脑电波’的弯曲与折射,就似我们进入另一个时空之中,不得其解变为通俗易懂,疑难困惑变为简单明了;于是,一系列的科学理论,便在某一时期间爆炸般的诞生了;而一系列的世俗观念,也在某一时刻内无症状的倒塌了。”

黄冈古试探着说:“类似于进入梦境,或梦境成为现实?”

我点点头说:“确实如此,不过这只是一种说法;更有甚者,真实的会变成虚假,虚妄的会成为现实;虽不可思议,却是宇宙的存在;还有另一不可思议的现象,便是返回过去或到达未来,当我们找准了时间点,这一切也是在极其简单、优美与轻松的氛围之中进行,且伸手可及,转身即到;这种结局足以改变人类固有的思维与规律,紊乱了生存的观念与认知;但是,人类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改变生命体维系的原有常态或认同新的感知,于是才有了‘有意识的抵触’;所以,人类之所以无法真正的远离地球、踏入宇宙,便是意识本身有意识的防范,防范着打破固有的思维、突破了界限,从而造成了本意识的消失。”

大家被我的说辞惊讶了,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教室内鸦雀无声。

之后,黄冈古才问道:“那么,如何才能找到时间点?”

我说:“时间点的设定是帮助我们计算运动体能量的量值,而进入四维需要的是路径,根本不在于时间,是在能量的量值上,然后再从某一时间点上穿越。”

黄冈古说:“当我们拥有了一定的能量量值,路径就可以开启?”

我说:“对。”

他说:“还是与时间点有关,能量量值只是前题而已。”

不得不说,黄冈古已对四维进行了深入研究或知道某些原由,他所说的均踏在问题的关键点上,只是人类还不能使自己达到如此的量值而已。对于四维,他似乎了如指掌深谙娴熟,所以,他对我的跟踪与窥视也不仅仅停留在表面的观察;这不得不让我深思,他了解我的目的与意图。

但我还得若无其事的授课。

我平静的说道:“进入四维也好,穿越时空也好,目的就是探索外太空,其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要打破人类固有的模式与地球朴素的经验,去分析看似繁杂纷乱的异常现象,却是宇宙间最简单、最明了且理所当然的事件;宇宙间的一切,在你宽阔幻想的范畴内,皆有存在的可能,就看你如何突破本意识的防范、拓展思维的空间了;人类的未来属于意识,地球的未来属于意识,宇宙的未来也属于意识,应该说是属于年轻一代的意识,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大好的年华里研究太空虚无缥缈的目的。”

我说过后便认真的看着黄与卿两同学,不得不承认,他们的问话恰到好处,我就是要表达出,爱因斯坦百年前提及的四维空间是真实的存在,空间的扭曲会影响人类的思维与行为,而能量的量值是穿越时空的条件,且是唯一的条件。当然,我不可能把时间的“点”讲与他们听,或把打开时空通道的“波”与“能”告之他们;我只能从理论层次上说些大而全、扩而浅的话语,逐渐打开他们的想象。但是,他们只认真的听取了穿越的话题,也没有在意我所说的,意识本身之有意识的防范,或没有时间的说法。

话又说回来,我没有想到一年级的新生就会问及这般深奥的问题,所以,因此进行的拓展,不知他们能理解多少又能深思多少?但自此之后,我对这俩位同学的看法又有了新的改变。这种改变就是,我有种急切想与他们共同探索未知现象的期盼。这种期盼或愿望,在我活过的千年里也是第一次出现,且这么急切,并有种任何时间或地点均与他们相见的冲动。当然,也有探知他们是否是我已经到达的机缘呢。但我不能把此心计表露出来,我还不知他们到底是何种人物。所以,我非常期盼,每周的这三节课程中与他们的相见,我还得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并精心准备课题,以备回答他们的任意提问,并回答的充分圆满些呢。

我认真的思考,任何异常的现象依了三维的理论依据,我会讲解得简明扼要,但想到他与她要提问何种问题时,我会自然的想到这两位学生的面孔。于是,他们的言行、举指便浮现在我的眼前,我还有种莫名的激动与兴奋、温暖与安慰,并感觉心跳有些加速。这种慰藉真得与莲花女子的轻浅一吻同一感受,并让我回味无穷呢。后来一想,这便是眷恋所描述的那种内心情感。为此,我感到隔天一次的课程有些太少。

我说过,我的课程一周三次。在周一、三、五上午的时间。一般情况下,我会顺着教课书的内容按章讲解,这样有利于学生们提前预习及思考问题。因为这个时间其它系的同学,若感兴趣且有时间的话,也会来听关于天体的理论及所谓虚幻的现象。说虚幻完全是依了三维的不可实现或不能见证的原因,与他们天马行空的询问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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